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面對決
為了防止「不明真相的群眾」在裹挾之下增加內廷軍堪戰之兵的聲勢，集結起來八九百「精兵」不僅包括蕭軒直接率領的五百三十多人還有百餘精銳騎兵，因為害怕蕭軒手下的那五百多成軍不過十天的孩子們根本靠不住，御馬監的龐天壽下血本鼓動人心，又從御馬監挑選出了二百名敢於出戰的步隊，並且其中還有不少能夠打著皇家旗號的旗手。
至於蕭軒自己，之前幾天就對出戰的時候是否要穿龍袍顯示身份心存疑慮。穿龍袍吧？被對手幾個神箭手或者神銃手集火怎麼辦？不穿龍袍，那對方湊出來的跟班會不會就完全沒有士氣上的顧慮了？內廷軍畢竟有近萬人，如果哪怕多半都參與進來，形勢恐怕相當不妙啊？最終還算是想出了一個折中辦法：貼身的鎧甲先套在身上，外面罩上龍袍，最外面是一件普通布料製成的配備給每個少年新軍的披風。這樣在自己不想輕易的暴露身份的時候，可以罩上普通棉布披風，需要的時候臨時暴露出來就足夠了。
可是這樣也帶來一個問題：儘管龍袍是幾天內找了專門的人改了再改，終於可以套在一號的鎧甲外面了，可是卻依舊相當緊，再加上外面的披風還有秋季白天的時候還不算太涼快的天氣，走出了不到兩里遠，身體基礎並不是太強悍的自己就感覺到滿頭是汗。只有靠偽裝成其他少年兵並且站在自己身邊的王承恩還有其他幾個貼身親隨門有專門的人負責在自己身邊扇著扇子才稍微適應了一點兒。當然蕭軒也並不太擔心這樣做會太大影響己方士氣，畢竟自己貴為天子親自與少年們出戰就是一種很大的鼓舞了，何況自己還在大多數少年新兵們所看不見的後方？
值得慶幸的是蕭軒做為一個現代軍事歷史愛好者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披甲才是合理的。很擔心自己的軍隊來不及披甲就在這種城內戰的環境下遭遇到突襲，因此少年新兵們都是很早就披掛齊全行軍上路。從御馬監校場到宮廷並沒有太遠的路，也讓官兵們在全副武裝行軍的過程中沒有感覺到太大的疲勞。
街道上見了天子的旗號還有這樣全副武裝的雄壯隊伍，不論是買賣人還是尋常市民絕大多數對很快的跑散了。天子腳下的市民們很顯然也「懂行」的很，知道什麼熱鬧是能看的，什麼熱鬧是不能看的。
在蕭軒率領八九百全副武裝的步騎隊伍向皇宮開進的時候，魏忠賢也早就得到了警訊，甚至在蕭軒集結隊伍於校場上訓話的時候就是如此了。很多卧底或坐探雖然不像影視或者小說中那樣的反派探子一樣覺悟高漲什麼事都敢做，可是簡單的通風報信卻是能做的，尤其是御馬監的管理也不是非常嚴格的情況下。
特製的鐘聲與炮號聲中，就在蕭軒率領的隊伍向皇宮前進的同時，京城各個方向特別是妓院與酒樓等地方的魏忠賢很多心腹也都知道大事不妙，多數人雖然在重賞之下加緊速度往回趕，可還是很多人臨陣的時候選擇了明哲保身。這樣在蕭軒所率領的隊伍畢竟宮城的時候，儘管處於防禦態勢，魏忠賢湊出來的人手也僅僅只有一千二百人左右，這大大低於防禦作戰中的預期。當然，防禦畢竟是防禦，為了自己的利益抵抗外敵帶來的戰鬥覺悟按照常理來說怎麼也應該高於出動出戰才是，尤其是在比爛作戰中。何況宮城防禦帶來的優勢。
見到遠處盔明甲亮全副武裝的大軍畢竟過來的時候，武臣田爾耕多少有些動搖了：」廠。。。廠公爺，要不然先在著偌大的宮中隱蔽一下，等崇禎率領的那些人進了偌大的皇宮四處搜尋有些懈怠的時候，再展開反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魏忠賢雖然不是武人出身也沒有過帶兵打仗的經驗，不過好歹也能找到一些知兵的人，籌辦內廷軍的時候也補習了不少東西。知道對於一支沒有多少經驗的「臨時將領」加新兵來說。正面硬抗不如稍稍的玩點兒花招，就能立刻讓對方不知所措。可相比兵事，魏忠賢對於人心和政治卻更為精通。
如果讓崇禎親自率領的隊伍進宮會是什麼後果？很多見風使舵的內廷軍不可靠分子就會迅速倒戈，不論自己集結兵力藏在哪裡，在這四面透風的宮中都很有可能是反被對手先手突襲的結果。如果自己能在守戰中取勝，甚至很走運的解決掉了崇禎，那麼局面很顯然的就會完全不一樣了。自己也將贏得一絲生機。
在權衡了利弊之後，魏忠賢最終還是決定利用皇宮制高點掌握的「信息優勢」還有宮牆的依託在白天進行防守，抵消對方的裝備優勢。同時利用幾個投靠自己的神箭手和有限的火銃不斷瞄準對方的指揮中樞投機。如果實在不成，那就堅持到夜晚的時候率領百名還算有些武藝的心腹死士展開突襲。不論是崇禎親自率領的新營還是御馬監那些人，很顯然從官到兵都不是什麼靠譜的邊軍精銳。面對有點兒武藝的武人夜襲，沒有工事依託的浪戰中很有可能就是個當即崩潰的結果。
「傳話給李永貞，李朝欽，把人手都召集起來吧。既然聖上不安套路和規矩辦事，那也只能同御馬監的那些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正麵攤牌了。。。」
蕭軒出兵前再三抉擇之後也是選擇從正門或正門的附近展開進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皇宮內外製造最大的聲勢，讓最多的人見到。對於掌握大義名分的自己來說，這在政治上是很有利的。至於攻堅問題，對於有所準備的自身來說這應該不是一個太大的難事。
大軍開到了皇宮正門附近的廣場上，距離大概百步左右的時候，蕭軒就不再命令隊伍繼續前進了。這個距離很巧妙，看人能大致看清個輪廓而看不仔細，除非用望遠鏡。喊話即便聲音很大，在並不是很靜的情況下也無法聽清，避免各種意外因素。蕭軒顯然沒有同對方商量或罵戰的意思，見到的確有不少人頭在宮牆牆頭時隱時現，對方似乎沒有與自己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而是正面對決的時候，就立即下令拉著火炮的炮隊用早已填裝好的彈藥展開轟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