第12章 謀權新路

軍棍、大板、鞭笞究竟是個什麼威力蕭軒並不十分清楚。不過按照印象，既然古代的法律有過八十或上百的次數，那除非是專門練習過的強裝者或者打的時候有什麼特殊技巧，否則七下應該不會讓人站不起來？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為了不讓太多的孩子出事或負傷，蕭軒還是叮囑去領器械的親隨們除了火把以外挑選一些不太重的短棒即可。而且蕭軒也相信：剛來不久的情況下這些少年臨時軍官與臨時士官終究會有些同袍之誼，這些人在一開始表現的聽話也應該多少是老實孩子，應該不會下太重的手。七個人輪流，並且不停的輪換，也容易避免個別心狠手辣之人造成太大壓力與危害？

為了避免出事，蕭軒還是在一旁了一個時辰有餘，見到在經過最初的惶恐不安連續不到二十多個人挨揍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於蹲下來，甚至終於硬挺著動也不敢動，蕭軒的心才最終放了下來。

時未至深秋，蕭瑟的秋風中卻似乎多多少少開始有了一點兒寒意。蕭軒命令八十名軍官士官分成兩班輪流在校場上看管這四百多名士兵，到了後來甚至稍稍有所扭動就要求以短棍來糾正。

此時跟隨著少年們一起忙碌了整整一個白天加一個晚上的蕭軒也覺得有點兒疲乏了，正考慮要不要回去睡上一覺，只不過仔細想來還是跟隨者少年們一起受訓比較好。至少，自己的出操量不能遜色於那些臨時軍官士官們，於是直到夜很深的時候，蕭軒才最終決定跟隨者輪班的軍官們回去休息。

周玉鳳田秀英等人按照安排一直居住在帥帳的側帳內，見到蕭軒如此嚴格的要求官兵們也不由的有些擔心。蕭軒回營的時候也都趕過來接風。

周玉鳳並不通兵事，可是田秀英卻對此略知一二，有些擔心對蕭軒說道：「臣妾確實聽家父說過軍中對於少數比較精銳的營頭會要求的比較嚴格，尤其是在新兵們剛剛入營的時候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只是皇上是否真的打算按照這種要求一直持續下去呢？須知就是當年戚少堡的營頭，也是只在考核的時候比較嚴。軍營日常，還是會給士兵們足夠的空間的。。。」

蕭軒思考片刻卻回道：「戚少保那幾千人是在浙江民風強悍之地的礦工和山民中選拔的，這些人自少時很可能就參加過不少像樣的械鬥了。朕這數百人雖說也算是十里挑一，並且選的都還是比較合適的年齡相差不大的少年兵源，可他們大多來自京師臨近地方的郊區平川之地，地域上可算不上太過優秀，如果不以超出常規的標準來進行高標準嚴要求的管訓，又如何讓這些少年們在幾個月的時間內多少具備一些戰鬥力，一兩年的時間內成為一支勁旅呢？」

「皇上為何要求如此急切?都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田秀英剛剛說了不久，就在蕭軒的眼色中似乎明白到了什麼。毫無疑問，此時還不是新皇崇禎做穩了江山的時候，不說遙遠的建奴，就說眼前魏忠賢一黨還沒有清掃乾淨。

蕭軒卻補充道：「朕在夢中得到天帝啟示：大概兩年出頭，東虜就會破關入寇瀕臨京師，有一次危機。外患也是值得我們注意的。。。」

「臣妾明白了。。。」田秀英沒有再多說什麼。

周玉鳳見到蕭軒一直不理睬自己多少也有些悶悶不樂，想鼓起勇氣再勸些什麼，卻看到蕭軒那多少有些堅決而嚴厲的目光。「夜已深了，明天的事情可能還有很多，趕緊去誰吧！」蕭軒對周玉鳳多少有些堅決的說道。

此時的王承恩見到蕭軒一時沒有回宮的打算，而且留意已決，也一時放棄了勸說皇帝回宮的打算.在距離御馬監校場不遠的隱秘之所，也終於向龐天壽做了最後的攤牌：「龐公公多少通曉中西兵法，可否向雜家交個底：聖上這套練兵帶兵的法子，真的可行么？真的有希望在不算太長的時間內練出一支堪戰之軍來么？如果聖上不打算回宮，這可就是我們唯一翻盤的希望了。。。」

龐天壽此時多少神色也有些憂鬱，只不過在思考了一番之後還是覺得這位新皇從選兵到練兵雖然並不是完全按照多數兵書上的節奏來，常見的軍法似乎也多少有些不同，可應該還是行的通的。至少從新皇懂得拉攏營中一批比較聽話的人做骨幹並且與一般的士兵區別對待來看，不像是個門外漢。

此時宮廷中的局面和力量對比，是龐天壽所負責的龍驤四衛和勇士營與魏忠賢親自在宮內掌控的內廷軍遙相對立。四衛和勇士營勝在武器精良、只不過不僅人數上相比內廷軍處於劣勢，其中還有不少幾乎完全不知道有多少戰鬥力的皇親國戚夾雜其中，要這些人去在進攻任務中拚命那完全沒有多少把握。

當然，這不是說魏忠賢的內廷軍就是一支堪戰勁旅。要讓那些擁有不少地位的宮中大大小小掌權者在皇宮中的環境里變得令行禁止敢打敢拼英勇無畏，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皇宮內外的兩支各有特色的垃圾軍隊比爛，通常來說防守的那方至少稍微有一點兒保衛自己利益、依託高牆作戰的戰鬥力，而進攻的那放就完全失去作戰動力了。這很大程度上也是魏忠賢不敢在皇宮內外徹底攤牌的原因之一。

「咱家覺得聖上的這些套路雖然不是按照大多數兵書上的路子來，但也應該還可以。只要幾個月內能夠讓這些孩子們聽話、敢耗，有最起碼的臨戰本事，那麼用精良的火器與裝備武裝起來，就算不能奠定大局，也能贏得防患以未然的能力和時機。。。」

聽到龐天壽這樣的話，王承恩有些憂慮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只是想起了什麼之後叮囑道：「既然如此，那也只能在這條謀權新路上試試看了，只是接下來的幾個月尤為關鍵。如果那魏閹請皇上獨自進宮，可千萬不要准許。咱家懷疑自從聖上離開內廷，乾清宮很可能已經不在掌控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