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平亂

崇禎二年六月月末臨近午夜，也就是臨近七月將要來臨的時候。城外明軍利用爆破攻擊手段接連打開的五道突破口最終都被封閉下來，在消耗了兩三萬斤火藥之後。袁可立也沒有再準備繼續投入進攻了。幾次突破口方向上的激烈戰鬥，讓七八千精銳明軍戰死或者失蹤，還有更多的人暫時陷落在城池以內。如果包括之前的戰鬥中接連不斷遭遇到的損失，如果再投入進攻並遇到意外，城外這二十萬人左右的大軍就有遭遇到傷筋動骨損失的風險。做為一支平均質量整體無法和關外的建奴相提並論的力量，可並不是所有的遼東軍乃至陝軍都具備之前那麼良好的戰鬥力。更別說已經許諾下去的賞賜本來就已經超支不少，短期如果無法兌現，誰也不知道將要面臨什麼樣兒的後果。

在這個時候，孫承宗還是最終交底安慰道：「也無需太過憂慮，說不定這一戰在今夜就應該有結果了。城內應該早就有朝廷所聯絡安排的人，他們見到僅僅不過幾天功夫，京城的城防就似乎已經守不住，有朝廷的精銳滲透進來，應該能夠下定決心的。。。」

就在午夜剛過，從城西的西直門附近到城北的德勝門附近，至少三千多名手持獵弓、長矛、砍刀和簡易盾牌乃至不少土製火器的民間武裝雲集起來。其中有京城地面上城狐社鼠中的豪強，但其中充當主力的還有很多似乎是太監模樣的人。如果僅僅是這些人，就算是在內部發難仍然顯得力量十分薄弱，可是在突入城內的三百餘披甲持盾並且攜帶了不少黑火藥手榴彈的明軍精銳匯合之後，就是一支守軍內的尋常動員武裝所難以抵擋的力量了。

「兄弟們！現在為朝廷立功！為我們自己謀求活路的時候到了！如果我們能夠在這個時候協助城外的官軍攻破京城，那我們面臨的最壞情況，不過是朝廷許諾的賞賜打水漂而已。可是如果我們現在不站出來，那麼等待我們的很可能就是再也沒有翻身的希望！」

「不用多說什麼了！軍爺們說讓我們打到哪兒，我們就打到哪兒！外面的人都能打進來，就算城頭乃至城內不少地方暫時還被那些昏君率領的外地人佔據，還能翻盤了不成！」幾個頭目這時候並沒有什麼紀律的給臨近的手下壯膽道「是啊！翻身自救的時候到了！」幾千人集結起來的場面一下熱鬧起來

「抓緊時間趕快拔營吧！」見到臨時集結起來的人雖然不少，但是似乎只是壯膽而已，並沒有立即開拔的打算，一名冒死衝過來的明軍軍官也有些焦急的說道：「趕快行動吧！時不我待了！」

「軍爺別急！也不怕軍爺笑話，咱這些手下的人都是只能打順風仗，不能打硬仗的隊伍，要鼓足了勇氣才能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此時的喬二也笑道。說話間就在此時高聲喊道：「兄弟們別鬧了！報效朝廷建立新功的時候到了！如果你們再不開始行動，以後恐怕就來不及，或者根本沒有什麼以後了！」

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可是一名比較聰明的明軍家丁卻突然覺得有些蹊蹺，因為這話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因此也就在這時候做好了應變的準備。

也就在這時候，突然在遠處的屋頂上至少百餘支早就準備好了的鳥槍猛烈的響了起來，三百多名明軍精銳中站在外面的幾十名明軍頭目在猛烈的火力之下被打倒在地。隊伍中至少上百人在這個時候利用手中的短刀和火器突然發難起來，一片慘叫之聲。幾千人中的不少頭目乃至骨幹也都在這時候遭遇到了突如其來的打擊，場面頓時亂做一個團。

也就趁此機會，不遠處的幾條小巷內早已埋伏好的精銳騎兵也趁機沖了粗來，當上百名教導旅中的精銳騎兵加入近戰團的時候，大勢也在這個時候開始鼎定了。

這一切當然都是京城的那位喬二自己的選擇。同城內其他的很多人不一樣，在整個京城都有很廣消息面的喬二，能夠了解到外人難以知曉的一些東西。也十分清楚這幾個月以來京城之內守軍的種種準備，恐怕不是朝廷的大軍僅僅憑藉人數優勢就能輕易攻破的，因此在猶豫了許久之後還是主動秘密聯絡了教導旅內的一位軍官，並通過教導旅的線路直接同蕭軒達上了鉤。

其實這兩天來京城險象環生的狀況乃至進攻的一方同樣層出不窮的手段，是超出喬二的預料的，喬二也曾經有些動搖與後悔過。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因為自己首先的選擇，恐怕就是臨陣反水最終也不會受到信重，因此也就最終將自己的選擇鑒定下來。

城外的明軍雖然放棄了全面進攻，可是在突破口的方向上與守軍激烈的爭奪一直持續到了寅時來臨的時候，在夏季已經距離天亮不遠了。直到這個時候似乎城內仍然沒有什麼動靜，也讓孫承宗乃至袁可立等人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天色放亮還是沒有動靜和消息的時候，通過潛望鏡乃至秘密通向城牆的密道暗中觀察的教導旅偵查人員終於確定了城外明軍大致部署安排和方向，開始有針對性的重新調動兵力。原本進攻重點方向上的明軍遭受的炮火反擊和抵抗也漸漸劇烈起來。

袁可立等人也只得在這個時候將東直門乃至安定門附近的重兵從城牆內外撤退到安全的距離上，聲勢浩大而且消耗了不少火藥資源的夜襲也就這樣以失利而告終了。

此時的蕭軒在了解到自從昨天下午以來交戰相關的一些統計之後，卻沒有感覺到多少勝利的喜悅。甚至即便是包括教導旅乃至近衛軍與勇衛軍各旅，還有相關軍屬體系內的不少人也是如此。面對攻城手段同樣層出不窮的對手，再想如同第一天那樣以比較低的代價守住城防，似乎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