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通天塔和兵分兩路

「真是神奇，簡直里跟真的一樣。」秦若琳此刻正坐在一輛懸浮汽車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此刻在鏡子內的秦若琳，已經變了個模樣，原本黑色的長發變成了金色，眼角細長顯得有些倨傲，鼻樑變高，前額突出，白皙的皮膚上有些雀斑，從年輕的女子變成了一位成熟的女人，活脫脫換了個人。

有著自動導航駕駛的懸浮車在離地一百多米的私家車道中飛馳，穿過了銀色的邊檢大門后，就進入了繁華的城市核心區—沃頓，作為帝國首都最核心的地方，沃頓集聚了整個星球所有的財富和最高的科技。

數千米高的金屬高樓隨處可見，錯綜複雜的懸浮車道在離地數百米的空間里縱橫交錯，無數小中型飛行器在沃頓的上空來回穿梭，升起和降落。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收起鏡子，秦若琳轉過頭看了過去。

駕駛座上的齊紫涵目不斜視，心無旁騖往嘴巴里丟著零食，自從上車之後對方就一刻不停地在進食，唯一的背包里似乎除了食物外別無他物。

「我們現在要去通天塔。」齊紫涵頭也不回，聲音有些冷冽，讓人自覺產生了疏離的感覺。

秦若琳覺得對方不是個好接觸的人，雖然恭冰話稍微多點，但自己似乎也從來沒有在他的視線中出現。

「通天塔？」秦若琳心情一下緊張了起來。

任何一個活在菲頓的人都知道通天塔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這是一座奇迹般的建築，秦若琳心裡相信，世界上永遠不會有比這更偉大的建築了。

通天塔坐落於帝國首都核心區沃頓的正中心，佔地面積接近10萬平方公里，塔狀的建築主體由中心向著四方八面輻射開去，底層是數百米高的架空層，同樣蓋著密密麻麻地建築，以上層層疊疊逐層縮小，一直延伸雲層之上，不見頂端。

透過車窗，可以遠遠地看到越來越近的通天塔，雖然自己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它的邊界，但只是眼前的一角已經讓人感到自己的渺小。

「我們去那裡幹嘛？」

「我們要先找恭冰回合，然後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齊紫涵開口解釋，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有用的內容：「現在這個時候他那邊應該已經完成交接了吧。」

「要吃嗎？」齊紫涵朝秦若琳遞了一顆青梅。

秦若琳有些無語地看著她，最終還是接了過去。

黑暗的房間里只有角落裡泛幽幽的藍光，恭冰戴著骷顱臉龐的面具。

屏幕中出現的是一個同樣戴著怪物面具的人。

「這就是TN-1311？」對方舉了舉手中的金屬小盒子「想不到竟然只有這麼小。」

「你手上的只是關鍵核心的驅動程序，TN-1311指的是能中斷能量輸送，靜默能量存在環境的武器，不過這還只是處於實驗室里的幻想科技，不過替代的武器在三十年前已經出現，能暫時突破創世紀粒子切斷所有能源的連接，而啟動這武器的核心驅動程序就是你手上的東西。」恭冰搖了搖頭，毫無掩飾的下巴露出譏誚的微笑。

「如果缺少這個驅動程序，你們手上那堆武器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

「哼。」對方不快地哼了一聲，他畢竟只是交接聯絡的人，這些技術核心的機密他也不懂，聽到對方賣弄般的解說心裡不快，但也並沒有動怒。

突然對方似乎收到了指示，繼而開口說道。

「我們的BOSS要和你直接通話。」

話畢畫面瞬間切換，一個同樣戴著紅色面具的人出現在屏幕里。

「合作了這麼久，這是我們第一次直接對話，允許讓我自我介紹，你可以稱我為Z先生。」一把成熟的男聲響起。

「不用廢話了。」恭冰說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交易和對話，我也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湛藍的熒光中，煙霧瀰漫。

「如果不是G先生的幫忙，我們不可能將計劃實現到這一步，而昔日的榮光即將再現。」並不介意恭冰語氣，紅面具帶著一絲狂熱地說道，在漆黑的背景下，對方顯得有些陰森恐怖。

恭冰不置可否，對他的話毫無興趣，雙手有些不耐煩地動來動去，小心翼翼地將壓皺了的袖口撫平。

「其實我這次出現，只是有點好奇，雖然是各取所需，但G先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想得到的究竟是什麼？」Z先生把所有情緒都收了起來，疑惑地問道。

G先生的身份一直是個迷，雖然他們已經合作過許多次，但無論用什麼渠道，他們對恭冰的身份依然一頭霧水。

恭冰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

「只要你們的計劃能順利發動，就是對我的最大幫助，你只要明白我們各自的目標並不衝突就足夠了。」

說畢，不等對方回話，恭冰便把屏幕關閉，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良久，一聲嘆息在黑暗中響起。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快速飛馳，齊紫涵和秦若琳終於來到了通天塔底下。

下車之後，秦若琳在齊紫涵的帶領下，經過十數條輸送帶和搭乘了十數次高速電梯，再穿過無數道有著武裝機械人警戒的關卡后，終於來到一個巨大的大廳里。

大廳非常巨大，在這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的空間里，牆壁如同蜂巢般有著無數道門，門中的白袍人絡繹不絕，來來往往。

秦若琳走向牆邊，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地面在她眼裡已經非常遙遠，那些原本應該體型龐大的長途客車已經比螞蟻還小。

漆黑的夜空無法阻擋著城市璀璨的燈光，這是一座無比巨大的不夜城。

齊紫涵也來到了秦若琳的身邊站定，同樣朝著窗外看去，手裡掰著不知道從何處掏出的堅果，一顆一顆往嘴裡送著。

「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能告訴我嗎？」

到了如今，即使她再傻也發現，恭冰和她的認識並不是偶然，而將她一路帶到這裡也不是臨時決定的。在她眼裡，齊紫涵動作利落，腰桿筆直，一舉一動都有著讓她熟悉的感覺，這是屬於武人、武者的氣質——秦若琳心裡默默想道。

她始終想不出來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圖謀的，自己不過是個小武術館館長的女兒，那是一間快要經營不下去的武館，要不是祖訓的要求，她父親早就把武館關閉，另謀出路去了。

過去的人生平平淡淡，沒有一絲特別的地方，就如其他千千萬萬的女孩子一樣成長。

「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孩，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想到接下來不知會發生什麼，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父親母親，秦若琳的眼淚就要掉下來。

「你可不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孩子，至少從今天開始再也不是。」一直沉默的齊紫涵淡淡的說道：「你真正的身世會給你現在身邊的人帶來毀滅，但對於我們來說卻是計劃中關鍵的一環。」

「謝謝，我現在沒胃口。」拒絕了對方遞過來的堅果，秦若琳繼續問道：「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

對方一番貌似解釋的回答，卻讓秦若琳更加摸不著頭腦，疑問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