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環形防禦圈

袁可立在得知東直門以北一里半左右的距離上取得突破之後，毫不猶豫的立即下令早就完成準備的其他三處爆破隊也展開進攻。原因當然也很簡單：這樣的手段如果在間隔一段時間之後繼續使用，就不好說是否還能取得十分理想的效果了。

猛烈的爆炸在很短時間之後就從臨近安定門不遠的方向上傳來。這一次足足有六十名爆破手以最快的速度堆積了足足五千斤左右的黑火藥展開爆破。雖然沒有挖洞，可是巨大的衝擊破和氣浪還是讓方圓十幾丈內的城牆都被推倒了，就連整個城牆外城都似乎在猛烈的震動之下出現了不少裂縫。集中起來的明軍精銳也趁機展開進攻。

雖然此處因為距離御馬監的距離還算比較近的緣故，以馬匹機動並且輪流值守的教導旅大隊乃至輔助人員很快趕了過來並遏制了破城明軍的擴散，可是在這個時候與內城內測，方圓百步的鞏固軍陣也已經形成了。越來越多的厚重盾牌也在這個時候紛紛集中到突破明軍的手中，形成了龐大重步兵所組成的空心方陣龜甲陣。除非守軍在很短的時間內調動足夠的炮火展開針對性的開火，否則幾乎很難撼動把守住突破口並向城內源源不斷增兵的明軍了。

當然，也就在這個時候，大概在紫禁城方向上也開始傳來了隆隆的炮聲。畢竟是距離比較遠的緣故，那炮聲既不密集也並不是很大，可就在炮聲傳來不過片刻時間，兩千多枚六七兩重的重霰彈就落在了東直門以北突破口方向上方圓二百步左右的範圍內。雲集在這個範圍內的突破口之內三千左右的明軍，乃至做為後備隊的兩千左右明軍至少百餘人在黑夜之中從天而將的彈丸打擊之下被瞬間擊倒，幾乎非死即殘。那厚重的頂在頭上的重盾乃至身上的鎧甲幾乎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即便那些速度並不是很快的六兩彈丸沒有破甲，可猛烈的鈍擊也是士兵們難以承受的。

如果是尋常的烏合之眾或者二三流的武裝。幾千人承受百餘瞬間殺傷的情況下就算不崩潰也會迅速後退。不過突破方向破城的這些明軍精銳還算比較精銳，並非尋常明軍可以相提並論，因此僅僅是攻勢為之一頓，並沒有迅速後撤。可是在接下來第二輪，乃至第三輪打擊在數個呼吸之間就襲擊過來。至少三四百人在很短時間內就被打倒在地的現象開始讓數千精兵徹底的動搖立刻。這樣的打擊持續了兩分鐘左右的時候，再也承受不住炮擊的敵軍開始退卻起來。

之前被壓制的推入工事之內的近衛營與勇衛營官兵也在這個時候趁勢發動反擊，雖然戰鬥力和裝備遜色於突破口處的敵軍，可在這種緊密結合的步炮協同攻擊之下還是很快把敵軍賭在了十丈左右的突破口之外。

幾乎就在下一刻不久，黑暗中的重彈開始接連不斷的落在了安定門附近的突破口方圓二百步左右的範圍內，此時已經有萬餘明軍突入到了城內，還有至少五千人以上在這個範圍內的城牆以外充當預備隊。兩千多枚六七兩左右重彈形成的打擊之下，當場就有三百人非死即傷，短短不過兩分鐘之內的六輪火力，突入城內的明軍就遭受到了接近兩千多人的傷亡，在守軍猛烈的反撲之下，不少人丟盔棄甲如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原來在之前交戰中的九門附近發現憑藉壓力噴油引火外加中小規格火器的炮擊，就能夠很輕易的封鎖住城門之後。整個隊伍擁有的在臨清一帶繳獲的十八門兩千斤身管火炮乃至三十門千斤身管重炮都集中的部署在了紫禁城以北，大概整個四九城中央左右的位置上。在火炮以最大標準裝葯開火的時候，能夠讓六七兩左右的重彈打出音速一般的初速，最大射程比發射封口實彈的射程幾乎因為風阻比例的原因降低一半，可即便如此也有六七里遠，完全可以從中央陣地附近集中的支援到除了東北角和東南角少數區域之外的大部分城頭。儘管在彈丸規格上控制十分嚴密，而且長管身的火炮有利於霰彈的集中，可是在接近三公里上的重霰彈散布範圍仍然高達方圓兩百步大概三百米左右的範圍，這還是個六七成左右的密集界，還有不少霰彈飛散到更遠的距離上。可即便如此，似乎在協同守軍進行防禦的時候也足夠了。

部署在紫禁城以北的四十八門重炮就這樣似乎形成了一個放大版本的類似抗美援朝時期聯合國軍式的環形防禦陣地。或許，從火炮的射速乃至殺傷範圍乃至精度指標來看，這時代所謂的「重炮」單門火力水平對比可能連聯合國軍榴彈炮五十分之一都沒有，有在迫擊炮射程上百分之一左右的效能就算不錯了。可是進攻的明軍毫無疑問兵力密度需求至少十倍到二十倍於早期志願軍那種本來就比正規軍隊要密集的隊形。如此之外，傷亡承受力方面，即便是挑選出來的所謂的「遼東軍精銳」也毫無疑問比志願軍步兵連相差數倍以上。幾乎是一成出頭對進攻中六七成級別的差距。就這樣，整個夜晚明軍在多個方向上打開的突破口就被猛烈開火的重炮協同守軍最終遏制住了。

部署在紫禁城內的炮兵們也不是沒有遇到代價，以兩倍標準裝葯和持續高射速展開火力，再加上這些重炮之前就多有使用，僅僅一個夜晚之內就出現了三次炸膛事故。至少一門兩千斤重炮和兩門千斤身管重炮的爆炸造成了百餘名炮手乃至輔助人員的死傷，還有不少彈藥被殃及。可相比起發揮的作用，終究還是阻擋住了明軍在各個方向上的突擊。

當然，成建制的突破雖然被抵擋住了，可還是有很多零星的散兵滲透並突入了城內，這些力量往往還是比較精銳的家丁精兵，整個夜晚的街巷之內似乎也註定不會平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