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rn173.代號——希望

這是一個古老的故事了……有多老呢？

比起上一次宇宙爆炸或許更加久遠，故事的起源來自於一場幻滅的夢境，或者那是現實也說不定。

連故事的開頭都不會出現，因為沒有任何人能知道要從什麼地方說起，但將其中的載體換成我呢，需要從什麼地方開始？

那就從，我被遊星，被5ds隊打敗開始吧。

當我從虛假而幻滅的夢境中醒來的時候，眼前是被雷電劈得焦黑的天花板，我的腦海中傳來一陣陣刺痛，讓我意識到我身處在何地，何時……

憤怒，悲傷，被欺騙的屈辱……在那一刻湧上了我的心頭，化為了不甘的咆哮，像是銜尾蛇一般，命運在天際畫出一道迴旋。

我又回來了，以Z-ONE，或者說不動遊星的身份，回到了未來，實驗室之外，依然是被機皇帝屠殺的人群，天空中，依然是moment逆轉的光柱。

你們所承諾過的拯救呢？你們口中所說的希望呢？

我在質問著，那個不該存在的命運，但是我知道，我不會得到任何回答，祂們也不會對祂們的沉默做出任何解釋。

我曾經經歷過的，拯救世界的絕望命運，到底是夢境，還是遊星或者說在我之前的那個Z-ONE所經歷的？

我變成的，到底是Z-ONE？還是遊星？

我摸著代表人格改造的右臉，確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已經失去了自我，變為了承擔拯救世界命運的那個人。

比絕望更加痛苦的是，你明知道絕望的前方依然是絕望，卻還要繼續走下去。

明知道人類無法拯救，明知道這只是個命運的循環，卻像是飛蛾撲火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投入烈火之中，化為灰燼。

我拒絕！

我不會輕易接受命運的擺布！沒有人能輕易對人類的未來下定論！就算是命運本身也不行！

我需要召集同伴！更多的同伴！投身於拯救這個世界的命運之中！

人類覺得他們的命運無力被拯救，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學會一件事——不擇手段！

於是，代號一到一百的實驗開始了。

我一邊又一遍的在腦海中構思，世界毀滅的原因，因果的論述，毀滅與消亡的構成，乃至宇宙熵的變化，一遍又一遍的計算著到底是什麼摧毀了人類的希望，又是什麼導致了人類的滅亡……

終於，當我找到原因的那一刻，我一身的精氣神幾乎都被消耗殆盡了。

看著鏡子中的老人，我明白，這一刻又到了……真的要那樣做嗎？和那場現實或是虛幻的夢境中的最後一人一樣，用生命點燃燈塔，為人類的命運指引方向……

「ZONE！我找到了！時間的波形！這樣，按照你的推論，就算是不消耗巨大的能量也能做到回到過去！」

「霍普金斯……」我看著眼前這個同樣垂垂老矣的人，我沒能在這個世界找到更多的夥伴，蝴蝶效應的影響遠比我想象中要大得多，阿波利亞、帕拉多克斯、安提諾米他們並沒有出現……

我拿起他的實驗結果，上面的數值讓我若有所思，一些無法解開的奧秘一一呈現在我的眼前，命運、人類……這些看不見的因果卻能用數學的計算式來展現，霍普金斯，或許是這個世界比我更有才能的科學家……

但就在這個時候，大地忽然間震動了起來。

「回到過去吧！ZONE！」霍普金斯說道，「在過去醒來！只有這樣，才能拯救這個世界！」

「那你呢？」

「我就留在這個時代吧！」霍普金斯的臉因為蒼老幾乎看不出任何錶情，「ZONE，這個世界可以沒有我，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你，回去吧，召集更多的同伴，只有大規模的試驗，才能拯救我們的世界……」

我躺在載具中，而載具在粒子加速器的中央，隨著機器的啟動，我最後看到了霍普金斯的臉龐，隨後，光芒吞沒了整個世界。

再次醒來的我，依然躺在人格改造的手術台上，似乎是命運在和我開玩笑一般，拋棄了自己的人，只有在新的起點站起。

唯一能證明那不是夢的，只有手邊的演算文稿。

霍普金斯，我發誓，我不會讓你的努力和犧牲白費的！

標號一百開始的真正試驗正式開始，這個世界的人類無力解決自身問題，那就引入「鯰魚」來從本質上改變這個世界，一遍不行那就兩遍。

不斷穿越過去，不斷改變參數，從不同的時代開始，就像我說的，他們覺得不能拯救世界，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學會不擇手段罷了。

於是，一百至一千的試驗，以引入其他世界的靈魂帶來巨大的可變參數，對這個世界進行巨大的調整，一邊進行實驗，一邊召集末世最後的同伴。

但可惜的是，無論是那些來自其他世界的靈魂，還是末世的同伴們，他們都沒能發現將人類引入絕望世界的原因是什麼，甚至不會去思考這個問題，無論是成功的、失敗的，還是強大的、弱小的靈魂，對這個世界的責任感和使命感都不足以讓他們前進和戰鬥。

對他們而言，讓他們和他們的同伴在自己的時代幸福就足夠了，人類未來的命運對他們而言，毫無價值。

最終，消耗了九百次的世界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這種實驗毫無意義，也毫無價值。

我開始進行其他的嘗試，比如從根本上解決人類破滅的原因。

實驗世界標號一千零一，從人類歷史開始記載的那一刻起，我決定讓他們遠離moment，他們的文明和我曾經的世界歷史一樣，不斷發展，不斷進步，但是可惜，無論怎麼發展，怎麼進步，他們都會發現限制人類的是他們的本身……資源！

於是戰爭爆發了，更加可怕的劇烈消耗著他們本就不多的資源，最後，地球上最後一批人類，在消耗完了最後的資源之後，詛咒著命運的不公和神的殘酷，帶著不甘死去。

實驗世界1001號，在人類的憎恨與詛咒中徹底滅亡。

我開始思考，到底有什麼改變了，這樣算是拯救世界嗎？沒有moment的人類，連生存到我原本所在的時代都不可能。

試驗世界一千一百三十號，我嘗試著從人類歷史中將決鬥怪獸剝離，卻發現，無論怎樣剝離，世界的投影一依然存在，除非將整個人類從世界歷史中抹去，然而作為歷史的承載體，他們似乎無法從歷史上被剝離，決鬥怪獸也是一樣……終於，無論如何都沒有做到將決鬥怪獸和moment從他們歷史中剝離的我們，不得不承認，歷史再一次駛向了原本的軌道。

實驗世界一千一百三十五號，我的同伴，三位同伴之外的另一人，代達羅斯，提議剝奪所有人類的感情，以機械的思維來取代人類的思維。

人類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接受我們為他們安排的命運，一切都是我們親自安排的，為他們的發展鋪路，為他們的進化創造條件，為他們加入「創造」的「程序」……一切都看起來很美好，直到有一天，我們忽然開始恐懼，開始為這些「人類」的存在而感到恐懼，他們沒有任何感情，生命的意義只有活著，活著走向死亡。

我們開始厭煩，並一點點的取消了指引，但是我們發現似乎是在創造他們的時候將他們的感情刪除的太過於厲害了，所以，就算是沒有我們的指引，他們也不懂得什麼是生產，什麼是飢餓，甚至不懂得什麼是絕望和希望，什麼是滅亡……

「這不是人類，這是一堆沒有感情等待著腐爛的肉塊……」阿波利亞說道。

「銷毀這個實驗吧。」我說。

人類之所以無力拯救世界，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學會不擇手段。

於是，實驗世界1135，在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中，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們都不願意談起，當人類失去了所有感情之後，看似正常的世界卻變得極度可笑和愚昧。

實驗世界一千三百八十五號，我們終於放棄了人類，開始用類似精靈的世界取代原本的世界，不得不說，這是可笑的行為……直到最後，人類被非人物種滅亡了，我們才苦笑著發現，原來人是所有物種中，最低微的物種之一，當其他任何一種物種被賦予了和人類一樣的學習能力之後，人類的滅亡也只是時間問題。

因為他們是一種健忘的生物……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發現我們的思維已經不再像是正常人類了，是啊……在從頭到尾觀看了無數次人類的誕生和滅亡乃至整個世界的誕生和滅亡之後，還有誰保留著人類的思維方式呢？

試圖拯救人類，直到最後，發現自己才不是人類，或許最荒謬的劇情也不會這樣來書寫吧？

時間就這樣，在我們一遍又一遍的計算和實驗中度過。

每一次的實驗失敗，都是一個世界的消失，無數物種的滅亡。

如果……沒有如果，人類所能定義的任何罪行中，都找不到能與我們罪大惡極到相符的罪名。

實驗世界四千零三十一號……使徒計劃，或許這是我們做出的某種嘗試，將多個能和我們聯繫的個體投入到世界中，以拉丁字母為他們命名，並給予他們比人類更加高尚的思考方式，讓他們來指引人類，為人類歷史保駕護航，也許有他們的存在，人類歷史能比我們計算中走得更加平穩，也更加遠吧？

但是試驗結果遠超我們的預料，實驗世界四千零三十一號，使徒們所在的世界，在他們的保駕護航之下，人類的歷史平穩而安然，一直在進步，前進，沒有遠離moment，但卻遠離了絕望和毀滅，有人類英雄的誕生，也有姦邪之徒的出現，但就算是這樣，人類的歷史卻平穩度過了有記載的兩萬年，整體科技達到了千分之一光速的程度。

所有的同伴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前來觀看這個類似於正確答案的實驗世界，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使徒內部發生了背叛，有一個使徒背叛了自己的使命和命運，而我的猶豫不決導致了使徒幾乎全軍覆沒。

於是，實驗世界四千零三十一號，在使徒的背叛中，湮滅在了毫無保護的光速之下。

「ZONE！你看看這個！」

「實驗世界四千零三十一號實驗的倖存者，使徒計劃的副產物……但卻是一個沒有人類思維和感情的人造人。」

「怎麼辦？要銷毀它嗎？」

我不自覺的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看向它的眼神中，有著連我自己都驚訝的同情。

「不必了，時間和法則會殺死它，讓它回到過去吧……」

這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也是最令我痛苦的失敗。

他們的死亡，都是我的責任，是我造成了這次實驗的失敗，甚至對其他實驗造成了不可估計的後果。

「ZONE！我已經無法再忍受了！」帕拉多克斯來到了我的面前，「每一次的失敗，都代表著我們的心血在流逝，看看我們現在的樣子吧，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

「帕拉多克斯，你想怎麼做？」

「讓我回去，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改變人類的歷史，只要中間有一個變故，就會導致歷史全部消失的事件……」

我沉默了很久，「不行，我不同意，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犧牲，不能再讓已經證明無效的實驗重啟。」

我轉過頭，知道帕拉多克斯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果然，在不久之後，帕拉多克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此刻的他早已垂暮不再，而是回到了二三十歲時期的巔峰狀態。

我們的研究所，弧線搖籃有這種儀器，能讓人變回年輕的狀態，你唯一要付出的，只有時間。

現在的帕拉多克斯，能活多久？

兩個小時？一個小時？還是只有四十分鐘？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死去。

我再次沉默了下來，隨後，看著他，我問道，「你需要什麼？」

「一台能穿越時間的D輪。」

「給你。」我抬起手，那是我們用來到達實驗世界的交通工具。

「還需要一副強大到不需要時間思考的卡組。」

「給你。」

一副卡組放到了帕拉多克斯面前。

帕拉多克斯思考了片刻，繼續說道，「還需要能抽取神的力量的卡片。」

「給你。」

帕拉多克斯沉默了下來。

「別這樣看我，」我說道，「這些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兒。」

「我還需要一點希望……ZONE，你能給我嗎？」

「……」這一次，輪到我沉默了。

「抱歉，帕拉多克斯，我們都在找，你渴望的希望……」

帕拉多克斯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起了那些東西，轉身離去。

「保重，帕拉多克斯。」

「永別了，ZONE。」

時間再次化為一道圓弧，不斷擴大，最後變成了一個圓，我在圓上，不知道這裡是起點，還是終點。

「ZONE！」阿波利亞和安提諾米沖了進來，「我聽說帕拉多克斯他……」

「嗯……」四十八小時前，帕拉多克斯的心跳在數個世紀的時間線上，徹底的消失了。

「怎麼會……」

「為什麼你不阻止他！」

悲傷不是最好的力量，遊星的人格告訴我，但是忘記悲傷卻有最好的辦法，那就是將無限悲傷的精力，放到在無限絕望之中尋找希望的工作上來。

「來看看這個吧，阿波利亞，安提諾米，新的實驗計劃……」

阿波利亞抓起我的試驗計劃，想將它扔到地上，但是他的力量已經不允許他做出這麼大幅度的動作了。

他們說，我的心像是海浪，不斷湧向礁石，無論被打成怎樣的浪花，下一刻又會出現新的浪花砸到礁石上。

但是我知道，其實我的內心是礁石，一直孤單的和同伴站在海邊，被現實的浪花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終於有一天，礁石會被海浪磨平，消失在海岸線上。

實驗序號四千一百二十號實驗，正式開始，我們已經積攢了足夠的數據和技術，此刻，應該是我們進行大膽嘗試的時候了。

創神計劃。

於是我們來到了一個蠻荒的世界，人類文明剛剛起步的時代。

「我們需要什麼？」

「嵌入龐大的參數，引導世界的歷史。」

「具體一點呢？」

「一個世界，一個有神存在的世界，一個被神統治和壓迫的世界，一個發展的人類文明，一群虎視眈眈的非人類種族，一個國家，一個被神明覬覦的國家，一個神明所渴望的血脈，一株……會向神明發起反抗的幼苗。」

嵌入設定龐大的參數，一個世界的運行中，改變任何一點都會造成不小的變化。

於是，我們得到了這個數據，期初只是一團隨意設定的參數，最後，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一個弱小的個體。

「ZONE，我們找到他了，在這棵樹下。」

這個世界反抗神明統治的聲音，此刻，弱小到稚嫩。

「我想，我們可以再為他增加一個參數，」安提諾米說道，「希望。」

於是，一個連我們都不知道的參數被嵌入了這個嬰兒的精神世界，只有一個單詞，卻包含了我們的全部目標。

所以，我們的同伴，在某種意義上又增加了一個。

我們最後的同伴，不知道我們存在的同伴。

「尤羅，這就是你的名字嗎？」

「註定背負著我們希望孤獨的走下去，成為孤獨的王。」

「但至少現在還是個純粹的人，ZONE，我們這麼做，殘酷嗎？」

「你們還沒有學會……」不擇手段。

當黑色的長槍刺穿神的身體，嵌入了命運的齒輪那一刻，我知道，我一直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來了。

「我們成功了嗎？ZONE？」

「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確定了一點，希望，離我們不遠了。」

我們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尋找任何可能拯救我們世界的辦法，然而答案依然只有絕望，moment只要是被人類所發明的，就會不同程度的發生反轉，就像是薛定諤的貓，不確定的是時間，唯一確定的只有反轉……

像一座永恆的燈塔，無論路程有多遠，時間有多長，最終都會向它掉頭。

終於，在一遍又一遍進行的重複實驗中，安提諾米、阿波利亞，先後耗盡了所有的精力。

「ZONE，使徒計劃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將我體內的三個絕望取出來！他們會為你工作，替你完成使命……」

我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悲哀，時間像是畫了一個圓，無論我走多遠，最終都會回到原點。

四千兩百二十一號實驗……

「這一次，是我最後的實驗了。」也是我註定的葬身之所，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紀元在我面前重生和湮滅，最後，我終於倦了，人類的歷史究竟由何人來書寫，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了意義。

我只想找一個安靜的葬身之所。

於是，將阿波利亞的記憶複製體放回了這個故鄉的不同時間線后，我又一次回到了童實野市……這個希望和絕望起始的地方，看著5ds隊一次又一次的打敗敵人，他們終於有一天會站到我面前，也打敗我，最後給人類以破滅之前最後的希望……

我這樣想著，直到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和時間線的人。

被時間的序列所擾亂，在無數個實驗的無序排列中，阿波利亞曾經找到的那個少年，以我們最後的同伴身份站在了我面前。

那是安提諾米曾經在他的靈魂中嵌入的那個無意義的格式。

希望。

「我有辦法拯救這個世界，你沒必要一起犧牲。」

是嗎……

我笑了笑，已經不會再對任何事情抱有希望的我，只是將這句話當做笑話來聽，卻燃起了最後戰鬥的勇氣。

如果你有辦法拯救這個世界，那很好。

可惜，我已經看不到了。

果然打不過他們啊。

……

「戰鬥！！星塵龍！對究極時械神塞菲隆攻擊！！」遊星拼盡全力下達了攻擊宣言，「射擊音速！！」

在光芒中，ZONE在微笑，嘴角囁喏著，說著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話，隨後，消失在了光芒中。

忽然間，天空的弧線搖籃震動了起來，在天空搖籃的上方，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身影。

「什麼……」遊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向天空，「又發生什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遊星卡組中的七張卡片忽然間飄了出來，化為了六道光芒，飛向了天空，而其中兩道卻掙脫了光芒的束縛，朝著5ds隊眾人的方向飛去。

「星塵龍！你們想去哪裡！？」遊星一邊喊，一邊駕馭著D輪朝天空飛去。

兩道光芒落到了龍亞面前，被龍亞伸手抓住，「這是動力工具龍和生命激流龍？這麼說……」

「飛出去的是大家的龍？」

「等一下！ZONE已經被遊星打敗了才對！弧線搖籃為什麼還沒有從天空消失？」

「龍亞，」直到這個時候，游昊之才從龍亞的項墜中飄了出來，「真正的決鬥才剛開始，快去弧線搖籃的上方！」

「但我們已經在……」龍亞看到上方的新童實野市，忽然間住了嘴。

「你忘記了嗎？這裡從地球的角度來說是弧線搖籃的下方！」現在趕過去的話還能看到另一個人「銜接給你們的希望」。

游昊之看著ZONE消失的方向。

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