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五章 凄凄草 士下多舛
是旗幟嗎,為什麼那麼惹眼注目?
都看著。
不管是己方的還是敵方的,上到將軍,下到小兵都在為那從屍山血海里束起了脊樑感到驚嘆。
「呼~!」
好多喘息,好多的不敢相信。
頓時間從這邊到那邊竊竊聲好似浪涌一樣的鋪天蓋地:「不應該啊,如此都能還活著沒天理啊。」
「是啊~!」
「他的身上是不是有什麼玄機啊~?」
「有可能!」
心照不宣,不管是敵方還是己方都這樣認為了,上到將軍起了疑惑,下到小兵在偷眼看將軍疑惑的神色,認為自己好像是猜對了。
敵方,私下聲在言:「他們一定在搞鬼,這樣的炮灰到現在還能活著身上一定被遺留下來什麼手段了。」
己方。
點點頭,竊竊聲言:「嘿嘿,將軍大人英明啊,用一顆棋子就將這麼多敵人給唬住了,我又學到點了。」
不錯。
不錯。
本來倆軍對壘是不允許交頭接耳的,可是這聲音是好聽的聲音啊,將軍大人忍不住就聽了幾耳,忍不住面上就掛起幾縷高聲莫測的笑容。
好像是在無聲的承認『你們猜的不錯。』
「呵呵~!」
笑吟吟好似神棍樣子。
這是表面的,還有看不見的更深層次,那些小兵懵懂無知,亂猜可以,但是身為將軍本身是心知肚明的,它可不會天真的自欺欺人的說,這就是自己安排下的手段。
心中狐疑道:『那小子有詐,莫非是對面派來的細作?......不能留。』
殺心起。
『呵呵~~!』
殺心,將軍的殺心從來就沒缺過,還炮灰,早就應該死了,恰恰是對韓先現在還活著表示相當的意外。
殺韓先。
此刻應該多出一層理由。
自己的下屬都誇自己神機妙算,那麼這光輝的形象當然要維持下去啊,所以那小子不能放他回來,如果他回來亂嚼舌根,那豈不是威嚴掃地,所以不能留。
一個理由是死。
倆個理由是死。
終究還是死。
想那麼多隻不過是暴露你猶豫不決而已,可將軍你就沒想過嗎,能活下來也許就是韓先本身的實力呢?
可能嗎?
「呵呵~~!」
將軍笑著,在冷笑之間那份可能隨即就被掐死了,手中擒弓一抬,剎那之間就開弓滿月,箭鋒遙指那縷出在風中搖擺的可憐無辜。
風呼呼的吹。
背後嘶嘶的寒。
血染的面不禁就有些蒼白。
自己口中牙齒暗咬,心頭想到:「我怎麼這麼倒霉啊,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哼....要麼一不做二不休,就那倆個大蔥直接抓來了事,嚴加拷問一番,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行嗎?
心裡低語是心在嘀咕啊。
心想的東西,永遠都是要三思的。
自己莫名奇妙的被扔在了這裡,用腳趾頭想就能知道這一定是音聖主的安排,即是如此,那麼她必有深意,如果自己妄加舉動可能還不怎麼美麗呢。
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都死了好幾次了。
我在種種可能的『機緣巧合』下,又活了好幾次了,難道現在又要讓自己在這麼多的眾目睽睽之下在次上演一次大變活人嗎?
「呵呵~!」
想到此間我心中冷笑啊。
「哎~!」
笑罷之後,心中滿滿嘆息啊。
「嘶~!」
可就在將嘆息頭顱抬起那一剎那,眼角確是一陣刺痛,所見,自己的正前方,那形容猙獰的敵方將軍它居然也引弓搭箭遙指向自己。
你~~?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這麼受歡迎了?
背後那個混蛋想殺自己還能想到是什麼緣由,可是你這王八跟著湊什麼熱鬧啊?
很奇怪嗎?
應該感覺到奇怪嗎?
他是敵人啊,他引弓搭箭射殺你韓先動機合理、正當沒什麼毛病啊,可你是將軍啊,你犯得著為我這麼一個小兵親自出手嗎?
「呵呵~!」
風吹冷笑面。
它在笑里心中的想已經完全暴露了。
在它看來自己還能活著不外乎三種可能,一絲逆天的運氣,這可能嗎?風吹風搖頭了,沒有生靈能從利箭的海洋當中存活下來的,所以這不可能是運氣。
二是對方使詐用詭計,在你的身上藏了什麼秘密的手段,才會活到至今,乍一想好像有道理哦,但在細推敲之下,得出倆個字的結論「狗屁~!」
廝殺了這麼久了。
這倆位將軍爭鬥殺伐已經如此之久了,他們之間可謂是相當了解了,在他眼中韓先的將軍就是大老粗一個,嗜血殘暴是它的本性,至於用腦子嗎?還需要鍛煉呢。
那第三種可能是什麼呢?
他自己的手段啊。
他?
馬前卒,排頭兵,送死的,炮灰,他自己的修為?
不信,以此刻韓先渾身到腳的凄慘,信的確實沒有幾個,但是那位外表粗狂、內心縝密的將軍表示懷疑了。
那麼怎麼啊?
事實說話。
我親自出手,看到底是你自身修為,還是詭詐手段,又或是運氣逆天。
「呵呵~!」
笑吟吟,身前背後都是這樣的神色,那麼我還能表達什麼啊,所以我只能笑了,我笑著好嘆息,我笑著搖擺了身。
「呼~!」
勁風動。
倆份迴音。
從身前到身後一個魔鬼在炸響,聽弓弦顫,在聽利刃在空氣中穿梭,疾馳,掠風眨息之間就會達到。
哪個強一點?
哪個又會率先抵達?
只要韓先還能保持這樣站著的姿勢就能得到答案。
此處風口浪尖,這裡風這麼大,在說了自己百轉千回早就是苦不堪言了,幹嘛還要站著啊,我成葉兒,弱不禁風,在風中飄搖。
「呼~~!」
說風,果然是很大的風。
正前面,那猙獰將軍的利箭越來越近,頓時就寒鋒撲面,大風起,掠動染血的髮絲飛揚,而身後呢?
路途遙遠一些,自然時間要久遠一些。
我弱不禁風呀。
「呼~!」
被風一吹,身一飄搖,口中「哎呦」一聲,就後仰翻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韓先倒地的時候,猙獰將軍射出來的利箭呼嘯而過。
「嘶~!」
而此刻嗜血將軍的利箭也以急急趕來。
它們相遇了。
本來就是敵人,那麼相見分外眼紅,即是如此,那麼當然不放過咯,箭尖對陣箭尖,誰強誰弱啊?
「噗~~!」
鋒芒耀動。
嗜血的鋒被粉碎,層層破裂,在猙獰將軍的利箭穿刺之下僅僅是支撐了短短的一瞬間就成了齏粉,而它自身依舊氣勢正濃。
勢正凶。
正是高歌時候。
一路不停下。
「噗~~!」
有一個形容詞叫做『天降橫禍,』所以在瞪著眼睛看笑話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了,也許一箭就鑿進了你的頭顱呢。
就比如,嗜血將軍身前那位貴族。
它瞪著眼睛,它以為韓先要死了,結果是他居然運氣逆天的被風吹倒了,正嘆息呢,確是不提防,腦殼上被釘上了一根利箭。
「噗~~!」
頭顱粉碎,炸裂之後各種顏色飛揚,濺的到處都是,就連嗜血將軍身上的華袍上也有,它顏色鐵青,它神色陰沉。
由此可代表什麼?
嗜血的比猙獰的弱嗎?
不能夠吧,因為它們的出發點不一樣,嗜血的僅僅是為了殺死韓先而已,所以並沒有用上多少的修為,可猙獰就不一樣了,它認為韓先很強,它想印證,所以它幾乎就用上了全力。
可這『事實』是極少數生靈才能看到的結果。
對那些普通大眾來講,它們會高聲的說:「贏啦,將軍威武......」
還有一些普通大眾,會用神色面面相覷:「怎麼我們家的屠夫技不如人呀?」
還是那樣。
大眾們都不認為這是韓先的實力。
「呵呵~!」
嗜血的顏色鐵青,神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那猙獰將軍面上確是詼諧一笑,將手中弓一收,朝著自己輕輕點頭,催動坐騎居然就向自己跑了過來。
「額~~!」
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頓時從內到外,從這邊到那邊全都是驚呆的面頰。
有個小兵失聲說道:「難道將軍大人要親自出手嗎?」
是這樣的嗎?
拭目以待吧。
只見那將軍坐下騎甚是神異,幾個腳步落地就在自己十步開外的地方停下了,那將軍居然滾鞍下馬,朝著自己一拜。
「額~!」
又是呆。
是自己呆,但是那些習慣性不懷好意的心思確已是活動開了,嗜血將軍身旁低低聲在起:「這人是不是細作啊?」
疑問有答。
「我看著像,他能活到現在就已是蹊蹺了,而如今那將軍居然還對它如此的客氣,其中必定有鬼~?」
這樣的猜測最要命了。
「嗯嗯,我也是這麼認為,你們看,他們之間還在竊竊語,一定是在密謀什麼下作的手段,我們要小心了。」
是這樣的嗎?
說話啊。
離的這麼遠,說話你們聽不見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啊,又何必說什麼竊竊私語呢。
猙獰將軍行禮完畢,行至自己三步之外停下,笑著說道:「兄台好手段啊,以如此修為當一個馬前卒甚是可惜了,不如跟著我吧,以後揚名立萬有機會。」
聽著,我呵呵一笑,道:「算了吧,我喜歡自己佔山為王。」
聞聲,將軍猙獰的面色立是一僵,目是大燈瞪著自己,良久之後,面上才爬起一絲笑容,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說,不可說啊,兄台你們敗定了,你們這些我也殺定了,如果此刻你選擇投誠的話,我還能饒你不死。」
自己嘿嘿冷笑,說道:「有我在就不會輸。」
聽著猙獰將軍不怒反笑,確是抬起手掌於空中一揮,頓時一道紅色流光就從它指間冉冉升起。
照天空。
「咕~!」
好多失神,好多咽喉乾涸的蠕動。
「轟~~!」
旌旗招展,喊殺聲震天:「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做無畏的抵抗,妄動盲從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