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第一男神
陸摯用手鉗起她的臉道:
「我讓你跟他到天宮裡來,是讓你打探消息,作我的眼睛和耳朵,看好尚昊。你呢?居然只顧貪歡,半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阮信搖頭道:「小的沒有,二殿下不理政事,從不和阮兒講天庭雲霄殿內之事。」
「他當然不理政事了,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快跟老爺子當年一樣了。」
阮信聽他如此說,嚇得忙跪著趴地不敢起來。陸摯緩了緩語氣又道:
「從前我派你去伺候老爺子,知道你很有些手段,連上神的精元,你也能盡數吸走,果然沒幾年老爺子就被你弄死了。」阮信嚇得直抖。
「可如今尚昊對我有大用,他的修為不及老爺子丁點,你這樣搞下去,他還能撐多久?怕我還未能成事,他就沒了,那我拿你來何用?」
阮信忙點頭道:「是小的會錯了主上的意,小的該死。」
陸摯道:「你是該死,老爺子隕身,你第一個該去陪葬,之所以留著你,是看你還有點用處,可你如今人在天宮,竟連半點事也做不好。」
阮信立即又低頭趴下。
「尚昊的事先不講,我只來問你,為何清璣閣跑去天帝處,告我北海的狀這樣的事,你都打聽不出來?」
阮通道:「小的在這宮中身份卑微,所有的事殿下若不告訴我,我便無從知曉。」
「無用的東西。」陸摯罵道:「那北冥的章魚精,竟蠢到去天姥山的地盤搶劫,被清璣閣抓住又跑了,清璣閣便跑到天帝處,告我北海不治下屬之罪,要不是姑母攔著,現下我早被問責了。」
阮信不敢作聲,陸摯看她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便道:
「指不上用場的東西,我會再安排人上來,你只需控制好尚昊,我自要留著他有用,你若敢再多貪他的精元,我就即刻處置了你。」
阮信忙磕頭不跌,陸摯將她的頭髮一把擰起,看著她的眼睛道:
「你最好給我乖乖聽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的兒子在北海,不被哪個愛吃蛇肉的打了去。」
那阮信眼裡流下淚來,哽咽道:「主上,阮兒一定聽話,不敢再讓主上失望,謝主上照顧小兒之恩。」
陸摯將手一放,揮手道:「你知道最好,滾吧!」
阮信又磕了幾個頭,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陸摯因北冥之事,剛才被裕貞一陣數落,心中怒火未平,便立刻回北海,遍發通緝令,捉拿那北冥章魚精,誓要將他的爪子悉數砍盡,方能解氣。
天姥山後山上養著一叢杜鵑,這幾日正是這杜鵑盛開的日子,紅艷艷開了一大片,雲羽裳傷勢大好,從後山被挪至育芳樓中,玄昊自是日夜照顧勤瑾,送湯喂葯,不在話下。
但近日婉華以北冥逃跑為名,給天姥山設下雙重結界,但凡出入,必要持掌事師姐的手牌,眾人出入皆不便,紛紛叫苦連天。
玄昊算算日子,知道十五將至,自己快要變回真身,而如今天姥山設下結界,自己出去不得,若是硬闖,又恐暴露。所以連日來如坐針氈,連雲羽裳都瞧出他焦躁不安,只是問他,他又不肯講。
雖然被了結界,但清璣閣近日因為一則消息炸開了鍋,落落和蓼汀跑到羽裳的房中,開心得不得了,玄昊問道:
「你倆為何這般狂喜?」落落道:
「這麼大的消息姐姐們竟不知?」玄昊與羽裳皆搖頭。
蓼汀跳起來拍手道:
「清璣閣請了一位絕世高手來教彈琴,雖還輪不到新進弟子,但我們也有機會一見,是不是很激動呀!」
玄昊道:「我當什麼不得了的事,彈琴的高手,我又不喜彈琴,有何可激動的?」
落落亮著眼睛道:「教彈琴是無所謂,可你們知道這教琴之人是誰嗎?」
「誰?難不成還是個男的?」玄昊道。
不曾想落落與蓼汀兩個一齊跳起來尖叫道:「啊!就是個男的。」
羽裳道:「清璣閣以前也請過男子來教書畫或琴技,有何大驚小怪的?」
蓼汀道:「關鍵是這教琴之人不是別人,是……」她笑著看看落落,然後兩人一齊道:
「是孟陽君。」
「當真?這孟陽君是金庭山掌事,怎會來清璣閣授課?」羽裳也跟著激動起來。
「自然是師傅親自去請的,說每月親授四次課,那不是門都要被擠破嗎?」蓼汀道。
玄昊見羽裳也如此,心中不禁醋意升騰。只道:
「那孟什麼君的,教課就教唄,至於嘛,一個個的。」
落落道:「金虹姐姐沒聽過一句話『人間蘭陵王,神仙金孟陽。』嗎?說的就是這孟陽君俊美世無雙。」
雲羽裳道:「金虹遠在瀛洲,沒聽過也是自然,但這孟陽君的美名,倒是這天界的女神仙們沒有不知道的。」
「正是,正是,若能在清璣閣見上一面,或許他還能記住我呢?」蓼汀說著抱著落落又跳了起來。
玄昊撇嘴道:「什麼俊美世無雙,不過是你們沒見過世面罷了,這天界的男神們,面容好看的多的是,怎會輪到一個金庭山的掌事?」
羽裳側目道:「哎呦呦,看來倒是我們沒見過世面了,那不如師妹來說說,這天界的男神,何人可比孟陽君呢?」
落落和蓼汀也瞅著他道:
「是呀,你倒是說說看,何人可比?」
玄昊見羽裳說到孟陽君的表情,立刻醋罈子打翻了七八個,便道:
「我說出一人來,保管叫你們服氣。」
羽裳道:「可別是你們瀛洲的什麼人,我們都不認識的,也未曾聽過說的。」
「自然不是,就是這天宮之中,大家都聽過的。」玄昊笑道。
「那你快說,快說是誰?」三人一塊兒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