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挑動黃河天下反

蕭軒並沒有對這一次削髮明志的講話做多少保密宣傳，因為也知道那些剛剛成軍不久的新營雖然開始養成了一些紀律意識，也開始擁有了一些集體意識，可是要做到萬無一失的保密意識並建立嚴密而有效的監控是不可能的。畢竟從一萬人擴張到總共七八萬核心力量，即便按照古代的軍事規律也超託了節奏。尤其是為了保證始終擁有一支還算擁有相當強戰鬥力的核心拳頭而不可能把一萬人左右的堪戰主力全部分散到那些新成立的隊伍中去的情況下。

外界的平靜，也讓蕭軒有了更進一步的行動，在早有準備和提綱的情況下，親自撰寫了大概萬餘字左右的《世間宣言》做為準備跳動舊意識形態的宣言。本來還打算寫更多，不過仔細估算的情況下，如果一篇文章的字很多就很有可能打消閱讀慾望不提。如果一份宣傳報上寫不下，也會跟宣傳工作帶來極大的困難。因此，本著最好比共產黨宣言易懂十倍的情況下簡要的介紹了融合了一些90年代中學政治教科書基本原理的自身比較粗淺的私貨。

在這樣一篇最多萬字左右的宣言上，蕭軒也根本不可能從人類的起源和社會發展系統性的宣揚整個現代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體系了。只能簡明扼要的從周代以來的社會結構與掩蓋在宗族體系下的階級壓迫本質講起。曆數從商鞅變法之前貴族們違背國家利益的各種行為各種叛變來論述宗法宗族統治的反動本質，乃至某些豪門大戶為了自身的安全穩定和利益，編造出一套讓窮人安於富人的壓迫理論，還有民間的各種豪門大戶欺君罔上，上叛君王，下害百姓的種種罪行。

蕭軒當然還沒有以新式官僚頭目或新式獨裁者身份建立一個極權主義國家的準備，因此也不能否定君主和皇帝制度，反對的僅僅是「中間層豪門大戶」在政治合法性的反動本質。並讚揚了秦始皇、王莽等人戡亂救民的行為。至於明代以來，尤其嘉靖以來的種種例子和論述，在現代網路時代並非徹底外行的蕭軒當然更不缺乏攻擊雙重角度來反對整個統治層的借口了。「資本階級」「君本階級」「無本階級」的概念，也首先提了出來。當然更多是按自己內部的人心：屬於君主絕對能夠影響控制並一手帶大的「君本階級」才有擁有足夠政治地位的合法性。

蕭軒當然清楚這樣的宣言如果散發出去，會帶來怎樣的政治地震。尤其是在整個精英階層還沒有遭遇滿清的馴化乃至近代的亡國危機，更沒有近代精英階層自謙心態的情況下。

可是蕭軒還是低估了這樣的「掀桌子宣言」哪怕以確鑿內部消息和留言的方式傳播出去，會帶來多麼大的影響力和殺傷力。

幾乎就在崇禎二年的春天剛剛到來的時候，不僅僅是京城周邊的人，就連很多外省的武官也都在秘密的同此時湖廣一帶的寧王相互聯絡了串聯了。

桂端王朱常灜從天啟七年末的時候就看出了朝中很多人對這位不守規矩的新皇的不滿，只是那個時候，暗中支持桂王的還僅僅是江南東林黨中的極少數人。可是讓桂王朱常灜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曾經表現出不凡能力的天子，在政治上卻形同白痴一般，甚至還不如之前人們的預期和看法。不過一年左右的時間，就把天下大部分文武官員甚至分封各地的藩王都退到了對立面。

如果說在一年以前，桂王在「清君側」起兵造反方面還沒有任何的把握，可是崇禎二年正月之後，福王、魯王、潞王等天下各地的藩王等藩王，乃至朝中超過四位數的文武官員都似乎十分團結一致的用派遣親信和白紙黑字的書信表決心的方式決定與這位不受規矩的天子徹底的攤牌，底氣也變的格外十足起來。

「這是喜事啊！現在看來，只要桂王殿下一舉事，各地的省鎮營兵乃至衛所武官，排除沒有交投名狀表態的，十之五六都會站在殿下一邊！」

「我們的人現在訓練的怎麼樣了？這一年以來有什麼起色沒有？本王可不想到頭來成為一個一點兒實權也沒有的傀儡。本王當然不會如同朱由檢那樣任性妄為，不過起碼防止自己受制於人的本錢還是應該有的。。。」

朱常灜其實在一年以前就按照傳聞中當今天子的一些練兵法子組件了五千人左右的新營，並且也得到了很多人的暗中默許。雖然在操練中看起來似乎完全算的上是一支精銳之師，也裝備了數十門還算像樣的火炮，整個隊伍也還算有其他明軍所不一樣的朝氣。可是清苑南原的大捷還是震懾住了不少人。一支能夠在平原行軍中抗衡哪怕建州一般主力的強軍，讓很多人原有的信心都萎靡了不少。

「殿下放心!澳門的葡萄牙人已經臨時組建了一支三百人的火炮隊伍願意幫助殿下，這些人的水平，去年殿下可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殿下以為這些人這麼痛快的答應相應我們起事的原因是什麼？其實這一年的時間以來，這位天子已經惹怒了不少的人，很多人都在暗中做著造反的打算了。以前剋扣軍餉的，之前的一個月也都至少狠命訓練自己的家丁，並拿出余錢來維持軍隊的實額。以前遵紀守法的大戶們，如今幾乎都在修武備戰。正所謂「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讎」一名幕僚滿懷信心的說道。

其實不僅僅是京城之外，就是京城之內，在一些想摸樣向的流言傳到了不少人的耳朵之中后。就連最一開始支持新皇登基的龐天壽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和恐慌。尤其是之前御馬監的不少太監們因為皇莊還有紫禁城撤編的事情早就有所心懷不買的情況下。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內，京城內外，整個大明都似乎開始醞釀者一次山雨欲來的內戰。

不過在這個時候，非戰爭的陰謀詭計也沒有放棄。曾經安排好本來做為潛伏手段的一些宮中內線，也在這時候悄悄的準備發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