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院落據點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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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景山大隆善護國寺外，進入城內的明軍輜重乃至炮隊源源不斷的運了過來。因為前半夜進攻的明軍多以精騎乃至騎馬步兵為主，雖然突入迅速，可因為缺少火力支持也在不少地方限於被動防禦之中。不過在入城的明軍兵力已經多達十萬人以上的情況下，就連一些基層軍官也感覺到此戰的勝負或許沒有太大問題了。等天亮后重新展開進攻之後，或許就能將城內的守軍壓縮在紫禁城到御馬監一帶的核心防禦區域內。

如果是純冷兵器時代甚至是若干年以前，如果有足夠的兵力，城內的守軍憑藉大城內的某些防禦體系繼續頑抗或許並非不可能。然而在如今這個火器與炮火所發揮的作用越來越重要，戰場已經變得和過去大不相同的情況下，龜縮在狹小區域內的結果就是在炮火和爆破攻擊的隆隆爆炸聲中陷於絕境。或許，並不需要嚴酷的血戰就能贏得勝利？

然而就在突入城內的明軍調兵遣將的時候，大隆善護國寺大概南面半里距離外一處城內的守軍臨時龜縮起來的防禦據點內的抵抗突然間變的劇烈起來不少。似乎有十多名在黑夜中十分擅長射箭的射手接連不斷造成了幾十名進攻中的明軍傷亡損失。

得到消息之後的曹文詔、尤世功也不敢輕視，因為超過十名以上能帶來這麼大威脅的神箭手，很可能就意味著有重要敵軍的頭目再次。尤世功原本決定抽調一個擁有三千戰兵兩千輔兵的正兵營去對付這種威脅就足夠了。然而不知什麼原因，曹文詔卻總有種不安的感覺，於是下令增調一個正兵營，以萬餘左右的兵力對這個釘子展開徹底的剿滅。城內的守軍如果能夠擁有擊敗萬人左右的遼東軍像樣堪戰主力的殘餘力量在城西，整個城西的局面就不會那麼快了。或許是還不放心的緣故，至少三百多名家丁精銳也在這時候抽調過來，準備在天亮之前就解決掉護國寺外的這個明軍據點的麻煩。

之所以讓明軍如此重視，當然不僅僅是黑夜中的十餘名弓箭手，還有方圓不過七八丈左右範圍內的院落四周的牆壁上暴露出來的密集的火槍乃還守軍，讓城外的明軍能夠估算到駐守在這裡的至少有二三百並非尋常民兵隊級別的守軍。正常的兵理，要在很短的時間內決出勝負吃掉對手，需有八到十倍的力量。很短的時間內吃掉依託簡單工事防禦中的對手則需要二十倍的力量。

然而大院之外的負責圍困的明軍已經達到千餘人左右的規模了，還都是比較精銳而擅長射術、銃炮的騎兵隊，可是在面對據牆而守的這股守軍的時候，竟然是完全處於對射中的下風。按理說在夜間的對壘作戰中火器應該明顯不如弓箭好用才對，可給城外明軍帶來威脅的，卻不僅僅是那精度驚人的弓箭，還有威力巨大，六七十步以內十分厚重的盾牌外加上鎧甲也擋不住的火銃彈丸。

源源不斷的明軍增援上來，進攻的兵力達到了三四千人之多，不少二將軍三將軍乃至車盾也都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之後，戰局似乎才多少出現一些改觀。依託車盾的掩護，進攻的明軍不短的將包圍圈縮小到了方圓二三十步左右的範圍內，並從距離城頭內近的距離上接連不斷的展開猛烈炮擊。二將軍或三將軍級別的火炮或許對厚實一點兒的宮牆都未必有很大的威脅能力，可當轟擊的目標始終尋常大戶人家的磚牆的時候，二三十門僅僅幾輪的開火就讓整個院子的不少圍牆在猛烈的轟擊之下開始變得殘破不全起來。

幾個月的城防戰也讓城外的明軍學會了許多新的手段，就當圍攻的精銳明軍準備展開手榴彈襲擊下的進攻的時候。殘破高牆之內的守軍卻在這個時候搶在三四十米左右的距離上展開了手榴彈攻勢，很短的時間之內，就有至少四七八倍枚帶有一尺長細長手柄的特製黑火藥手榴彈從高牆之內投擲了出來。

藉助長柄能夠投到那麼遠的不過一斤左右戰鬥部的黑火藥手榴彈因為這個時代黑火藥質量的問題也沒有什麼威力可言，可在很近距離上接連不斷的爆炸帶來的聲響和硝煙卻讓不少火把在猛烈的氣浪中熄滅了。準備開火的炮手們也開始感覺到了巨大的危險。

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嗩吶聲一般的獨特好聲，喊殺聲在不遠的距離上陡然響起。從城內展開反擊的人數似乎也如同之前的爆炸聲一樣遠遠超過了圍困之敵的預料。猛烈的手榴彈的爆炸聲再次從臨近敵軍火器和炮陣的地方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一斤有餘的十七世紀水平黑火藥手榴彈雖然在腳下爆炸也未必能威脅到重裝步兵，可卻引爆了不少暴露在外的炮彈和彈藥，因此那爆炸聲似乎以比手榴彈攻勢更為猛烈的聲音響了起來。前沿的明軍精銳也就在這時候被著氣勢如虹的攻勢擊退了一二十步之遠。

不過參戰的明軍還算是並非尋常隊伍可比，雖然車陣一線暫時失守，卻迅速的以早就準備好的刀盾手近戰兵為依託，多排長矛手和短矛手為組合，在更為縱深的方向上組成了綿密的防線和攻勢，準備在敵軍越過車陣體系的時候展開猛烈的肉搏反擊，徹底擊退對手。不少精銳營頭才會配備的強弓手和鳥槍手也時候也從外圍明軍的后陣增援了過來。

從院落內展開反擊的對手從喊殺聲來看人數遠多於預期，不過似乎並不敢跨越車陣障礙組成的工事，這也讓兵力戰局絕對優勢的明軍士氣恢復了不少。猛烈的火器伴隨著接連不斷射出的箭支也在這時候趁機向車陣所在的硝煙處射去，盾牌手也做好了掩蔽近戰兵和投射兵的準備。反擊的兵力似乎還是太少了，似乎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勝算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