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回天嵐城
「錚！」
熾熱澗淵之中，洞窟中的一名金屬身軀老者出手，撩動短劍向射出針寶的半空斬去，將扭曲空間斬出了一豎裂口。
「別進去，將缺口拉開。」
金屬身軀老者沒抓到出手的紀凡，另一名金屬身軀女子則是連忙提醒道。
「隆！」
澗淵起身的燃金巨人，一隻大手扒入空間漩渦，使得逝葬虛空一時之間難以閉合。
「嗚！」
逝葬虛空漩渦擴張，非但沒有受到燃金巨人影響，反而向著它那極為龐大的身形罩下。
「古眼煉爐不見了。」
一名男子的金睛放光，在擴張的逝葬旋渦中，看不到了被淹沒的煉爐。
燃金巨人的力量雖強大，在澗淵中起身也迅猛，可是移動卻有著滯澀之感。
「轟！」
在五名洞窟強者退開的注視中，燃金巨人的龐大形體，漸漸被擴張的逝葬旋渦吞沒了。
「嗡！」
沒等五名洞窟強者離開澗淵，激烈的霸意衝擊就已經伴隨業火，在五人腦海中轟然爆發。
「啊！」
在突如其來的業火燃魂情況下，金屬身軀女子剛剛嘶吼，已經被一圓扭曲逝葬虛空吞噬，就連另外四人也沒能逃脫。
「我可沒打算放過你們。」
紀凡輕微聲音在暴亂的澗淵泛起，逝葬虛空旋渦卻在收斂。
「隆！」
古解的鏈錘，就像在一方逝葬虛空生長而出，十二條鏈錘緊緊纏卷眼瞳刻紋煉爐，虛空亂流瘋狂奔涌，帶走煉爐的古息。
同之前對付金屬巨殿一樣，金屬小葫蘆則是吸在了煉爐的底部。
鏈錘纏卷，甚至不給鼎爐打開蓋子的機會，更是不讓鼎爐有脫逃之機。
為了應對鏈錘的纏卷偉力，煉爐一經釋放古力，不但會被虛空亂流帶走，更是被金屬小葫蘆趁機吸收。
「嗚！」
另一方逝葬虛空中，虛空泥沼竟然化為了三頭六臂的巨人，將五名金屬身軀的強者抓在了手中。
燃金巨人所在的逝葬虛空，也是虛空亂流暴涌，不斷帶走巨人身形的氣息。
「呼！」
葬了礦場少女管事的礦洞，空間扭曲，紀凡褪去了佛面戰甲的身形，從中擠了出來。
通過收回到靈宇識海的金屬佛面，紀凡此時開始窺伺翠神谷的情況。
「還不動嗎？」
冥冥中發現四棵鎮神木還在翠神谷，而上面盤坐的四名老者，就好像天崩於頂也面不改色，紀凡不由嘟囔了一嘴。
「紀凡，你放肆。」
大肚鎮神木上的老者，睜開了雙眼，掌控霸意散發而出，讓紀凡佛面的冥冥中窺伺受到了影響。
「看來是知道了。」
被張開雙眼老者叫破，紀凡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你若繼續為禍世間，必將遭到懲罰。」密密麻麻根須張開露在土外鎮神木上的老者，深沉對紀凡道。
對於四名老者沒離開翠神谷，紀凡也沒有同他們溝通之意，褪去了對他們的窺伺。
「懲罰，所說的是拜古道嗎？」
紀凡在礦洞中微微咧嘴，左眼中的星界盤開始調整。
因為暗神城的封氏一族被人追殺，紀凡雖不能確定，但他猜測那些逆天靈修可能同拜古道有關係。
在紀凡看來，就算是他往後什麼都不做，該來的還是會來，所謂的懲罰，不過是嚇唬人的說法。
「嗡！」
紀凡左眼所散發的星界盤光幕，正是翠神山脈北方殷寶兒幾女所在的山峰。
「呼！」
在洞府中扭曲現身的紀凡，坐在石床上稍稍緩了一口氣，這種疲憊更多是來自於緊張。
「都到山坪上吧。」
坐了一會兒，紀凡才對殷寶兒幾女傳音道。
出了洞府，看到殷寶兒幾女已經在山坪上等著，紀凡臉上露出了笑容：「不能在翠神山脈逗留下去了，你們誰知道適合隱修的秘境？」
沒發現殷寶兒幾女流露出底氣，紀凡心中多少有些無奈。
「跟我進來。」
紀凡向著身後扭曲空間一靠，對著殷寶兒幾女召喚道。
到了逝葬虛空，發現紀凡在這裡發動星界盤的威能，姚紫凝不由暗嘆他的謹慎。
「那裡是？」
看到極為浩瀚的雄城，姚紫凝明顯是認出了什麼。
「嗡！」
帶著殷寶兒幾女相繼進入星界盤光幕，再出現，紀凡等人已經在天嵐城的秋府中。
曾經的大嵐王朝，在天啟城覆滅之後，有著仙修降臨的嵐氏一族，就已經分崩離析，到了現在，天嵐城已經沒有明面上的掌控者。
不過天嵐城的繁華，卻不曾減退，因為地處懸岩州中部，距離神墓之地很近，西邊還有著天星大森林，很多修鍊家族和宗門勢力都會在天嵐城摻和一腳，更不要說散修和冒險者。
表面上天嵐城沒有掌控者，可是暗中則是存在著混亂的秩序，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天嵐城都是中部，甚至懸岩州當之無愧的第一浩瀚之城。
紀凡在秋府當家丁的時候，秋府在天嵐城就算不上大，秋氏一族也是城中的小族，可是此番回來入眼所見，秋氏一族卻徹底落寞了。
破敗的府邸，到處是殘磚斷瓦，有些樓閣倒塌了，也沒人收拾，就好像被洗劫了一樣。
「光景也算不得太長，竟然這樣了！」
紀凡神色間有著感慨，小聲呢喃一嘴。
「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姚紫凝對於紀凡的過去知道一些，也清楚來到了天嵐城，可是對於秋府的情況卻不知曉。
「嗯，我在這裡隱居過一段時間，還做過這秋府的家丁，秋半婉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紀凡並沒有隱瞞什麼，回憶起了在秋府的一幕一幕。
「看這裡也不大，沒想到你身邊的婢女是在這天嵐城出去的，她現在也算是修鍊界的強者了。」姚紫凝笑著言語道。
「時移世易。」
紀凡神色平靜下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她也回來了嗎？」
姚紫凝感受了一番秋府的氣息，所說的正是秋半婉。
走過破敗的橋廊，紀凡在一座殘碎的樓閣下，看到了一名傻兮兮笑著的少女。
「咯咯！」
少女發現了紀凡一眾人，笑得沒什麼想法，不過卻起身向他走了過來。
覺得少女對自己有著熟悉之感，紀凡幫著她理了理散亂的頭髮。
這少女紀凡並不陌生，正是他以前在秋府伺候過的主子秋燕珊。
雖說紀凡以前對秋燕珊算不得有好感，但此時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是不免心中感慨。
「她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而是精神遭受了刺激，一身靈根也散在了體內。」姚紫凝大致能感受到，少女應該是服用了駐顏丹之類的靈藥，但若是靈力完全泄去，也很難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雖說亂世之中活著不易，但還是脆弱了一些。」紀凡右手看似抬起不快，食指卻點在了少女的眉心。
紀凡柔和的霸意透入少女體內，重聚和梳理她的精神並不是難事，可是換成別人卻很難做到。
姚紫凝猜測著，秋半婉回來，若是能夠幫少女恢復，她應該不會坐視不管。
一縷縷光華在紀凡的意志帶動下，從少女體內浮現，不斷向著她的靈宇識海匯聚。
以秋燕珊的實力，即便她在精神沒有崩潰的情況下，也感受不到自己靈宇識海的情況，根本就達不到聚真靈之魂，但紀凡卻幫她打通了對靈宇識海的感應。
「實在是很強！」
看著少女表情不斷變化，精神卻越來越集中，而且好像漸漸清晰，姚紫凝自認為做不到紀凡這般。
幫著秋燕珊梳理靈魂，紀凡確實費不了多少勁兒，在外人看似簡單的施為，實際上卻是有著各方面積累。
諸如紀凡吸收過很多人的瞳力記憶，相當於比他人多了太多的經歷，這些都是他極為寶貴的財富。
曾經紀凡也受到過太多吞噬的零碎記憶和情感困擾，但自從業火燃魂之後，反而成為了他意志的養分。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秋半婉似是感受到了紀凡一眾人的氣息，在外面不聲不響現身，一臉的驚訝之色。
「沒想到我會來？」
紀凡幫著秋燕珊梳理精神的同時，竟然遊刃有餘對秋半婉笑語道。
「別忘了，我對秋府的念相，不只是你一個人，說起來我還是在秋燕珊之後認識的你。」紀凡說這話更像是狡辯。
其實就連殷寶兒幾女都能看得出來，紀凡是刻意來找秋半婉的。
儘管紀凡的說法聲音，但秋半婉聽到他的話卻笑了，好像是有些開心的樣子。
「主子有辦法救燕珊嗎？」
對於紀凡施為，秋半婉問起了關心之事。
「算不上救，她這麼一個小修，怎麼擺弄怎麼是。」紀凡說出這番話，並非是託大。
雖說紀凡活死人肉白骨還有些困難，但現如今的他，非同一般的強。
漸漸的，被紀凡梳理精神的少女，肉身開始變得蒼老，肌膚出現了褶皺，可是精神力卻變得旺盛。
「你的肉身我不保了，留下也沒什麼用。」紀凡用意念笑著同秋燕珊溝通，似乎確定她已經恢復了意識。
「不出聲我就當你同意了，你現在剛恢復，不用想那麼多了，以前我畢竟為秋府的家奴，叫過你主子，我會幫你的。」紀凡平靜給秋燕珊傳遞著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