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救了凌兒一命
眼前的情景簡直讓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本是認定了蕭凌兒和那長生行了苟且之事,在房中被抓姦在床,可誰知道臨了了,躺在床上的居然是蕭凌兒的親妹妹蕭小琴?!
這算是個什麼事嘛!
小琴看著眼前這麼多人闖進房中,也是嚇了一跳,連忙急匆匆地扯過了被子將自己身上捂了起來,一臉做了壞事被人察覺的害怕神情,眼淚霎時便掉落了下來。
她就在長生床邊,這麼大的動靜,終於把長生也給弄醒了過來。
長生的腦袋昏昏沉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一睜眼整個人都差點回不過神來,尤其是看著在自己床邊的小琴,更是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只可惜渾身上下有些乏力,只夠他直接縮到了牆角,「這、這是發生什麼了?小琴,你怎麼會在我的床上?」
「對不起,長生哥哥……對不起婆婆,」小琴已經哭得滿臉淚花,連說話都帶著濃濃的哭腔,讓人很是分辨不清楚。
「小琴你先別哭,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在這兒?」長生的腦袋雖然震驚到已經無法去認真的思考,可他還是記得昨天晚上答應姐姐的事情,做人絕不能衝動,要三思而後行。
何況他見不得小琴哭,這麼多人圍在他的房間里,他第一反應便是小琴和婆婆受委屈了。
小琴的眼淚卻依舊是止不住,慌忙的搖著腦袋,才斷斷續續的說道。
「長生哥哥,我真的對不起你。我只是太喜歡長生哥哥你了,可是又害怕你不喜歡我,一直不敢表露心跡。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後,整個人就有些神志不清楚,大概真的是被酒勁迷了腦袋,實在沒忍住才跑到你的房間,做了這種糊塗事來,我實在是有愧長生哥哥你和婆婆啊。至於……至於這些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來的?」
「你……」小琴一番話落了下來,長生的神經便是繃緊了,驚愕到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消化這件事情。
一旁的蘇婆婆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小琴,你真的是糊塗了啊!你這孩子我那麼喜歡,若真是有什麼心事也該是說出口的,何必要如此委屈自己呢?」
「不可能,一定是搞錯了,怎麼可能是蕭小琴呢?明明走進長生房間里的那個人是蕭凌兒,怎麼會變成蕭小琴呢?不可能,你們一定耍了什麼花招!」祝千雪很是不相信地搖著腦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明明是蕭凌兒、明明該遭殃的是那個女人!
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聽見那下人說親眼看著蕭凌兒走到了長生的房間一夜未出,為什麼到頭來卻換成這個女人?
她不相信!
「祝小姐,你夠了!」婆婆也實在是忍不住喊了出來,「你先是污衊長生和凌兒的清白,如今見污衊不成,卻還是要往凌兒身上潑髒水。我知道長生和小琴發生這種事情是不體面,但畢竟這兩個孩子還小,昨夜裡又實在喝了太多的酒不勝酒力,怎麼也算不上是不可饒恕的事情。可你還要如此為難我們,到底安的是何心思?我告訴你,我們雖是貧苦人家出身,比不得你祝家錢多勢廣,但我們也絕非是讓你們可以隨意欺負的人,若你再要如此為難這兩個孩子,我拼了這條老命,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可能,明明該是蕭凌兒才對。」祝千雪還是在重複著這句話,「老太太你也聽見了,那下人明明看見的是蕭凌兒,如今怎麼會換成蕭小琴。再說了,這蕭凌兒和蕭小琴是親生姐妹,妹妹都能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我看姐姐也好不到哪兒去!」
祝千雪沒有了把柄可以對付蕭凌兒,但話裡頭說出來還是不饒人。只是沒想到,她的聲音剛落了下來,門口的地方卻是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嗓子裡帶著微微的怒氣。
「表妹昨日里還一口一聲尊稱著表嫂,今日卻把所有的罪狀都安在凌兒身上,恨不得代替祖母來懲罰凌兒。如此希望凌兒和梅家出醜,到底是心思叵測不想我梅家安生,還是野心太大想自個當這個梅家主事人不成?」
「表哥……」祝千雪看著從門口大步走進來的梅承安,一下愣了神色,她知道這件事情鬧得這麼大,一定會把表哥吸引過來,可原本想著是讓表哥親眼看著那女人和長生同塌而眠,認清她的本性。
卻沒想到如今被斥罵的成了自己。
「我……我絕對沒這麼想,只是……」
「只是如何?」梅承安走進了房間,朝著梅家老太太拱了拱手,才繼續開口說道,「表妹寧願去相信一個下人夜色深重許是看錯了的話,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憑空便要污衊凌兒,想要梅家的名聲遭人詬病,難道撐不起心思叵測這四個字嗎?」
「不,表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她蕭凌兒算什麼東西,為什麼你要如此袒護她,我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你為什麼還如此執迷不悟呢?」
「夠了,你住嘴!」老太太板起了一張臉,終於忍不住斥了一聲,「千雪,你祝家和我梅家是世交,我也從小疼愛你,但不代表因為這樣,你就可以在梅家胡作非為,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莫要再污衊凌兒,否則便是置梅家的臉面於不顧,莫叫我這老太太翻臉。」
她本就不相信凌兒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如今竟然房間里的人不是她,那她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還了她清白。
比起祝千雪來說,那丫頭畢竟才是承安喜歡的人,也進了梅家。
孰輕孰重,她心裡還是有譜的。
「老太太……」
祝千雪一句話卡在了喉嚨,手上的拳頭握了起來,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床上的小琴依舊拿被子捂著自己,也出了聲,「老太太、婆婆,我知道這件事情都是我不好,長生是婆婆的孫子,我又是凌兒姐姐的親妹妹,做出了這種事情,我有愧蘇家和梅家,你們要怎麼罰我,我都認。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祝小姐卻一定要污衊姐姐的清白,我自問我們蕭家可是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祝家的事,不管有什麼責罰我都可以,但只希望老太太能夠明察秋毫,不要讓姐姐的清白被有心之人毀了。」
「小琴,你別傻了。」蘇婆婆也忍不住掉下了兩滴淚來,「你只是年紀還小,喝多了酒做出了一件糊塗事來,婆婆怎麼忍心罰你呢?你放心,你這孩子我真的很喜歡,等這件事情結束了,我就讓長生挑個日子將你娶進門,絕不會讓你落人口柄,只要你不嫌棄我們蘇家家門寒酸便是。」
「婆婆……」
「好了。」老太太背過了身去,視線不再放在了床榻上,聲音也大了幾分,「小琴和長生畢竟不是我們梅家的人,這件事情不管是誰有錯,也輪不到我們梅家來處置,蘇氏,該如何解決你自己決定就是。但畢竟這件事情也是因梅家的家宴而起,梅家有愧,從此之後,梅家上下不許有一個人談論這件事情,否則家法處置!至於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若是真讓我發現有人故意詆毀凌兒和梅家的清白,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是……」
老太太如此嚴厲地發了話,誰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周圍的人全都齊刷刷地應了一聲。
老太太這才收起了幾分戾氣,轉過了身去,「好了,接下來的事蘇氏你自己處理吧,其他人也別在這兒站著了,都散去吧。」
一句話落罷,老太太讓姚惜柔扶著離開了院子,其他人也跟著一一散了去,房間里就留下了蘇婆婆他們幾個自家人。
才剛剛從震驚里回過神來的長生立馬爬出了床,穿好了自己的外衣,走到了梅承安身邊和他一起背過身去,蘇婆婆急著幾步走到了床前,幫著小琴也把外衣穿了好,還是十分地心疼,「小琴,你這又是何苦呢?有什麼心意早該說出來的,否則也不會這樣委屈了自己。」
後頭的小琴穿好外衣,蘇婆婆喚了一聲,梅承安和長生才轉過身來。
長生的心情已經複雜到無以言表,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今天之前也壓根沒有要娶小琴的念頭。但他心中卻明白髮生了這種事情,若是他不娶小琴,只要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小琴的名聲全毀,以後在塘縣恐怕也沒有人敢要她。
他一直把小琴當做自己的妹妹,並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他不想昧著良心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卻也更不想看到小琴落得凄慘的結果。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一旁的梅承安依然是冷靜的很,走近了幾步才開了口,「婆婆,這事怨不得小琴,她應是不得已而為之,救了凌兒一命。」
「大少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