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炮擊劍門

劍門關兩里之外的炮陣開始進行準備乃至進行試射的時候，劍門關內的守軍就感覺到了危險。熟知那可怕軍隊過去一些交戰歷史的秦良玉當然對此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在這個時候開始命令不少官兵從抬來不少火箭乃至彈藥，並準備盡一切可能壓制兩裡外那很可能威脅極大的炮陣。

首先在戰場上大規模運用的百虎齊奔箭開火了。這種火器在明代中後期的戰場上並沒有太廣泛的應用當然是有著很大的缺陷，那就是能夠打准或者說散布勉強可以接受的幾十步範圍因為加速時間不夠而缺乏威力，而在更遠的距離上準確度明顯有問題了。即便相比訓練合格的弓弩手，平均攜行空間內的效能也太過有限。

不過，當這種火器在關隘之上沿著幾百米的落差高度襲來的時候，很多缺點也在最大限度上的避免了。尤其是俯射一個面而不是射擊不太容易命中又很容易被前排大盾抵擋的軍陣的時候。

伴隨著接連不斷從關隘上噴塗出來的白煙，飛蝗一般的火箭從遠處高初的關隘上飛落下來。炮群還沒有進行大規模的開火，就至少有上百個百虎齊奔箭發射箱上萬支火箭攢射下來。幾乎與此同時，早就有所準備的強弩也開始從關城的後面射來一排排火箭。

因為炮陣在很大程度上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而且又是在白天來襲的箭道因為白煙的緣故容易發現，幾萬支火箭帶來的傷亡並不算大，僅僅不過百餘人上下，可是這些火箭還是引爆了一些炮陣上的火藥。如果不是炮營的隊伍為了防止萬曆援朝泗川之戰時的那種火藥殉爆花費了不小的功夫，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對炮陣帶來巨大的威脅。

在此時代一般軍隊中，因為沒有面對面臨陣交鋒的作戰任務需求，通常一支軍隊的炮隊往往並不會有太高的意志與士氣。按照秦良玉的估算，就算這輪火箭襲擊沒有帶來火藥殉爆的事情，時候接連不斷的炮擊和壓制也應該能讓關下的炮隊很難正常發揮出水準了。

可讓秦良玉意想不到的是，明明在各種手段的打擊之下，逼近劍門關的敵軍炮陣雖然準備充分，可仍然有不少死傷損失，然而打出來的炮彈卻越來越猛，越來越准。根本不像是尋常隊伍中的炮手，更像是選拔出來的精銳勇士一般。

秦良玉並不知道的是，因為對蕭軒隊伍內的炮手們對文化和知識多少有一定要求，而且相比其他部隊又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必要的政治教育與學習，乃至利用火藥手段所進行的選訓測試，實際上是志願師乃至革命軍各軍中承受能力最大的隊伍之一。

五十四處炮位的猛烈開火持續了足足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上萬發七八斤重的炮彈以劍門關關隘為直接攻擊目標打了上來。相比大將軍炮或者紅夷炮，這些炮彈的威力明顯有問題，而且在兩里左右的距離上因為過於彎曲的彈道即便經過逐步射越來越準確，命中率仍然只有一兩成左右。不過即便如此，接近兩千發炮彈的直接命中也讓劍門關的關隘在連綿不斷的轟擊之下變得殘破不堪，基本上很難部署有效的作戰力量了。緊接著猛烈的炮火開始向更遠的地方延伸，並開始展開一輪又一輪的齊射。

連綿不斷的炮擊從上午臨近中午的時候一直持續到傍晚，為了有效保持體力和身管壽命三個炮兵中隊的炮組都至少經過了四次輪換。不過為了謀求射程，封口實彈對於人員目標的作戰效率還是明顯滑坡了不少。幾萬發炮彈連綿不絕的轟擊只給守軍帶來了一兩千人左右的傷亡損失。了

當然，在這個時候守軍面臨的壓力也是不小的，因為誰也不知道在夜色落幕的時候，那些兇悍的對手會不會趁機攻關。因此在夜幕降臨之時的時候，秦良玉講抽選出來的三千多名重裝盾牌手和弩手以比較分散卻連綿不絕的隊形部署在劍門關之後。

只不過在夜幕來臨的時候並沒有第一時間面臨猛烈的衝擊和進攻，而是五十多個炮位上接連不斷的持續開火。只不過這一次打出的不再是那些沉重的實彈，而是六七兩左右的重霰彈，關口附近防禦的守軍感覺到的壓力也一下巨大起來。

然而更讓守軍難以想象的是，志願師的進攻竟然在霰彈炮擊還沒有真正停歇下來的時候就悄然間開始了。那些人甚至並不畏懼進攻中不小的傷亡損失風險。

伴隨著接連不斷通過縱隊方向運送到前面展開的火銃射擊聲乃至黑火藥手榴彈投彈帶來的厭惡，志願第一師一團的先鋒隊在炮火剛剛停下來的時候就衝上了那在之前的炮擊中已經變成准石堆的劍門關。

在這個時候，隆隆的炮聲乃至猛烈的爆炸聲也在劍門關上響了起來，很顯然守軍為了應對從正面展開的強攻也做了不少的準備，可是志願一師一團的輪番進攻卻依舊在黑夜中不畏傷亡的展開。炮聲再次響起來的時候，夜幕之中的彈雨也在逐步向後移動。

在這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之下，在古代歷史上從未從正面攻破的天險也瞬間就陷入了危機之中。

劍門關上的激戰並沒有如同志願師隊伍以前不少作戰那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落幕，而是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不僅僅是第一團，第二團和第三團乃至革命軍第三軍，第四軍也都抽選出足夠的精銳投入到了夜戰進攻當中。在兇猛的攻勢之下，進攻的志願師也種種突破了最為危險的地段，在後半夜逐步轉入防禦。

至此，整個劍門關雖然還不能說被徹底的拿下，但不論是秦良玉還是蕭軒都可以確定這一場激烈的作戰最終的結局了。

天色漸漸亮起來的時候，經過一整夜修正的志願師預備隊投入到了猛烈的進攻中，劍門關一帶的攻堅作戰才真正漸漸的落下了帷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