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面對決（二）

「玩宮斗朕一點兒都不熟悉女頻套路。朕是讀男頻歷史文過來的，不服就干，沒有商量！」此時的蕭軒笑著給自己壯膽，自言自語的說道。身邊的親隨雖然聽不懂啥叫男頻女頻，不過見到蕭軒臨陣的時候還有「沒事偷著樂」的樣子也對感覺到了一絲鎮定。

「開炮！」炮隊攜帶的兩門「二將軍炮」在這個時候首先發話了。

已經填裝好不容易引起炸膛的散彈的火炮開火了。在裝藥量也適度設定的比較合適的情況下，火炮帶來的聲響即便是隔著百步左右的距離也讓人感覺到了不輕的震動與聲勢。儘管除了為防止炸膛，也為了后坐力不會導致連身管帶火炮總共三百斤上下並不算重的炮車的翻車或者導致人員受傷，裝藥量被控制在了最低。上百枚一兩重左右總共七斤鉛子以弓弩差不多的速度拋射到了遠方。為了防止射的低了，高高的角度把多一半的鉛字都射過了宮牆，只有少數鉛子被宮牆所擋住。

不少一兩重的大鉛子拋射到宮牆內的建築上反彈會來帶來的鉛彈亂飛的景象也著實讓不少人感覺到了膽寒。儘管根本沒有幾個人受傷。

相對平坦的京城內街面相比野外，多少還是降低了人員在操作炮車的難度。並不顯得多麼身強力壯的少年們只要區區四個人也能輕而易舉的推著三百斤的二號將軍炮炮車前後移動。

為了保證連續的開火，蕭軒將攜帶的十門二號將軍炮分成了五個炮組輪流進行開火。這樣雖然少年們填裝彈藥的時候流程不是十分熟練，但至少也能保證每隔大概十幾秒的時候有一輪開火。雖然殺傷不了憑藉宮牆防禦的對手多少人，可也在很大程度上讓那些並不強悍的內廷軍核心力量們喪失了在白天展開反攻的勇氣。

這種有準備的正面攻堅多少還是讓早就有所安排和準備的蕭軒沒有感覺到手足無措的事情發生，在接連不斷開火的炮火震住對手之後。蕭軒馬上就讓那些御馬監的精銳們展開「騎射」了。

其實整個御馬監根本沒幾個能開硬弓的人，或者說除了關外的建奴，就算是邊軍精銳中也找不到多少能開宋軍主力標準戰弓的人。裝備御馬監精幹的大多都是些就算沒有弓箭基礎的人也可以輕易拉開的二三十磅左右的二斗弓，而且弓箭還不是很長。發射重量不過七錢上下最小規格的輕箭，經過了幾輪試射之後才勉強把那小規格的輕箭拋射到百步左右的距離上，哪怕對於稍微有一點兒輕甲輕盾防護的人來說似乎也構不成什麼威脅。

不過，上百名業餘弓手們接連不斷的放箭帶來的聲勢可不算小，勉強形成了如同飛蝗一般的箭雨。二斗弓對於這些御馬監精幹來說也不算太大的負擔，因此就算接連十輪放箭，也絲毫不見有人感覺到疲憊。

田秀英還有龐天壽，乃至其他兩名跟著過來的御馬監軍官倒還是比業餘弓手們強上不少，好歹能開奧運會男子弓箭項目的四斗弓了，勉強算是能把東方比較標準的一兩出頭重量的戰箭拋射到一百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而且開這樣獵弓都不達標的弓箭也不容易在短時間內疲勞。藉助馬匹的機動性從兩翼展開畢竟到六七十步左右距離上的側射第一次讓適應了箭雨和炮陣的守軍感覺到了一絲真正的威脅。

上千支箭乃至至少數千霰彈的轟擊之下，憑藉著宮牆掩蔽的內廷軍核心力量雖然僅僅只有七八人負傷，還大多是不致命的輕傷，魏忠賢乃至鐵杆心腹李永貞，李朝欽等人都感覺到這樣龜縮在牆根的掩蔽之下根本不是辦法，必須要給對面點兒顏色看看才行！

「他們都是漫無目的胡亂放箭放銃，而且彈矢飛過來的速度一點兒也不快！你們露頭開火之後馬上撤下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的！「閹黨的頭目們這時候對一些還算湊出一些火器和弓箭的民間高手們督戰下令道。

就這樣，等著早已準備好的木板梯子，這些有點兒本事的武人精幹在負責舉盾掩護的人保護之下終於接近了牆頭。在拉滿弓也填裝好了彈藥的時候終於有人勇敢的露出了頭。

可就在這時候，負責開火的閹黨武人精幹們突然發現對面的隊伍似乎已經整體逼近到六七十步左右的距離上了，而且當剛剛露頭的時候，就有團團白煙還有緊隨其後的銃聲響起。

如何進行作戰、如何進行壓制，早在出戰之前的時候蕭軒就已經制定出周密的計劃。百餘名這些天來經過不少訓練的斑鳩銃火槍手們在這個時候劃分好了明確的「射擊區」，每一個人都按照早就準備好的瞄準角，瞄準正前方與宮牆敵陣垂直方向的牆頭，並且按照之前的試射測試測出來的提高角稍稍提高一些槍口，以利更準確的命中，目標一冒頭就在自己的區域內開火。

同時因為對這時代的火繩槍的精度仍然沒有十足的信心，之前校場上的試射也證明了這一點兒。所以臨陣的時候蕭軒又改主意了：還是用這些斑鳩銃發射炸膛風險更低一些的霰彈比較好一些。本來晚清的時候類似的抬槍也就是干這個用的，而且也更有利於命中。

於是每當牆頭上有人露頭，至少就有三五支臨近的斑鳩銃以猛烈的火力打出數十枚一錢彈丸覆蓋過來。即便是這樣，散布不算小的斑鳩銃霰彈雖然仍然不能保證對冒頭開火射擊的牆頭之敵至少過半的命中率，可對牆頭上打算冒頭開火射擊的閹黨精幹帶來的壓製作用卻是立竿見影的。

斑鳩銃銃的壓制之下，就是更遠一些距離上在宮殿屋頂是不是露頭觀望的觀察手，都似乎不敢輕易露頭了。等待著至少有兩名冒頭的精幹似乎慘叫著從牆頭消失后，此時的蕭軒也終究下定了展開近戰攻堅的決心。隊伍攜帶的鼓舞士氣的戰鼓聲也在這個時候敲響起來。

「爆破組準備上！」早就通過志願報名和抽籤的方式相結合選出的二十名爆破組的少年這時候親自推著裝著上百斤重量「土質萬人敵」的小推車向敵陣側翼的兩處宮城城牆逼近過去。

當然，因為見識過這個時代黑火藥與想象中的現代煙花爆竹用藥都差距巨大的爆炸效能，就算是累計上千斤萬人敵、幾百斤火藥，能不能炸開那看起來十分厚實的皇宮正門宮牆，此時的蕭軒是一點兒把握也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