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聞言那名受傷的男子手微微握緊,稍一眯眼,似有起來大戰之意。緲音立即出聲道:「我緲音神君的地界也是爾等可以擅闖的?」說罷半眯雙眼,狠戾之氣驟然釋出,語畢便已掐起仙訣,周身仙氣縈繞,一把破雲劍已提在手中。
魔族首領立即會意連忙致歉道:「還請上仙見諒,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上仙竟是緲音神君,只是小的奉命捉拿魔族叛賊,還請上仙指點。」
「此處乃我鎮守之地怎會有魔族,只有爾等不知天高厚敢擅闖,還不退去!」
「是,是,小的無知擅闖,還望上仙恕罪,小的們這就退下。」說罷一行人連忙退去。
見魔息消散,緲音連忙蹲下查看男子,抬手為其止血,問道:「你怎麼樣了?」
「多謝相救。」說罷還欲起身離開,緲音連忙攙扶住其搖搖欲墜的身體,焦急的說道:「傷成這樣還想去哪兒,我既然救了你就得救好了才行,看你這樣子也是躲不過他們,先去避一避。」說著就扶著回了青園。
緲音剛踏進青園,便大聲交代道:「綠萼去取熱水和乾淨的袍子來,紅燭去請葯神!」
「不...不必如此聲張,驚動神界怕更招惹殺身之禍。」
「對對對,我忘了,紅燭去拿我之前治傷的方子煎藥,還有取我的金丹來。」
「是」兩個仙娥連忙跑去辦事,緲音扶著男子進屋坐下,想讓男子躺下卻被拒絕了。
「上仙不必如此,我調息片刻就離去,不敢勞煩上仙。」
「不怕勞煩,就怕你不勞煩。」
「什麼?」「魔族追殺你,這魔界你一時半會也回不去,我這兒神不管魔不來,你就留下安心養傷,傷好再說。」男子不語,抬眼看向緲音,看著她滿臉的擔憂之色,竟是不會拒絕了一般,道了聲多謝便是已然昏闕了過去。緲音看向男子的面龐嘆息了一聲:「我知道這飛升的機緣是什麼了。」
待男子醒來時,已是三日之後,睜眼正欲起身,緲音急忙過來:「別亂動,剛好了一些。」說著慢慢扶著男子坐起來,還不忘往其身後塞了兩個軟枕,順手端了一杯熱茶來:「喝些茶潤潤口,可餓了?」
「多謝上仙相救,還如此照顧,實在是.......」還未待男子說完,緲音就打斷了話:「若是覺得不好意思就好好養傷,傷好了再報恩。」
「上仙說的是。」男子聽了緲音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仙上,葯熬好了。」紅燭端著葯進來,看男子醒了也是大喜:「這位公子可算是醒了,也不枉費我家仙上守了三日。」
「上仙這....」「先把葯喝了再說,紅燭去弄些清粥小菜來。」緲音端過葯把紅燭打發了出去。
「上仙,在下.....」
「我不叫上仙,我叫緲音。」
「緲音上仙.....」
「我名字只有兩個字。」男子一時語塞,只得先端過葯來一口喝了下去。還欲再說時緲音竟已開口了「你叫什麼呀?」
「在下淮歌。」
「淮歌?這名字真好聽。」
「因父親於淮水之邊遇見的母親,所以得此名。」
「那你父母親一定很相親吧。」
「算是吧,我也不知。」見淮歌面露苦色緲音也不再問,只望著淮歌怔怔出神。淮歌對上緲音的目光不由得耳朵一紅,輕咳一聲說道:「緲音上仙,在下....」
「仙上,粥好了。」紅燭進來打斷了淮歌的話,緲音起身來說道:「先填填肚子再說吧。」
「好。」淮歌隨即認真的喝起了粥來,掩飾著滿滿的心慌,時不時抬眼看下門外正與紅燭說話的緲音,想著那日初遇,抬頭看見這位上仙時的驚艷,感覺其出於世也不染於世,靈動又霸道,倒像是個魔族中人。想到此嘴角悄然浮起了一絲微笑。
幾日後,淮歌終於能起身,慢慢走到院子里,看見陽光下的緲音正在擺棋,眉頭緊皺,似是遇見了什麼難題,悄然走近,看見那棋盤上擺得錯綜複雜毫無章法,輕聲笑言:「緲音上仙這擺得是何棋局?」
「嗯?我亂擺著玩的,都說神仙愛下棋,我也試試能不能有這般風骨,不過實在是不懂其間的規矩,正煩惱著呢。」看著緲音一臉的愁眉苦臉,淮歌越發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快別笑了,快來幫我看看。」緲音嗔怪道。
「好。」隨即坐在了緲音對面,看向棋盤,又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到底笑什麼呀?」
「下棋講究結構和布局,你這胡亂的擺一通,是半分規矩也不講。」
「我這不是不會嘛,找來的棋譜跟著擺也是看不明白。」
「我對棋藝倒是略知一二,我教你可好?」
「好啊好啊,免得我自己亂琢磨。」說罷緲音掃空棋盤,一臉期待的看著淮歌。
「棋子分黑白二色譬如陰陽,陰陽化合而天地生.......」緲音及其認真的聽著淮歌講解,竟是帶著幾分崇拜之意,聽著謫仙般的人講解棋道,竟是這般的享受。
不知不覺中已是過了三個時辰,待綠萼來喚用膳時,二人才回過神。淮歌只覺著如此的緲音甚是可愛,與傳聞中那個冷漠決絕的上仙一點也不相像,而這幾日相處下來,看到的總是澄明的目光,溫潤的笑意,真不知傳聞中那個上仙是否真是其人。而自己身上的傷好了許多,不知還能以此為由待幾日,還未到離別之日竟已經開始不舍。
飯後緲音又拉著淮歌在院中品茶,淮歌與緲音談著昔日之事,淮歌也漸漸放下心妨坦明身世。原來這謫仙般的淮歌竟不是尋常魔族,是魔尊炎絕第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