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坐不住
?「乾脆就直接說是我算了!」
玉如意降於碧虹山脈中的時候,紀凡從芝頭跳下,無奈暗嘆了口氣。
「主子,師娘不會是擔心你的靈動,想要再推你一手吧?」花飛花下了玉如意之後,略有訝異對紀凡傳音道。
紀凡沒有給花飛花回應,在他想來,自己一直沒有催發靈動,只是一方面原因而已。
「恐怕在師娘看來,這是最後的鬥爭了,仙魔劫過後,正適合我發力的階段!」紀凡心中默默想道。
「或許稍顯早了些,但不能再等下去了,衝起來,踏入頂上之巔同那些人一決勝負。」寧安媛竟將話小聲說了出來。
「傷腦筋!」
紀凡扭頭背人苦笑,他知道是不能再藏下去了,但卻不覺得與人爭鋒符合自身的利益。
不同於寧安媛帶著三個小的,拜訪碧虹宗的尊長,紀凡和花飛花則是向十二座山峰中央的巨大樹墩走去。
「這棵樹墩,可是不得了的東西,蘊含極為磅礴的生命力。」紀凡看著遠方峰基一樣的樹墩,小聲對花飛花道。
「明顯是沒死,主子覺得它有靈智嗎?」花飛花的擔心,可不只是這巨大樹墩,而是她也覺得師娘寧安媛過於激進了一些。
「這棵樹的靈智似乎很迷濛。」
紀凡略有深意笑了笑,似乎沒打什麼好算盤。
「能生長這麼一棵巨大的古樹,想必碧虹宗的地脈也相當不凡。」花飛花明白了紀凡的意思。
「我還不能產生靈動,暫時也難以催發星界盤吸收這裡的空間氣息。」戴著圍巾的紀凡嘟嘟道。
「還有九宮山脈,是一處後天的九宮八卦陣,在中宮峰的下面,似乎有著古藏。」紀凡顯然是惦記上了九宮山脈。
相比與人爭鋒,紀凡對於尋找機會利益看得更重。
「畢竟古藏秘境現在可能不多了。」花飛花的話雖沒有說出口,卻能認清形勢。
紀凡隱藏了這麼多年,可不代表別人會不為所動,靈墟界九州四海如今還存在的機緣,遠沒有一些人想象的那麼多。
各人有各人的機緣,紀凡修鍊了四百多年,一個人都將蒼巒州的古藏秘境起出不少。
靠近巨大樹墩的所在,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各大宗門實力的尊長雖很少,可是很多弟子卻已經早早到了戰台周圍擺起了攤位,東西琳琅滿目,比起城中的坊市還要熱鬧。
「看來仙魔劫之後,修鍊界應該是繁盛了不少。」紀凡帶著花飛花,只是在戰台周圍隨便逛了逛。
「聽師娘說,修鍊界的後起之秀,很多已經開始嶄露頭角,老一輩的修士,有些則是逐漸退隱了。」花飛花略有感慨道。
「後起之秀什麼時候都有,又不只是這一批,老一輩強者註定會被取代。」紀凡想起了,那些死在他手中之人。
「如果像主子所說的,我豈不是還沒揚名天下就被取代了?」花飛花小聲笑語道。
「你也算得上是新進強者,不過這天下可不是你的。」紀凡瞥了花飛花一眼,示意她別想得太美。
察覺到淡淡的感知窺探,紀凡和花飛花猶如沒事人一樣,找了處靠近樹墩的地方坐下,彷彿等待著西靈榜大比開始。
一些年青一代的俊傑,大多數都是被一些弟子簇擁著,顯然是已經成為了宗門後輩中的核心人物。
「不知道是誰。」
直到窺伺之感消失了一會兒,花飛花才對紀凡傳音道。
「這戰台周圍的修士,隱藏實力的強者可不只是咱們,這次西靈榜大比要小心。」紀凡謹慎對花飛花小聲道。
相比各方勢力年青一代的活躍,紀凡和花飛花幾乎是不與人接觸,只是默默的觀察著情況。
碧虹山脈的十二座山峰,每座山峰的顏色,都略微有所不同,其原因在於各峰所生長的木靈不太一樣。
除了大地山脈的十二座山峰,天空中懸浮的大大小小山峰更多,甚至在白天夜裡都會給碧虹山脈內外造成了一些陰影。
到了西靈榜開始的當日,碧虹台周圍的修士,竟聚集了不下千餘人,番邦、部落,以及小王朝來人朝拜。
各方勢力有身份之人,也紛紛現身,其中更是以碧虹宗、血羽宗、飛星崖、雷剎塔、定禪寺、皇極宗、天罡門、九宮宗引人關注。
相比懸岩州的大宗門,前來參加盛事的散修,無疑要勢弱了很多。
每當有身份不凡之人到來戰台,碧虹宗弟子就會大聲接引。
紀凡帶著花飛花在戰台下方,更像是看熱鬧之人。
「九宮宗道玄門寧安媛尊長到。」隨著一名碧虹宗年輕弟子報名,巨大樹墩所生長的枝杈逐漸舒展開來。
「在下面幹什麼呢,還不上來?」
在戰台西面眾人讓開路的時候,寧安媛帶著三個小的,所說之話明顯是在召喚望天的紀凡。
「上就上吧。」
紀凡神色平靜,被花飛花攙著騰空而起。
懸岩州西靈榜的大比,紀凡若是不跟著師娘寧安媛,還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在紀凡看來,在懸岩州西靈榜大比露面,還是很危險的,而且也與他的生存之道不符,
隨著環境和經歷的變化,人也是會變的,可師娘寧安媛的不穩,卻讓紀凡的認知不太適應。
「西靈榜大比,是從低階修士先開始。」寧安媛有著讓紀凡出戰的意思。
紀凡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想問師娘,在得到星瑞狐的身體之後,有沒有什麼異樣之感,不過話到嘴邊卻又讓他憋了回去。
「嗤!」
從樹墩生長舒展的枝杈,穩穩托著紀凡一眾人,上到了戰台外圍的半空,已經可以清晰看到各方勢力的強者。
紀凡坐在寬闊的枝杈上,噹啷著雙腿,目光向著各方勢力環視,大致估量著形勢。
「寧師伯,參加大比的低階弟子,得下場登記抽籤了。」一名九宮宗的少女飛來,有著對寧安媛探詢之意。
「茗香,你帶著暮容去。」
寧安媛示意花飛花跟著去幫忙,叫了她的假名。
「單單是九宮宗參加大比的弟子就不少,這西靈榜沒有個十天半月怕是完不了。」看著花飛花帶著小的,去了戰台上一大幫九宮宗弟子的所在,紀凡忍不住感慨道。
「好好感受強敵環伺的氛圍,你想要藏是藏不住的。」寧安媛笑著對紀凡道。
「這個時候去爭奪所謂的榮耀,時機真的是糟透了!」紀凡面無表情,心中默默嘟囔,卻沒有當面反駁師娘。
單單是往枝杈上一坐,紀凡就能感受到不少強者投來的目光,想要將他看穿。
「這次的西靈榜大比,道玄門似乎來了一個不得了的人!」在戰台的東面,紗巾遮面的少婦看向紀凡同時,對一名肌膚有著褶皺的老者傳音道。
老者的肌膚乍看之下,好像乾巴的橘子皮一樣,可是仔細觀察,肌膚褶皺卻猶如古刻紋一般。
「那個身形壯碩挺拔的高大青年嗎?」老者沒有看紀凡,淡笑傳音詢問道。
「他的氣息似乎有些奇怪,就像是一個凡武者,據我所知,他巔峰時期的戰力,應該非常可怕。」紗巾遮面的少婦鍾晞燕,雖是地魔界的九大魔皇之一,但對於紀凡卻很介意。
在鍾晞燕看來,像紀凡這樣的強者,感覺不到什麼,或許就是最大的古怪。
一上午的時間,紀凡只覺得戰台內外忙慌慌的,在大比沒有開始之前,更是有著各方勢力之人走動拜訪,其中又以一些修鍊世家、番邦比較活躍。
「以往的亂世之中,懸岩州西部這些大宗門,依然能屹立不倒,確實是不容小覷!」在戰台外圍的一處處枝杈上,紀凡甚至發現了數名仙修強者。
「那是血羽宗的應楨掌門。」
寧安媛向著一處距離不是太遠的樹墩枝杈看去,對紀凡示意一名紅裙少女。
「飛星崖的林輝崖。」
寧安媛再度對紀凡示意另一方宗門勢力穿著小褂,露出堅實肌肉的男子。
「雷剎塔的阮大千。」
寧安媛將目光,落在了乾瘦男子身上。
紀凡不想寧安媛這麼明顯,不免有著坐不住之感。
其實不用寧安媛說,紀凡對各方勢力的強者,也多少有所感覺。
定禪寺的一個禿頭胖和尚很有實力,皇極宗的是一名錦袍男子,而天罡門的是一名白眉入鬢背劍老道。
紀凡暗暗調整了一番心緒,表面上這才再度沉穩了下來。
好一會兒,紀凡才在枝杈上緩緩起身,對寧安媛行禮告退。
從枝杈上飄落樹墩戰台下的紀凡,去了戰台西面的樹林,心中想得更多是在玄陰宗時的種種,那個時候的寧安媛,修為和實力雖與這時沒法比,但卻是那麼的溫柔。
「或許是我變了,遵從師娘的安排不就好了嗎。」紀凡小聲言語,像是要說服自己。
來到樹林中靠坐在一棵古樹下的紀凡,想要盡量放下紛亂的心思,可卻不由自主總是想起以前的事。
午後的陽光穿過樹林,花飛花找了過來。
看到花飛花只是過來不說話,紀凡不免暗嘆,曾經花枝招展的她,這些年都穩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