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不正常

「呼！」

岩石中充斥千鬚根的洞道中，姚紫凝沒等打開兩扇石門，洞道的另一方，臉上有著疙瘩的老者已經出現。

「找來了。」

妙玉心中暗驚，表面上並沒有顯露情緒。

地腹只有九個洞道，紀凡對此不是很意外，畢竟三人到這裡，也沒遇到難以應對的危險。

穴古之域的地洞無數，很難說每個洞道都存在著機緣與危機。

「看能不能打開門。」

紀凡平靜對姚紫凝安排，就像沒將老者當回事一樣。

「轟！」

姚紫凝放出一面銅盾，幾乎將身形遮掩，推在兩扇石門的縫隙上。

隨著姚紫凝發力，找來的一臉疙瘩老者，雙眼反而有著擔心之色，想要阻止又忍耐住了。

在這個時候，不只是一臉疙瘩老者，就連姚紫凝也在擔心，會不會引起石門後方什麼事物的變化。

紀凡笑著注視之中，一臉疙瘩的老者飄離了洞道。

「主子，他應該去找人了。」

妙玉語氣慎重，對紀凡提醒道。

「有那功夫還不如多找尋些別的機會！」

紀凡笑了笑，感慨自己現在窮困潦倒，竟然還會被人盯上。

兩扇石門在姚紫凝的力量中，一點一點打開，漆黑的門縫擴大，看不到異樣的光華。

「這千鬚根的侵略性極強，長到岩石里很正常，又能吸收仙靈之息，可是它沒生長入石門，只是在外面將石門覆蓋了。」妙玉覺得石門後面的事物未必簡單。

「太黑了，放光。」

紀凡雙眼平凡，沒有明顯的光澤。

「嗤！」

妙玉倒出一條手臂，做出彈指的動作，在雙指間膨脹出一個圓蛋光球，彈入了被推開的漆黑門縫中。

凝光術的光球，很快到了石門後方凝而不散，光華卻映亮了一方空間。

「好寬闊的獄道。」

姚紫凝稍稍將銅盾帶到一側，向著門后空間看去。

「進。」

紀凡對獄道的看法有所保留，心中想得更多的，是之前欲激發仙動的情況。

「要改變現在的狀況，可能更多需要心境與情緒的變化。」紀凡覺得之前欲激發仙動，差了不少的勁兒。

推開的石門縫隙，已經足夠人進入，姚紫凝持盾在前，背著紀凡的妙玉跟在後面飄入。

「注意一下石門附近。」

紀凡小聲對妙玉言語，讓她與姚紫凝相互照應。

明白紀凡的意思，姚紫凝果然沒有回頭，更多是注意著前方獄道的狀況。

妙玉幾乎是跟隨紀凡的目光，向著門口刑獄的兩側與石門看去。

「主子。」

妙玉神色微微一凜，忍不住對紀凡道。

此時妙玉發現了，沒進入獄道的闊處，有著兩具石甲金人。

姚紫凝顯然也發現了石甲金人，不再往獄道中去，停下了漂浮的身形。

相比石甲金人，紀凡最為在意的，還是刑獄石門後面的一顆顆石珠。

「落地，你們合力試著將石門推上。」

紀凡沒有管暫時不動的石甲金人，而是讓兩女關門。

其實正常情況下，關門也有著阻隔和私密之意，尤其是在被一臉疙瘩老者找到之後，姚紫凝和妙玉多少能意識到什麼。

「轟！」

寂靜的刑獄之中，石門逐漸被兩女合力推合的聲音很大，帶給人的感覺分外刺耳，使得兩女心驚。

好在妙玉所施展的凝光術，沒有出現什麼異樣，讓一方刑獄的光亮能夠維持。

石門關閉的瞬間，妙玉在縫隙封閉之前，隱約看到了遠方洞道所顯現的光亮。

「憑感覺撥動一顆星珠，快。」

紀凡對著姚紫凝催促，直到這時才顯露出了焦急。

「呼嚕嚕！」

姚紫凝不敢怠慢，伸手在一面石門上一抹，使得其中一顆石珠出現了轉動。

這一刻，不只是被姚紫凝撥動的石珠，石門上的一百零八顆石珠全都放亮了，形成了一副星辰圖，而且在其中一顆石珠的旋動中，呈環形星辰圖軌跡的一百零八顆星珠，交錯旋轉出現了軌跡變化。

「機關嗎？」

姚紫凝能意識到，石門星辰圖軌跡改變之後，很可能會出現後續的影響，但她不確定，這星辰圖的變化，是對應石門之內的人，還是石門外之人。

一般而言，進入這樣的異樣所在，關門都是大忌，很可能會將進入的人封死其中。

紀凡轉而觀察兩邊的石甲金人，但也沒有放棄對兩扇閉合石門的注意。

進入獄道之前，兩邊闊處的石甲金人，就像是雕刻一樣一動不動，金人之軀睜著的雙眼，也沒什麼意識。

「主子，他們不像是雕像。」

妙玉跟著紀凡的時間不短，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面，小聲言語道。

等了一會兒，紀凡沒有給妙玉回應，兩扇關閉的石門，甚至沒有任何的動靜。

「那幾個人應該是跟來了。」

姚紫凝已經做好了戰鬥，以及刑獄出現變故的準備。

「去看看那兩個獄卒。」

在石門上的星辰圖出現變化之後，紀凡覺得有人跟來，也未必能進來，一段時間石門沒有出現震動，大致上印證了他的猜測。

兩女一同走近一具站立的石甲金人，暗暗的戒備著。

「樸實無華。」

這就是石甲金人帶給紀凡的第一感覺，獄卒的石甲為鏈甲，至於身軀更像是黑色的隕鐵，沒有明顯的光華。

「暫且不要觸動。」

紀凡精神在聆風城靜養的一段時間，已經漸漸恢復，但卻很平凡，仙覺也如同凡人一般，他不能認定石甲金人是不是真的失去了意識。

姚紫凝和妙玉兩女腳踏實地，更加的謹慎，不知道是該這樣走，還是在刑獄中漂浮。

「你們的仙覺，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紀凡看了看凝光球，略有思量道。

「比起在洞道的時候要好。」

姚紫凝的意思是，在沒有千鬚根的情況下，感知已經能放出體外。

妙玉背著紀凡重新回到石門前，觀察整體星衍軌跡改變的星辰圖。

「這些嵌入石門中的星珠，設計很是巧妙，大有牽一顆滿盤皆動之感，紫凝主子只是旋動了一顆，整個星辰圖就發生了變化。」妙玉回想星辰圖和星珠的變化，考慮將星辰圖恢復原位的可能。

「暫時是出不去了，小心著往裡走走看。」紀凡搖了搖頭，搭摟妙玉脖頸的雙臂，引導著她轉身。

「這刑獄太深沉了。」

姚紫凝向獄道看去，深處是視線望不穿的漆黑。

不同姚紫凝，妙玉在紀凡的引導下，則是走去了另一個石甲金人。

「主子。」

到了石甲金人面前，妙玉這才發現，金人所穿石甲的內里，似乎是有著什麼東西。

「拿採藥的木夾，試著將之夾出來。」紀凡也不想讓妙玉伸手觸碰石甲金人，對她提議道。

「還是我來吧。」

姚紫凝連忙來到近前，取出了內絲竹夾。

內絲竹紀凡是知道的，表面上沒什麼異樣，卻內含絲狀紋理，可以用仙靈元加持，採藥時又不會對草藥的氣息造成影響。

姚紫凝靜神閉氣，距離石甲金人很近，將內絲竹夾探入金人懷中，很小心將一個鑰匙串無聲夾出。

看似簡單的一個舉動，可是鑰匙串上的三十六個金屬鑰匙，卻沒發出任何的聲音，這絕對是一個精細活兒，如果不是有著敏感的控制力，很難做得到。

妙玉又向著石甲金人觀察了一番，確認沒什麼遺漏，才在姚紫凝之後，拉開了與石甲金人的距離。

「這鑰匙串似乎能煉化，上面沒有殘留的意識，而且煉紋的古息也很淡了。」姚紫凝讓紀凡觀察鑰匙串，小聲言語道。

「妙玉來吧，你的光道柔和，比較的適合。」紀凡有著讓兩女在原地逗留之意，在煉化鑰匙串之前，不要往獄道走。

妙玉伸手試著觸碰，接過被姚紫凝所夾著的鑰匙串。

「滋！」

密密麻麻的光絲在妙玉手中泛出，附上鑰匙串的同時，所編織的光網，也不讓鑰匙碰撞出聲。

「走到這裡，並沒有明顯的陷阱和機關，這裡以前必定有人來過，可是鑰匙串依舊保存在獄卒的懷中，很不正常。」紀凡在妙玉背上，暗暗思量道。

面對刑獄所存在的機緣，紀凡更加在意的是危險，以及他能否恢復仙動。

「等等。」

沒等妙玉手上的絲光，侵入鑰匙串的令字煉紋，紀凡看著兩邊沒有異動的石甲金人，阻住了妙玉的舉動。

多少有著驚意的妙玉，緩緩將手上的絲光從鑰匙串上收回。

「暫且不要煉化了，那兩個獄卒很古怪，你且拿著鑰匙串，保持著煉化的手段。」紀凡對妙玉安排道。

聽到紀凡的說法，妙玉隱隱意識到，他擔心觸動令字煉紋，會打破現下的平靜。

逗留了一段時間，確定兩具石甲金人沒有任何異動，紀凡這才對獄道揚了揚頭：「妙玉拿著鑰匙串走在前面。」

獄道不但寬闊，更是極為深邃，即便有著凝光球的照耀，妙玉和姚紫凝也看不清獄道不太遠的情況，更不要說現在雙眼化為平凡的紀凡。

獄道的兩側，是有一豎豎隕鐵所隔開的牢獄。

死寂，這就是走入獄道帶給妙玉的感覺。

「主子，這些豎立的隕鐵上沒有刻紋，似乎也沒有了威能。」妙玉向著牢獄仔細觀察，腳下一步步行走的穩健，戒備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