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命運不可逆
孟婆惶恐的跪在地上，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閻君，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孟婆做什麼都是按著閻君的命令做的。上一任閻君在的時候，孟婆是按著上一任閻君的命令，您做了閻君，我就按著您的命令做事，所以，您問孟婆成歡的歷代過往，孟婆也是不知道的。」
說著，她還惶恐的磕著頭，姣好的面容雖有著恐懼，卻已經不在那麼心虛。
落一翔面容寂冷，眸子的幽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她，最後，他一字字說道：「孟婆，那本座在凡間歷劫后，你是否給本作吃過什麼東西？」
孟婆的目光再次閃爍了下，然後重重磕頭，閻君，您若想知道什麼請去問您父親，算著日子他應該快閉關出來了。」
洛一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握緊了拳頭從牙縫間擠出幾個字：「給我馬上滾。」
孟婆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頭，然後轉身走了。
落一翔冷冷的看著孟婆狼狽又慌亂的背影，低頭對胸前的鎮魂玉說到：「你是不是也知道是什麼？」
他胸前的鎮魂玉沒有任何的反應，平日，只要他一開口說話他便會出現。可這幾次，落一翔問他，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落一翔覆手而立，目光靜靜的看著成歡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打滾的情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從他出生，他便明白自己的使命，如果他無法接替父親做閻王管理地府，他便會被父親吞噬，成為延續父親壽命的葯。
所以，他沒有童年，他沒有快樂，沒有親情，沒有依靠，他只有不停的修鍊，才能接替父親的位置，而不是被父親吞噬。
但是，自從他讓成歡寄居在他的鎮魂玉之內后，他的生活似乎並不像以前那麼單調，枯燥，乏味了。
莫名的，他從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開始，他就下意識地想要幫她，是自己曾經在很多很多年以前認識過她。
小屋裡原本已經安靜了一些的女人，又開始折騰了。她在小屋裡倒騰了片刻之後，似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又抱著什麼東西匆匆的，從小屋裡離開了。
落一翔看著她小小的身影，在他圈出的那塊地方來來回回的跑著，就像一個忙碌的小白兔，明知道跑不出去，卻還是在掙扎著。
那一刻，他嘴角的笑意更濃了，那顆冰冷的心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撩撥著，撓著。
小屋這邊，成歡忙碌的和小蜜蜂一樣，找著能離開的方法。
可是不管她往哪裡走，最後她都會回到這裡。
腦子驀地挑出一個詞：鬼打牆。
隨即，她原本白嫩嫩的小臉上再無任何的血色。
她驚恐的看著四周，小小的身影瑟瑟發抖著。
片刻，她似想起了什麼，抬頭，朝著四周喊道：「你在哪裡，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你就算是想要找一個替死鬼，為什麼不找一個年紀大的，我還小，沒活夠，我還不想死！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從一出生我父母久要我，把我丟在妓院門口！從小就受盡欺凌，現在連一個鬼都要欺負我。」她說著說著就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哭的委屈又心酸，最後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那一瞬間，落一翔看著她哭成淚人似的，心被緊緊揪著。
在那站了片刻，他手輕輕一揮，人已經出現在成歡面前。
成歡原本還在趴著哭，一抬頭看到那男人已經在眼前了，嚇得微微張大了嘴，獃獃看著他，漂亮白嫩的小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那呆傻的樣子，憨傻得讓人心頭都暖了。
落一翔看著她這個樣子，再也不忍心嚇她了，走近她用著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我雖不是人，但我也不是鬼，所以不會讓你做替死鬼的。」
成歡依舊憨憨地看著他，好像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過了老半天，她傻傻抬頭，噗嗤的笑道：「那你買我做什麼，你別和我說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買我的。如果喜歡我，你把我丟在這半年都不出現。而且男人喜歡一個女人也不是這樣的。」
落一翔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後語氣平靜地問道：「那你告訴我，怎麼樣才算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
成歡臉驟然就漲紅了，隨即低聲的說道：「難道你買我就是為了讓我在這小屋吃喝拉撒嗎，不是和別的男人一樣，因為喜歡我？想要同我……」
說道最後，她臉通紅，已經說不下去了。
支支吾吾的呢喃著，嘴裡在睡著：「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假正經，腦子裡都是那些偏偏還當什麼都不懂似的。」
落一翔眼中的笑意終於忍不住了，輕笑道：「是啊，我之前買了你想要讓你在這裡吃喝玩樂的，現在想想好像很吃虧，所以打算和別的男人一樣……做一些他們都會做的事。」
成歡再次張大了嘴巴，半天都不說話，縮了縮身子，那樣子分明還是個孩子啊。
到了晚上，她吃了東西之後，小眼睛偷看了洛一翔好幾次，最後終於鼓起了勇氣問他：「你今晚睡這裡嗎？可我這裡之後一張床，你沒地方睡啊。」
落一翔靜靜笑道：「我和你一起睡，我不介意。」
成歡一愣，隨即驚恐說道，可是我介意啊！」
「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落一翔說著，一翻身，人已經在床上了。
於是，這一晚，成歡只能趴在桌子上睡，心底罵了這人不人鬼的東西無數次。」
之後，落一翔居然真的就沒走了，每天就賴在這，好吃懶做，她從不動手做，不管幹什麼也不會幫忙。
成歡真的是嫌棄死他了。
這樣和諧的日子一過就是兩年。
成歡倒也不覺得無聊了，每天和這個男人鬥嘴，然後嫌棄他。
某一天，這男人突然又消失了，成歡在小屋裡獃獃的看著平日他坐著的位置，心底好像有一處被掏走了。
接下來幾天，那男人依舊沒出現，成歡心底知道，那男人可能不回來了，可她依舊在等著。她照例會給那男人盛飯，空著床給他睡，好像他從未離開。
這天，她依著以前的習慣，給空蕩蕩的位置盛了飯，準備坐下的時候，門口一個聲音傳來：「姑娘，在下迷路了，我能在這借宿一晚嗎？我叫莫成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