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初試劇情干擾能力

秦天不明白為什麼老頭要悄悄塞給他這麼一張紙條，難道是在提醒他什麼嗎？

「午夜十點，人鬼不分？」

秦天還在沉思著。

路邊燒紙的人忽然間像是得到什麼命令似的，快步小跑著消失在夜幕中。

沒一會功夫，人就走得乾乾淨淨。

就在這時，一輛破舊的公交車「吱嘎吱嘎」搖晃著從朦朧的夜色中鑽出，停在了站台邊。

秦天一看時間，正好10點整。

與此同時，秦天打開手機，發現空白的文檔里，一行字自動浮現出來：14路公交車從夜幕中鑽出，停在了站台前。

「劇情開始了。」秦天面色凝重，不敢怠慢，只有他知道劇情就是現實，並不是一個恐怖故事那麼簡單。

「走。」他趕忙拉著張揚上車。

「你他么的這點眼力勁都沒有？沒看到我在跟美女說話？」張揚瞪了他一眼。

「閉嘴。」秦天凝重地盯著站台里的女人，他總覺得那個女的很奇怪。

這個點，在鬧鬼的8號公館站台獨自等車，還是個柔弱的女人，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

直到車開走，站台上的女人都沒有開口，更沒有動過身子。

見那女人沒上車，秦天稍微鬆了口氣，轉身在車裡掃視了幾眼。

車裡的乘客不算少，男女老少都有。

誰都沒有看秦天和張揚，似乎每個人都有心事。

明明車裡的人不算少，但是整個車廂里卻格外安靜，只剩下懸挂的一隻電視機里發出「滋滋」的無信號電波雜訊。

讓秦天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坐在最前排的孕婦。

她燙著褐色波浪卷，濃妝艷抹，紅唇迷離，穿衣打扮時尚暴露，大半夜的居然只穿了一條短裙，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

這麼時尚性感的孕婦，秦天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不免多看幾眼。

「你他么壞我好事，給我等著。」

張揚用力撞了秦天一下，氣鼓鼓地找了個空座位坐下，聽到駕駛位的方向傳來哭聲，沒來由地煩躁起來，指著司機大罵：

「大半夜的哭喪，你想嚇死人？」

「對不起，我一想到那麼年輕的小夥子死了就很難過。」司機努力連忙道歉。

秦天聽得直皺眉。

他上車的時候，除了孕婦最吸睛外，就屬司機最怪異了，一邊開車一邊哭著抹眼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秦天沒有急著坐下，而是先看了一眼手機屏幕。

文檔里自動出現的文字，和秦天上車后發生的事一模一樣，是用文字把現實情景描繪了出來，包括張揚剛才和司機的對話。

「和上一次發生的事情不一樣了。」

秦天皺起眉頭。

他記得上一次張揚上車后，沒有出現司機哭泣的場景，也沒有那個車站外一動不動的碎花裙女人。

「但是那個孕婦還在。」秦天掃了孕婦一眼。

這次的任務是完善午夜14路公交的劇情，說明今晚不僅會發生上次張揚遇到的那些事，而且還會有很多無法預測的事發生。

「希望能撐到天亮。」

秦天憂心忡忡，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擁有干預劇情的能力，見勢不妙還能謀條出路。

他收起手機，一直走到車廂最後面坐下，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張皺巴巴的紙。

「午夜10點，人鬼不分？」

他選擇坐在最後面，就是因為能把整個車廂的情況都看在眼裡。

根據他的直覺，結合老伯塞的紙條，秦天能肯定車裡有人也有鬼，至少那個孕婦就很可疑，正常人能生出洋娃娃？

秦天一邊盯著手機屏幕，一邊關注著車廂內的一舉一動。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中突然自動浮現出一行字：

「隨著公交車的行駛，張揚突然看到路邊站著一道人影，仔細一看，正是始發站的那個穿著碎花裙的美女。」

「就是這裡！」秦天眼睛一瞪，前些天晚上張揚進入午夜公交后，所有的詭異事情都是因路邊的一個女人而起的。

他那次是因為司機沒停車，與其發生爭吵使得司機分神，撞上了異物，驚變又導致了孕婦動了胎氣提前分娩。

「不能讓同樣的事再次發生，否則張揚又得被嚇瘋。」

手機上出現的文字劇情，和現實里發生的事是同時進行的，此時的張揚已經看到了路邊的女人。

然而司機並沒有停車，直接開了過去。

公交車和路邊女人擦肩而過時，秦天透過車窗看到了她。

「是她！」

秦天瞳孔收縮，那女的分明就是起始站沒上車的花裙女子！

她當時沒有上車，附近也沒有別的車，那麼她是怎麼過來的？

那女人果然有問題，幸好秦天當時沒讓她上車。

「喂，你是不是瞎啊？沒看到路邊有美女？人家要乘車，你怎麼不停下？」

「不是我不停車，可我沒看到路邊有人啊。」

秦天還在震驚之中，張揚已經和司機吵了起來。

「糟了，我必須做點什麼，不然這次發生的事又會跟那天晚上一樣。」

秦天沉著臉盯著手機屏幕上不斷浮現出來的字，突然眼前一亮。

「對啊，我現在擁有干預劇情的能力，我可以強行改變現實！」

想到這，他趕緊在文檔中輸入一行字：張揚仔細回想了一下，路邊好像確實沒人，也許是自己眼花了。

打完這行字，秦天內心無比忐忑，緊緊地盯著屏幕，發現這行字沒有消失，於是就轉頭觀察張揚：

張揚出奇地沒再和司機爭吵，而是轉頭看了看窗外，撓了撓頭：「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成功了！」秦天心中大喜，同時也感到不可思議，他在手機里輸入一行字，居然就能輕易改變張揚的想法。

他再次看手機屏幕時，發現在自己輸入的那行字後面，又自動浮現出了新的字。

劇情被秦天干預之後，順著秦天的設定繼續往下發展了。

正當秦天以為自己化解了一次危險時，公交車「砰」地一聲劇烈晃了一下，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秦天臉色微變，怎麼回事？

「壞事了，我剛才想別的事分心了，不知道撞到了什麼東西，好像是個人。」

司機的聲音都在顫抖。

秦天聽到司機說的話，面色變化：「難道這是天意？兜兜轉轉還是走回原來的劇情了。」

司機師傅緊了緊方向盤：「公司規定我不能離開座位，誰能幫我下去看看？」

「我去吧。」一個中年人走下公交車。

秦天坐在車裡沒下去，看到那中年男人下車檢查了一圈后沒有任何收穫，就回來了。

「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啊，剛才明明撞到東西了，撞擊的聲音很響。」司機明顯害怕了。

張揚坐在一邊早就不耐煩了，正想發脾氣，突然「啊」地一聲尖叫響起，卻是前座的孕婦捧著肚子，痛苦地癱坐在地上。

「哎喲，這是怎麼了？」

離她最近的一個老太婆趕忙扶起她，屁股下面濕了一大片。

「羊水破了，這是要生了。」老太婆瞪著眼睛發出蒼老的叫聲。

面對突然要生產的孕婦，全車人都有不同的反應，唯獨最後一排的秦天淡定地盯著手機。

他早就知道了孕婦會意外生產，喃喃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雖然這次的經歷和那天晚上的有所出入，但是就目前而言，大體事件都一樣。

外面的夜色中，起了一片朦朧的霧氣。

車外一片寂靜，車內卻炸開了鍋，一群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姑娘，你今晚遇到我可算是你的福氣了，我啊，是個接生婆。」

眾人一籌莫展之時，老太婆對著孕婦微微一笑，然後輕車熟路地把座位下的籃子拎過來，手伸進去摸出來鉗子，剪刀，針線等物件。

「到點了，我得發車了。」

司機掐著表，一看時間到了，立馬啟動公交車。

「你幹什麼，沒看到她要生了嗎？就不能停一會？有沒有同情心？開起車來那麼顛簸，會影響生孩子。」

接生婆幫孕婦說話。

孕婦撕心裂肺地叫著，疼得意識都模糊了，嘴裡含糊地說著什麼「孩子，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做那種事。」

「必須走了！」司機始終背對著乘客，緊張地看著前方，「公司的規定，從起點到終點不能停車超過3次，每次停留時間不能超過5分鐘。」

「如果停留超過5分鐘呢？」有人問了一聲。

「我師傅就是因為停了超過5分鐘，心臟病發作死了。」

頓時間，沒人應話了。

於是，公交車緩緩行駛，孕婦只能在顛簸中冒險生產。

「有人在追車！師傅，你是不是把誰落在車外了？」

突然有人大叫。

「沒有啊，所有人都在車上啊。」司機感到費解，通過後視鏡往外看。

秦天聽得眉頭微皺，剛好他又坐在最後排，順勢轉頭透過後車窗往外看去，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夜幕中，一道模糊的人影緊跟在公交車後面，關節像是斷了一樣「咔咔」地一邊狂奔一邊發出聲響，跑動的時候彎折成誇張的角度，正快速縮短和公交車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