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技能不夠多
緋聞，鋪天蓋地的緋聞。
秦柏和劉舒在夜晚一同出門的視頻被拍了下來，又不知道怎麼流傳了出去，在廣告殺青的第二天，秦柏的一切就都被八了出來。
包括之前各種的歧視事件，再加上秦柏在視頻中又保護了劉舒，一時間倒是吸了不少粉。
不過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劉舒在歐洲這邊的知名度太高了，如果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保護人的視頻可能還不會火到這個程度。
可這並不是秦柏所想要的。世界各地的媒體都是一樣的，他們只想吸附在你身上榨乾最後一滴新聞價值，所以以為自己拍完廣告就可以專註於賽車和比賽的秦柏迎來的是無休無止的隱私挖掘。
他當然想紅，但不是這種紅，柏楠想要的是站上領獎台的那種紅。
當時全程幾乎都只有他和劉舒在，對方過來堵人肯定也不會有那種腦子去喊人錄像，那麼這個錄像是從誰那裡流傳出來的可想而知，第一時間秦柏就聯繫了劉舒。
劉舒知道是秦柏打來的電話，故意晾了他一會兒，在秦柏耐心耗盡之前接起了電話。
「喂？」
劉舒的聲音甜美且溫柔，光是依照聲音來判斷，絕對想不到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散發的一切魅力在秦柏這裡統統撞了牆：「視頻是不是你拍的？」
「什麼視頻？您在說什麼？」劉舒跟秦柏裝傻著，漫不經心地吹了吹手指甲上不小心蹭到的一小點灰塵。
秦柏冷漠地說：「14號晚上，你在酒店門口受威脅的視頻，角度選得很好，連對話也錄得很清晰。」
「謝謝誇獎。」劉舒根本不懼於承認這一點，她先前的態度也只不過是想逗逗秦柏罷了，「沒錯，就是我事先找人拍下來的視頻，那又怎麼樣，現在你不也紅了嗎？」
在劉舒心裡秦柏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在秦柏眼裡，這個女人就是自作主張拖他下水。
秦柏強壓著惱怒，盡量心平氣和地去和她商量這件事：「我不希望媒體會誤認我們是一對，我的女朋友看到會難受，我希望你能收手。」
「你有女朋友怎麼不早說！」劉舒突然坐直了身子，這件事反倒是成了秦柏的錯，要是他能早一點跟她說女朋友這件事那麼她就不會往這個方向炒作。
「這件事我沒法收手了，確切地說我早就收手了，我只不過是撒下一點種子，後面事態的發展和我沒關係，你明白嗎？失控了。」
劉舒的腳步聲從電話里傳來，聽起來像是在來回踱步繞圈子，等她站定了才開口說：「這件事你就讓你女朋友忍一忍吧，上市就是需要我們帶點熱度起來的，有話題正是拉勞夫人想看到的。」
說完這局之後，劉舒就把電話掛斷了，撇清了這件事和她的聯繫。
秦柏氣極了，他明白這個時候找拉勞夫人也是沒用的，這種事態對方也只是樂見其成的，他只能希望這個話題度不要炒得太過，不要傳到國內去就好了。
秦柏不明白的是，這正是一個炒作的好時機，拉勞希望打開的正是內陸市場，而有人也順著拉勞的願想稍稍幫了點小忙。
「女兒，你看這……」不知道怎麼的電視上就播放了關於秦柏的新聞，陶然甚至以為自己調到了娛樂台，實際上只是上海市新聞頻道而已。
不知道是收了錢還是只是在跟風，上海市新聞頻道在大篇幅地報道著秦柏近期的優秀戰績。按理說一個F3比賽而已是佔據不了這麼大的報到篇幅的，但實際上由於和最近推上的關於種族歧視的熱議和秦柏自己所具有的傳奇性，一旦報道起他來有許多可說的。
這些都沒什麼，最末尾的部分提到的是拉勞選擇了秦柏來進軍中國乃至整個亞裔的市場，這就很耐人尋味了。媒體們什麼都不說，只是把一些鏡頭巧妙地剪輯到一起，各種事件放在一起。節目不說秦柏和劉舒兩人的確切關係，卻也很明顯了。
劉舒長相好，又有實力，在國內隨隨便便就圈了一波粉，秦柏和劉舒的CP也炒起來了，無數個同人被剪了出來。
企鵝新聞早就給白落推送了這一系列新聞，白落比父母了解得更加詳細，也更早。現在陶然再給白落看一遍，就像在用一把鈍刀子割肉，割在心臟上。
白落憋著眼淚，不敢在父母面前哭出來，怕敗壞了秦柏在父母這裡的印象，她強作鎮定：「媽我說了，這些事情得要秦柏自己說，媒體說話不可信的。」
「我就要看你維護他到什麼時候。」在旁邊一直悶不做聲的白郁，把報紙一摔，氣氛地走開，卧室的門摔得山響。
報紙胡亂地鋪在地上，上面的新聞依舊是秦柏和劉舒兩人的剪影拼在一起。
白落故作鎮定地把報紙撿了起來放在一邊，對陶然說：「我去看看牙牙。」
對於白落心情最了解的就是牙牙，這幾天秦柏的新聞傳來，白落沒辦法在任何地方都掩藏好情緒，終究還是被牙牙發現了。
白落一見到牙牙就紅了眼圈，牙牙探了一口氣，牽起白落的手，把她的頭慢慢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就安靜地坐在那裡。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白落一偏頭，看見牙牙也在掉著眼淚，白落趕緊心疼地替她用手指擦去眼淚：「傻牙牙，你跟著哭什麼啊？」
牙牙搖搖頭，咬緊下唇不說話。
白落的手機震了震，她以為是聯繫不上的秦柏發了消息過來，堵著氣不去看，牙牙拿著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了不對勁，收起小心思戳了戳白落的胳膊。
「落落，你的信息不是秦柏發來的。」
白落心煩意亂地看了一眼手機，來信息的備註是「編輯」，她猛然想起來自己還要交稿的，這個月因為雜事多，還只寫了一半出來。
看了一眼牙牙的肚子，白落覺得自己應該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來，蒙頭埋在電腦之中開始趕稿子。
如果白落知道自己在趕稿子時會發生這種事情，一定會後悔自己去趕稿子。
到了點，陶然叫房間里的白落出來吃飯，白落才保存好文檔走了出來。她以為牙牙在客廳里，到了客廳之後卻發現牙牙沒在，白落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人。
「媽，牙牙呢？」
「牙牙出去了啊。」陶然有些奇怪，但她這邊沒有牙牙的聯繫方式，只以為白落是知道的，「她沒跟你說啊？」
白落更加心煩意亂，牙牙回國之後像是有意躲著什麼人，連她父母都沒有通知的情況下她又能去哪裡呢？
白落給牙牙打著電話，牙牙沒接。
「媽，我去門衛室問問。」
搬了新小區之後，最突出的優點就是以前家門口昏昏欲睡的老頭變成了一個個精氣神十足的青年，在這裡有著十分嚴格的規定，那就是如果是門外來的人是不準進來的，就算是不眼熟的業主也會被攔下來詢問，車輛就更不用說，一定要有住在裡面的人開口說話。
白落就是因為從國外回來，有些小哥沒見過白落所以攔下來她好幾次。現在在值班的恰好是認識白落的一個小哥，十分禮貌地詢問白落是不是有什麼需求。
白落一臉焦急，無暇跟他多說，連招呼也沒來的及跟小哥打，直接說：「那天跟我一起回來的，住了這兒好幾天的孕婦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小哥剛換完崗，他認識牙牙但確實是不清楚牙牙的去向，於是一時也答不上來，就當著白落的面給上一個站崗的小哥打了電話。
上一個小哥很快就氣喘吁吁地趕過來了，衣服也換了常服，白落又把剛剛的話再次問了一遍。
上一個小哥對牙牙的印象還算深刻，就說：「那位孕婦是上了一輛車，在門外主動上的，我就沒有多問。」
「能看看監控嗎？」白落知道了牙牙是主動上的車，稍微安心了不少，但還是怕牙牙是被騙了，怕他們覺得自己要看監控的要求太過分，趕緊補了一句，「她的手機打不通了，我怕她出問題。」
小哥表示理解只是仍舊顯得有些為難，於是說：「門口的監控前兩天被小孩砸壞了，還沒來的及修，我幫你調出來，不一定看得到。」
儘管如此，白落還是無比感激。
小哥趕緊給白落把那個時間段稍微能掃到門口的視頻監控都調了出來，看到牙牙出現之後就讓牙牙來看。
白落只看見視頻里有一隻手朝牙牙揮了揮，然後牙牙就走了過去，視頻很高清，可牙牙的表情卻說不上開心還是什麼，只覺得她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十分平靜地看著那個手的主人然後走了過去。
整個過程中，牙牙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情願，而監控只拍到了大概1/3的車頭，確認牙牙已經上車就再沒有其他信息。
此刻白落十分痛恨自己，沒有看車頭就認出這輛黑色車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