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慈慶宮之疑

自從出征以來回到京城四五個月之後，蕭軒其實也在連月的忙碌之中有些厭倦了。回想起這一年半左右的時間以來，自己始終都是在應付危機和努力發展軍營力量中渡過。一個本來就不十分勤奮果敢的人在形式的壓迫下不得不變得果敢和勤奮，可那終究不是自己的本性，當手中的力量似乎足以自保，新成立的各營也都走上正規的時候。蕭軒最後一次進行了建制名號調整。將原有的近衛營和勇衛營改編成近衛旅和勇衛旅。新成立的十八個旅改變為近衛一至九旅乃至勇衛一至九旅。原有的大隊和中隊則正式換上了營與連的名號。當然，在不動組織構架的情況下，僅僅單純的改換稱呼，並沒有花費太多的經歷。

這些事情忙完之後，蕭軒去巡視各個軍營的時間也就稍稍縮短了一些，習武的時間也不像以前那麼長樂。至少在天色黑下來之後，還是擁有足夠的空閑時間。

蕭軒並不是如同很多其他明末主角那樣意志堅定而頑強，自控能力非常強的人。畢竟人們觀察書中的角色，對他人的期望值往往要高於自身實際的承受力。好比的時候如果出現一位在戰場上畏畏縮縮，被嚇得口中無唾，甚至緊張的連話也說不出口的主角，那一定不會受到多數讀者的欣賞甚至理解。似乎真正的主角似乎就應該是如同知名武將一般勇敢而果斷。如果現代都市文或校園文中出現一位在流氓地痞徒手打架的威脅面前就妥協的較軟弱者，這就更不會讓人理解了。

而蕭軒如果在正常的情況下，顯然不是一位自控能力很強的梟雄。自從崇禎二年三月一切擴軍準備似乎完成之後。閑暇的時候去紫禁城的女人們中尋花問柳也就越來越頻繁起來。

舊時後宮中女子的質量雖然不至於像近代晚清或者近代伊朗那樣恐怖和糟糕，不過以蕭軒穿越前在現代各種影視廣告乃至美女經濟化妝術秀圖書輪番信息轟炸鍛鍊出來的眼光，絕大多數論資色都不比營養完善的80后90后一二線城鎮在校女生中位數資色強多少。頂多屬於那種沒有辣眼或者歪瓜裂棗的恐龍罷了。就這還是篩選淘汰出去不少人之後的結果。其實也不難理解，在這個因為大多數人長期的貧困和勞動，乃至宗族與地域封閉的時代，現代最低標準的「美女」根本就是鳳毛麟角，而且那樣的人一定會被如同黃世仁之類的基層牛鬼蛇神壟斷住。送到宮裡面去選妃的，又怎麼可能有多少真正姿色頂尖的人？

當然，特例也是有的，比如蕭軒身邊選出來的那些十來歲還沒發育的女孩，其中有幾個就很有美女資質。只是年齡太小的情況下，現代人出身的蕭軒總有一種犯罪感。

客印月也是擺脫了宮中一般選妃的套路，很符合現代審美標準的一個人，可是現在的客印月自從去年生產之後，似乎一下老了幾歲，再也不復哪怕最低限度「風韻猶存」的標準了。四十歲出頭的女子或許還可以風韻猶存制勝，四十大幾歲瀕臨絕經年紀的女子對男人的吸引力如果不靠化妝術來維持，當然早已直線下降。

如今在整箇舊宮之中多少讓蕭軒在內心中有些垂青的也就只有明熹宗懿安太后了。在過去，蕭軒的心中還多少有一絲顧慮，畢竟類似楊廣那樣的事還是會對自身皇權所需的政治形象帶來一絲影響的。可當自己打算做一個近現代極權主義僭主的時候，這種顧慮也就削弱了不少，唯一的顧及也就只有來源於現代人身上一絲或多或少的道義了。

可就在蕭軒開始在舊宮中沾花惹草並且僅僅幾天就多少有些乏味的時候，仍然居住在慈慶宮的懿安太后卻差遣了一名宮女很突兀的在舊宮之中求見於蕭軒，說是有些事情想要相告。

不知怎的，還算年輕的懿安太后張嫣的這個決定給蕭軒一種隱隱的警覺。因為在自己的印象里，張嫣不應該是這種可以輕易越軌的人。而且這樣的事情出在《人間宣言》之後不久，就更讓蕭軒不得不在心中懷疑：是有什麼人打算串通張嫣「大義滅親，為民除害」了。

自從大軍回師之後，除了王承恩本人以外，就算是王承恩身邊的親信，在蕭軒身邊負責服務的都大大減少。經過一年左右的考驗，特別是戰場上的考驗，越來越多可以確定沒有多大嫌疑、底層出身家室清白的少年被選派在了蕭軒的身邊負責飲食起居。

毫無疑問：如果傳統自己身邊的一些人，哪怕是周玉鳳身邊的一些女孩，都很可能因為那些人的不成熟，不可靠從而最終功敗垂成。張嫣在很多人看起來卻至少是一個成熟、果斷，如果答應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反悔的一個人。

想到這些，蕭軒也就加了不少的小心，終究沒有主動去慈慶宮，而是直接讓張嫣趁著朦朧的夜色來到了自己之前就曾經嚴密控制的乾清宮內。

張嫣見到蕭軒的時候，神色沒有任何異常，自然而坦蕩。清麗脫俗之中給人一種光明正大般的正點之意，似乎這種端莊而國色的女子同陰謀詭計絕然不同一般。

警惕心一直甚強的蕭軒在這個時候並沒有與疑人上床的打算，同樣公事公辦的詢問道：「聽說太後知道另有秘庫，埋藏著摺合百萬兩銀子左右的私財？」

「不僅僅是百萬兩銀子的私財，哀家還知道：之前那次王恭廠大爆炸之後，也有很多運入宮中的硫磺並沒有被銷毀。當年天啟皇帝打算如同陛下一樣組件親軍，可不知為何，剛剛轉運了不少火藥的原料，不少的地方就開始出現各種事故。後來王恭廠天譴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打那樣的主意了。。。」

「這件事，多謝太后直言相告了。以後，朕也會對太後有所重謝的。。。」蕭軒的預期同樣十分淡然，似乎沒有任何隱含的意思。

讓蕭軒有些意外的是，此時的張嫣似乎也沒有什麼過分的暗示。

不過當蕭軒真的按照張嫣所提供的消息，從王恭廠附近不遠的一處荒廢的院落地窖之中起初至少幾萬斤的硫磺還有至少摺合七八十萬兩左右的銀錢之後，對張嫣的懷疑也就打折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