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尚昊之病
玄昊遂將近日天姥山下村莊遇襲,章魚精被擒,自己被下咒,及雲羽裳受傷等所有事情一一講來,帝君聽罷,不解道:
「僅僅只是擒獲了一隻章魚精?」
玄昊道:「那章魚精前兒還從退思崖中跑掉了。」
帝君道:「那北冥府君雖未位列仙籍,但在北海已居數萬年,偶有不軌之事,但絕不會是影響這玄冥之門的原因。可還有別的事你忘了?」
玄昊想了想道:「師傅,並無其它了。」
帝君道:「這天姥山古怪得很,你此番下去,定要再去探查探查,那山中是否有密室密洞,是否關者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赤珠笑道:「是呀,大殿下可別整日里只惦記你的師姐師妹們,可要記得帝君給你的囑託才是。」
玄昊白一眼赤珠,對東嶽帝君道:
「徒兒知道了,徒兒回去定會仔細查驗。」
待二人從泰山出來,玄昊道:
「長姐不許在師傅處開玩笑渾說,我師傅最是嚴謹,你這般說,萬一師傅真信了,該是如何?」
赤珠「噗哧」笑道:「我就喜歡看東嶽老頭一臉懷疑的樣兒?」
玄昊一聽她叫師傅「東嶽老頭」,嚇得趕緊上前捂住她的嘴道:
「阿彌陀佛,我的姐姐,你可長點心吧,你小聲點,別一會兒又連累了我。」
赤珠挽著他的胳膊道:「我幾時連累過你?」
玄昊撇開她的手道:「幾時?從小到大還少嗎?罷了,我要回天姥山了,你自回去吧」說著隨手便喚下一朵雲,踩上雲頭就走了。
赤珠大聲喊道:「你現下不方便,要注意保暖,不要喝生冷的東西,要多喝些熱羹。」
玄昊見她如此大聲,周圍還有些小仙侍在掩口偷笑,便臊得漲紅了臉,像旋風一樣的飛走了。
赤珠本還想囑咐他幾句,見他不理自己,便自語道:
「哎,真是弟大不由姐呀!」說罷也駕雲往天宮飛去。
赤珠駕雲落在流雲軒內,便想坐於軒內看看晚霞,忽聽背後有人道:
「多日不見,長姐可好?」赤珠轉身一看,是尚昊,便笑道:
「聽說二弟去北海多日,幾時回的?」
尚昊拱手道:「回來多日了,只是還不得空兒來見長姐。」
赤珠見尚昊瘦了一大圈,臉色發白,眼底發青,走路腳底漂浮,一看便是縱慾之症。
但赤珠與尚昊雖都為天帝所出,只因裕貞貴妃與儷妃不睦,故而兩人十分疏遠,赤珠見他模樣,不便與他直說,便道:
「二弟近日可是精神漸短,不思飲食,氣喘盜汗?」
尚昊點頭道:「正是如此,近來白日里儘是疲乏的很,夜間又盜汗不斷,長姐可知為何?」
「為何?為何?叫你年紀輕輕不學好,只學你那色鬼的舅父,如今怕連元氣都傷了,再這樣下去,真是廢了。」赤珠心裡罵著,嘴上卻道:
「二弟恐是太過操勞,只要好生休息,自然就會好的。」
尚昊疑惑道:「近日父帝也未曾派我差事,並不十分操勞,可是這精神竟是越來與不濟,長姐可否開幾劑葯給我調理調理?」
赤珠在心裡翻了一萬個白眼,心想:
「我是叫你夜間不要太過操勞,誰說父帝給你的差事,我看你就是白日里給閑的。」但又礙於臉面,不好戳破他,便說道:
「二弟無需服藥,只需這一個月內一人去太巳宮獨睡即可。」
「那太巳宮不是安放歷代天帝靈位之地嗎,長姐為何要我去那裡住一月?」
赤珠心中火道:「為何?為何?你哪裡來這麼多為何?難道要我說你縱慾過度,現下就不許再碰那些妖精嗎?當然要把你弄去太巳宮,你總不能把小妖精們也帶進太巳宮吧!我這是保全你的面子,我這個做姐姐的,我好意識跟你直說嗎?真是煩死了。」
於是便對尚昊道:「無需多問,就按長姐說的做,一月後定有好轉。長姐還有事,先走了。」
「長姐慢走。」
尚昊看著赤珠的背影,心想:
「赤珠向來疏遠自己,只跟那玄昊最好,雖說她是藥王的弟子,但讓我去太巳宮住一月,這是個什麼方子,定是她在消遣自己。」
便嘆了口氣,不再理睬她剛才的話,一路徑直去了明玥宮。
明玥宮中,裕貞貴妃正與北海陸摯討論春日祭的事情,見尚昊進來,裕貞道:
「尚兒來得正好,春日祭時,你帶你表哥去赤珠那裡逛逛。」
尚昊道:「表哥與長姐素無交往,去那裡幹什麼?」裕貞笑道:
「你這孩子,素無交往才要交往呀,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問題?」
尚昊不知他倆是何意,陸摯見今日尚昊的模樣,比在北海時還要更瘦了許多,心中已明白了幾分,便道:
「姑母的意思侄兒明白了,一切全聽姑母安排,侄兒還有事,不耽誤殿下與姑母說話,侄兒先行告辭了。」
尚昊道:「表哥不去我那坐坐?」
陸摯笑道:「春日祭再來找殿下。」
尚昊只好作罷。
陸摯出了明玥宮,立即化作一道白煙,向尚昊所住的宮宇處飛去。
卻說那北海來的水蛇精,自到天宮以來,變化成宮中小侍女,一直呆在尚昊身邊,宮中大小管事,只當是尚昊帶回的小仙侍。
況那尚昊,但凡是宮中小仙侍,稍有些姿色,便要拉入寢殿侍寢,所以這新來的水蛇精,近日來夜夜侍寢,宮中之人只當二殿下喜愛新歡,更無一人覺有不妥。
今日那水蛇精正在園中看花,忽感受到陸摯的召喚,便立即尋了去,果見陸摯立於一僻靜之處,忙上前跪拜道:
「阮信見過主上。」
陸摯回身抽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阮信被打了一個趔趄,一跟斗栽到地上,從嘴裡吐出一口血來。
阮信立刻爬起來跪好,低頭用手擦乾嘴角的血道:「主上息怒。」
陸摯猛的一腳將她踢倒,並用一隻腳使勁踩在她身上,那阮信全無還手之力,任由他踐踏,陸摯見她硬撐,更是一掌向她打去,那阮信立刻又吐了一口血。
陸摯見狀,方把腳鬆開,那阮信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跪著抱著陸摯的腿哭道:「主上息怒,阮兒有錯,請主上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