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埋在樹根下的屍體

一句阿姨，胖婦人愣了一下，隨即暴跳如雷，罵道：「長臉了是吧！」

「阿姨，後山好冷啊！」

瘦女人抱緊雙臂，枯瘦的身體抖了起來，人也跟著蹲下，縮在牆角，喃喃道：「下雨了，雨滲下來，混成泥，堆在我身上，真的好冷！」

「我警告你，你別裝神弄鬼的。」胖女人厲喝道。

「你怎麼回事，趕緊和媽道歉！」王鵬也跟著呵斥著，不過聽起來有點色厲內苒的味道。

我側頭看了一眼陳曦，她笑眯眯的看著，興緻盎然，好像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你搞的？」我輕聲問道。

「老公，我說了給你驚喜就是驚喜，你接著看！」陳曦窩入我懷裡，找了一個舒服姿勢蹭了蹭。

「院子里的姐妹們說，她們喘不上氣，想要出來。」瘦女人還在喃喃自語，身體緩緩挪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摺疊起來。

「顧大神，我媳婦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王鵬終於想起來屋裡有個大神，轉過身焦急的問道。

滋啦！

頭頂的燈閃了兩下，打出一道電火花，滅了。

汪汪！

院子里，那條狗開始瘋狂的吠叫。

「啊！」

胖女人也在同時尖叫起來。

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周圍的畫面突然一變，還是這間房子，天卻亮了，床上躺著兩個女人，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一個圓領青黑色T恤，牛仔褲。

王鵬和胖女人推門而入，來到床邊，把兩個女人翻過來，摸摸索索的，仔細檢查，看那架勢，就像是檢查牲口。

「這個吧，屁股大，好生養！」

檢查了一會，胖婦人拍了拍穿青黑色T恤女人的屁股。

「聽你的，媽！」王鵬把青黑色T恤女人翻過來，舔了舔嘴唇，又看了看旁邊躺著的白色連衣裙。

「瞧你那不爭氣的樣子，這個要是聽話，也留著吧！」胖女人伸手戳了戳王鵬。

「嗯！」

就在這時，白色連衣裙嚶嚀一聲，迷糊道：「我這是在哪？」

「呦，醒了！」胖女人瞥了一眼王鵬，問道：「你能對付嗎？」

「媽，你放心！」王鵬又舔了舔嘴唇，喘了口粗氣。

「那媽出去了，你悠著點，注意點身體！」胖婦人不放心的交待一句。

胖婦人一走，王鵬搓搓手，脫下褲子，把白色連衣裙翻了過來。

「你幹什麼？走開！」

「救命，救命！」

「走開！」

一陣虛弱的反抗聲中，王鵬壓了上去，在他旁邊，青黑色T恤側著身體，手死死的攥著，一聲不吭。

「啊！」

突然，王鵬痛呼了一聲，一巴掌抽了過去，罵道：「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老子讓你咬，讓你咬！」

王鵬拽著白色連衣裙的長發，把她拖在地上，一腳一腳揣著。

打了一會，可能是打累了，王鵬坐在床上喘氣，白色連衣裙艱難的在地上爬著，想要離開。

「還想跑？」

王鵬走過去，拽起長發，對著牆猛地撞了過去，砰的一聲中，白色連衣裙倒了下去，血從額頭上緩緩滲出。

「臭婊子！」

王鵬罵了一句，回身把青黑色T恤拽過來，壓了上去。

青黑色T恤沒反抗，閉著眼睛，咬牙挺著，淚水從眼角滲出。

完事之後，王鵬走到門口，扒拉一下白色連衣裙，又試探了一下鼻息，罵道：「臭婊子，便宜你了。」

罵完，他轉身回到床邊，從床頭櫃拿出一把刀，又把青黑色T恤拽起，拖到白色連衣裙身邊，陰聲道：「來，握住刀！」

一邊說，一邊把著青黑色T恤顫抖的手，拿起刀。

「捅下去，你活；不捅，你死！」王鵬貼在青黑色T恤背後，咬著她的耳朵，陰聲說道，手上同時加力，緩緩抬起那雙顫抖的手，握著刀，一點一點接近白色連衣裙的身體。

刀緩緩的插入人體，又拔出，再次插入。

血花綻放，白色連衣裙上，染上了朵朵血梅。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聲中，青黑色T恤崩潰了。

畫面至此一變，環境也跟著轉變。

後院，山根處，青黑色T恤麻木的挖著土，一個土坑漸漸擴大，旁邊是一個麻袋。

坑挖好，青黑色T恤把麻袋推入土坑，又麻木的把土填好。

「走吧，我媳婦真乖！」

王鵬一把摟過青黑色T恤，踏過填平的土坑。

畫面至此破碎，一切恢復原樣。

漆黑的房間，急促的喘息聲，還有樓下瘋狂的犬吠。

我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明白剛才見到的是什麼，那是執念。

被人強暴，殺死，埋入地下，她恨她怨，一年又一年，怨氣不斷積累，不斷加重，直到化為厲鬼。

一點燭光突然出現，躺在床上的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他手裡拿著蠟燭，蒼白的小臉上掛著一抹笑意，道：「姨姨，你來找我玩了嗎？」

借著橘紅色的燭光，可以看見，胖婦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王鵬也倒在一旁，身體抽搐著。

瘦女人站在床的另外一邊，定定的看著我們，喃喃道：「我想回家。」

「我幫你！」

沉默半響，我緩緩開口。

「謝謝！」

瘦女人彎腰一躬，人突然軟倒，暈了過去，一道白色的人影一閃而逝。

床上，孩子低頭，喃喃道：「姨姨走了！」

說完，他低頭吹滅蠟燭，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我呼出一口氣，側頭凝視陳曦，問道：「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是啊，這可是大把的陰德啊！」陳曦掰著手指說道：「你看，收拾了這一家子，避免了今後再發生類似的案件，還讓一個即將發瘋的厲鬼解脫。老公，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不理會她，依次檢查幾人的狀態，沒有人死，她們只是暈過去了。

回過神，我站在窗邊向我望了望，房子側面，山根處，也是王鵬叫魂時最後停頓的地方，一道白色人影也在看著我。

和她對視了半響，我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喂！」

很快，小魚的聲音響起。

「小魚，我這出事了。」我掃了一眼陳曦，說了起來。

三個小時后，也就是凌晨一點，幾輛警車打破了寂靜的夜，停在了樓下。

打頭的警車下來一位四十歲左右，線條剛硬的男人，他叫狄鋼，刑警隊隊長，因為太奶奶的關係，打過兩次交道。

見到我，他挑了挑眉，開門見山的問道：「怎麼回事？」

「後面山根下，埋著一具女屍，院裡面應該也有，具體幾具不知道。」我說道。

「小劉，你帶人去挖！」狄鋼轉頭吩咐道。

小魚安靜的走過來，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和狄鋼，不明白我倆是怎麼認識的。

我也不想認識他，可干我這一行，免不了和警察打交道。

剛認識狄鋼那會，他還不是刑警隊長，我只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十六歲小屁孩。

十八歲之前，太奶奶去哪都帶著我，好像很怕我出事，也就是在那幾年間，我經歷了很多邪事。

對了，小黑那時還沒出現。

有人利用風水絕地害人，一夜之間，一家四口，全部弔死，這事是太奶奶平的，在這期間，我認識了狄鋼。

從那次以後，我又見過狄鋼兩次，不過沒什麼交情。

「說說吧，怎麼發現的？」狄鋼還是老樣子，幹什麼都冷著臉。

「王鵬說他家孩子的魂丟了，我來幫著叫魂，沒想到不只叫回了孩子的魂，還叫回來一個女鬼。」

我實話實說，當然，他信不信另說。

狄鋼深深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上樓去檢查情況。

「陳曦呢？」

狄鋼一走，小魚過來小聲問道。

「走了！」

我回道，警察要來，不能讓陳曦露面，否則的話，沒法解釋。

至於陳曦的安全，我是一點也不擔心，她不禍害別人就不錯了。

「有發現了！」山根下傳來一道叫喊聲。

「我去看看！」

小魚示意一下，小跑著過去。

我站在樓下，無聊的用腳搓著地面。

這次的事，沒那麼簡單。

從王鵬來找我，到女鬼出現，一切都太巧了。

白色連衣裙被王鵬強暴后殺死埋屍，已經過去將近六年了，六年的時間，得積攢多麼強烈的恨意。

正常情況下，她絕對不會借我的手伸冤，只會自己報仇，王鵬和胖婦人絕對會死的很慘。

還有老馬婆子，我聽都沒聽說過，怎麼就把人介紹到我這？

陳曦說這是她給我的驚喜，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她設計好的，她是怎麼溝通聯繫，又是怎麼設計好這一切的？

目前為止，這一切都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