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李毅夫完婚 中
劉素素一句話不說,只是緊咬著紅唇,稍顯圓潤的瓜子臉上眼淚「撲撲」地掉。她又不敢哭出聲音,更顯得可愛、可憐。
李毅夫酒醒大半,不知道劉素素這是怎麼了。他只當劉素素是新婚離家,捨不得爹爹。
「李響,夫君。我能接著叫你李響么?」
劉素素輕咳幾聲,哽咽著說道。他終於從李毅夫懷中抬起頭來,大眼睛里滿是淚水,看上去楚楚可憐。
李毅夫忙不迭地點頭道:
「待會兒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
劉素素噎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羞惱地揮舞起小拳頭,使勁兒砸李毅夫的胸膛,鳳冠霞帔在打鬧中滑落到地上。
堅持鍛煉好幾年,李毅夫的身板兒已經不遜於一般的親衛。但頂不住劉素素是從小習武,他吃痛不過,又看到劉素素胸前的飽滿似要撐破絲質抹胸,於是狠命地抱住劉素素親吻撫摸。
劉素素被李毅夫堵住小嘴。於此同時,兩團滑膩噴香的飽脹要害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把玩。她幾乎要沉浸在幸福中,卻用最後一絲清明說道:「李響……唔,響哥哥,先等……一下,我有你的隨身小包兒!」
李響渾身一顫,抬起頭,用通紅的眼睛看著劉素素。他難以置信地問:
「隨身小包?你當初將我救下時,見到了那個小包?」
劉素素見李毅夫如此在意那個小包,心中更加後悔,但她是不會繼續瞞著李毅夫的。
只見劉素素低著頭,抽泣著說道:「小包在這裡。那個會發光、還會唱歌的鐵疙瘩壞了,可我不是故意的……」
來到大周之前,李毅夫習慣將貴重物品放到小挎包里。他一把接過破損不堪的小包,從裡面翻出了幾樣證件,幾十張皺巴巴的紅票、藍票、綠票,一張錄取通知書,還有幾乎摔碎的手持移動終端!
李毅夫捧著依舊亮閃閃的身份證,於無聲間淚灑婚房。
催情的紅燭下,劉素素突然撲到李毅夫身後,從背後將李毅夫牢牢抱住。她強忍內心的恐懼,抖著肩膀道:「李響哥哥,夫君。你能不能不走?」
「就算,就算真要走,能不能給素素一個孩子,最好是兒子。」
「能不能等兒子長大了,你再走?素素捨不得……」
劉素素當年在一處深水潭救下昏迷的李毅夫,也看到了破損的小包。她順手將李毅夫救回山寨,拿著小包里的新奇東西玩兒得不亦樂乎。
後來李毅夫很快展現出驚天才能。劉素素怕李毅夫不高興,又怕李毅夫丟下未及溫飽的寨民走掉,於是咬牙將小包隱瞞了下來。
之後劉素素有過好幾次內心鬥爭。然而每次想將小包歸還之時,劉素素都被內心的不舍所阻擋。
李毅夫把手伸到後面,握住劉素素白凈的小手,開始放聲大笑。差不多一柱香時間后,他緩了幾口氣,轉身扶著淚人兒也似的新婚妻子,在她額頭敲了一下道:
「志怪話本看多了吧,拿著這些玩意兒能飛天?這又不是飛……」
「咳咳,總之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東西。別哭了,你夫君不會走的。」
劉素素用雙手抹著眼淚,香粉和唇脂被自己抹得亂糟糟的。她低下頭,豆子般的淚珠又開始往下掉,「你不要哄我。我寧肯你悄然離去,也不要你哄我。」
「哪有普通物件兒能亮閃閃,還能唱歌的?」
李毅夫一拍腦袋,興奮地說道:
「我真回不去,不是,是真不會走。對了,你見過它唱歌?」
劉素素見李毅夫不似作偽,心中終於燃起了一絲希望。她將撿到鐵疙瘩后的事情斷斷續續地道來,哽咽聲小了很多。
原來劉素素的小腦袋聰明到上來就將摔成幾個部件的鐵疙瘩拼湊在一起,卻不知道那個鐵疙瘩是怕水的。她胡亂地摁著,終於見到了兩隻小手握在一起的畫面,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然後屏幕黑了一下又亮起。
劉素素沒能看到之後的畫面,因為……
「冒煙了啊,呵呵呵……」
李毅夫搖頭苦笑。進水的手持移動終端強行開機,能不燒毀才怪!
「得,這鐵疙瘩徹底歇菜了。這下你總不用擔心,你夫君會飛走吧?」
不時從李毅夫口中蹦出的新奇詞語和說法,一早便開始被秦嶺山民爭相模仿。
「真的壞掉了?!」
劉素素抬起花貓般的小臉兒,眼睛亮閃閃地問道。她隨即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明顯了,慌著低頭做鵪鶉狀,「我不是故意的啊……」
李響的注意力卻被劉素素一抖之下,胸口露出的大片雪白晃花了眼睛。紅彤彤的燭光下,他再也壓制不住某個邪惡部位的衝動,一下將劉素素抱進懷裡。
二人在地上翻滾,一件件衣衫飛起,還有兩次綢布撕裂的聲音。
「還沒,唔……響哥哥,吹蠟燭啊……還沒吃生餃子,怕放壞,嗯啊……合巹酒,還沒喝……」
隔著厚厚屋門的幾個雇女聽到了既快美又痛苦的叫聲,直令人面紅耳赤,隨即是各種不可描述的聲音。
要說東主夫婦那裡傳出的聲音真夠嚇人,又哭又笑、又打又鬧的。之後劉成棟還繞著彎子問過,確認劉素素沒有被李毅夫打罵,才放下心。
李毅夫第一次嘗到女子的銷魂味道,接連大戰五場,直到剛剛破身流血的劉素素支撐不住才罷手。
雖然劇烈運動了五次,但李毅夫畢竟年輕力猛。渾身舒爽之下,他與往日一般,早早便醒來了。
和煦日光斜照透窗,將梳了婦人髮髻的劉素素裝點得優雅空靈。
李毅夫卻眉毛稍皺,因為劉素素居然盯著那個鐵疙瘩,一動不動地在發獃。直到李毅夫的手搭在劉素素肩頭,身著睡裙的劉素素才嬌軀一顫。
「李響,夫君。你醒了,為何不多休息?」
搖頭嘆氣的李毅夫沒有說話,只是將劉素素緊緊摟著。然後把臉埋到烏黑馨香的髮絲里輕輕嗅著,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光線似乎停止了跳躍,不忍打擾新婚夫妻的靜好。
「走吧,夫君帶你去個地方。」
李毅夫下定決心后,雙眼一凝,深吸口氣,將劉素素摟起來。
劉素素嬌軀顫抖了幾下,眉間浮現羞痛的神色,雙頰似被粉底暈染。
李毅夫見劉素素走起路來姿勢彆扭,心疼道:「既然痛,那便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
劉素素嗔怪地睨了李毅夫一眼,忍著腿間的不適走到床邊,美美地補了一會子覺。派果子、分糕點等在大周約定俗成的事項,自有雇女和核心人家的婦人們張羅。
劉素素在中飯前拜訪了馬如蘭,敬茶並獻上彩緞鞋枕,得到了馬如蘭回贈的絲絹綢緞。劉素素有心事,沒注意到馬如蘭臉上一閃而逝的複雜神情。
李毅夫當然沒有忘記劉小慈這位「平妻」。劉素素去找馬如蘭后,他去到劉小慈的房間,然後帶著劉小慈一起收拾飯食。
中飯的菜式是李毅夫親手做的,劉素素喜歡吃的東西佔了大半。作為硬菜,李毅夫還將最新研究出的排骨豆腐湯端了上來。
身體素質相當好的劉素素回來后,破身的不適感已經減弱了大半。她和劉小慈彆扭地見過禮,便老實不客氣地坐下開吃……
碗筷響動間,劉素素終於想到了什麼,眼神閃爍地說道:「哪有夫君下廚的道理。以後準備飯食的事情,還是我,呃,還是交給廚子吧。」
李毅夫將兩塊肉最多的大排骨交給一妻一妾,然後自己也挑起一塊兒骨頭啃得「滋滋」作響。他邊吃邊搖頭道:
「你是我妻子,我是你們兩個的丈夫,咱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以後在家裡沒有什麼東主、指揮大人,只有家人。我願意給你們做飯,任由他人去說!」
「還有啊……嗯嗯好香,就是香料的配比還有點兒問題,趁熱吃。沒有夫君我搞出的眾多新菜品,咱們南山堡那麼多孤兒寡母哪來的好日子。」
劉素素想了想,發現還真是。
李毅夫開發的好多炒菜和改進的一些菜式,已經是太多婦人家的生計來源。分佈在漢江兩岸尤其是明月集的酒樓、客舍、飯堂和腳店,依然缺不了李毅夫的智慧。
劉小慈小口地吃著被肉汁泡爛的鮮嫩豆腐。她之前觀察著劉素素這位堂姐,即以後家裡的女主人,發現她走路的姿勢不太對,於是心裡慌慌的,擔心做那事會很疼……
中飯用罷,李毅夫帶著劉素素來到甲胄作坊。
紙甲在炎黃大地的歷史相當悠久,應用十分廣泛,不同時候、不同地方的做法各異。
竹紙甲是將紙張、麻絲、絨毛、木棉等物反覆摺疊、捶打、陰乾、固形,再與經過油浸固形等工藝的老竹片粘合,最後串起來得到的防護力一般的便宜鎧甲。
在李毅夫數年如一日的關照下,秦嶺的竹紙甲從未停下改進步伐,已經快要趕上大周作坊精心打造的紙甲。
南山堡造出的鐵扎甲和橢圓形鐵盔倒是很好用,但由於工藝的原因,比大周作坊用足料生產的鐵甲重兩到三成。
大周朝堂掌握的工藝可是不斷改進了兩百年,李毅夫想趕上還要更加努力才成。
除此之外,唐國豪、雷成、曽木匠等人自主創新的「竹木鐵盔」讓李毅夫十分滿意。
拋光的硬脆竹層在最上面,可以遮擋雨雪。木板在中間,將竹層和薄鐵片粘到自己身上,還提供凹槽以牢牢固定。最下層是佔了大半成本的薄鐵片。
箭矢破開脆竹層之後,在穿過木層的過程中,由於兩種材料的特性相差太遠,很容易發生彎折。所以儘管為了節省成本,導致鐵片很薄,但竹木鐵盔的整體性能還算可以,足以在百米的距離上抵擋六十斤以下的弓弩。
而且竹木鐵盔是寬扁的圓錐形,只要不斷微調弧面,就可以彈走一定角度範圍射來的箭矢。
李毅夫來到甲胄作坊的重點卻不是視察。
李毅夫讓其他人退到外面,將鐵門關上,還吩咐親衛不可讓任何人靠近。他和劉素素一起看著通紅的煉爐,冷不丁地將一個奇怪的小包扔到鐵水裡。
劉素素大驚失色,顫抖著嘴唇道:「你怎麼把小包扔了?!」
李毅夫將原時空的所有東西一起投入煉爐,是有仔細考量的:
首先是劉素素。
看新婚後第一日早上的情形,只要那個鐵疙瘩在一天,劉素素便總擔心李毅夫有一天會離開她。長此以往,精神抑鬱是很有可能的。
然後是自身安全。
移動終端和亮閃閃的身份證明顯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萬一被外人看到,李毅夫肯定會變成天下人眼中的邪魔。誰讓這個時空只有李毅夫一個人見過電路板呢?到時都沒地方說理去。
最後是沒必要保留。
李毅夫已經徹底融入大周,再也回不去了,難道還留著小包里的東西?徒增煩惱而已。
至於留著那些東西,將來給後人研發塑料、紙幣和電路板做參考什麼的,李毅夫只是一想便放棄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李毅夫已經失去了長久在大周和平生存的可能,縱然有點兒強迫症,也不可能考慮到幾百年後的事情!
「這下你總該信我……」
李毅夫看著喜極而泣的劉素素,肅容說道。只說了幾個字,劉素素便用香唇堵住了他的嘴。
解鎖姿勢的進程可以大大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