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第17——20章

風起雲湧017「度蜜月」

「什麼?赫連非焱被人刺殺了?」驚愕的女音從普通的馬車裡面發出,此人正是喬靈兒。

且不論喬靈兒兩日前的用美色賭賂有沒有成功,總之現在她是已經上了跟宗政熠同去酈城的路上了。

聽到赫連非焱被刺殺的事情,喬靈兒當即就驚叫了出來,一臉的不置信。

宗政熠輕輕一笑,示意她不要大聲,道:「昨夜太子寢宮出現刺客,雖然侍衛及時趕到了,但是刺客還是刺傷了他。」

「昨夜?」喬靈兒努力平靜讓自己消化掉這個消息,「那現在皇帝都沒有下今去捉拿刺客嗎?」

宗政熠搖頭道:「刺客身手不凡,來去無蹤,且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為了不讓反對太子勢力的人動亂,皇室封鎖了這條詣息。」

喬靈兒明了的點頭,赫連非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色,他被刺殺一事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還有不少三皇子黨的人在,要是再有什麼動作,肯定……

「對了,他有沒有死?」喬靈兒忽然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問道。

「精御醫診斷,傷及內府,但不致死。」宗政熠回答道。

「竟然都沒有殺了他!」喬靈兒雖然不是十分的壞心,殺人這種事情她多少還是心存芥蒂,但是根據不同的情況來看,她對赫連非焱的厭惡是一點都不少,那種人死了才好,世界才清凈!

宗政熠無奈的一笑,「靈兒,若是太子死了,天下可就大亂了。你想,未來的儲君遭人刺殺,天下還會太平嗎?各方勢力還會按兵不動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有句話叫做禍害遺千年,要是那個無恥的小人活在這世上,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被他迫害呢!」喬靈兒咕噥著。

宗政熠不可置否的一笑,不做解釋,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喬靈兒靠在軟軟的車壁上,擰眉道:「我敢肯定,就是赫連非焱給五公主中下的蠱,他連自己妹妹都能夠下得了手,真不知道他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不過,熠,你說武帝能夠查出給五公主下蠱的兇手嗎?」

「這個……估計會很困難!「宗政熠如實道。

「為什麼?「喬靈兒皺眉。

「二哥說過,迷心蠱中蠱需要配合特殊的東西,這種東西是什麼二哥也不請楚,皇室雖有御醫,但是他們都不及二哥,更無法察覺。再則,五公主的飲食有侍女的伺候,可是卻不是唯一,在宮中,下毒這種事情雖不是天天有,但是艷對不少。」宗政熠低聲給她解釋。

「那就只能讓赫連非焱逍遙法外了?」喬靈兒氣的牙痒痒,明明知道那個人就是兇手卻不能把他怎麼樣,可惡啊!

「就算皇上知道是太子下的蠱,靈兒,你覺得皇上會將太子如何?」宗政熠笑容散去些許,眼中換上了認真的精銳之色。

聞言,喬靈兒也皺起了眉頭。這個問題她自然也是思考過,且不論武帝究競知不知道兇手是誰,就算知道了現在又能怎麼樣呢?武帝跟赫連非焱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的,就算知道了,武帝也絕對會選擇包庇。

所以說,知不知道赫連非焱是下蠱之人,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喬靈兒眼中冒著殺意,憤憤地道:「昨天那個刺客怎麼不把那個傢伙殺了?噁心的男人,賤人……」

「靈兒,你說什麼?」宗政熠聽著她極為小聲的嘀咕,不由問道。

「沒什麼。」喬靈兒甩了甩頭,暫時不去想那個混蛋太子,「對了,漠城來的那個小蘿莉呢?」

小蘿莉自然就是公孫蜜公孫大小姐,似乎是從她把喬靈兒給惹怒之後就成為了真正的小蘿莉,現在只要聽到她說小蘿莉,其他的人也就知道指的是誰了。不過,聽到的人倒是很好奇這「小蘿莉」是什麼意思。

宗政熠微微一笑:「今日一早,焰已經帶著蜜兒回漠城了。昨日公孫世伯的信函也到了,說蜜兒是私自離開了漠城,讓焰安全送回去。」

「任性的小蘿莉!「喬靈兒冷哼了一聲,然後很專註的看著宗政熠的臉。

毫無瑕疵的肌膚,溫柔的眸子,高挺的鼻樑,微紅的精緻的雙唇,好看的令人移不開視線,尤其是他的親和的性格,更是尤為讓人想要親近。

也難怪那個小蘿莉還有五公主都對他那麼傾心,這樣的男人要是都不能虜獲女子的心,她是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如此了。

被喬靈兒怪異的眼神打量的有些不自在的宗政熠不由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

說這話時,宗政熠的臉微微染上了一層紅霞,那模樣,更是讓人為之心動。

好想……上前親一親……

喬靈兒一驚,頓時將腦海中那怪異的想法給拍飛了,她真是越來越色了。不過也只有對象是宗政熠的時候。

「你……還是戴一個面具吧!」喬靈兒躊躇了一下說道。

「想?「宗政熠不解

「難道你都沒有發現自己長得很妖孽嗎?「喬靈兒無聊的哼哼。

「妖孽……」宗政熠汗顏,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將這個詞形容在他身上。

「沒錯,十分的妖孽。」喬靈兒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自己還不是被這妖孽給勾了魂。「記得,到了有人的地方不要隨便對人笑,知道嗎?」

宗政熠依舊不解,喬靈兒則是有些惱火了,低吼道:「你是我的男人,要笑也只能對我笑,明白了嗎?」

「咳咳——」馬車外,一劇烈的咳嗽聲忽然響起,頓時如同一擊雷重重的劈在了喬靈兒的頭上。

當即上前將馬車帘子掀開,就見月影漲紅了一張臉,正努力的順著氣。

月影看到喬靈兒那不好的眼神,頓時尷尬的道:「夫……夫人,屬下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些日子以來對喬靈兒態度大轉變的月影,依舊沒有了之前的那種不屑一擊冷淡,雖然不及青葉,但是比到之前依舊全然有了一個新的態度,而且還不錯。

此地無全良三百兩。

喬靈兒憤憤的瞪了月影一眼,「月影,非禮勿聽。」

「……是,夫人!」月影很是自覺,但是接下來喬靈兒的一句話就讓他差點沒有從馬車上栽下去了。

因為她說:「要是不該聽的話聽得這麼起勁,我都要考慮將來是不是要把凝香那個丫頭許配給你了。」

月影滿頭黑線,從此之後她就有了一個覺悟,跟這位二少夫人在一起的時候,絕對要少說話多做事,而且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否則自己的內傷絕對會因此而來,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了。

一旁騎著馬的青葉在聽到喬靈兒這個威脅之後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了稀罕的笑容,被月影狠狠一瞪,裝作無事的轉向了其他的池方。

馬車裡面,宗政熠也心情頗好的笑著,將喬靈兒拉了回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月影和凝香……」

「我又不是沒有眼睛看!」喬靈兒看了眼馬車帘子,「那塊大木頭什麼人不說話,就喜歡欺負凝香那個笨丫頭,還會臉紅,難道兩個人還不是有姦情嗎?」

外面,月影真的非常不想聽到喬靈兒說的話,偏偏她說話的聲音又是那麼大,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一張略顯黝黑的臉此時也布上了紅潮,臉看起來更黑了些許。

「不過凝香不會武功,她跟著來就比較危險,只能委屈月影飽受一個月的相思之苦了。」喬靈兒像是非要讓月影難堪似的,一個勁的說著,「不過呢,距離產生美,兩個人現在不見面,回去之後就會越發恩愛的,月影……忍一忍啊!」最後一句話是刻意的朝著外面的月影說的。

月影大囧,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窘迫的事情,內府之中已經大亂,隨時都有吐血的可能性,當即轉向了青葉,用帶著懇求的語氣道:「青葉,我們換一換。」

青葉似乎也想要看月影的笑話,一本正經的問道:「為何?」

月影眉頭一擰再擰,最後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道:「如果你不跟我換,我就跟夫人說你和嵐風兩個人之間……」

此語一出,青葉的臉色驟然變了,先是變成了沉沉的黑色,繼而又轉白,最後又是紅色,那臉色轉變的可叫一個快啊!

許是跟在喬靈兒身邊的時間長了,思考方式也有升級了,所以青葉在起初的暴怒之後轉化為了淡定。

「你威脅我,想都別想!「青葉壓低了聲音道,然後又提高音量:「公子,屬下先去前方看看。」

宗政熠掀開了小窗帘,點了點頭,然後喬靈兒又湊上前來:「要嵐風跟你一起去嗎?」

聞聲青葉差點就從馬背上摔了下去,紅著一張臉給了馬屁股一鞭子,快速的奔走了。

「靈兒,你很喜歡作弄他們?」宗政熠也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她了。

「難得沒有外人的打擾,享受清靜還不如作弄作弄那一個大木塊和大冰塊。」總之一句話:離開京城,她全身都放鬆了。

「你不怕把他們惹惱?月影和青葉的武功可不低。」宗政熠好笑的問道。

「惹惱了還有你,我怕什麼?」喬靈兒說的理所當然,「而且,他們看上的女子,可是我的侍女,要是他們敢跟我叫板,那……呵呵……」

月影強迫自己不去聽喬靈兒的話,可是那邪邪的聲音還是鑽進了他的耳朵里。尤其在聽到後面那兩聲「呵呵」的時候,頓感後背涼颼颼的。

「離開京城,你的心情很不錯。」宗政熠看到她笑著的樣子不由肯定的道。

「恩啊。」喬靈兒也不否認,「不用看到那些個煩心的人,碰到煩心事,心情自然舒暢。外面的空氣這麼好,不過,宗政熠,你說我們這算不算度蜜月啊?」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才想到,嘴就已經很快的說了出來了。

「度蜜月?」宗政熠疑惑不解的問道。

喬靈兒微微紅了臉,「額,是我在書上看到的。這個度蜜月呢……,就是說成親的夫妻一起外出旅行,看風景啊什麼的,不過基本上人家都是新婚,我們……」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進了懷裡。

宗政熠的下顎壓在她的肩膀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道:「撇去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就把這次當做是我們度蜜月好不好?以後有時間,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

聽著宗政熠的話,喬靈兒的耳根都熱了起來,伸出手回抱住了他。

度蜜月……雖然是帶著目的的,不過這路上,也可以勉強算得上了吧?

馬車裡的空氣並不是很暢通,除去一開始的談話之外,到遠離人群之後,喬靈兒才發現了安靜,尤其,是跟宗政熠在這麼一個狹小的空間中。交談的時候或許好,但是不說話的時候就很有問題了。

尷尬!非常的尷尬!雖然不是第一天單獨相處,可是自從那天的賄賂之後,她就多少有些恐懼跟宗政熠兩個人單獨一起,總覺得非常危險。即便是自定義的自己危險,可是潛意識裡還是擔心宗政熠會有危險,害怕自己會變成狼將人家給強了。

到時候……喬靈兒想著就是滿頭的黑線!她從來都不是什麼色女,可是現在竟然連這種將人強了的念頭都有了,完了,她學壞了!

在一個上午的行程中,喬靈兒都是刻意的轉移自己的視線,宗政熠也不找她說話,這讓她十分想蹲角落畫圈圈去,難道他看到她都沒話說的嗎?

其實宗政熠不是沒話跟她說,而是如果他說出讓她回去的話,肯定會被她怒視。

一個上午,宗政熠心裡也有些糾結,為什麼他就答應讓她來了呢?他從來也不是那麼衝動的人,難道就只是為了每天看到她嗎?還是說,自己心虛了?心虛的原因就是那日晚上觸碰到了她的禁地……

「宗政熠,你怎麼了?」喬靈兒無意中將視線轉向了目光停留在書頁上,但是明顯走神的男人臉上,見到他那微紅的臉,不由問道。

「額,沒事。「宗政熠頓時收回心思,可是臉卻更紅了。

喬靈兒就不是那麼淡定了「你的臉好紅,怎麼會沒事?是不是發燒了?」說著,還探上前去,略嫌冰冷的手觸碰到他的額頭。

手心的冰涼讓宗政熠微微皺眉,嗅著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的味道,有些迷濛。

但是好在他定力不錯,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就將她的手拉了下來:「怎麼了,手這麼涼?「

「噢,沒事,我到秋天都這樣的。「喬靈兒看他又恢復了過來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對了,酈城那裡冷不冷,衣服代帶夠了沒有?」

宗政熠愣了一下才笑道:「酈城是最溫暖的一個地方,四季如春。」

「這麼好?」喬靈兒訝異道。

「所以靈兒,酈城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宗政熠將她的手完全包著。雖然聽她說她的手到秋天冷,可是他還是不想讓她這麼涼。

「我沒事啦,不用……」喬靈兒看著他給她捂手的樣子又有些心不在焉了,為什麼一個男人溫柔能夠溫柔到如此的地步呢?

可惜宗政熠並不鬆手,「出了京城的管轄一路往西就不會冷了。」

「我們現在還沒有離開京城?」喬靈兒被他的一句話給弄得好奇了,「我們已經走了一個上午了!」

「京城的地域很寬廣,我們是離開了京城這一個城,但是卻沒有離開京城的管轄。」宗政熠往掀開車簾往外面看了一眼,問月影道:「月影,還有多長時間能夠離開京城?」

月影回答道:「回公子,還有半個時辰就可以到了,到時候公子和夫人再休息。」

「嗯。」宗政熠應了一聲又回到了車裡,「再忍一忍,還有半個時辰了。」

喬靈兒因為他的話而不由一愣,他當她在這裡憋著難過,所以才會問月影的嗎?

當下羞澀的一笑:「其實我還好啦,沒事。」

「京城外護城河的風景很不錯,要去看看嗎?」宗政熠問道。

「真的?」聽到有好風景,喬靈兒滿眼喜色,不過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我們不是去酈城辦事嗎?還有時間在路上耗費嗎?」

「近日才下過雨,祁連山山路難行,即使我們提前趕了過去也需要等不少時候。所以,有時間就當做度蜜月不好嗎?」宗政熠平淡的說道。

「你沒有騙我?真的只是因為山路難行才耽擱的嗎?」喬靈兒努力壓住自己的興奮,就怕他是為了自己說的度蜜月才故意延緩時間。

「我的話很難相信嗎?」宗政熠不動聲色的問道。

這下子喬靈兒就沒話說了,好吧,就當是因為祁連山山路難走好了。要是真的因為她的緣故而讓他放慢腳步……好吧,她承認,自己很喜歡他的貼心。

其實宗政熠的話只是說了一半,他們需要在祁連山外逗留的原因一是因為祁連山的山路難行,二是因為祁連山多年來有強盜劫匪出沒,一年之中,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也常常會有做生意的人來回京城和酈城以及酈城周邊的城,所以也成為了強盜出沒最好的時間。

雖然此次隨行的有一百二十名士兵,但是對上對山池熟悉非常的強盜也無任何的好處,為確保不出意外,必須要等知曉了其中的危險才行。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喬靈兒受一點傷!

終於在正午時分,一行人馬趕到了護城河畔。原本喬靈兒以為護城河就是用磚石搭起的一個城牆外的河而已,可是在真正看到了她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

在真正過了離開京城的最後一道關卡之外就是無盡的荒涼之地了,穿過一片小樹林,出現在眼並的就是寬闊無比的護城河一一

所謂護城河,在這裡就是奔騰的浪濤,有二十丈之寬,深度有十丈,那聲音擾如馬蹄翻飛,白色的浪花奔騰著。而黑暗的礁石時隱時現,如此湍急的水流,與這礁石相互輝映,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絲寒氣。

「這裡的景色還真是不錯!」喬靈兒看著這「宏偉」的景色,卻是由衷的讚美。

宗政熠則是訝異的看向了她,這樣的場景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也會有驚恐,但是她卻看得這麼的平靜,一點訝異都沒有,倒讓他刮目。

喬靈兒兩眼亮晶晶的,對這一個景面是一點都沒有畏懼之意。宗政熠不知道,她曾經就是在這種地方訓練的,聯繫攀岩什麼的,所以現在看到了就只有想征服的衝動,別提半絲的懼意了。

「小姐,姑爺,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嵐風走至喬靈兒和宗政熠身後,看著下面那奔騰的流水,她都有些毛骨悚然,為何小姐就這麼的淡定呢?

「噢,好,馬上就去。」喬靈兒回答的很是興奮,然後又看向了宗政熠,「熠,這條河就是護城河嗎?」

「嗯,是護城河。」宗政熠將她拉過來了一點,說實話,他倒是有些擔心她會一不小心就掉下去。

「真是太酷了,那峭壁看到沒有……」喬靈兒繼續星星眼,指著對面那幾乎是直立著的壁崖,「要是這樣下去肯定很有挑戰性!」說著還磨了磨自己的手掌,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你是想想去餵魚是不是?」輔走來的追命聽到喬靈兒的話,當即諷刺了一聲。

喬靈兒無視他,鄙夷道:「你當所有的魚都是食人魚嗎?攀下去再上來,能餵魚的也就你這種豬頭了。」

「攀下去再上來?」追命念叨著,忽然爆笑出聲:「哈哈哈,你一個連內力都沒有的女人,竟然想要攀下去,你是睡覺還沒有睡醒是不是?」就是她都不敢說這種話,她一個手僅僅有縛雞之力的女子,竟然說這種話?簡直笑死他了。

「你藐視我?」喬靈兒不悅的眯起了眼睛看向了追命。

追命搖著手,「我不是藐視你,我是根本看不起你,……哈哈……」

喬靈兒雙眼眯起帶著絕對的冷意,忽然眼珠一轉才冷聲道:「有本事可以跟我比一比,看看誰能夠用更快的時間去到下面再回來,如何?」

絕對的挑釁的話語讓追命頓時斂起了笑容,嵐風,月影和青葉都是一臉驚恐的樣子,好像她說的是什麼外星語。

宗政熠眉頭也不由得皺了起來,追命那自大的樣子也稍稍收起了不少,「你是認真的?」

「當然,怎麼樣,有那個本事嗎?「喬靈兒抬眸挑釁,她最厭煩的就是這樣看不起她的人,前世是這樣,現在也是。因為曾經就被一個比她大兩歲的師姐嘲笑過,所以在這一點上她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靈兒,別胡鬧。」宗政熠在追命前面忽然出聲了。

「我才沒……」喬靈兒話起了個頭,可是對上宗政熠嚴肅的眼神,就只要不說了,「看在相公的面子上,追命,今日我就不讓你難堪,不過你要有興趣跟我比,隨時奉陪。走,熠,我們吃飯去。」

留下追命嵐風四個人,沒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能用淡定來形容,因為他們都能夠看出,喬靈兒說那話的時候是絕對的有自信,沒有內力和武功,怎麼可能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來回呢?

一百二十名士兵坐在了不遠處的地方,馬也都在吃草,因為是在外,所以都是一些乾糧。在古代多吃的是山珍海味,偶爾回顧一下這種乾糧倒也感覺不錯。

「小姐,現在只有一些乾糧,到晚上去鎮上嵐風再給您準備一些軟食。」嵐風遞上了水,有些歉意的道。

喬靈兒則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沒關係,出門在外,也不用那麼講究。有吃的總比餓肚子好,雖然咬的牙有些酸酸的,不過剛好用來減肥。」

「減肥?」嵐風滿臉困惑。

喬靈兒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處,道:「人的牙齒在咬比較費力的東西時會用不少的勁,牙齒嚼動會牽扯到臉部的肌肉,所以能夠讓臉頰上的皮膚緊繃起來。所以要是想瘦臉,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是什麼說法,我以前怎麼沒有聽過?」追命看著手中的餅皺起了眉頭。

「要你知道幹什麼,你就吃你的好了。「喬靈兒哼哼。

「本大爺對自己的容貌很滿意,不需要瘦臉了。」追命自戀的道,然後就將餅給扔給了旁邊的嵐風,「有沒有其他的吃的?」

「不喜歡就吃你自己!」青葉看著追命對嵐風那很是隨意的態度也不

他好臉色。

追命看向了青葉,奈何人家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眼掃過去,除了大餅之外還真的沒有其他的東西,只得將餅重新拿了過來啃。

喬靈兒則是注意著追命的臉,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道:「不過說真的,追命你的臉型不錯,五官也長得挺好看的……」

突然的讚美讓幾個人手中的動作稍稍停頓了些許,然後追命第一個反應過來,臉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紅,但又快速的掩飾:「哈哈哈……女人,你現在終於發現了吧?本大爺不僅僅人長的好,武功也厲害,要不你……」

「沒腦子。」喬靈兒三個宇,頓時將追命才出現的自戀的話給有了回去,「人長得是不錯,不過太沒腦字了!簡直糟蹋了這一副皮相!」

「女人,你……」追命被惹惱了。

但是,他一個人要動手,月影,青葉和嵐風自然都不會坐視不理,眨目間就攔在了他的面前。

「追命,你想對你的主子動手……是嗎?」喬靈兒的手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憑空生出了一張紙,輕輕的搖晃著。

追命頓時瞪大了瞳孔,該死的女人,她又用他的致命傷來炫耀了!可惡!可惡!!可惡!!!

「女人,有本事就跟我單挑,別用那種東西威脅!」追命咬牙切齒的擠出幾個宇,雖然他知道她不可能那麼做。

「好啊!」然而,喬靈兒再一次打破了他的猜測。

其他的人也將視線移到了她的臉上,不由納悶,難道小姐是想跟追命比武?這怎麼可以?雖然小姐在不用內力的情況下拳腳功夫不錯,但是追命畢竟是追啊!她的拳腳功夫怎麼能跟怎麼相比?

宗政熠不說話,他現在對她又有什麼想法倒是很感興趣

追命也難得的皺起了眉頭,她真的要跟他比武?那她的下場可能會跟菜市場的獵肉一樣,被切得一塊一塊的。

「不過,我們不比武,就比誰能夠拿到那名將士身上的玉佩如何?」喬靈兒說著,站起身指著士兵的頭目,他的身上就有一塊很小的玉佩。

追命看了一眼,才道:「好,你說要怎麼比,有什麼要求?」

「很簡單,我們各憑本事。」喬靈兒淡笑道「你可以選擇跟那個人比武,讓他輸給你,也可以用其他的辦法。至於時間,就一炷香的時間如何?」

「就這麼簡單?」追命似乎不敢相信。

「簡單?我可不覺得。」喬靈兒高深莫測的一笑,「現在就開始,如何?」

「哼,女人,本大爺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追命說著輕功直接躍起,飛向了那個將士頭目。

士兵一看追命的攻擊,當即都豎了起來,紛紛拔刀相向。只可惜連追命的衣有都沒有碰到,就被他的掌風給逼退了。在幾乎用時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裡,他就一把劫持住了那個頭目,並且輕而易舉的將他身上的玉佩給奪了下來。

「小姐?」嵐風看玉佩被追命輕易的奪了去不由擔心的喊了一聲,難道小姐是想要從追命的手中再把玉佩給奪過來嗎?

青葉和月影當然也是一樣的緊張,然而他們所看到的並不是緊張的喬靈兒。

相反,在喬靈兒的嘴有處勾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容,怎麼看都是自信。幾個人不由對視一眼,是他們眼花了嗎?

在下一瞬,追命就回來了,半柱香的時間還不到!

「女人,你輸了!」追命提著手中的玉佩道,那模樣,簡直就是一個帝王的放縱。

喬靈兒卻滿不在乎的搖了搖手指,笑道:「一蛀香的時間還沒到,究竟一蛀香后玉佩會在誰的手裡很難說哦!」

「女人,難道你覺得你有本事從我的手中……」追命的話才說到一半,手中忽然空空的了,再去看喬靈兒那裡,那玉佩赫然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連同宗政熠在內,在看到喬靈兒手中的玉佩時都不由的揚起了眉。

追命皺眉,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他是抓在了手中的玉佩,怎麼突然的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了?

就在追命上前的時候,就見喬靈兒忽然將玉佩包在了手心裡,再次打開手掌,空蕩蕩的,玉佩不見了。

追命更為詫異:「玉佩呢?」

「玉佩啊……喏,在嵐風的身後呢!」喬靈兒輕笑一聲,然後空空的手指一捏,就從嵐風的後頸處將玉佩給取了出來。

「切,你這不過是在變戲法!」追命冷切了一聲,然後趁勢就撲了過去。

喬靈兒手腕一翻,手掌再次變得空空,調侃的笑道:「追命,你這麼魯莽,可是會把它給嚇跑哦……」

「鬼扯,女人,這次又在哪裡?」追命的好奇心被勾起了,雖然以前見過變戲法的,但是像這麼特殊的還真是沒怎麼見過。

「晤……它好像更喜歡青葉。」喬靈兒手往青葉的胸口處一伸,就從他的懷裡將玉佩給牽了出來。

再下一刻,追命又快速的沖了過來。就在他的手才觸碰到那綴著的紅繩時,手中又空空了。

喬靈兒狡黔的一笑,無辜的道:「我都說了,太粗魯了會把它給嚇跑的。」

追命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被耍著玩,懊惱的問道:「這次又在什地方?」他就不信了,難不成那玉佩真的有靈性,還自己會跑?

「在什麼地方……喏,在你的頭上……」喬靈兒忽然一指,追命當即伸出手去摸。

可惜還是沒有喬靈兒的動作快,兩三下之後,追命惱了。

「現在在什麼地方?」他就不信了,他堂堂第一殺手,還會輸給那麼一個小東西,不可能,絕對的不可能!

其他的人雖是很震撼喬靈兒的手法,但是看到追命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就明了了。還不是因為之前追命看不起喬靈兒的樣子讓她不爽了,所以現在就是喬靈兒對他的「回報」——耍的他團團轉。

「該死的,交出來……」追命暴走了。

「小姐,時間已經到。」嵐風忽然開口插了一句

「哦,到時間了啊!「喬靈兒也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手一伸,就從宗政帽的腰側將玉佩給取了出來,在手中晃了兩下,「追命,似乎是我贏了哦!」

追命鐵青了一張臉,嵐風,青葉以及月影三個常年來都是以冷漠示人的冰塊也肆無忌憚的大笑了出來。這一招,可真是高,高啊!

宗政熠看著惡作劇的女子也啞然失笑,想不到她竟然還有如此的興趣,真令人刮目相看。

喬靈兒也玩夠了,轉身將玉佩給拋了出去並道:「謝謝了,兄弟!」

將士頭目按住自己自己的玉佩,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摔壞了。猶豫了一下,再將玉佩給放到了衣服的裡面去,這麼寶貝的東西可不能再讓人給搶走了!

「怎麼樣,追命,現在認輸了吧?」喬靈兒雙手環胸,語氣中帶著取笑的意味。

魔術這種東西她非常的拿手,反正在這裡閑著也是閑著,沒想到還能夠用來作弄這個自大的看不起她的殺手,她可是很興奮。

不過……喬靈兒看著自己的手,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鍛煉過了,現在用起來倒是有些生疏了。

「小姐,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變戲法?」嵐風不容易止住了笑容問道。

「變戲法?」喬靈兒愣了一下,似乎古代是將這些東西稱作是變戲法的,不由嘴有抽了抽道:「嵐風,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不叫變戲法,這叫做魔術!」

「魔術?」嵐風幾人一臉的不明白。

「魔術是什麼東西?」追命也不恥下問。

「魔術就是一種混淆人視聽的手法,就像我剛剛將那玉佩隱藏起來才變出來的手法。」喬靈兒簡單的解釋,要她跟這些古人解釋什麼是魔術,還不是那麼好解釋的。

宗政熠釋然一笑,「靈兒懂得真多。」

被宗政熠這麼一說,喬靈兒沒由來的有些心虛了,最後只得尷尬的呵呵了兩聲。現在宗政熠臉上那特殊的笑容真是讓人有些心慌慌的,就感覺自己是被他看穿了一般。

「有東西,靈兒,別動。」宗政熠忽然說了一聲,然後伸出手道她的後頸處。

喬靈兒身子頓時僵硬住了一下,當真不動了。其他的人也定定的看著,屏住了呼吸。

當宗政熠的手從喬靈兒後頸處拿出來時,已輕多了一枚銅錢。

喬靈兒的第一反應就是跟之前的嵐風一樣,往自己的後頸處摸去,當然是什麼都沒有摸到就是了。

怔怔的看著宗政熠手中的銅錢,喬靈兒非常的詫異,青葉幾個人也挑了眉。

「你……你怎麼也會?」喬靈兒詫異的問道,難道他也會魔術?

「有名師示範。」宗政熠輕笑道。手一合再張開,已經有了兩枚銅錢,再一合張開,出現了五枚銅錢。

喬靈兒怔怔地看著宗政熠的戲法,她非常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樣的手法跟她之前所用的手法是一樣的,可是她剛剛也只是做了一些而已,根本沒有用到那麼多,他是怎麼會的?

宗政熠手再次一合,再張開,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同喬靈兒在內的幾個人都看呆了,嘴巴也都合不上了。

「公……子?」月影有些不敢確信的喊了一聲,他沒有眼花吧?剛剛玩弄銅錢的,真的是他家公子嗎?

喬靈兒也被驚住了,回過神問道:「你真的只是看著我玩了兩下,你自己就學會了?」

「不及夫人萬分。」宗政熠謙虛的道。

「……」喬靈兒嘴有抽了抽,這才笑著拍了拍宗政熠的肩膀道「宗政熠,你簡直就是一個天才啊!厲害厲害,佩服佩服!」要是他早有這種神通,她這頂神奇的帽子早就給他了。

光是看就能夠做到這種份上……喬靈兒幻想著自己,要是當初自己在學的時候也能夠這麼神,她肯定不會被那些師兄師姐恥笑了。

不過倒不是說只是為了學單純的魔術而已,而是作為一個出色的小偷,一些必要的伎倆都是必須的,一個成功的盜賊,是能夠在帶著笑容的情況下將一切美好的事物偷走並且優雅的離開。所以各方面必須要出色。

魔術師真正的看點在盜賊的世界里,其實就是那份優雅與自信,那傳神的表演更是如同他們進入到各個有寶物的地方最好的動作。

追命臉青了好一會兒才道:「女人,你耍賴,用這種旁門左道才取得了勝利,不算!「

「哦?」喬靈兒當下就太高了下巴,曼斯條理的道:「我說過,各憑本事,你不也用我不會的武功,輕而易舉的從那位將士的身上把玉佩給搶來了馬?」

追命頓時語塞,「可是,可是……」

「相爺,橋面已經準備好了。」追命的「可是」還沒有說完,探路的士兵已輕回來稟報了。

宗政熠看了一下遠處才道:「再休息一炷香時間,務必要在天黑前趕到雲容鎮。」

「是,相爺。」士兵恭敬的道,但下一刻又面露難色,支支吾吾的道:「相爺……」

「怎麼了?」宗政熠溫和的問道。

「……天橋不穩定,馬車過去可能比較危險,您和夫人……」那士兵有些哆嗓的抬頭看了看宗政帽和喬靈兒,一臉的驚恐。

「天橋……」喬靈兒順著沿岸看去,就見在不遠處的地方那長長的鐵索橋,「就是那個嗎?」

「回夫人,那就是天橋!」士兵的頭低的更低了。

那天橋就如普通的鐵索橋一樣,橫在了半空之中,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危險,只要稍稍不小心就可能會掉下去,所以馬車是斷然危險的。

「靈兒……」宗政熠看著那高聳的模樣也略微擔心。

然而喬靈兒卻是坦然的一笑,「沒關係,反正距離也不遠,一會兒我們走過去好了。「那種高高的晃悠的感覺可是非常的不錯,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過了,自然不排斥。

「小姐……」嵐風聽到喬靈兒這麼淡定的說倒是不由驚恐了,那橫跨那般長的天橋,即使只是看著都讓她這習武的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別擔心,嵐風,我不會勉強自己的。」喬靈兒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古代畢竟不比現代,這弔橋的質量或許還算可以,可是安全的措施就有很大的問題了。

你能夠想象在這二十丈寬的兩岸只有一座弔橋維繫著,而且中間沒有任何的支撐物,即使走在上面有風吹過,橋都要抖三抖。

在過去了一批人之後喬靈兒和宗政熠他們才動身,不少的馬站在那旁邊已經產生了恐懼感,也有少許的士兵蒼白了臉色。

宗政熠握了握喬靈兒的手,看她的樣子是不擔心,可是心下卻還是沒由來的會去在意。

喬靈兒看了一眼宗政熠,他什麼話都不說,卻也能夠讓人明白他的心思,對他微微一笑,然後抽出了手,將手挽在他的臂彎之中,頗有些小鳥依人的感覺。

看到她那燦爛的笑容宗政熠也不由一笑,如此,甚好。

「要走了。」宗政熠站在弔橋前對她道。

「好。」喬靈兒也隨著宗政熠一起,踏上了木製的弔橋。

整座弔橋都是由鐵鏈牽扯而成,幾乎有她的小腿粗,中間垂隔半米就會有隔欄,中間也橫了一道,雖然這樣晃悠著看起來危險,但不得不說,這謹慎倒是一點也不減。

青葉和嵐風走在喬靈兒和宗政熠前面,後面是月影和追命。對追命這種整日都是在刀口子上生存的人來說,這麼點高度其實不是問題,可是真正走到橋的中央處,往下看去,還是有潛意識中的驚悚。

嵐風,青葉幾人的臉也很是謹慎,嵐風的雖然去過不少高處採藥,但是現在這樣的高處,卻是真的讓她不適應。

「嵐風,你沒事吧?」宗政熠看出了嵐風動作的僵硬不由問道。

嵐風僵硬的搖頭,「沒事,多謝姑爺關心。」

可是聽她的聲音不難聽出有些許的顫抖,喬靈兒和宗政熠都微微皺了皺眉,喬靈兒當即道:「嵐風,不要往下面看,還有,把手給青葉,讓他帶你走,如果不行把眼睛閉上。」

其實走在這種地方真正讓人恐懼的是人的心理,如果這座弔橋是在離裡面不長的距離或者下面不少奔騰的湍流,就不會給人無形中的壓力。而這種恐懼的心理,並不是想要克服就能夠克服的。

「小姐不用了,我沒……」嵐風才想說拒絕的話,那略顯蒼白的臉上爺浮現出了紅雲,可惜她的話卻被一隻大掌的溫度給整個抹煞了。

就在她轉頭想拒艷的時候,青葉就扯過了她的手,在她驚愕的同時已輕聽到了兩個略帶寵溺的詞眼:「逞強!」

嵐風繼續臉紅,想把手抽出來,卻發現特別的困難。

喬靈兒和宗政熠相視一笑,那兩個人,看起來還真是彆扭呢!

「話說,熠,你說要是這橋斷了那兩處的人怎麼辦呢?」喬靈兒忽然問道。雖然她更感興趣的是這座鐵索橋到底是怎麼建造起來的。

「除非是別有用心,否則一般情況下不會斷。」宗政熠眯了眯眼眸,看著前面的橋鏈。

喬靈兒又豈會聽不出他話中其他的意思,若是有人想對他們不利,極可能在這座弔橋上做手腳。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啊,你一介文弱書生,走在這晃蕩的地方怎麼不怕呢?」喬靈兒暫時忽視了心中的不安問道。

宗政熠聞言看向她,無奈的笑道:「靈兒,你就這麼看不起你的相公?

還是就以為我膽的膽子跟老鼠一般大小呢?」

被取笑的喬靈兒有些心虛,「我只是比較好奇嘛!」至少在她的印象中,這種柔弱書生在這種地方應該腿軟才是,雖然她家這個一點軟的樣子都沒有。

宗政熠無語的一笑,「就要到了,等到了雲容鎮先找個地方落腳,你好好休息。」

「嗯,好。」喬靈兒甜甜一笑。

直覺告訴她,他有很多事情,既然現在跟他在度蜜月的期間,那就絕對有必要深入的了解了解,順便也可以探討探討他怎麼一下子就學會了她的「魔術」!

熠和靈兒正感情培養中,上票啊~最近木有動力啊~

風起雲湧018半夜現身的無憂

天黑之前,一行一百二十幾人終於到達了他們今晚的落腳點:雲容鎮。

雲容鎮是這附近幾個鎮上最大的一個小鎮,就在他們即將過去的祁連山的山腳下,這裡多以小農經濟為主,民風撲素,只是看待外人的目光似乎並不怎麼好。

「這裡的百姓都被外來的劫匪搶掠過,所以對我們這些外人態度不會很好。」宗政熠看出了喬靈兒對那些人不友好目光的詫異,給她解釋道。

聞言喬靈兒也就點了點頭,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不管現在他們是不是無害,在這些當地居民的眼中,都是一樣的,必須要提高警惕。

「公子,一百二十名士兵已經進入了驛站,公子和夫人的房間也誰備好了。」早早在前方就打探好了的月影此時才走了過來。

驛站幾乎都是古代用作給官員休息的地方,即使再偏僻的地方,只要皇室的力量能偶滲入,就會建造驛站。而且驛站的規摸一般都不會很小,相對這雲容鎮,其實不大,但是驛站卻也不小了。

宗政帽領昔吩咐道:「今日將士們都累了,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后又轉向喬靈兒問:「靈兒,餓了嗎?」

不說還不覺得,宗政熠如此一說,還倒真有些餓了,邃也不逞強的點了點頭。

「小姐,已經準備了晚膳。」嵐風也從一旁走了過來。

「靈兒,我們走吧!」宗政熠對嵐風點了點頭。

驛站的大廳其實並不大,其實更多的就是空間比較多,在最中央的位置就有單獨留給宗政熠的位置,他的身份必須要享受如此的待遇。

一張普通的八仙桌,外觀比一般的客棧里的好看些許,但是質量卻只一般,擦得油亮油亮的。

「草民叩見丞相。」宗政熠方入座,一四十歲上下留著中須的中福男人已經走了過來,一身粗布短衣,臉上倒是很平靜。

宗政熠聽到聲音后也就站了起來,轉過身去並道:「石鎮長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同時也俯下身去將男人扶起,毫無架子。

「丞相可真是要折煞草民了!」那石鎮長倒也有些尷尬,似乎被他這樣子扶起來覺得很是攀附不起。

「石鎮長言重了。」宗政熠溫和的道,臉上微微一笑:「下官今日前來,真是打攪鎮上百姓了,還請鎮長包涵!」

「丞相客氣了,這是草民應該做的事。」石鎮長終於放鬆了不少,早就聽聞當個丞相溫和有禮,原本著多了官場的惡行,如今見到毫無架子的丞相,他的印象自然好了不少。

與其他地方不一樣,雲容鎮的驛站並不是由官府來掌控,而是由雲容鎮的鎮長,這個驛站也是周遭幾個小鎮共有的,只是推舉了有能力的人來擔任這個位置。

宗政熠是第一次到這裡來,但是在來之前已經都知道了會看到的人,以及他們的身份之類的。

青葉和月影對視一眼,后青葉站出來問道:「石鎮長,為何所有百姓天黑之際就已經閉門關戶?莫不是……」

「青護衛多慮了,」青葉的猜測並沒有說完,石鎮長就已經拱手道:「鎮上居民並非因為丞相一行人前來而閉門不見,實在……」

喬靈兒看到石鎮長的臉上露出了難色,那皺眉的樣子似乎是在敘說是不好的地方,不由代替宗政熠問道:「不知鎮長有何難言之隱?不妨與相公說說,看能否幫得上忙。」

石鎮長聞言看向了喬靈兒,愣了一下后才拱手躬身:「多謝夫人,草民感激不矛。只是這事……」

「石鎮長但說無妨!」宗政熠接過石鎮長的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石鎮長猶豫了一下才面色難看的吐言:「其實從上個月起,鎮上就有年輕的女子失蹤,這些女子都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村民組織了巡邏小隊去調查是誰惡作劇,可是連日來還是有女子失蹤。女子失蹤后的五日,那女子被卸去的四肢就會堆放在那女子家門口。前去尋找的壯丁有兩人被殺,為此人心惶惶,夜夜不得安生啊……」

說到後面,石鎮長臉上盡顯無奈痛苦之色。

喬靈兒也宗政熠聽聞不由皺眉對視一眼,這場景,跟酈城那裡女子失蹤竟然是一樣的!

「為何不進城上報朝廷?」青葉將疑慮問了出來。

「唉……」石鎮長嘆息一聲,「不是不想啊,實在是……那兩名壯士就是想要去上報朝廷的,但是第二日,那二人的頭顱就被……就被割下掛在了自家門口啊!」

「石鎮長,那現在是所有的人都不得去橋對岸了?」宗政熠嚴肅的問道。

石鎮長無奈點頭,「匪人對鎮上的人了解的很是詳細,過往的客商不會有事,可是鎮上的居民都有恐懼,甚至都不敢說出來,就怕遭到滅口啊!」

……

是夜。

喬靈兒和宗政熠在房間里,腦海中所浮現的儘是石鎮長所說的那番話。

雲容鎮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外界竟然什麼都不知道,倘若他們此時不是要去酈城調查,恐怕就不會途經此地,更不會問出如此的事情。

石鎮長本是在猶豫要不要說的,但是如果死他一個人就能夠換的這整個鎮的平安,他又何樂而不為呢?當然前提是丞相以及他的手下能夠將歹人抓到。

「熠,你說會不會是同一伙人?」沉默了很長時間,喬靈兒終於開口問道。

宗政熠轉向喬靈兒,沉默了一瞬才反問道:「靈兒,你覺得呢?」

喬靈兒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從表面上來看,兩者很是相同。」宗政熠贊同的點頭,等待她接下去說的話,而她也果然沒讓他失望。「不同的是,酈城的城主和一些官員像是被控制住了,加上還有一個瘟疫的存在。一看就是光明正大的虜獲女子,另外一邊則是暗中所做的勾當。倘若是同一撥人,我想應該會用同樣的方式才是。還有,酈城那邊只有在初一十五,在這裡沒有這個限制!」

「此外,雲容鎮和酈城相隔了一個祁連山以及很大的草原,如果是同一撥人,犯不著干里迢迢到這裡來擄人,大可在酈城周邊的城鎮中尋覓。靈兒,你還想說的是不是這個?「宗政熠接下了喬靈兒的話。

喬靈兒微怔,然後點了點頭。「就是這個問題。雲容鎮加上周邊的幾個小鎮那麼小,人又少,根本沒有必要大動干戈跑到這裡來。而且殺了兩個人,應該就是為了讓人恐懼,有意識的是不讓這裡的居民多嘴,怕官府介入……所以……」

「所以,就兇手對鎮上瞭若指掌方面來看,他是鎮上的人。」宗政熠微微一笑,眼底卻帶著無可厚非的嚴肅。

「不過我現在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喬靈兒支起了自己的下巴,另一手閑著無聊的玩著魔術,其實也是她思考時喜歡的動作,「那個人是怎麼知酈城有了這樣的案子呢?」

沒有到酈城,卻在酈城之前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喬靈兒該說到底是她和宗政熠的運氣好還是差呢?好好的當做蜜月的事情,竟然就這樣被耗費了!……

翌日。

糾結了一夜的喬靈兒竟然一早就醒了,當然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吵醒的,被小孩子的笑聲吵鬧聲。

宗政熠一早就隨同月影去周圍的鎮上調查這件案件了,雖然這並不是他們要辦的主要事情,但是現在遇到了就絕對不能不理。

嵐風和青葉留在喬靈兒的身邊保護她,在隨意的吃了幾口早飯之後就往驛站的後面走了去。

看著喬靈兒那怒氣沖沖的樣子,嵐風和青葉不由對視一眼,最後都只是無奈的搖頭。

鎮上的小孩子都在外面叫著,也難怪被吵著睡不了覺的夫人會不高興,任是誰在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吵醒也不會好受了!

當喬靈兒走到她和宗政熠房間的窗戶下時,看到的就是一群沫浴在陽光之下,一人一張小矮桌捧著書本念書的六七歲的小孩子。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歡鬧聲音,現在全然是一句男音,然後孩子們跟著讀一句。

喬靈兒的視線很自然的落到了站在那塊空地最前面的地方,一青衫儒雅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本書,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年紀,五官尚且算得上是俊美。雖然並非出類拔萃的外貌,但是那儒雅的氣質倒是給人很舒服。

「小姐……」嵐風輕輕地喊了一聲。

因為幾個人突然的到來,二十個左右的孩子以及那青衫男子都將視線移到了他們這一邊。

「哇,好漂亮的仙女姐姐……」一身白色綢裝的喬靈兒站子啊陽光下,就如天上下凡的仙女,所以在被這些從來看到的就是普通人的小孩子看到,她也就成了仙女了。

「都坐好,都坐好,忘了先生怎麼教你們的嗎?」那青山男人見小孩暴動了趕緊喊了兩聲。

「是,先生!」整齊劃一的聲音從這些小小年紀的娃娃口中說出,倒讓人有了很大的興趣。

「把先生剛剛教的幾個字寫一寫,一會先生檢查,知道嗎?」青青衫男子溫和的道,沒有老師那種嚴厲的模樣,反而更像鄰家的大哥哥。

「是一一」小孩子雖然對喬靈兒的出現很感興趣,但是先生的話卻是更加要聽。當下一個個都乖乖的從自身攜帶的小包包里拿出來紙筆,順從的寫了起來。

而後,有一個扎兩羊有辮的小女孩怯怯的走上前去,見她衣服上有著幾個補丁,面上明顯的面黃肌瘦,那模樣讓人有種心疼之感。「先生……我沒有……」

男子當即蹲了下來,輕輕摸著女孩的頭:「燕兒,爹又喝酒,沒有給你買紙筆是嗎?」

「想……」名喚燕兒的女孩子一臉的倔強,緊緊地咬著下唇。

「來,先生的給燕兒用。」男子說著已經從一旁他的矮桌上拿起了自己的那一份,遞交給了女孩子。

「可是先生,您以前已經送給了燕兒一份了……」燕兒雖然很想要,可是卻不好意思再拿。男子微微一笑,將東西塞進了燕兒的手中,道:「燕兒是聰明的孩子,先生相信,燕兒以後一定會好好學習的對不對?」

「嗯!」燕兒頓時眼前一亮,重重的點頭。

喬靈兒見男子兩句話就將那小女孩安定了,不由重新審視起了這個男人。在這裡沒有什麼男女的界限,地位也幾乎是平等的,所以女孩子在這裡學習也可以。

在喬靈兒打量男子的時候,那男子已經走上前來,微微一笑問道:「不知三位是……」

「我們是從京城來的。」喬靈兒淡淡的答道,又看了眼那些孩子,問道:「你是孩子們的老師?」

男子微微一笑回答:「是的。」

「為何在屋外上課?難道沒有私塹嗎?」喬靈兒問道。

「非也。」男子淡笑著搖頭,「私塹固然有,只是在下絕對能夠讓陽光伴隨著孩子們一同學習,也能夠讓孩子們的心情更好,學習也才越有味道。讓姑娘見笑了。」

聞言喬靈兒不由挑了挑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戶外教學?有教師,卻將教師搬到了屋外陽光底下,這人的思考方式還真是與眾不同。

「在下石錦垣,不知三位如何稱呼?」石錦垣首先報上名來。

「青葉。」青葉抱拳。

「嵐風!」嵐風緊隨青葉其後,然後又給介紹了一下喬靈兒:「這是我們家夫人。」

「夫人?」石錦垣面上閃過一絲的訝異,隨後窘迫的躬身:「在下眼拙,還請夫人切莫見怪。」

喬靈兒自是知道他說的是他之前對她的稱呼,只是淡淡一笑道:「不知者不罪,是妾身唐突了。」

石錦垣見到喬靈兒那淡然的笑容之後竟然在一瞬間有了些許的失神,當下尷尬的一笑問道:「昨日丞相來到雲容鎮,不知夫人可是……?」

「妾身正是隨相公一同前來。「喬靈兒合乎禮儀的回答。

石錦垣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原來是丞相夫人,在下失禮了。」

喬靈兒只是微微一笑,「那妾身就打擾石公子了,先行告辭。」

「請!」

對喬靈兒和石錦垣兩人之間十分簡單尋常的對話,嵐風和青葉只是對視一眼,他們跟在喬靈兒的身邊也有了一段的時間,從她的語氣態度中也能夠察覺出些許的不對勁,但是卻很明理的沒有當場發問。

石錦垣看著喬靈兒消失的地方,微微眯起了眼睛。

宗政熠巡查的時候喬靈兒就和青葉嵐風到處看看,在這裡似乎也還能夠聽到那湍急的水流的聲音,儘管他們是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才走到了雲容鎮。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在那護城河外,有一面的彎曲之後,就是跟雲容鎮及周圍的小鎮水源連在了一起。祁連山年年多雨,雨水也都會彙集,彙集的雨水也都是順著河流和護城河融匯一起。

喬靈兒手中是她慣玩的魔術,看得青葉和嵐風那叫一個膛目結舌,都很想知道那就叫是怎麼弄出來的。

「夫人,您是不是覺得那石錦垣……」青葉看著喬靈兒有所思考的樣子不由開口問道。

「青葉,昨天的石鎮長也姓石,這個人的年紀……」喬靈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看向了青葉。

被喬靈兒這麼一說,青葉忽然想到:「夫人,您猜的可能不錯,這雲容鎮只有鎮長一人姓石,石錦垣可能是石鎮長的兒子。不過,夫人,屬下還是先去打聽一下。」

「嗯,你先去弄請楚。」喬靈兒應了一聲。

嵐風看著青葉離開,不由道:「夫人,石錦垣有武功。」

「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應該是慣用左手,而且是用劍。」一道男音酷酷的接下去說道。

然後就看到追命大大喇喇的走了過來,在喬靈兒的身邊坐下,將嵐風給喬靈兒倒的茶給奪了過去一口喝掉。

嵐風本來是想要阻止的,奈何追命這小小的一個出力,內力就直接把她給震開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不是讓你保護相公的嗎?你跑回來做什麼?」喬靈兒皺眉問道。不知為何,她就感覺宗政熠在這裡會很危險,所以才特別叮囑追命在暗中保護。

「你當月影是軟腳蝦啊?」追命沒好氣的哼哼了一聲,「我才跟他們一段路就被發現了,結果你那好丈夫就要我回來保護你了!」

「你不是天下第一殺手嗎?怎麼才跟蹤了那麼一段路就被發現了?」嵐風諷道。

「你懂什麼?」追命翻了翻白眼,臉上卻有些尷尬,「不是月影那小子發現的我,是那個一臉微笑的傢伙。」說到這裡,他的面子就更加掛不住了。

喬靈兒愣了,「熠發現的你?」

「不就是那個笑面虎!」追命沒好氣的冷哼哼,「我的輕功那麼高,從來都沒被人發現過,結果就才走了幾步,就被發現了,那笑面虎還擋在我的面前,一臉找揍的笑容!」

一想到被宗政熠察覺,待他重新去找尋的時候卻發現他人已經笑眯眯的站在了他的面靜,他就不由的火大。自己堂堂第一殺手,連月影那功夫不差的小子都沒有發現,竟然只是因為身上的味道被笑面虎給發現了,真是今人慪火。忘了說了,宗政熠回答說怎麼察覺他的,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聽著追命的抱怨以及他眼中那抹不甘心不由愣了,竟然是宗政熠發現他跟蹤的?

下一刻,一記板栗就在追命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親吻上了他的腦袋。

「女人,你幹什麼?」追命立刻暴走了。

「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宗政熠是,我讓你跟著他你幹嘛聽他的話回來看著我?你到底是把誰當成主子了?」喬靈兒也低吼了出來,「還有,你被他發現是因為身上的味道,難道你就不能離的遠一點,不讓他聞到你身上的味道嗎?」

「女人,我警告你,別太囂張了!」追命瞪著眼睛看著喬靈兒,那架勢,大有把她大卸八塊的衝動。「要不是你家那隻笑面虎說更擔心你,不想讓你有一點傷害,我才不會聽你在這裡啰嗦。」

追命這麼一吼,喬靈兒也再一次的呆愣住了,原來……

「小姐,姑爺也是擔心你,就跟你擔心姑爺是一樣的啊!」嵐風看了眼火爆的追命,這傢伙的脾氣還真不小。

「可是,可是……」喬靈兒眉頭擰的緊緊的,她就是怕有人會對宗政熠不利啊!

嵐風安撫著喬靈兒坐下,一邊嚴肅的道:「小姐,你來這裡姑爺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他先前不准你來,也是怕你有什麼傷害,所以現在小姐能做的就是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能讓姑爺為你分心。」

喬靈兒看著嵐風,嘆了一口氣才道:「話雖這麼說,可是卻還是控制不了自己。」

聽聞嵐風也鬆了一口氣,小姐這也是和姑爺一樣的心態,都只是擔心對方,所以才如此的。

「小姐,現在有了這件案子,我們要不要想辦法給姑爺也幫上一些忙?」嵐風問道。

一句話也提醒了喬靈兒,暫時性的拋開了腦海中一些其他的想法看向一臉不高興的追命問道:「追命,石錦垣的武功有多高你看得出來嗎?」

「他步履輕盈,輕功應該不錯;左手雖然隱藏的很好,但是在你們走後我看到他伸出來的手掌心有不少的繭,應該是常年練劍形成的,武功怕也不弱。」追命嚴肅起來的時候還真是頗有一份樣子。

「小姐,為什麼你會懷疑他?」嵐風將心裡的問題問出來,「難道他會是……」

喬靈兒卻只是搖了搖頭,「我沒有那麼神,不可能在第一眼看到這個突然出來的人就知道他是兇手。只是他在走向我們的時候讓我絕對有些不對勁。」

「什麼地方不對勁?」追命問道。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女人身上的香味。」喬靈兒沉聲道。雖然很淡,但是她很確定,那是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一個男人身上有那種味道……

「也許人家是去了妓院或者才去了媳婦呢?」追命又恢復了那不正經的樣子。

雖然追命是無意中說的話,但是也極有可能,「你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況且這才只是我們和他第一次見面,要是這樣懷疑也是對人家的不尊敬。一切就這樣子來吧,都暗中進行,等到晚上再問問熠那裡的情況!」

要她運氣好,也不可能那麼好不是?難道睡一覺,然後那個兇手就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就算是推理追查兇手,也該有個過程,總不能看到一個人就說成是兇手吧!大概太累了!……

皇宮,太子東宮。

貴妃哭的眼睛都紅了,一直叫囂著一定要把刺客給捉到,然後用什麼刑用什麼刑……

赫連非焱這一受傷,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雖然無憂的那一箭並未傷及要害之處,但是已經足以讓人的血流過多而陷入昏迷之中了。

終於在三日之後,赫連非焱緩緩地轉醒,臉色蒼白的跟個鬼一樣。

「焱兒,焱兒,你終於醒了……」貴妃見到赫連非焱醒過來,恨不得立刻向上天燒香去。

「母……母妃……赫連非焱有些艱難的喊道,但是一動,腹部的傷口立刻牽扯出了無比的疼痛之感,讓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貴妃見此忙將他按下,「焱兒,你的身上有傷,不要亂動,母妃這就去派人通知你父皇。」說著,她已經給了身邊的小太監一個指示,小太監得令后很快就出去了。

「貴妃娘娘,血燕粥要端來嗎?」一旁侍候著的小宮女小聲問道。

「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貴妃有著難以表現出來的暴躁,這三天,她的一顆心可是一點都不平靜。原本光華出眾的臉上,此時也帶上了些許的憔悴。

「母妃,為難你了。」赫連非焱有些心疼的道。

「傻孩子,你是母妃唯一的寶貝,母妃不心疼你心疼誰?」貴妃的眼中擒著淚水,輕輕地撫了撫赫連非焱的額頭,不得不說明的是,那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

赫連非焱看著貴妃,心中不由揣測,怕是母妃是這宮裡唯一對他好的人了。

「母妃,孩兒昏迷了多長時間?」赫連非焱在短暫的感慨之後問道。

貴妃的手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這才答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可把母妃給擔心死了……」在說到這裡時,她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來。

看到貴妃落淚,赫連非焱頓時也緊張了起來,慌張的想要坐起來,卻也因此而整個牽扯開了那一個傷口。

「焱兒,你幹什麼,快躺下……」貴妃也被他的舉動給駭住了。

赫連非焱卻沒有再躺下去,只是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對不起,母妃,都是孩兒讓你擔心了。」

「傻孩子……」貴妃再次擒了眼淚。

「娘娘,血燕粥來了。」宮女已然將一盅粥端了過來。

貴妃用手絹擦拭了一番自己的眼淚,對赫連非焱道:「焱兒,御醫說你失血過多才昏迷了這麼長的時間,餓了吧,先吃點東西……」說著,手上已經盛了一碗粥到赫連非焱的面前。

「母妃,這血燕,是父皇在您去年生辰時送給你的吧?「赫連非焱在粥到嘴邊的時候忽然問道。

「母妃忘記了,來,趁熱吃。」貴妃隨意的敷衍。

「母妃,您自己捨不得吃,孩兒怎麼能……」

「焱兒,你是母妃唯一的希望了,也是母妃在宮裡唯一的親人。皇上後宮妃子多,賞賜又何其之多,這血燕母妃還用不上,來,焱兒,你就替母妃吃了,養好身子。」從某種程度上說,貴妃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赫連非焱看著貴妃那今人心酸的模樣,胸中忽然也有了一股莫名而至的鬥志。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得到皇位,皇后那個賤人,他一定會叫她好看!

很快,一碗燕窩粥見底,貴妃才將碗放回耗盤中,外面太監拔尖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皇上駕到——」

聽到這聲音,貴妃頓時眼前一亮,以小太監的速度,這時候也不過才是到了御書房,結果皇上這麼快就來了,一定是太過擔心太子了,

赫連非焱的心思則是有些沉重了起來,但面上是一閃即逝的冷酷。

「奴稗/奴才參見皇上……」

「都起來吧!」武帝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急迫了,腳步也帶著些許的凌亂,顯然很慌忙。

走至裡面,貴妃已經起身相迎,「臣妄參見……」

「好了,貴妃不用多禮了。」武帝一步就從貴妃的身邊越過,經直走向赫連非焱。

赫連非焱蒼白著臉卻要行禮,卻牽扯的腹部的傷口印出了紅色的痕迹。

貴妃和武帝紛紛上前,尤其貴妃更是擔憂:「焱兒,你身上還有傷,不要亂動。」

赫連非焱一臉歉疚的看著武帝,道:「父皇,兒臣無法給父皇請安,請父皇治罪!」

武帝聽聞皺了皺眉,「你身上有傷了,還要聯治你的什麼罪?」頓了頓,又道:「怎麼傷口又流血了,御醫呢?」後面三個字是朝著外面說的。

「皇上,御醫說焱兒醒過來就沒事了,多謝皇上關心。」貴妃心裡那叫一個樂啊,看皇上的樣子對自家的兒子是多麼的在乎,皇位……指日可待。

「兒臣多謝父皇關心。」赫連非焱也裝摸作樣的行禮點頭,當然,身子是動不了的。

「焱兒,你身上的傷不輕,不要亂動,免得傷口裂開。」武帝一步上前,坐到了赫連非焱的床沿。

赫連非焱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一碗血燕吃下去,他的精神其實也沒有那麼差了。

「父皇,那日的刺客……」赫連非焱在擾豫了一瞬之後問道。

武帝原本鬆懈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刺客來去無蹤,皇宮中無人能及!」停頓了一下,他才轉向貴妃道:「貴妃,你去派人到御膳房多弄一些補品過來給焱兒補身子,焱兒失血過多,必須多進補。」

貴妃一聽,人更是樂了,當即道:「臣妾這就去。」說著就招呼了旁邊的宮女一聲,很快退了下去。

「你們都下去。」武帝在貴妃離開之後又吩咐那些小宮女和小太監,待他們走之後才轉向了赫連非談,問道:「談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朕?」

聞言,赫連非焱眉頭有一瞬間的緊蹙,但很快又放鬆開來,淡定的道:「父皇,兒臣在暗中養了二十名死士。」

武帝似乎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會回答的如此迅速,不由皺眉問道:「你養死士做什麼?難道你想要做什麼?」

赫連非焱從容的搖了搖頭,「父皇,今日兒臣遇刺之事其實兒臣已經料到,兒臣培養死士,並非為奪取情報以及其他,只為能夠保護父皇,兒臣和母后,別無他意。」

武帝看著赫連非焱格外認真的臉心中不由有些摸糊了起來,赫連非焱這樣的表現確實與他所想的大相徑庭,是他的錯覺還是他強裝鎮定?

「你知道自己會被人刺殺?」半晌,武帝才眯起眼眸問道。

赫連非焱淡然的一笑,道:「父皇,兒臣自知,雖然兒臣能力不高,畢竟是太子身份。太子一死,自然有人從中受利,父皇,您說呢?」

如此直白的話讓武帝有一瞬間的慌張,太子這個地位是對皇位最大的威脅,他當初也是這麼過來的,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代表的是什麼。

「那你可知道刺殺你的人的身份?」武帝沉聲問道。他養死士是什麼原因他現在不請楚,還需要去查探才行。

「身份……」赫連非焱眯起了眼睛,眸中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兒臣愚笨……」

武帝也是老薑,看到赫連非焱這種表情就大概知道了什麼,然後接下來又交代了幾句,便從東宮離開了。

確信武帝不會再回來之後,赫連非焱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身子軟了下去。手心裏面的汗水更是濕透了,一顆心也狂亂的跳了起來。

他猜得沒錯,父皇絕對會追問他死士的事情,畢竟當時蜘蛛和青蛇都在,這兩個就是恐怖的人物,有那麼多的侍衛都看到了,即使他想隱瞞也是不可能的。然而,他也不會笨到將所有的事情都合盤托出。

然而,卻也是由現在開始,武帝也會對他有所戒備了,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呢?……

入夜,喬靈兒和宗政熠所停留的雲容鎮再次陷入了無限的寂靜之中,本來這兩天有陽光,祁連山的路也差不多可以走了,但是雲容鎮的事情沒有解決,想走幾乎也就成了困難。

這一夜,宗政熠都和月影在繁忙之中,有對那些殘肢的檢查,有對不少失蹤少女的調查,以及先前那被殺的兩名男子的屍首的檢查。

因為不想讓她看到那些噁心的東西以及確保她的休息,所以宗政熠都在她入睡之後才離開。

不過,能不能瞞住她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三天里,她不是沒有看到宗政熠的忙碌,經常都是坐一下就走,本來不會這麼忙的,但是在他們道這裡的第二天晚上,再一次有女子消失了,他必須要代替官府將這件事情查請楚,否則只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喬靈兒心情也是萬分沉重,她在這裡,卻感覺自己一點忙都幫不上,看著宗政熠那每天為了讓她安心半夜才離開,更是對他心疼。

那個男人……

「呲呲……」低低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了來。

喬靈兒頓時警惕的抬起了頭,下一刻,一道黑色的人影就從那原本只容得一個小孩子出入的天窗降落了下來,在她還未來得急驚呼的時候就被人捂住了嘴。

邪肆的笑容掛在那緋紅色的唇上,喬靈兒的緊張也頓時消失了,然後就看到一張白紙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上面寫著:想不想知道兇手是誰?

喬靈兒訝異了,而此時他也放開了她的唇,無聲的問道:「你知道?」

至於這個人是誰,自然是來無影去無蹤卻偏偏總是一臉邪笑出現在她面前的無優了。

無優不語,勾起一抹笑容指了指那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開的能夠容得一個人身形的洞。

喬靈兒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她跟他一起出去。看了一眼門,她知道,現在外面有嵐風和青葉在,至於追命,她一再的叮囑,哪怕是遠一點,也要保護好宗政熠。夜裡不比白天,危險更甚!

躊躇了一下,喬靈兒終於轉向無憂,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她對無憂有著一股莫名的信任感。似乎是從他第一次在皇宮出現,他那樣子就讓她產生了信任感,至於他那略帶調戲的話語……無視無視!

只見無憂足尖一點地,身形陡然間已經到了天窗之外,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外面嵐風和青葉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喬靈兒很是佩服這種利害的功夫,只可惜自己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去學。

一根食指粗細的麻繩從天窗落下,喬靈兒也不猶豫,上前去就將繩子拿住圍在了自己的腰間,單手抓住,然後抬頭看向無憂點了點頭。

無憂得到指今後微微一笑,手中一使勁,立即就將她給扯了上去,並接住,期間不曾發出一點聲音。

「抱緊了!」無憂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熱氣噴洒在她耳朵處,盪起了痒痒的感覺。

纖細的手指捏在了他的腰間,提醒著他那逾矩的動作。但是卻一把被他將手給抓住了,身體頓時一輕,整個就從屋頂上飛掠過去了。

「抱緊一點,不然掉下去了我可不負責。」遠離了驛站,無憂開口無賴的道。

「去死。」喬靈兒沒好氣的低吼了一聲,要不是不想讓宗政熠擔心,她才不會跟這個危險的傢伙一起。

「我死了你就不會心疼?」無憂嬉笑道,她不抱緊他,那就由他來抱她好了。

「你……」喬靈兒頓時漲紅了一張臉,「鬆開點,我已經是有夫之婦!」她提醒道,甚至開始懷疑現在這樣子偷跑出來是對還是錯,要是被這個傢伙給拐賣了怎麼辦。

「有夫之婦?」無憂哼哼,「那你現在跟著我私奔了,算不算是紅杏出牆?」

喬靈兒頓時一個超級冷眼瞪了過去,「你才紅杏出牆,你們全家都紅杏出牆。」

無憂愣了一瞬,隨後心情不錯的哈哈笑了起來。

「半月不見,你的脾氣似乎更大了,是不是在你那弱不禁風的相公那裡受了氣了?要不跟我走了,我一定不會……」無憂將她帶著在一棵樹的樹托上站定了,還開口調戲。

「你給我閉嘴!」喬靈兒咬牙切齒的道,「要不是你問我想不想知道兇手,我絕對不會跟你到這裡來!」

聽聞無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倚在了樹榦之上,「如果我只是騙你跟我私奔的呢?」

「你……」喬靈兒頓時被氣著了,隨即一把七首就出現並且就要刺向無憂,只可惜被氣著的人沒有察覺到現在所站的位置。

剛有了自由落體運動的感覺,無憂那張誘人的雙唇已經近在咫尺了。

臉上砰的竄上了一股紅霞,三次碰上他,三次都是這種情況,這個男人,存心是看自己的笑話。

「都已經跟你說了兩次了,怎麼還是那麼魯莽?」無憂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樣子,還嘆息著搖了搖頭,並且一把握住了她抓匕首的手給她收好:「這麼危險的東西你怎麼還玩,要是弄傷了自己怎麼辦?」

喬靈兒嘴角抽了抽,滿臉黑線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啰嗦?」

「有嗎?」無憂反問,「我想想,你好想是第一個說的人……」

明明是一句很隨意的話,但是他還回答的一本正經。不過也經過他這一分調侃之後,喬靈兒緊張的心情倒是緩解了不少。

在意識到自己心情平復之後,喬靈兒才嚴肅的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誰是兇手?」

無憂也稍稍斂起了那懶散隨意的模樣,只是眼底的那抹玩味卻是一點不少。

「無憂!!!」無憂不回答,喬靈兒就立刻暴怒了,這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要不是那張字條,她怎麼可能會出來。

「嗯……」無憂懶洋洋的哼了一聲,在旁邊的女人又要暴走的時候發問:「要是我告訴你了兇手是誰,你拿什麼來回報我?」

「什麼?」喬靈兒頓時如同被敲擊了一半,一時間呆愣住了。

「不如這樣,如果我帶你找到了兇手,你就用一樣東西來回報我,如何?」無憂一本正經的發問。

「什麼東西?」喬靈兒皺起了眉頭,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她是真的一點都摸不請楚,沒有殺氣,說的話也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感覺很是怪異。

「答應我,我就在完成任務之後告訴你是什麼,現在不說。」無憂繼讀提條件,「你放心,不會讓你有什麼損失,更不是讓你把你的人或是身體給我的這種回報。」

喬靈兒眉頭越發深刻了,「你確定是我有的?」

「你放心,在你的心還沒拾我之前,我不會動你的身體,反正那樣東西你有不少,一個兩個也無所謂。」無憂似乎很是愜意,將那樣東西說的無關緊要。

有不少的東西?難道是頭髮?喬靈兒眼有不由抽了抽,無憂會要那種沒水準的東西?

沉默了一瞬間,喬靈兒才抬起頭:「前提是,你必須讓我知道真正的兇手,而不是你只是為了敷衍我的兇手。」

喬靈兒的話讓無憂高高的挑了挑眉,「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是嗎?」

「聽請楚我的條件,必須要讓我看到真正的兇手;還有,要求絕對不能過分。另外,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是你是無憂宮的人,我對你不會有好感,我很喜歡我的相公,所以,別對我抱什麼不乾不淨的思想!」喬靈兒一口氣把話說完,而且是絕對有必要說清楚的。

其實這樣三更半夜跟一個男人出來是很不應該的,畢竟男人退下面具之後,很有可能就化作狼了,可是在這裡的那個兇手又十分的讓她在意。她想要幫上宗政熠,可是說出來宗政熠又會擔憂她,這種複雜……真是不親身體會是不會知道的。

無憂聽著喬靈兒的話嘴有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在她皺眉要開口時才道:「你就確定你不會看上我?」

「連樣貌都不敢示人的人,我沒有任何興趣。」喬靈兒興趣缺缺道。

「原來你是以貌取人……」無憂的話中難免有些諷刺,「倘若有一天丞相的臉毀了呢?」

「毀了就毀了。」喬靈兒很是平靜的回答,雖然在一開始聽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子,但絕對不是因為印象差,而是因為在想到宗政熠那張臉上多了兩道痕迹的樣子。

「哦?「無憂挑眉。

「我喜歡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臉。」喬靈兒認真的道,又小聲咕噥了一句:「那張臉太會招蜂惹蝶了……」

「你說什麼?」無憂問道。

「沒什麼!」喬靈兒條件反射的回答,看了下這天色皺眉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兇手是誰?帶我到這裡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無憂直起了身子,看了下天空,這才道:「雖然能夠讓你見識到兇手,但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對你來說比較可怕,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

「你要去什麼地方?亂葬崗?」喬靈兒下意識的接過了話,看到無憂沉默的樣子不由垮了臉,「真的是亂葬崗?」這種黑乎乎的夜晚去亂葬崗……

無憂看到她那樣子不由一笑,「不是亂葬崗,但是也差不多,是墳地!」

墳地!!!!

喬靈兒忽然打了一個寒顫,跟亂葬崗還不是一樣。

「怎麼樣,還要去嗎?」無憂笑著問道。

「我去!」喬靈兒咬了咬牙,肯定的道。

不過是墳墓而已,有什麼好怕的?她有沒做什麼虧心事,就算有鬼……

一想到鬼,她的勇氣還是消滅了不少,大半夜的去墓地,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做。這時候她就在想,為什麼自己不是盜墓的呢?如果是盜墓的該多好,就不用害怕夜裡去墓地了。

「放心,有我。」無憂低低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中,繼而收攏了她的腰,朝著那所謂的目的飛奔而去。

風起雲湧019擦槍走火……嗎?

想著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原本的天空有著明亮的繁星,雖沒有圓月的襯托,但在這日子了也會有另外的風情,至少不會漆黑如墨。

無風的天空在到達這一片陰森之地時,竟然吹起了涼風,還伴隨著幾聲象徵性的烏鴉的叫聲。站在了高高的粗壯的樹榦上,一陣涼風吹過,喬靈兒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怕嗎?」無憂輕輕咬著她的耳朵問道。

喬靈兒伸出兩指在他的腰間一擰,壓低聲微怒道:「別動手動腳的。」

他擱在她腰間的手就算了,這裡畢竟是站在樹上,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就隨他去了;但是那般近距離的湊近她的耳朵,她就不能再這麼平靜了,要知道耳朵可是人的敏感部位。

「你就不能溫柔一點?」無憂倔強的問道,腰間的肉可是很嫩的,被她這兩指一掐,絕對青了。

「我為什麼要對你溫柔?」喬靈兒冷哼了一聲。「你是我認定的女人,不對我溫柔對誰溫柔?」無憂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她的身上已經刻上了一個「無憂專有」的隱形章。

喬靈兒雙頰驀地熱了起來,都是因為他那口無遮攔的話。

「滾,我才不是你認定的女人!」喬靈兒低吼,要不是現在天色很暗,也許已經能夠看到她那紅的不成樣子的臉了。

無憂但笑不語,看著她似乎也精神了一點也不再說了。

等到一分鐘后喬靈兒平靜了下來,這才察覺到自己是在無意之中放鬆了心態,雖然這個放鬆心態的方法似乎不是很好,但是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毛骨悚然。

短時間的沉默后,喬靈兒才以極小的聲音說了兩個字:「謝謝!」

一旁無憂聞言高高的挑了挑眉,嘴角處在一瞬間的僵硬之後緩緩勾出一抹淺淺的孤度:「要真感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如何?」

「你……唔……」喬靈兒才欲說他是一個登徒子,但是字才說了一個,嘴就被人捂住了。

無憂湊近她,輕聲道:「來了,別出聲。」

此時喬靈兒也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察覺到了樹林中細微的動靜點了點頭,無憂這也才鬆開她。

雲容鎮以及其他的小鎮的墳地都是在這裡,大大小小具體有多少的墳數量怕是不少,周圍是黑黑的樹林,無形中渲染了恐懼的氣氛。

雖然前面因為無憂的話而放鬆了些許,但是現在再次對上那陰森中的動靜,她的背後也不由冒出了冷汗。

而時,溫熱的大掌就將她的手包在了裡面。

接著微弱的透過樹葉的星光看向旁邊的人,喬靈兒能夠請晰的感覺到從那掌心中傳遞過來的溫度,只是……

「沙沙」的聲音打斷了喬靈兒的思考,視線也轉移向了有動靜的地方。

雖然光線不亮,但是習慣了在黑夜行動的她也能夠看請楚周圍明顯的動靜。在她的注目中,她看到從左側的樹林中竄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如同黑蝙蝠一樣,快速的飛向了墳地的中央部位。

喬靈兒的心跳忽然加快了,她不是刑警,不是特工,所以對這類事情並沒有親身的實踐。死人也並非她所接觸的東西,然而現在面對的是殺了不少女子的殺人兇手,難免有些不適應。

「別怕。」無憂極為低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畔,然後腰間一緊,整個人也再次被帶著飛了起來。

她知道,現在怕也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她必須要知道兇手是誰,否則整個小鎮會更加人心惶惶!

一直到了墳地最邊緣的地方,喬靈兒敏感的察覺到了那個黑色影子的存在,指著無憂看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查看了一下靠的最近的地方,指明了一個方向讓無憂過去。

無憂有些好奇她那特珠的規力,但是什麼都沒問,便朝著她指向的那棵樹飛了過去。

與黑色的影子不一樣,無憂的輕功絕對是最為頂尖的,如此的距離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喬靈兒此時已經顧不得去研究無憂的輕功了,在無憂將她帶看到了高高的樹榦之上后,便一個躍身而下,無憂驚恐的想要將她拉住,就見她已經雙手攀在了那枝椏上,動作無比的輕盈,好像已經演練過了無數次。

自然,喬靈兒是沒有時間去關注無憂的驚訝與不驚訝了,現在的距離太過遙遠,她無法看清楚下面那人的動靜。在下了一個枝椏之後,她就發現了這身衣服的礙事之處,當下就從衣服上抽出了一根線,將多餘的部分給扎了起來。

除了沒有輕功,沒有這些古人的武功,她自然不會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如人。

無憂將她帶到了這裡,這裡枝葉不少,如果再由無憂帶著她行動絕對會被發現。所以,她可以靠自己,因為她自己也有那個能力!

無憂的一個出神間,喬靈兒的身影已經沾失在了他的視線中,被茂密的枝葉擋住了。當下微微一笑,也猶若輕盈的鳥一樣,快速的跟了上去。

選擇了距離地面較近又能夠從枝葉中看到下面情況的枝椏落定,喬靈兒保持著十分的警惕。

無憂來去也不曾發出任何的聲音,倒是突然出現在她的身邊讓她嚇了一跳,不過無憂一個禁聲的動作就讓她暫時收了收心。

下面,是鐵鍬鏟土的聲音,聽著那快速的頻率,喬靈兒皺起了眉頭。這裡是墳地,但是這個位置是最角落的位置,已經是一片灌木的區域了,他在這裡挖什麼?

大批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鐵鍬與什麼東西觸碰上了,可以肯定的是,那不是石頭。喬靈兒與無憂對視了一眼,繼續觀察。

剷出來的土被堆到一邊,然後喬喬靈兒就看到那黑色的人影將一個不小的類似於箱子的東西從裡面扛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箱子?難道裡面是……

喬靈兒被自己的猜訓給嚇到了,難道說,裡面真的是那些殘肢的女子的身體?應該……不可能吧?

猶豫現在喬靈兒和無憂的方向等於是在黑色影子的側面,所以能夠看到他打開箱子,但是裡面是什麼卻看不到了。

只見那人從箱子里取出了白色的布,在這黑暗的映襯下,白布倒是看的很請楚。

他要做什麼?喬靈兒的手無意識的扣緊了旁邊的樹榦,心裡對這個身形看著明顯是男人的人發毛,更甚於對這幽暗墳地的恐懼。

無憂也眯起了眼睛,深逮的眼眸中滿是凌厲的光芒。

然白色的布被鋪了一層在地上,然後又有一張像是席子一般的東西被蓋在了上面,之後又鋪上了一層白布,看起來似乎像是一張床。

床——

接下來,讓喬靈兒驚恐的是,那人上前,在箱子里掀開了一塊黑色的布,因為她和無憂的距離關係,所以先祈根本沒有注意到那裡覆蓋著一層黑色的布。

不得下面,可以看到一個人形,是一個人,被那人抱出來的時候可以清晰的看到。

一名長發飄的女子,渾身上下未著片縷,黑髮與那過於白的肌膚相稱,能夠者的請請楚楚。

是才失蹤的那名女子!

無憂抓住了就要上前的喬靈兒,對她搖了搖頭。那女子很明顯已經死了,被裝在那種大箱子里,並且被埋在地下,跟躺在棺材里並無兩樣。

喬靈兒重重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目光中閃爍著冷凝的光。

然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黑色人影將女子赤果的身子放在了那白色的席子布上面,未曾遮蓋,如同在解剖教室時看到的用作解剖的屍體一樣。

喬靈兒對那人的目的更加疑惑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只見那男子在屍體的身邊跪下,如同膜拜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樣,大掌在那屍身上來回的肆意摸了起來。

他……他不會是想……

低沉的笑容從男子的口中笑出,湊近屍身的臉,用自己的臉去磨蹭還一邊道:「美人,想我了嗎?」大掌在那那具屍身上來回的游移,甚至連那私密之處也不放過。

這個聲音是……

喬靈兒腦海中瞬間空白了,這個人是變,變態!他、他竟然對屍體猥、猥褻!!!

一些似乎是咒語一樣的話一聲一聲的蔓延開來,延續了幾乎有一炷香之久的時間,而他的手,則是一家來回在屍身最私密的地方鼓搗了許久。

黑色的袍子瞬間就被扯開扔向了一旁,眨眼間那已經呈現出了上身有著黑色的衣服,而下身褲子已經被拉到了腿彎處的男子。拉開了那屍身的雙腿,帶著邪肆笑意的擠了進去。

無憂見此,當即將喬靈兒按向了自己的懷裡,不讓她去看那一幕噁心的畫面。

可是,她還是看到了的。

喬靈兒內府中忽然有了一股極為強烈的噁心感,男子哼唱並且明顯是在享受的聲音更是讓人無比的想吐。

不是想,而是真的吐了——

穢物落在了樹的枚葉上,下面的男子就立刻有了警覺似的警惕的轉過了頭。

喬靈兒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眸子,在微微的星光下泛著冷意的光,而在下一刻,無憂就帶著她無聲的快速離去了

「卡擦卡擦」的聲音從他們的腳底下傳來,然後就看到那黑色的影子在瘋枉的折著樹葉,似乎在尋找著剛剛發出了聲音的東西。

「嘔一一」喬靈兒蹲在路邊,一個勁的嘔吐,即使晚飯吃的已經差不多消化了,但是現在她臉殘渣包話胃裡的酸水全部都嘔出來了

在二十一世紀有變態的殺人狂魔,她也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這種殺了人之後加奸屍的,可是看文字和看到真正的場面是完全的兩碼事。

那屍身甚至都已經散發出了惡臭的味道,可是,可是……

「怎麼樣?」無憂蹲在了喬靈兒的身邊,給她拍著背,一邊不嫌棄的給她擦拭著嘴角。

「我沒……」喬靈兒才轉頭看向無憂,但是腦海中一閃現出那個場面再次將頭埋到了草叢裡,「嘔……」

不一刻,喬靈兒的胃裡已經空蕩蕩,連酸水都酸不出來了,可是還是想要乾嘔,直到小半個時辰之後,才鬼一樣的拖著虛軟的雙腿站了起來。

無憂伸出手替她將臉上剛剛沖洗過後的臉上的水擦了擦,並將打濕的頭髮寽到了一邊。

「現在怕了是嗎?」無優無奈的道,先前就已經跟她說過不好的地方,可是她卻還是一派無所謂的樣子,現在吃到苦頭了。

喬靈兒瞪了無憂一眼,將他手中的手絹給搶了過來,冷聲道:「我怎麼會知道那個人會做出那麼,那麼噁心的事情!」

奸屍啊!!!一想到,她就再次有了嘔吐的衝動了。

無憂趕緊阻止她的想象,「別想了別想了,再想下去你就會這輩子都吃不下東西了。」早知道他就不該帶她到那裡去,可是說實話,他也真的沒有料到那人去那裡竟然是做這種事情!

「現在別跟我說吃的!」喬靈兒沒好氣的道,要是想到那個東西,她還能夠想到吃的,她就絕對不是人了。

雖然奸屍並不是最為噁心的,但是在她「純真」的世界觀里,這件事情已經是最為今她噁心的了。

「好了,不說了。」無憂走至喬靈兒的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問道:「現在好點沒有?」看到她吐得昏天黑地臉色蒼白的樣子,他也不能不說是擔心了。

「比之前好一點。」喬靈兒如實的回答道,畢竟現在肚子里空空的了,想吐也吐不出來,可是那股噁心感卻還是一點都不少。

「那就好。」無憂微微放鬆了語氣道。

不知為何,在聽到無憂的語氣時,喬靈兒忽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悸動,臉頰也微微有些熱乎了起來,尤其是被他剛剛觸碰到的地方。

片刻的沉顆之後,喬靈兒將心頭的怪異感覺給拍飛了,問道:「為什麼那個人要這麼做?難道那些女人被他抓走,就只是……」

「這是那名女子消失第二天是吧?」無憂坐在大石上,淡淡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喬靈兒警惕的問道,「這件事情只有雲容鎮和周圍的,鎮上的人才知道,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們的動向,以及這裡發生的事情?」

喬靈兒語氣以及態度的忽然轉變讓無憂一時間竟然呆愣住了,不等他思考怎麼答話,她以及給他一個解釋了。

「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潛伏在我們的身邊?」喬靈兒忽然一出手,在無憂都沒有來得及反抗的時候就將他的手臂報向了身後,壓著他。

這是擒拿中慣用的方式,而且不可否認,這種方式很有效果。

無憂只是那麼一出神就讓她有了機會,喬靈兒的嘴角緩緩勾出了得意的笑容,雖然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辦法,但是現在奏效了就很好。

「呵呵!」低笑從無憂的口中笑了出來。

此時喬靈兒聽到他的笑聲不由一怔,隨後用了更大的勁扭著他的手臂,厲聲質問道:「說,你到底為什麼跟著我們?還有……為什麼幫我?」雖然他幫了她,可是他還是一個危險的人物,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宗政熠,她都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我告訴了你兇手是誰,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我嗎?」無憂淡笑著問道。

「只要你說出為什麼跟著我們的原因,我不會為難你。」畢竟他是真的幫了她,而且也有兩次都救了她,沖著這一點,她就不會對他怎麼樣。

「怎麼,難道你覺得你能夠這麼輕易的拿下我嗎?「無憂的音調忽然變了,今人有著不安感。

下一刻,局勢就發生了轉變。

原本喬靈兒擒拿是扣住了無憂的手腕處,在他的背後壓著他的肩膀,只要動一動,無憂就會動彈不得,而且肩膀處會有痛楚感。可是在無憂說完話的時候,喬靈兒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就有了瞬間的麻痹,接住肩膀的手一滑,無憂的肩膀就從她的手中脫離了掌控,原本扣住他手腕的手,也在下一刻就被他扣住了。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快到喬靈兒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被他用相同的方式給控制住了。

「放開我!」喬靈兒白了臉,她真的太小看無憂這個傢伙了。

「還鬧不鬧?」無憂雖然是壓著她,但是手上並沒有使力,連說出來的話也沒有多大的威脅力。

喬靈兒咬牙,而後肩周處便有了那種令人討厭的疼痛感,「不鬧我就鬆開。」

「我不鬧,放開我!」喬靈兒心中暗暗發誓,絕對會讓這個傢伙好看。

「是在想我放開你之後怎麼對付我嗎?」無憂的聲音輕飄的傳到了她的耳中,頓時讓她整個人都寒了一下。

「沒有!「喬靈兒咬牙道,該死的,他竟然把她的心思給猜中了,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無憂看著明顯不甘心的女人,又看了看星空,時間已經不早了。

在喬靈兒得到自由的那一瞬間,她的拳就直直的朝著無憂的臉衝擊了過去,可是卻被輕易的攔截住了。

「這麼快就忘記你說的話了?看來我是對你太仁慈了是嗎?」無憂雅痞的道,那一雙眼睛了,迸射出了危險的光芒。

喬靈兒透過那黑色的面具看到那一雙閃亮的眼眸,心跳忽然沒有來的漏跳了一拍,尤其那緩緩地靠近著的臉,更是讓她整個的忘記了呼吸。

就在這緩緩地靠近之中,無憂的嘴角勾起了魁惑的笑容。

也正是這一個笑容,讓喬靈兒清醒了過來,雙手一個用力將他給推開了,臉紅的吼道:「你想幹什麼?」

「唉,只差一點點了呢!」無憂的話完全是失落,可是那語氣怎麼聽來都不像是失落。

聞言喬靈兒嘴角抽了抽,下意識的觸碰到自己的雙唇,剛才……剛才要不是推開了他,他們已經……

忽的,腦海中閃過了宗政熠那張溫柔的臉,她的臉色也霎時蒼白了起來。該死的,她剛剛差點做了對不起宗政熠的事情,該死,該死,真的很該死啊她!

「第一晚失蹤,第二晚,是進行方才的動作,第三晚應該是用來將四肢卸下,第四晚就是將四肢送回到那些女子的家中。」無優惰懶的聲音傳來,只是那眸中始終是謹慎的。

如此轉變的話語頓時讓喬靈兒羞愧了,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過來,擰眉道:「的確,在這裡消失的那些女子都是到第四天發她們的四肢。可是,她們的身體呢?還有,。那個人,為升么要這麼做?」

被一句話就帶入了認真之中的喬靈兒,那思考的模樣跟先前的暴躁完全不一樣。

無憂看著她那認真的樣子不由笑了笑,「不知道,想知道的話將兇手捉拿歸案審訊之後不就知道了?」

「挨?」喬靈兒才想說無憂他這個混蛋挑起了問題又什麼都不解答,但是隨後無憂一句「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就把她的熱情拾瞬間泯滅了。而後身體一輕,就已經被帶上了房頂。

就如同飛機一樣,在空中無人拎道,只要有速度就能很快的到達目的地了。

不多時,喬靈兒已經回到了驛站的屋頂上,房間裡面沒有任何的動靜,看來輪流守夜的嵐風和青葉並沒有發現她不在了。

天窗的周圍有被堆積起來的瓦片,不用說自然是無憂為了進出方便才弄的,不過之前走的時候她並沒有多注意。

無憂在將她放下的時候已經準備將繩子綁到她身上了,不過卻被拒艷了。

喬靈兒小聲道:「輕功上我不及你們,可是下去這種事,我還是能夠做到。」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好,她神偷豈不是白白的當了那麼多年?

就在她要下去的時候,無憂忽然一把拉住了她,在她還未開口時一股溫熱已經觸碰到了她的雙唇。

在她呆愣的瞬間,唇上的壓力已經消失,一句話已經飄了過來:「我說過的,要問你拿一樣東西!」

再下一刻,無憂的身影已經在她的面前徹底的消失了。

當喬靈兒反應過來的時候頓時火冒三丈,無憂那個該死的混球,他竟然是親了她!

……

夜色下,一身泛著紅色金屬光澤的人影出現在了屋頂之上,站在了無憂的身後。

「宮主,您還要這樣下去嗎?」紅衣女子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冷意。

無憂雙手覆在身後,眼中高深莫測,並未回話。

「宮主!」女子的聲音中帶了急迫,以及些許的警告意味。

「紅衣,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這一次,無憂開了口,只是那聲音夾雜著北極的寒風,乍聽,則會讓人倍感毛骨悚然。

「可是宮主,她是我們無憂宮交易的項目之一。」名喚紅衣的女子冷然道。

無憂聞言微微側了側身,眼有餘光從一旁者過去,卻並未落在紅衣的身上,只聽他道:「四個月前,我以及下令,不準出現有關她的交易。」

四個月前,便是無憂宮第一次對喬靈兒動手的時候。

「宮主,難道您是想為了那個女人而壞了我們無憂宮的規矩?」紅衣的聲音更冷,彷彿在她和無憂之間,她才是掌握更大權力的那一個。

無憂神色更冷了些許,面具下緋紅色的唇提起了一抹譏笑的孤度:「紅衣,你是在教我做事?」

「屬下不敢!」紅衣雖然用了尊稱,但是語氣中卻一點也聽不出來她不敢的意思。

「不敢?」無憂冷笑轉身。

紅衣抱拳微彎著身子,淡淡的道:「屬下更關心的是無憂宮的名聲,不想宮主為了一個女人而讓我無憂宮聲名掃地!」

聞言無憂眯了眯眼睛,鼻子里也噴出了些許的冷氣:「紅衣,兩年前你為了青衣護法破壞宮中規矩,難道就不怕壞了無憂宮的名聲了?」

不論不熱的話語卻成功的讓紅衣的臉色變得難看,在他的話才說出口便吼道:「青衣的事情不能與這個女子混為一談,尤其青衣是我無憂宮的人,本就不該用宮中的規矩處理。」

「如果我告訴你喬靈兒是本宮主看上的女人,是不是就不受宮中規矩的限制了?」無憂眼底泛冷。

「宮主你……」紅衣聽到無憂的話頓時怔住了,「宮主你怎麼可以?你忘了老宮主的吩咐了嗎,紫衣小姐還在宮裡等你……」

「我只是答應天尊宮主,替他照顧紫衣,現在紫衣長大了,還需要我本宮主照頸嗎?」無憂淡淡的道。

「這……這怎麼可以?」紅衣的情緒甚至比在聽到青衣之後還要激動,「紫衣小姐是老宮主的獨生女,就是因為老宮主相信你會娶紫衣小姐才會……」

「才會將宮主之位傳給我是嗎?」無憂冷笑的接過了紅衣的話,「如果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娶紫永呢?紅衣,你打算如何做呢?」

輕佻的話語讓紅衣臉色一白再白,即使被那紅色的斗篷遮住了一大半白臉,但是那露出來的下半張臉卻是蒼白的恐怖。

「紅衣,收起你的心思,你想坐上宮主之位,除非我死了。」無憂的話音一轉,已然鋒芒畢露。

紅衣頓時單膝跪下,「屬下並無此心思,宮主明鑒!」

「你私下做的事情我很請楚,現在我只給你一個警告,不誰動她分毫,否則……」無憂冰冷刺骨的話停止了,身形一閃,消夫在了紅衣的面前。

即使紅衣想裝糊塗,此時此刻也糊塗不起來了,無憂,才是真正恐怖的那個人!……

喬靈兒心思已經有些紊亂了,她錯了,她根本不該跟無憂出去的,結果現在倒是好,她被人奪了一個吻,一個不是宗政熠的吻。

該怎麼辦才好啊?會覺得很對不起宗政熠的!

「吱呀」一聲,門開了,打斷了喬靈兒的思考。

喬靈兒頓時跳了起來,看向了從門外走進來的人,一瞬間的空白之後,她才快速的低下頭去將之前衣服上的用線打成的結解開了。

心跳更是沒由來的快速了起來,心虛,十足的心虛。

宗政熠似乎也沒有想到在這昏暗之中會看到喬靈兒,而她就坐在椅子上,聽到門的聲音跳了起來。

「青葉,你去休息吧!」宗政熠輕聲對旁邊守候的青葉說道。

「可是公子……」青葉一聽這話,有些緊張了起來。

宗政熠卻是微微一笑道:「沒關係,也順路跟嵐風說一聲,就一直睡吧,不用起來了。」

青葉擾豫了一下點頭,他相信公子是心疼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但是也不會過於勉強。當下點點頭,先是朝著嵐風的房間走了去。

「怎麼沒掌燈?」宗政熠跨進屋裡,從懷裡取出了火摺子。

喬靈兒有些驚恐的呵呵笑著,摸了摸後腦道:「我,我忘記了。」

屋內被燭光照亮了,喬靈兒可以明顯的看到宗政熠臉上的疲倦,連續兩天休息的時間加起來不過四個時辰,對他這種書生型的男人來說是真的有些過頭了。

可是喬靈兒話還沒說,宗政熠就已經先開口了:「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額……我是剛剛才醒的。」喬靈兒一慌,隨便說道……

「可是靈兒,你的衣服穿得很整齊。」宗政熠看了一下她身上的著裝,很是淡定的道。

宗政熠如此一提醒,喬靈兒臉色頓時沉重了起來,都是因為無憂那個混球,他一個吻就讓她一直處於遊離狀態,所以其他的事情都忘記了,自然也包話這身衣服在內!

「呵,呵呵,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不隱瞞了,我是睡不著。」喬靈兒索性大方的承認。

「到什麼地方去了?」宗政熠淡定的問道。

「額?」喬靈兒頓時瞪大了瞳孔,一瞬間慌亂,心跳加速,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過來道:「我沒去什麼地方啊,不信你可以問問青葉和嵐風阿,我一直都在房間里的。」

「可是靈兒,你的鞋上有泥土。」宗政熠的視線落到喬靈兒的腳上,微微笑道。

聞言喬靈兒頓時低下頭去,在鞋子邊緣處的一點點,沾上了泥土。

雖然有泥土,可是喬靈兒並沒有讓自己慌張,掩飾道:「我今天白天走了很多的地方,踩到了泥土。」

「靈兒!「宗政熠捧住了她的手,「你說謊的時候神情不自在;而且你腳上的泥土是濕的;頭髮上有些許的水;以及……上面的天窗大了,衣服上有褶皺,這些,能不能說明你是出去了,再從外面回來的?」

聽著宗政熠的話,喬靈兒頓時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這些不過都是一些小小的細節之處而已,還有更加讓她欲哭無淚的是,那個天窗。她總不能說只是為了出去看風景,所以把天窗弄大的吧?而且,以她的個子,根本不可能夠到,如果是搬動桌子而凳子,也肯定會被外面的青葉或者嵐風聽到,絕對不會相信青葉嵐風會是在打盹!

喬靈兒看著宗政熠,心中嘆了一口氣,果然人外有人啊,這個看似如風一般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啊!

宗政熠的耐心似乎也很好,她不說話,他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最終,喬靈兒選擇了妥協,「好吧,我承認,我是出去了……」

「嗯。」宗政熠點了點頭,那嚴肅的表情此時也因為她的坦白而放鬆了不少。在她驚愕的時候又皺眉問:「有沒有受傷?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好。」

如此關心的話語一時間讓喬靈兒錯愕了,有些不相信的問道:「你不問我是跟誰一起出去的?」

「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的,是嗎?」宗政熠溫柔的道。

「可是我本來都沒有想告訴你我出去過的。」喬靈兒嘀嘀咕咕道,在他疑問的有了一聲吼才抬起頭有些尷尬又有些嚴肅的問:「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保證不生氣?」

「視情況而定。」宗政熠無害的說出一句話。

喬靈兒瞬時垮了臉,咕噥道:「那我可不可以當做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可以。」宗政熠笑,很溫柔的笑,比之前的笑容還要溫柔幾倍。

然而這般溫柔的一個笑容,卻成功的讓喬靈兒驚悚了,想到他那敏銳的觀察力不由顫了顫。

終於,在深吸一口氣之後打算吐實話,可是一對上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眸,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力度和熱情,反而有些……額,就是對不起宗政熠的感覺。

「很難說嗎?」宗政熠輕聲問道。

「不。」喬靈兒搖了搖頭,反正之後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能夠給他提供一個調查的方面,那就盡量拾他減少走的彎路好了。「其實我是跟無憂宮宮主一起出去的,不過你別誤會,我跟他之間沒有什麼。」後面那句話,無意識的加進去的。

宗政熠聽聞也不由挑了挑眉,依舊只是不露聲色的笑著,問道:「出去調查這件失蹤案是嗎?」

喬靈兒嚴肅的搖了搖頭,「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那個場景,胸腹中那不舒服的感覺又出來了。

聞言宗政熠沉默了,在喬靈兒不解的看向他的時候,只聽到他略顯請冷的聲音:「你知不知道很危險?」

聽著這句不帶青怪卻分明讓人充滿了無數罪惡感的話,喬靈兒的心也如同停止了一般。

看著宗政熠那雙顯然透露出擔憂的雙降,喬靈兒頓時感覺自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一般,她知道他會擔心,所以才不想跟他說,可是現在……

然後,在那雙擔心的眼眸中,她緩緩地抽出了手,以宗政熠的腰側滑過,擁住了他,將臉貼在了他的懷裡。

「熠,我也會擔心你。」喬靈兒輕輕的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這裡忙碌卻什麼也幫不上忙,那樣,我會覺得自己只是你的累贅。」

低低的女音環繞,帶著無與倫比的動人的溫暖,饒是再冷硬的心也會被融化,更何況,宗政熠那顆本就是已經溫暖了的心?

宗政熠不由收緊了自己的雙臂,說不擔心絕對是騙人的,在看到她身上的痕迹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她的動向,只是卻不敢肯定她竟然是出去找兇手。即佳他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性。

「靈兒,你真是一個小笨蛋。」許久,宗政熠,竟然只能找出來這麼一句話。

「幹麼罵我?」一聽這話,喬靈兒就不高興了,框開了宗政熠皺眉問。

宗政熠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稍稍掩飾住了他的擔心。「你知不知道兇手的來歷,如果你遇到了他怎麼辦?」

這一句話就讓喬靈兒收起了對宗政熠的不滿,認真的道:「我是充分考慮之後才出去的,況且以無憂的武功,我相信即使我碰到了也不會有事……」在下意識的說到無憂的時候,她也不自覺的去看宗政熠的臉色,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可是宗政熠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根本就讓人無法看出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是無憂帶我去看到了兇手,而且還看到了……」伸頭是一刀,不伸也是一刀,倒不如一決性的把話給說請楚。可是,在想到奸屍那一幕的時候,她的話就真的再也說不出來了。

「看到了什麼?」宗政熠見她沉默下去便問道。

「看到……噁心的一幕……」現在想起來,真的還是有想吐的衝動。

宗政熠看著她臉色愈發白的樣子也皺起了眉頭,但也不打算逼問,過了一會才道:「靈兒,你們去的是什麼地方?」

喬靈兒抬眸與他對視,愣了一下才回答:「是墳地,那個人就是在墳地出現,而且那裡可能就是他的大本營。並且,那個人的身份……」說到身份,她又糾結了,因為那個人的身份她還是無法相信。

「是石鎮長的公子石錦垣,對嗎?」宗政熠低聲問道。

喬靈兒驚愕的抬起了頭,訝異道:「你怎麼知道?」她會知道並不是看清楚了他的臉,臉的問題其實只是決要的,她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即使在那啥的時候也依舊是無比溫和的教書先生的聲音,可是卻也讓人覺得毛骨驚然。

「石錦垣在回來雲容鎮之前一直是在酈城,因為酈城發生了瘟疫,所以才回來了鎮上,當然酈城女子被進貢一事自然也知曉。這兩日我在那些女子的家中查看,找到了一些罕見的謎葯。最近不曾下過雨,所以附近一些腳印都能夠看清楚,除了這些外,那些斷肢的切割手法可以看出兇手慣用左手!」

「這也能看得出來?」喬靈兒不是學法醫的,所以對這些並不是很清楚。

宗政熠點頭,「月影和追命一眼就看出了,綜合各種條件來看,雲容鎮以及其他的幾個小鎮,只有石錦垣一個人符合條件。」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心理扭曲?」喬靈兒皺眉道,對這廓做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石鎮長的妻子,在十年前就是這樣被人殺害,除了斷肢外,身體都沒有找回。」宗政熠沉聲道。

「這麼說……石錦垣可能是受到了影響?不對,他在那過程中還做了其他的事情……」忽然間,她腦海中靈光一閃,「當年石錦垣可能就是看到了他娘被人擄走,以及後面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有了今天的他!」

以前在看報紙的時候就曾看到過這樣的一則示例,一個變態的殺人犯,就是受到了小時候父親的影響,所以在不斷的影響下也造就出了那種扭曲的人格。石錦垣心理顯然是扭曲,小時候的事情他們誰都不清楚,但是在酈城的事件那麼像當年發生的事情,極有可能將他壓在心底的黑暗給勾勒出來。

在把罪心理中,這種磨合的把罪極有可能是根據自己的記憶而來,所以她才會推斷,當年他親眼看到了那過程。

宗政熠看著喬靈兒的側臉,她的推斷幾乎跟他吻合,而且他在之前也詢問過知道那件事情的人,都說在那幾日的時間裡石錦垣失蹤了,後來又自己回來了。

也許正如喬靈兒所說的,石錦垣是看到了那場變態的殺人以及那手法已經印入了他的腦海中。

「好了,靈兒,別想太多了,已經很晚了,先休息吧!」宗政熠著她認真的模樣並不想打斷,可是更不忍心她為這件事這麼煩心。

「額?」喬靈兒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宗政熠,隨後反應過來:「你也累兩天了,去休息吧!」

這兩天他幾乎將所有的小鎮跑遍了,找遍了所有有女兒失蹤的人家,還查看了四肢,每天早出夜歸,不累倒是比較讓人驚訝。

「你呢?」宗政熠一邊寬衣,一邊問道。

「我?」喬靈兒指著自己。

「還不睡嗎?」宗政熠看她那獃獃的樣子,雖然很可愛,可是在這種時候卻不想她繼續呆下去。

「噢!」喬靈兒紅著臉點了點頭,出去晃蕩這麼大半天了,想要不困都比較困難,雖然黑夜本來就是她的最愛。

床的外面她留下了一半的位置,喬靈兒在上去時忽然有些猶豫了起來,更是不知不覺的撫上了自己的唇,那短暫卻格外明顯的溫度,攪亂了她的心湖。

宗政熠才是她喜歡的人,那無憂到底出來幹什麼的?他知不知道他那樣做是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怎麼了,靈兒?」宗政熠看著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兩隻蒼蠅的女子不由問道。

「嗯?」喬靈兒抬起頭,看到了膚色如羊脂白玉的男子,只著中衣,不由得順著他那有線條的頸間往下看去。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他不穿衣服的模樣……第一次偷入宗政府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個情況來看。想到那色色的一幕,她的臉頓時轟的熱了起來,她真是越來越不純潔了。

「靈兒?」宗政熠見她許久不動,便上前了一步,伸手去觸碰她的額頭。

彼時,喬靈兒被他突然的觸碰嚇了一跳,額角不由滴下了一滴冷汗,忙尷尬的笑道:「沒事,我沒事,呵,呵呵……」說著,就坐到了床上去。

「真的沒事嗎?」宗政熠擔心的問道。

「嗯……」喬靈兒側過頭,看到的就是那兩片薄薄的唇辮,眉頭再一次的皺了起來。

「靈兒……」

「別說話!」喬靈兒在他開口的時候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接住了他的唇,在他聲音小時之後才湊上前去,在他的注視中奉上了雙唇。

宗政熠身子頓時僵硬了一瞬,然後又在最快的時間裡奪回了主動權,將她完全的困在了自己的雙臂之中。

喬靈兒感覺到了那吻的熱情,周身的溫度也在一瞬間上升了不少,腦子也開始變得暈乎乎的了,很自然的就忘記了先前無憂的那個吻。

隨著這個吻的加深,宗政熠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通常情況下,兩個你情我願的情侶,睡在同一張床上,一個吻就足以擦槍走火,而現在……

溫柔卻不失熱情的吻讓喬靈兒全身上下都跟本點著了火一般,雙手下意識的攀附在了宗政熠的頸上。像是一種肯定以及認可,宗政熠的手也漸漸的在她的身上游移,伸進了她的衣服之中,觸碰到那細膩的肌膚。

「靈兒,你在引誘我……」宗政熠有些痛苦的拾起頭看著她,聲音染上了濃濃的情慾卻克制著。

那紅唇以及腫腫的,卻是更為讓人想要采秸。

「熠……」喬靈兒迷離著雙眼,喊著淡淡的淚光,想要得到更多,出於身體的本能。

「靈兒……」宗政熠再次逼近,自己喜愛的女子就在身下,如果不動容,才比較可恥。

然而,在觸碰到她那一根細細的帶子之時,喬靈兒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後「嚯」的一聲坐了起來,只差沒有將他撞開。

宗政熠看著臉色突然蒼白還帶著些許恐懼的喬靈兒再次擔心了起來,「靈兒,怎麼了?」

此時喬靈兒才察覺到了自己所做的事,頓時羞愧的想要找個洞鑽進去。如果不是想到了在墳地上所上演的那一幕,也許她就可以……

「熠,對不起,我,我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喬靈兒看著臉上染上了紅潮的男人,知道在這種情況喊停絕對是對男人的侮辱,可是,可是……

在看著喬靈兒那一副歉意又羞愧的模樣時,宗政熠只是平靜的將她攬了過來,「是我太心急了,睡吧!」

「不是,不是你的問題!」喬靈兒急忙道,見他不解的樣子趕緊補充道:「我不是不願意,只是……」

「我知道的,沒關係。」宗政熠諒解的笑道,摟著她一同躺了下去。

喬靈兒窩在他的懷裡,心情不得平靜,她沒有騙他,要說跟他那個,是真的……願意的。但是想到奸屍,她就忍不住的犯噁心了。

過了好一會兒喬靈兒才開口問:「熠,你還好嗎?」聽說男人想那個的時候卻不得不壓抑的時候會很難受的。

宗政熠不答話,只是將她樓得更緊了一些。

除了讓她慢慢適應之外,他還能怎麼樣呢?

風起雲湧020我吃味了

「埃,我告訴你一件事情,你別跟其他人說哦……」女子甲在一個隱秘的角落裡拉住了女字乙,神秘兮兮的低聲道。

「什麼事啊?」女子乙也壓低了聲音,但是卻掩飾不了語氣中的期待和興奮。

女子甲張望了一下,才道:「就是最近鎮上才來的丞相和他的那位貌若天仙的夫人啦……」

「他們怎麼了?」女子乙八撲的問道。

「我表姐在驛站服侍他們,你猜她聽到了什麼?」女子甲聲音里更帶著神秘。

「聽到了什麼?」女子乙的好奇心完完全全的被勾引了起來。

「聽說……」女子甲湊近女子乙的耳邊。

原本只是好奇的女子乙的臉,在聽到女子甲的話之後全然的震驚了,剋制不住的驚叫了起來:「丞相夫人還是處子???」」

「噓一一」女字甲慌忙將女子乙的嘴給捂了起來,「小聲點,別讓人知道了。」

女子乙連忙點頭,可是臉上的震驚卻是一點都不少,小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聽說他們是皇上賜婚,已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怎麼會……」

「聽說好像是……」女子甲八卦的跟女子乙七扯八扯……

入夜。

昏黃的燭光籠罩著驛站的房間,床上,除了躺著的一名女子之外,別無他人。

黑色的人影豁然出現在了窗外,如同蜘蛛一樣攀附在了牆面上。一顆黃豆大小的黑色東西被點燃從戳破的紙糊窗戶中扔了進去,燃起的白色煙霧散發出了迷人的香味。

片刻后,窗戶便被打開了,挺拔的人影打開窗戶,從外界一躍而入,步履輕盈,不曾發出任何的聲音。

才走兩步,黑衣人便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當即低下頭去著,原來只是一灘水而已。隨後又抬起頭,朝著床上看過去,但見床上竟然空空一片,不由朝其他的地方看過去。

一襲白衣的披頭散髮之人站在了蠟燭的後方,與黑衣人中間隔著一張圓桌,以及圓桌上那略微刺眼的蠟燭。

「石公子,我好痛……」低啞的聲音從那耷拉下來的頭髮後面響起,充滿了哀怨。

黑衣人一驚,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刀,冷聲道:「少在那裡裝神弄鬼!」

「我沒有裝……我的脖子好痛……」那低沉著的頭緩緩抬起,接著燭光可以看到那蒼白如鬼一般的臉,以及眼下,鼻子和嘴邊流下的紅色的血液。

「石公子,把我死後的貞操還給我。」彼時,另一支蠟燭燃起,在那蠟燭的後方,白衣上,下身被血染紅了。

黑衣人有些驚恐的看著那兩個人,沒由來的恐懼了,有些顫抖。

「石公子,求您行行好,把我的胳膊和腿還拾我,我好痛!」「撕拉「聲音響起之後,白衣女鬼的袖子和下擺的衣服被撕開了,然後出現了空蕩的只剩下了身體和頭得人形,胳膊和四肢已經消失。

饒是再冷靜的殺人狂魔,此時此刻見到此種場景也沒有來的恐懼了。

「把我死後的貞操還給我……」

「把我的四肢還給我……啊給哈哈……陰冷的聲音響起,兩個「鬼」都朝著他的方向飛了過去。

「去死,我殺了你們!」泛著森冷的光芒的刀直朝著血染白衣的「女鬼」刺去,卻在突然間,她身上的白衣消失,除了一個頭之外整個身體都消失了。

黑衣人石錦垣看到這一幕,手中的動作停緩了,就在這一個他失神的瞬間,另外沒有四肢的「女鬼」卻突然一陣封動,下一刻,一根木棒卻突然橫空出現,直擊他的百會穴。

百會穴乃是人頭頸部的重要穴位,此穴位被擊中即會暈倒不省人事。

可是對於石錦垣來說,這一棒雖然擊打到了他的百會穴,但是力道卻是不足,沒有暫時性就讓他昏迷過去。

「砰」一聲,房間的門被人踢開了,閃爍著妖冶的光芒的劍直從外面飛來,石錦垣下意識的去阻擋,但是普通的刀子又怎麼跟匯聚了無數力量的血劍相比,只一刻便被切成了兩半。

「住手,追命!」就在追命的劍即將刺進他的身體之中時,喬靈兒的聲波便傳了過來,阻止了他。

追命的血劍劍尖就停留在了石錦垣的額前,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距離,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從血劍的劍尖上傳來的那股森寒的冷意。

不過,對上這種人,追命也還是不會輕易的鬆手的。只見他一掌劈下去,石錦垣的面砂被扯了下來,身體卻是重重的撞在了牆面上。

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出,身體疼痛卻無法移動,因為他全身的筋脈已經斷了。

「錦垣啊……」石鎮長從門外慌忙的跑了進來,看到自己的兒乎的模樣,整個心碎了。

追命收了劍,朝著沒有四肢的「女鬼」走去,「放心吧女人,我把他的武功給廢了,就算他想作惡也不可能了!」雖然喂不了自己的血劍鮮血,不過他並不在意,這種骯髒的血,說不定還會污染到他的寶貝劍呢!

「靈兒,你沒事吧?」彼時,宗政熠也已經過來了,從在門外等候的時候他就已經滿富焦急了。

喬靈兒將頭髮上那亂蓬蓬的亂髮給扯了下來,露出了原本被盤起的頭髮,臉上有著噁心的紅色東西。

「怪怪,女人,你好噁心。」追命適時的發表評冷,那模樣,還真是有夠噁心。

「一邊去。」喬靈兒沒好氣的哼了哼,從嵐風手中接過了遞過來的濕的帕子,在臉上擦了擦,露出了原本乾淨的臉。「熠,別擔心,我很好。」

宗政熠卻不這麼認為,即使現在已經將石錦垣抓住了,但是對她這擅自的做法卻很是不贊同。

察覺到了宗政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冷意,喬靈兒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輕輕的用胳膊肘搗了搗後面的月影,低聲問道:「月影,相公怎麼了?」

月影看了看喬靈兒胳膊上綁著銅鏡,又看看宗政熠那沉沉的臉色,在她耳邊小聲道:「夫人,公子生氣了,因為夫人你……」

「月影!」宗政熠沉沉的聲音傳了過來,讓月影很是不得已的閉上了嘴,給了喬靈兒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喬靈兒身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了,溫柔的男人要麼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要麼發起,不過他發火不是大吵大鬧,更不是對你吼,而是用眼神殺死你!

宗政熠現在的眼神平平淡淡的,可是卻充斥著無與倫比的寒意。

「相公,我們還是先審訊一下……兇手吧!」喬靈兒笑吟吟的靠近,但是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卻察覺到了非比尋常的冷漠,好像是到了北極一樣。

「嗯……」宗政熠這一聲的「嗯」拖長了些許的音,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逮的看了喬靈兒一眼。

被那一眼看過去,喬靈兒整個身子都僵硬住了,直到宗政熠吩咐月影和其他的官兵將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的石錦垣帶走,追命在她身邊吼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女人,你怎麼想到的,竟然能夠做到讓人看不到你的四肢。」追命的語氣中帶著崇敬和興味。

當她說她有辦法讓兇手乖乖的僵硬住的辦法時他還不信,可是在外面守候的時候看到了,用鬼這一話雖然並不是不常見,但是現在那種神乎其技的做法,倒是讓人大開眼界。

至於喬靈兒現在,心裡沉沉的,她之前已經是先斬後奏了。

「青葉,你家公子生氣的時候會有什麼做法?」喬靈兒沒有理會追命的嘰嘰喳喳,而是轉向了青葉問道。

「公子生氣?」青葉有些疑惑,思考了片刻便道:「公子很少生氣,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什麼。可是夫人,今日的公子……不對勁。」

「不對勁?什麼地方不對勁?」喬靈兒被提起了一顆心,連那石錦垣也不想去過問了。

「公子知道夫人想出引誘兇手現身的方法之後就一直沒怎麼說話,而且臉上雖然有笑容,可是眼底深處卻是很冷。」青葉如實說道,而且他也有絕對的理由相信,今日的公子會這樣肯定是因為夫人的做法。

喬靈兒額上滿頭黑線,不錯,將兇手引出來的方法是她想到的,利用了兇手把罪的心理以及配合了時間,布下了這一個陷阱,可是宗政熠起初並不知道那個誘餌就是她,更不曾想到她是用自己在房間里將人給引誘出來。

想到宗政熠那張臉,喬靈兒就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太恐怖了,晚點等他審訊完,他會怎麼來「懲罰」她呢?

「小姐,姑爺也是擔心你。」嵐風將身上那塗著雞血的白衣放到了一旁,也將那頂亂亂的頭髮給扔在了一旁安慰道。

如果不是知道宗政熠擔心,她現在也不用這麼一張苦瓜臉了。今日換做是宗政熠獨闖險境,她也會擔心,尤其她今日要面對的是一個專門對女子下手的殺人狂魔,事先她又只是跟他說了一點點的計劃,沒有告訴他她也會參與其中。要是宗政熠會高興,那才比較有鬼。

整整一夜,喬靈兒都坐著,黎明之際才緩緩的趴在了桌上睡著了……

待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竟然發現已經換了一個環境了。

「這裡……是馬車上?」狹小的空間,熟悉的味道,顛簸的感覺,無一不在述說著他們在馬車上的這一個事實。

「嗯。」讓她做免費靠枕的宗政熠輕聲應了一聲。

習慣的味道讓她有些留戀,迷濛著雙眼,不雅的打了一個呵欠,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而彈了起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兇手呢?」

「我們接下來要趕去酈城,不能在雲容鎮久留。另外,石錦垣已經坦然交代了所有的罪狀,失蹤女子的身體已經找回,並且兇手已經自盡。「宗政熠淡淡的說道,只是那眉字中始終保持著嚴肅。

「他自盡了?那些女子的身子是在哪裡找到的?「喬靈兒不由詫異問道。

「都是在鎮上公用的墳地周邊的灌木叢里,那些被卸下了四肢的女子,都被撞在了不同的箱子里,有序的排列在墳地的灌木中。原因……跟你猜測的一樣,是想要尋找一種刺激,一種復仇的快感。也交代了是在酈城發現了那件事情,所以引起了心底的慾望,就在鎮上對那些女子下了手……自儘是因為石鎮長的一番話……」宗政熠沉默了下去,當時石鎮長對自己兒子的那種心情,直到現在也讓他的心震撼著。

所以,石錦垣選擇了自盡,因為他辜負了石鎮長對他的期望,說是說沒有臉再話在這個世上。

喬靈兒看著宗政熠的側臉,她沒有參與審判的過程,但是從他的眼中已經能夠看出當時的場景,他會有這種表情,可想而知當時一定有了無比沉重的壓力。

犯罪心理學中並不乏如此的案例,石錦垣會再次下手無外乎是尋找刺激以及滿足自己殺人的變態慾望。

她和嵐風二人將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其實也是因為事先讓追命查探到了石錦垣的地方,在他所在的地方宣布了這個消息。結果,剛好處理掉了一個人的他再次萌動了,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宗政熠和官兵的到來,如此才其中周旋還能夠不被發現,才是真正的滿足了那種刺激。

在當晚,她和嵐風都在房間里,事先服用了能夠解謎葯的解藥,在他進來之時用地上的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其實那水也並非是普通的水,而是由嵐風配製的只要夾雜著謎葯而會發生反應的毒藥。與他拖延的時間越長,他中的毒也就會進深,意識摸糊也就超深,所以在喬靈兒打他的百會穴時才會那麼簡單。

石錦垣的出現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中,當一個人的心理扭曲到了一定程度之時,便會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經。枉他一介文人,結果呢?還不是如止的讓人唾棄,披著人皮的狼。

「靈兒,你是如何想到用銅鏡讓自己的四肢消失的讓石錦垣驚恐的?」宗政熠看她臉色也不好看的樣子,邃將這件事情暫時壓在心底不去想。

被宗政熠這麼一說,喬靈兒忽然回過神來,道:「我是在照鏡子的時候發現的,因為燭光跟銅鏡顏色一樣,我想在那樣的情況下,只要讓自己身上的顏色跟外界一樣,應該就會讓人以為沒有四肢。「

其實原本在黑夜的情況下效果更好,不過在這個世界並沒有清晰的鏡子,只有銅鏡。既然只有銅鏡,她就想到了點燃蠟燭,來完成這個實驗。

好在還是成功了。

不過石錦垣聰明是聰明,卻不曾想到半夜點蠟燭這一事,如果他不露出馬腳,也許就不會被發現。即使日後找到了那些失去了四肢的屍身,也無法斷定他就是兇手。

「靈兒,別想太多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宗政熠輕輕攏了她的身子,安慰道。

「嗯。」喬靈兒點頭,然後又道:「也許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

不過對於從來都相信這句話的她來說,這句話現在是真的派上用場了。要知道,她以前的身份是神偷,偷過的東西不計其數,自然每次偷東西都是犯案,那時候「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句話就不能起作用了。

一室無言,喬靈兒靜靜地倚著宗政熠。

算了,這件事情她也不想再去想了,想多了,只會讓自己更加的煩心而已。

「咕咕」原本打算再眯一會的,但是肚子的抗議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喬靈兒尷尬的睜開了眼睛,還未說話宗政熠就已經稍稍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以旁邊拿過了一個小包袱,一邊拆開一邊道:「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

「額?我睡了很久了嗎?「喬靈兒看著他取出一個餅,同時一邊掀開了馬車的小窗帘。

外面,昏黃的景色映襯在斑駁淋漓的樹影之中,透過那些樹影,可以看到泛著紅光的太陽。此時的太陽與以往看到的都不一樣,倚在那半山腰之中,很是巨大,被周圍的雲彩襯托,很是美艷。

「已經是黃昏了啊……我居然睡了那麼長時間……」喬靈兒小聲咕噥。

由他們現在略感傾斜的感覺來看,他們現在是在走上坡路,所以現在看那緩慢的落下的太陽也越發的清晰。

宗政熠聽了她的話微微一笑,隨後又將手中已經拿出來的特殊的餅取了出來。「靈兒,先吃點東西吧!」

香噴噴的味道讓飢腸轆轆的喬靈兒頓時有了口水,放下車簾轉向宗政熠,接過來,跟之前吃的外觀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是那味道似乎……

「這是什麼餅?」喬靈兒是美食愛好看,雖然外觀還是一樣,但是直覺告訴她,裡面一定大有內容。

「吃吃看。」宗政熠倒是佩服她那比狗狗還要敏感的嗅覺,他自信裡面沒有散發出什麼味道,可是卻還是被她察覺到了。

一口咬下去,酥軟與之前的大為不同不說,裡面的味道更是讓她欣喜。

「是薺菜肉餅。」一口淺嘗,喬靈兒就已經分辨出了裡面的內容,眼睛立刻變成了星星狀。「熠,這怎麼來的?怎麼會有薺菜肉餅?」

宗政熠看著吃的一臉幸福的小女人,之前沉重的心也緩緩地平復了過來,「小鎮上有很多莽菜,嵐風怕你吃的不習慣,所以特意給你做了些路上吃。」

一聽是嵐風,她立刻就掀開了車帘子,月影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卻見她四處張望,最後在後面看到了嵐風,不由高喊道:「嵐風……謝謝,你的餅,我最愛你了……」

後方原本跟聽著追命描述他殺手生涯的嵐風聽到喬靈兒這麼一吼,還晃著手中的大餅,加上那句暖昧的話,臉不由的紅了起來。

「靈兒,危險,進來。」宗政熠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還真是不省心,難道她不知道這樣子攀著馬車外外壁會很危險嗎?

「嗯。」道完謝后,喬靈兒又一骨碌鑽了進去,一邊啃著餅一邊對宗政熠道:「熠,外面的風景不錯,要不我們騎馬吧!」

「你想騎馬?」宗政熠揚眉。

「嗯啊,你看看外面的景色。」喬靈兒掀開了小窗帘,讓那紅霞透過窗戶照進來,綻放出外面旖旎美景,似煙花燦爛,好生明媚之色。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如果能夠一直看著這樣的風景也不錯。」喬靈兒看了一會,才緩緩的道:「在這個年代,有太多的不如意,為了生存,為了地位,為了榮華富貴,總是處於勾心鬥角之中。而這,又以皇室中最為甚,沒有對與錯,沒有願與否,只有命令和遵從。一句話,定一個人的一生;一句話,可以毀去一個家族。一句話,背負了多少的恩仇,在他們的意識里,是否會記住他們所做過的一切,是否會懺悔,是否會為他們的惡行贖罪?」

淡淡的女音飄蕩在這狹小的空間中,說話的人全然將對皇室的印象描述出來了;聽著的人由初時的訝異到後面的心疼,看著那張素凈的笑臉,只想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她受到任何外界的壓迫。

短暫的沉獲之後,喬靈兒忽然尷尬的笑了出來:「我是不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了?」

宗政熠搖頭,認真的說道:「不,靈兒,你說的很對,這就是所謂的皇室。外人羨慕的皇室,因為他們都沒有真正去體驗過什麼叫做皇室。皇室,是從古至今最為令人厭惡的地方!」

「……我有些擔心。」猶豫了一下,喬靈兒才將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擔心武帝和太子會做什麼?」宗政熠猜訓。

喬靈兒不否認的點頭,「太子鋒芒露的太多,野心大,智謀不深。我擔心的是武帝為什麼會如此將他捧上帝位與三皇子對峙,武帝看起來並不是那般愚笨的人,如果他真的是有心扶持太子,應該會在暗中,而不是如此的明目張胆,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一席話點到了最關鍵的位置,如此的話其實在軍營的時候她也聽三皇子赫連非麒說過,只是那時想到的並不是很多。但現在這樣已經挑明了其中微妙的關係,自當是讓她不得不在意了。

「我更擔心,太子會做什麼。」宗政熠壓低聲音道。

喬靈兒看向他,疑惑道:「什麼意思?」

「據我調查,太子在城外的一個山莊暗中培養了一批死士,我在想,這批死士會是用來做什麼!」宗政熠眯起眼睛,幾不可察的閃過了一抹銳利。

「死士……是用來殺人嗎?」喬靈兒明白,古代的死士其實就跟忍者殺手差不多了,都是為了竊取情報或是殺人以及進行一些不能讓人知曉的事情。如果不幸被抓,他們就會以自己的生命為抵押,不會有任何多餘的話。

「關鍵是……殺誰!」宗政熠看著她,無聲的說出了後面的兩個字。

聞言喬靈兒擰緊了眉頭,赫連非焱這個混蛋,莫不是真的小看了他?

下一刻,她便被宗政熠樓進了懷裡,溫熱的氣息一下子就將她的周身包裹住了。

宗政熠枕著她的肩頭,低聲說道:「六公主嫁給了大哥,太子遭人刺殺,京城以及邊關,怕是已經不再平靜了。」

「邊關?為什麼?」喬靈兒詫異問道。

「在我們來這裡之前武帝已經收到了一份密今,是夷族內部的動亂。夷族族長被殺,新起的一個部下將夷族統領,而那個時候,大哥在京城。」宗政熠輕淡的貓述,眼中始終保持著冷靜。

喬靈兒越聽越詫異,密令這種事情,應該只有皇帝才知道吧?為什麼宗政熠會知道?

「夷族動亂,跟大哥有什麼關係?並不是大哥想要回去京城的,是聖旨的,原因,就算有問題也應該只能怪罪武帝自己才是。」喬靈兒沉默后問道。

「武帝可能一早就已經知道了夷族的動向,所以才會讓大哥回京。」宗政熠解釋道,見她還是不解的樣子邃道:「夷族與南武國締結了平等條約,前任夷族族長與南武國雖然表面上平靜,但從先前強盜一事可輕易著出他的野心,與南武國其實勢不兩立。但是現在繼任的夷族族長,是武帝的棋子,為了不讓人說閑話,為了不讓大哥察覺其中貓膩,所以……」

接下去的話不用說喬靈兒也明白了,武帝的心思竟然傳播的那麼遠,甚至連那遙遠的夷族也……

「武帝就是一個混蛋,赫連非焱也是,我一點也不想再被他們壓迫著。」喬靈兒咬牙切齒的道,恨不得上去咬兩口他們去,尤其還總是被他們欺壓著,心裡那口氣就是眼不下去。

宗政熠看她的樣子也著實可愛,低笑道:「那就不忍了。」

「你說真的?」喬靈兒訝異的抬起頭看著他道。

「總不能一直被人壓著不還手不是?」宗政熠輕笑道。

「當然不能,不過……要怎麼還手呢?」喬靈兒問。

聽聞,宗政熠微微挑了眉頭,見她認真卻帶著好奇的樣子,不由問道:「不怕嗎?」

「怕?怕什麼?」喬靈兒揚眉問道。

「對方可是皇室。」宗政熠輕笑。

喬靈兒微微蹙眉,后露出了一個冷笑,「就是因為是皇室,所以才不怕。」

「哦?」宗政熠訝異。

喬靈兒眯起眼睛,譏笑道:「除去了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他們還有什麼能夠作威作福嗎?」

宗政熠淺笑著看著喬靈兒,他忘記了,原本在宮宴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她那怒火衝天的樣子,現在再來問她怕不怕的問題,似乎也有些不合乎常理了。

「靈兒,等我們回去之後,京城的形勢一定會發生變化,到時候……不要這麼魯莽了,知道嗎?」宗政熠輕聲道,語氣中帶著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寵溺。

「我哪有魯莽?」喬靈兒冷嗤一聲,這個局面遲早是要打破的,打破之後定然就是一對一的戰亂,如果她魯莽,只會是故步自封,死路一條。只要有一點希望,哪怕是對抗皇室,她也絕對不會輕言放棄。

可顯然,她似乎是想錯了方向。

宗政熠見她已經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由搖了搖頭,「靈兒,你對武帝有那麼深的仇恨嗎?」

如果他沒有記錯,武帝也只不過是賜了婚利用了喬家的背景而已,應該不至於一副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的模樣。

還是說,難道她的仇恨,是來自於賜婚,將她賜婚給了一個她不愛的人?

想到這種可能性,宗政熠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甚至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會是這個原因嗎?

喬靈兒沒有察覺到他表情的變化,但是那氣憤的咬牙切齒的模樣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嚴重了,接下來她所說的話卻是徹徹底底的將宗政熠心中的疑惑消除了。

「武帝那個混蛋給你下了毒,難道還不能夠把他給碎屍萬段嗎?」喬靈兒一想到當時宗政熠那蒼白的跟鬼一樣的臉色,她的心就揪的緊緊的,當時他會有什麼意外。

除了武帝之外,還有一個使壞心眼的太子赫連非焱,竟然想到利用五公主,讓五公主嫁拾他破壞他們,這口氣她要怎麼忍下去?

宗政熠啞然失笑,心中被一股溫暖所包圍了。

這個女子並非是傳言中的女子,所以不能用平常的方式去思考她所想的事情,她總是能夠讓人刮目。

「靈兒,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宗政熠輕輕地吻著她的額頭。

喬靈兒心跳漏跳了,她可以感覺到宗政熠顫抖的手,不是因為身體的緣故,而是因為高興。她可以感覺出來,他說這話時的高興。

「答應我一件事。」忽然,宗政熠又鬆開了她,之間勾起了她的下巴,讓她與他對視。

「什麼事?」喬靈兒意識有些摸糊,雖然兩個人的關係有了更進一步的發展,但是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讓人心動。

「不誰再發生讓自身涉險的事情,更不準先斬後奏,知道嗎?」宗政熠嚴肅的說道,對她用自己做誘餌將兇手引誘出來的事情,他還是存在著很大的芥蒂。

「噢……」喬靈兒有些羞澀的答應,臉頰上也浮現出了淺淺的紅霞,好是誘人。

「還有……」

「嗯?」喬靈兒對上那雙眼睛,忽然有些心虛。

宗政熠低頭,湊近她的唇邊,手指輕輕觸碰到她的唇瓣,低啞著聲音道:「以後,不準再讓別人碰你這裡!」

「你怎麼知道?」喬靈兒驚恐外加心虛的看著他。

宗政熠唇有微微勾出一彎淺淺的孤度,有些委屈的道:「靈兒,你唇上有其他人的味道,不怕我吃味嗎?」

喬靈兒整個羞愧了,漲紅了一張臉,低下頭去歉意道:「對不起,我沒有察覺到他就,他就……」那該死的無憂,她絕對饒不了他!!

那乖巧的模樣讓宗政熠笑意加深了些許,一指勾起她的下巴,雙唇輕輕的磨蹭:「以後要注意,知道嗎?」

「嗯嗯,一定會注意的。」喬靈兒點頭如搗蒜,下一刻,紅唇便被攫住了……

在祁連山行走的過程其實並不慢,但是因為沒有人家,所以休息都是在山間搭了蓬帳來休息的。

雖然是山中,但是喬靈兒並無任何的不適應,這樣也類似於野營,雖然這蜜月度的有些差強人意,不過倒也讓她見識到了不少。

因為睡得比較早,加上又比較敏感,所以清晨喬靈兒就醒了。

在這附近有清澈的溪流,倒是可以用作洗臉水。順便還可以整理一下儀容,美人的臉,不一定是用來給別人欣賞的,也可以用作自己欣賞不是?

喬靈兒的審美觀一向不錯,尤其每次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也喜歡讓自己的容光煥發,現在到了這裡,自然也少不了了。

忽然間,她察覺到了一道目光,當即就朝著對面的方向看過去,可是卻沒有看到絲毫東西,難道是她的錯覺嗎?

「靈兒。「宗政熠的聲音出現在了後方。

喬靈兒轉過身去,看到的便是流浴在清晨陽光之下溫潤如雖的男子,如下凡的天官,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澤,他的嘴角所噙著的笑容讓人失神。

「熠。」喬靈兒柔柔的喊了一聲,心情忽然很是輸快,這樣的如同謫仙一般的男子,竟然是她的「男朋去」,如果這是在現代,還不知道要羨煞多少女人呢?雖然在這個世界羨煞的旁人也不少。

「方才是在看什麼呢?」宗政熠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聽聞喬靈兒微訝,不過想到他本來就是一個敏銳的人也就不再好奇了。

「我剛剛好像感覺有人在盯著我們。」喬靈兒一邊給他稍稍整理了衣服,一邊含笑說道。

宗政熠自然也知道她那麼做的原因,淡漠的道:「我讓月影去看看,沒事的。」

「嗯!」喬靈兒並不阻止,不管是有什麼事,為以防萬一,還是提前弄清楚比較好。

豈料,兩個人才一同轉過去,在他們的身後就已經出現了兩個衣衫破爛的男人。兩人手中各扛一把大刀,一左一方的眼睛都被包著,明顯的獨眼龍。

在喬靈兒看著那怪異的模樣想笑的時候,高個子的男人首先兇巴巴的道:「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開……」

「等等!」經典的話才說了兩句,喬靈兒就伸出手來打斷了他的經典話語。

「幹什麼?」另外一個胖胖的男子兇惡的問道,瞪著那剩下的一隻眼睛,似乎很是不滿意被打斷。

宗政熠側頭看著喬靈兒,聽她接下去的話。

喬靈兒將笑意壓制在了心裡,輕咳兩聲,然後學著江湖俠女的模樣抱拳道:「兄弟,本姑娘行走江湖多年,對於二位的話有必要指出一個錯誤之處。」

「原來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失敬!」胖胖的男子也一副江湖中人的模樣抱拳,然後又跟高個子跳開後退一步。

那跳樑小丑一般的模樣讓喬靈兒心中的笑意更深了,要不是聽著他們的

話覺得好笑,她現在一定已經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

「不知姑娘方才打斷在下,有何指教?」高個子一副警惕的樣子,可是那模樣怎麼看怎麼像一隻猴。

「指教不敢當,只是想跟兄台說一下開篇語,方才兄台所說的『此山是我栽,此樹是我開』據我所知,應該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喬靈兒強烈的憋住心裡的笑,只是那顫抖著的身體敘說了她此時的心情。

「我是這麼說的嗎?」高個子傻傻的問一旁的胖子。

「你這個笨蛋,你就是這麼說的。」胖子一巴掌拍在了高個子的腦門上,活脫脫一對搞笑活寶,如果他們再畫上一些小丑的裝扮,絕對比笑星更加的有身價。

高個子吃了一巴掌,但是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竟然還重新轉向了喬靈兒,道:「對不起,搞錯了,我再來一次啊!」然後又和旁邊的胖子舉起了刀,道:「此山是我栽……,不對不對,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白慢頭。」

「噗……」聽到後面那句話,不能怪喬靈兒不給面子,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噴了。「咳咳,咳咳!」

宗政熠無奈的看向了旁邊笑噴的女子,不由搖了搖頭,拍了拍她的背。就算是好笑,也不能這樣子把自己給笑出問題出來吧!

「熠,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我忍不住……哈哈……」喬靈兒無力的攀在了宗政熠的臂彎上,她已經很努力的去忍了,可是那句,「留下慢頭來」,還是讓她破功了。

高個子和胖子看到喬靈兒那笑的恨不得岔氣的樣子都很是不解的看向了對方,然後高個子湊近胖子,問道:「老大,你說那位姑娘會不會是一個瘋子?」

他以為他說的很小,其實站在喬靈兒這個距離卻還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胖子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點頭:「嗯,這位姑娘一定比我們還可憐。」

聞言,喬靈兒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你才是神經病呢,你們全家都神經病!

高個子見此眼中一閃,然後問道:「那老大,我們還要不要……搶饅頭啊?」

「搶你個頭啊,你沒看到人家姑娘神智都不清不楚的了,還搶她幹什麼,你有沒有良心啊?」胖子在高個子的頭上又是一敲再敲。

這句話一說出來,喬靈兒就再次的想要大笑了,然而接下來高個子的話卻是讓她笑不出來了。

「可是,可是老大,我的肚子好餓啊!」高個子把刀給扔到了地上,肚子發出了咕咕叫著的不滿的聲音,而在他那破爛的衣袖毀去的時候,露出了裡面一節極細極細的胳膊。

那胳膊,比喬靈兒這副小身板的胳膊還要細上不少,真正的驗證了什麼叫做皮包骨。

胖子也有些擾豫了,說到餓,其實他從那面黃肌瘦的樣子來看一節看得出來他也並不好。雖然他是胖子,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油光。

「算了算了,我們去找一些樹根去吃吃。」胖子看了喬靈兒和宗政熠一眼,撿地上的兩把破刀然後扯過了高個子,就往樹林之中走去。

「熠,他們……」喬靈兒再也笑不出來了,看向了旁邊的宗政熠。

宗政熠微眯著雙眸,然後拉過了她並喊了一聲:「二位兄台請留步。「

高個子和胖子聽到宗政熠的聲音便轉了過來,已經沒有了先前那兇惡和警惕的樣子,看起來就跟小孩子一樣。

宗政熠鬆開喬靈兒的手,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個布包,那是之前給喬靈兒準備的餅,不過現在,似乎更有人派得上用場。

「二位,在下這裡有兩個餅,二位可以拿去充饑。「宗政熠溫和的說道。

「真的嗎?「兩人一聽,眼中當即迸射出了光芒。

「拿去吧!」宗政熠不嫌髒的將餅放到了他們的手中。

胖子拿在了手中,慌忙的打開,果然看到了裡面的白麵餅,兩個人的臉上頓時蹦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繼而雙雙跪下,「多謝恩公多謝恩公,以後恩公有事,我們大虎小虎兄弟一定為恩公插刀,在所不辭……」

「不必了,二位……」宗政熠和喬靈兒去扶他們,可是在他們被觸碰到的時候已經快速的站起了身,急急的後退了幾步。

「謝謝恩公的餅,謝謝恩公的餅,走……」高個子將餅當寶貝一樣護懷裡,拉扯著胖子,兩個人快速的離去。

喬靈兒看著那個怪異的人離去的模樣,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熠,他們是什麼地方的人,為什麼連飯都吃不飽?而且,為何又假裝是山賊?」

或許是女人的天性,在看到那樣的場景時總是會不輕意的露出同情。大街上有很多這樣的乞丐,她不能同情到每一個人,但是在這裡,這兩人的腦筋以及他們所表現出來的對吃的東西的那種渴望,確實讓人體驗到了生話,或者說是身不由己。

宗政熠看著兩個人消失的地方眯起了眼睛,無法看出他到底是在想什麼。

「熠,你說他們是不是因為從小腦子不是很正常,所以被自己父母遺棄在了這深山之中?」喬靈兒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從剛才那兩人的表現來看,已經能夠看出他們是弱智兒,不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弱智兒被遺棄的可能性就非常之大。

「熠,你在想什麼?」喬靈兒見宗政熠一直都不答話,不由喊了一聲。

「靈兒,或許事情並非所想的那樣。」宗政熠神秘莫測的道。

「嗯?」喬靈兒凝惑了,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宗政熠收回了高個子和胖子消失地方的規線,轉向喬靈兒淡然一笑,「也許我們在不久之後會再碰上他們,到時候你就可能不會覺得他們是你所想的那樣了。」

「什麼意思?」喬靈兒滿腦子的問號,可是宗政熠卻是往蓬帳的方向走去,她也不得不追上去,同時一邊問道:「熠,你說啊,什麼意思?」

宗政熠的回答只是沉默的笑,至於會不會再見面,那就看日後是否需要考證了……

閑著無聊的追命時不時的脫離大部隊到處去晃悠晃悠,當然也僅限於在喬靈兒的附近排徊,當然也是為了巡邏,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不過再一次跟青葉報備離開后,他卻不是為了巡邏以及填補自己的無聊。

極為隱蔽並且離喬靈兒他們這支大部隊有些許距離的地方,追命鐵青著一張臉,看著站在身前一身紫色衣服的人。

「你跑這裡來幹什麼?」追命冷聲問道,語氣中倒也不是討厭什麼的,而是夾雜著另外一種情緒,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

紫衣男子轉過身,在他的臉上,有一張薄薄的白玉面具,除了兩隻眼珠能夠勉強看到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我看著你有沒有偷懶,是不是按照契約上所說的去遵循不行嗎?」輕佻卻難以掩飾他的好心情。

「你有必要開口閉口將這件事情掛在嘴邊嗎?」追命頓時就暴走了。

「你不是喜歡美女嗎?我可是給你安排了一個不錯的差事,誰讓你比武輸給我了呢?」紫衣男子聲音裡面帶著無比的喜悅,似乎逗弄追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再說我輸給你我就殺了你!」追命眼睛裡面噴出了熊熊火焰,就只差用血劍好好的來招待招待他了。

紫衣男子「嘖嘖」出聲,「好吧,我不說。不過,喬靈兒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美人……」

「就算你給我找美人,能不能找一個沒有丈夫的,嗯?」追命自己的喜好他自己知道,只是喬靈兒是有夫之婦,雖然是覺得她不錯……好吧,是非常好看,但是他對有夫之婦沒興趣。

「怎樣?看的著吃不著?」紫衣男子暖昧的笑了笑。

追命一張臉當下就憋紅了,帶著內力的一掌就直接劈了過去,一邊暴怒的吼道:「給老子閉嘴!」

之間紫衣男子瞬間就化作了一陣輕煙,如迷霧般神速的從追命的面前消失了,還笑吟吟的道:「被我說中,惱羞成怒了?」

紫衣男子動作快,追命動作也不慢,雖然紫衣男子的身形看起來無影,但是追命好歹也是一介高手,自然不會被那種障眼法給騙過去了。

只兩三招,追命渾身的武學細胞就被挑起了,可是接下來他的熱情就被一句話給澆滅了。

「停一一」紫承男子出手擋在了追命的面前,迫使他不得不暫時停止了攻擊。

「你又想幹什麼?」追命很是暴躁的低吼,自從上次被他用狡猾的方法給贏了去,他到現在還窩著火,尤其在之前還把他當做傭人使喚他,恨不得再打一架,然後將他踩在腳底下。

紫衣男子輕輕地笑了兩聲,「我怕耽誤你太多的時間會讓他們生疑,所以……你還是先回去吧!」

「什麼?」追命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個混蛋,你叫我出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沒什麼啊,就是想看看你這個保鏢做的是不是稱職。」紫衣男子無害的道。

「給老子去死,你要擔心她,為什麼不自己給她做保鏢?」追命恨得牙痒痒,做人保鏢這種事,怎麼能讓他天下第一殺手去做???

「當然是因為我很忙,所以就拜耗你了。」紫衣男子說著就轉過身準備離去,又想到什麼似的說道:「哦,對了,接下來你們去酈城,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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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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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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