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軍棍驅私我

當蕭軒再一次走進大帳之內的時候，倒沒有像之前那樣被視做無物了。紛紛的議論聲也隨著蕭軒的腳步平靜下來，幾百名少年經過這一整天的訓練加上之前一天晚上的罰跑，已經初步了解到這位年少的教頭可不是省油的燈，再不給面子的話說不定晚上睡覺都有問題了。

「我聽到你們之前有人議論：走隊列究竟有什麼用？下面我告訴你們：走隊列對於你們來說在戰場上一點兒實際戰鬥用處都沒有。從古至今，從我華夏到海外方國，這世上有些軍隊可以挺直腰板不用萎縮起來站直了身子站著打仗的，哪怕前排也是如此。對於那些軍隊來說，隊列相當有用，可以靈活的變動進攻方向，也可以有次序的接連不斷有秩序的放銃、射箭、槍刺，讓敵人避無可避。可我知道：那種軍隊會是過去泰西一個叫瑞士國家的軍隊，會是現在泰西一個叫做瑞典國家的軍隊，會是關外東虜建奴的軍隊。可是---絕不會是過去以來咱大明的軍隊，更絕不會不會是你們！別看你們絕大多數都是把幼年的私塾忘的一乾二淨的白丁文盲，但你們每個人心中，都清清楚楚的認的一個大寫『我』，『我還年輕，還沒有兒孫滿堂，還沒有享受做長輩的感覺和人生的美好，絕對不能死在這兒』的『我』。哦對了，你們應該還認的一個字：就是『私』字，自私的『私』，我的私利最重要誰也不能碰的『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私』。如果面對敵人，我猜測你們的想法會是這樣兒的：太可怕了，我兩腿發軟啊，我抱著頭埋在車輪子下面吧，要不然趕緊跑？反正頂多抽十殺一？敵人來了我就投降，說不定還能活一條命。就是被人一刀砍了腦袋，至少不用忍受肝膽發寒兩口無唾的恐懼是不是？你們沒有信仰、只為吃飯和待遇來當兵、我完全沒有把握把你們變成一支有信仰，不為私利，懂得為何而戰或犧牲的軍隊。所以：我讓你們在戰場上能夠避免被『我』字和『私』字所蠱惑，起碼能夠在敵人的槍箭火器之下戰勝對手保住自己的命，或者下意識的覺得殺一個夠本殺倆賺一個，就只能故意讓你們做一些覺得沒有用的事，故意的為難你們，甚至虐待你們，把你們心中的牢騷、不服磨平了。讓你們牢騷和議論都不再敢了，忘了『私』與『我』的人應該只記得軍令如山、軍紀如山、條例如山、只記得軍官和皇上遠遠比敵人更可怕！」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軒依舊看到了有些人眼中的不服，心中其實也不由的一顫。沒有現代教育，多還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古代農村人出身，這些人對秩序和上級的意識，很顯然遠不如傳說中的手機與互聯網普及以前鄧時代城市學生了。而自己畢竟只是在COS《全金屬外殼》中的教官，或者《我是特種兵》里的任天野，自己可並沒有那些人的本事。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為這些人的公敵，必須得「分化人群，轉移注意力」，要不然治狠了這些人並非沒有遭遇全金屬外殼中那位教官結局的可能行。

想到這裡，蕭軒便決意已定的下令道：「鑒於你們身上的私我意識太濃，太覺得自己像個人，而不是令行禁止的戰士，因此我決定除了白天選拔出的五十名小隊長和昨天選拔出來並且在今天有所調整的中隊干八十人以外，其餘四百五十名不服不忿的小軍爺們給我在校場上集合！直到。。。」

蕭軒本打算把話說完，但為了防止有什麼變故，還是一時沒說要怎樣對待這些人。

四百五十名少年們絕大多數沒有言語的走出營外，然而少部分人唉聲嘆氣乃至低聲牢騷之聲還是形成了不小的閑言碎語聲。這更讓蕭軒之前有些猶豫的心態又變得堅決起來：要成為一支有一定戰鬥力也有些用處的軍隊，絕對不能放任自由怕東怕西！

在少年士兵們走後，蕭軒對有些戰戰慄栗的軍官士官們安慰道：「你們之前可能也有人牢騷了，不過因為昨天還有今天白天你們還算聽話的表現，暫時可以免過這一劫。現在我命令：以最快速在一柱香內吃飯，然後迅速回營休息一個時辰，準備好今天夜裡做一件考驗你們的吧！如果你們按我說的去做，一切都好說，如若不然，軍法從事！」

直到這個時候，就連食堂大帳內的臨時軍官士官們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執行什麼任務。不過因為一整天的勞累外加吃飯的時間有限，在蕭軒沒有要求的情況下絕大多數人在蕭軒的默許之下興奮的吃光了整個食堂內準備給數百名官兵們的葷菜。。。

一開始覺得沒有什麼的少年們在校場上花費了不少功夫站好了隊伍，見沒有人前來管理，也不由的繼續閑言碎語起來。

「你說教頭讓我們集合起來，到底想幹什麼？」

「說不定又是罰跑吧？哎早知道這天子腳下的軍糧這麼不好吃，說什麼我也不來。。。」

。。。

一開始的時候四百多個少年雖然感覺到全身因為整個白天的隊列訓練十分疲乏，但似乎是兩條腿習慣了站立的緣故勉強還能堅持。

不過當時間持續了一個時辰之後，開始越來越多的人感覺到不對勁兒了。只是見到一些膽大的少年在實在堅持不住的情況下蹲了下來，越來越多的少年們在這個時候也開始跟著蹲了下來。

然而就在幾百人重新開始放羊的時候，手持棍棒和火把養精蓄銳的八十名中小隊軍官士官們在蕭軒的帶領之下氣勢洶洶的將人群圍了起來，火光與陣仗的威懾之下，很多人都開始重新站立起來。只有寥寥十一個人以「實在站不起身」為理由拒絕站起來。

早已下定決心的蕭軒在這時候也不再客氣：「站不起來就軍棍伺候！軍中就不是講理的地方，這樣：軍官士官們分成七組，讓這十一名小軍爺長長記性！每人一軍棍！一共七軍棍！如果不能站會去，那麼就接著打！知道能站回去為止！其他人如若違犯，你們每個人都可以用棍棒及時管教。如果天明的時候有超過一成的人蹲下來，或者如果讓我知道有人放水！我就要找你們這八十個人的麻煩了！」

到這個時候，幾百名少年們才直到自己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在軍官和士官們輪流的軍棍聲中，已經沒有多少人敢哀嘆喧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