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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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虹笑了,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她暗想:「鮑芳很顯然讓我拋棄嚴儼,並且向嚴儼開刀。但是,這與『棄暗投明』完全的不沾邊啊!」
鮑芳說:「不久之後,我們全體南山學院的學生,都要在『修元場』上集合,到時候,你要出來作證,證明嚴儼在擅自進入我們女校之後,曾經想打你的主意,卻被你嚴詞拒絕了!然後,我們女校的全體女生,就要把嚴儼當成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孫虹知道,她要是照著嚴儼所說的做了,一定會成全體女生的笑料,那她當成見風使舵之人。但是,她能拒絕鮑芳嗎?她能跟著嚴儼一起沉沒嗎?休說當初嚴儼沒有答應她的示好,就算當初嚴儼答應了她的示好,在嚴儼落難的時候,她也必須與嚴儼斷絕關係,只有這樣,才能自保,才能自救!她暗暗地想:「俗話說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況且,我和嚴儼,不僅不是夫妻,連朋友也算不上!」
於是,孫虹當場向鮑芳表態:「校長,我就是您手中的一把刀,您讓我砍誰,我就砍誰,不管他是誰!只是您下了命令,他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照砍不誤!」鮑芳眉開眼笑,拍了拍孫虹的肩膀,說:「孫虹,我記住你了!等到收拾了嚴儼,我提拔你當班長!」孫虹顯出了一另感激涕零的神情,說:「校長的天高地厚之恩,我孫虹沒齒難忘!」
鮑芳不禁心中暗笑:「嚴儼,你完了!我把你搞臭之後,一定就稱了李婧的心意。那麼,這個南山學院的院長,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可笑的是,高興還以為他是准院長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這是整個代國、整個元氣大陸最大的笑話啊!」
……
且說高興與鮑芳分別之後,首先找到了九班的教頭,陰教頭。
以前的時候,陰教頭見了高興,或許稱呼「高副院長」,或者稱呼「高校長」,總之,對高興保持著應有的尊敬。但是,自從陰教頭和高興、嚴儼組成了一個類似於「桃園三結義」的「鐵三角」之後,陰教頭對於高興就不是那麼的尊敬了,見了面,不再稱呼「高副院長」或者「高校長」了,而是一口一個「高大哥」。對於陰教頭改變了稱呼,高興顯得很高興的樣子,曾經向陰教頭說:「兄弟之間,就應該這樣!」
因此,此時此刻,當再次面對高興的時候,陰教頭就滿面含笑地說:「高大哥,別來無恙啊!哎呀,兄弟可就是想死你了!……」不等陰教頭繼續套近乎,高興就近乎粗暴地打斷了陰教頭的話:「陰教頭,我們南山學院,雖然級別不高,卻也是官場的一部分,也就是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既然我們身在官場,你就趁早把你那一套稱兄道弟的把戲,給我收起來!你還稱呼我為『高大哥』?誰是你的『大哥』?我高興,作為南山學院的副院長,作為男校的校長,什麼時候有過你這個兄弟?」
對於高興夾槍夾棒的一席話,陰教頭聽得目瞪口呆,暗想:「這個高興,真是口袋裡塞板凳,好大的架子!」儘管心中對高興十分不滿,但是,在表面上,陰教頭還是顯得畢恭畢敬,他說:「是,高副院長!」陰教頭的現在的稱呼中,還有一個「副」字,讓高興感到很是不爽,他暗道:「用不了幾天,我就能把頭上的這個『副』字給去掉了!但是,前提是:討好李婧這個小妖精!如何討好李婧這個小妖精?只能把嚴儼當作耙子了!」
當下高興清了清嗓子,向陰教頭說:「以前的時候,我們對嚴儼頗有忍讓——其實,不只我們倆,就算是女校的鮑校長,甚至,就算是我們現在的李廳長,也對嚴儼頗有忍讓。為什麼?道理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嚴儼的後台,是歡喜廳的前廳長婁超!現在,婁超已經下台了,我們李廳長,取而代之。因此,我們呢,要對嚴儼展開清算!不僅要剝奪他現在的一切官職,還要關他的禁閉!」
陰教頭聽到這裡,提醒高興說:「高副院長,嚴儼目前可是至少三段的元氣啊!就連荊國的皇子李煥財,那麼高的元氣,還是被嚴儼一掌給拍飛了!這個嚴儼,年紀輕輕,便有這麼強的元氣,似乎很有前途啊!我們要是為了討好李廳長,而得罪了嚴儼,以後嚴儼一旦飛黃騰達了,我們怎麼辦?」高興先是一愣,隨即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說:「嚴儼以後飛黃騰達,那只是以後的事情!而現在,飛黃騰達的,是李廳長!我們先緊跟李廳長再說!」
陰教頭有些不情願地說:「高副院長,既然如此,您是上司,我聽您的。」高興以命令的語氣說:「那麼,你就親自安排,傳我的命令:讓南山學院所有的教頭,包括男教頭和女教頭,讓南山學院所有的學生,包括男生和女生,都到『修元場』集合,我要訓話!」
當陰教頭傳達高興的命令的時候,南山學院的眾多師生,都愣了,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嚴儼尤其吃驚!現在的嚴儼,還不知道即將「變天」了,不知道高興和鮑芳聯手,準備對他動手了!
完全蒙在鼓裡的嚴儼,便問陰教頭:「陰大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陰教頭倒是沒有向嚴儼打官腔和擺架子,而是不冷不熱地說:「具體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奉命行事,奉了高副院長的命令。」聽到陰教頭以「高副院長」稱呼高興,而不是以前的「老高」,嚴儼便有些明白了,不禁暗暗冷笑,他不再現會以前的「老陰」,徑直去找高興。
高興在他的屋子裡,穿上了他作為副院長的服裝,這件服裝,其實是他的「官服」,不過,高興自從就任南山學院的副院長以來,這一件「官服」他很少穿。
就在高興對鏡打量的時候,嚴儼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進來了,看到了高興這個樣子,嚴儼不禁暗暗好笑。雖然對於高興的想法,嚴儼多多少少猜測到了一些,不過,當他面對高興的時候,嚴儼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高大哥,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全體師生在『修元場』集合呢?」
「誰讓你擅自就進來了?誰是你的『高大哥』?嚴儼,你真是肆無忌憚了!在南山學院的歷史上,從來沒有你這麼差勁的一個學生!」高興大聲咆哮,朝著嚴儼電閃雷鳴地發作了:「你不過就是一個學生而已,南山學院的全體師生集合,還有請示你不成?」
看到高興這個樣子,嚴儼要是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可就枉活了三千年了!當然了,三千年,只是說嚴儼這一世的年齡,也就是嚴儼第十世的年齡,要是追一下嚴儼前九世的年齡,那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不知幾十億年了。
嚴儼恰到好處地顯出了一臉茫無頭緒的樣子。高興聲色俱厲地說:「嚴儼,你要知道是什麼貨色!滾!你不配到我屋子裡來!」嚴儼轉身就走,暗想:「看來,高興以為婁超是我的後台,而李婧是我的仇人。哈哈,高興做夢也想不到,李婧已成了我的女人,而且,李婧已練習了『龍飛鳳舞訣』,終李婧一生,她都離不開我了!高興想拍李婧的馬屁,絕對要拍到馬腳上了!」
在這個時候,嚴儼完全可以去找祁婆婆,讓祁婆婆來阻止高興等人的行動。但是,嚴儼沒有!因為嚴儼的意思,就是讓高興等人拚命地表演,然後,嚴儼再狠狠地打臉!
等到南山學院的全體師生,在「修元場」上集合已完畢的時候,男校的校長高興,和女校的校長鮑芳,幾乎是同時到達的。
不等高興講話,鮑芳就搶先一步說:「各位教頭,各位同學,大家都知道,我們南山學院的李院長,已經憑著戰功,高升了,成了我們歡喜廳的廳長,現在就成了我們的李廳長了!而現在,我們的南山學院,也需要整頓一下了!現在,請高院長講話!」說完,鮑芳當先鼓掌,女校的師生們,也跟著鼓掌,不過,男校的掌聲,反倒不如女校響亮和熱烈。
對於鮑芳搶在頭裡搶話,高興是不滿意的,因為這相當於「定調子」。現在,李婧走了,他高興才是南山學院的一把手啊!還用得著她鮑芳越俎代庖嗎?不過,鮑芳在最後,以「高院長」稱呼高興,對於這一點,高興還是較為滿意的。
高興先是充滿威嚴地咳了一聲,環顧全場,當他的目光落在嚴儼的身上的時候,分外嚴厲,嚴儼卻是視若無睹。高興的聲音,一開口便是嚴厲的:「各位教頭,各位同學,我們南山學院,一向是有規章制度的,這是我們的立院之本!但是,有的同學,不經允許,擅自前往女校,嚴重地觸犯了南山學院的規距!」
眾人聽到這裡,一下子就明白了:高興這是把矛頭對準了嚴儼啊!
高興聲色俱厲地說:「嚴儼,有人舉報你,擅自到女校!你一個男生,到女校幹什麼?從實招來!」嚴儼卻一點兒也不驚慌,說:「高興副院長,我身為南山學院的總班長——而且,我這個總班長,是李廳長親口封的!而且李廳長說過了,我這個總班長,可以與教頭們並列,可以節制各個班長。我到女校,是檢查工作啊!」
嚴儼在話中,不僅對高興直呼其名,還直接帶著一個「副」字!要知道,把「副」字去了,是高興夢寐以求的願望啊!因此,聽了嚴儼的話,高興氣得全身哆嗦,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鮑芳說話了:「嚴儼,你作為南山學院的一名男生,怎麼可以擅自進入女校呢?」鮑芳這麼說,其實是很誅心的——因為當時當著李婧的面,鮑芳盛情「邀請」嚴儼前往女校,以「總班長」的身份,「檢查指導」女校的工作。這個時候,鮑芳卻是倒打一耙,說嚴儼不經允許,就擅自進入了女校。
當初,當鮑芳當著李婧的面,邀請嚴儼的時候,還有幾位女教頭在場。那幾位女教頭,自然不會站出來,替嚴儼作證,否則的話,豈不就成了傻子了?
嚴儼心中冷笑:「高興啊,鮑芳啊,你們表演吧,你們盡情地表演吧!」但在表面上,嚴儼卻是顯出了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高興看到了嚴儼的這一副模樣,暗想:「嚴儼現在這一副樣子,完全就是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啊!前些天,嚴儼依靠著有婁超做後台,那個時候他是多麼的猖狂啊,竟然和我稱兄道弟了!」再次清了清嗓子,高興聲色俱厲地說:「我宣布:免去嚴儼南山學院『總班長』的職務!現在,歡迎南山學院各位師生,踴躍檢舉嚴儼的罪行!我們南山學院,決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是,我們南山學院,也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聽到高興說到了這裡,鮑芳把目光投向了孫虹,暗中向孫虹使了一個眼色。
孫虹自然明白了鮑芳的意思,她立即出列,向高興大叫道:「高校長,我有冤屈!」
聽到了孫虹這麼說,所有的男生,都叫了一驚。至於現場的一些女生,吃驚更甚:因為她們知道:前幾天,嚴儼以「總班長」的身份,前往女校「檢查指導」工作,這個孫虹,竟然故意把她的身體,往嚴儼的身上闖。而且,孫虹故意踩了嚴儼的腳,只為了引起嚴儼的注意。當時,很多女生以為孫虹愛上了嚴儼,現在看到孫虹出頭,檢舉嚴儼,那些女生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孫虹以「高校長」稱呼高興,而不稱呼高興為「高院長」,是有原因的,在孫虹看來,接下來,鮑芳接任南山學院的院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此,孫虹決心把寶押在鮑芳的身上,而不是高興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