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逐風禮物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拿下去。」看著頭頂一大堆的貴重飾品,夏阡墨嘴角抽了抽,伸手就抓了一大半下來。
小竹一臉咋咋呼呼的阻止某人還在飛快取下頭飾不安分的爪子:「別呀小姐今天可是小少爺回來的日子咱可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你是小姐我是小姐,戴這麼多跟個傻叉似的。」坐在梳妝台前的夏阡墨一臉嫌棄的打斷她。
……
傻……傻叉??
「小姐……」小竹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來,一臉委屈的站在她身後。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我看挺好的。」滿意的看著玻璃鏡中的女人。
她滿意了,可苦了小竹了。看著自家小姐頭上只有一個琉璃透紅髮簪,一個精小的銀制發穗,她欲哭無淚。
已經走進了主院,小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再接再厲勸勸小姐。
「小姐我跟你說等……」等下小少爺就回來了幾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三妹妹怎麼打扮這麼久。」溫柔似水的聲音,夏傾城一襲白衣淺笑嫣然,溫和的聲音恰到好處的優雅笑臉讓人忽略了她話里的諷刺。
夏阡墨抬頭,果然是水裡生長的白蓮花,瞧瞧這架勢。
兩人身高其實差不多,完全可以平視,夏阡墨挑眉:「當然,好歹也是個嫡出。」
夏傾城眸光閃了閃,壓下心中的不快,掃了一眼她簡單的裝束:「也是,可你打扮我還是感覺並不需要用這麼久。」
「戴多了傻叉,我不喜歡。」她紫眸彎彎。
火紅色的衣裙火紅色的狐裘披風儘是張揚。
一紅一白,紅的肆意邪氣,白的柔弱嬌貴,簡直兩個極端的對立。
夏傾城差點就氣的動手了,硬是咬了咬牙忍了下來:「三妹妹喜歡就好。」
瞥了一眼她手裡散下去的那團水元素,夏阡墨眼中綻起毫芒。
看來她一定要儘快想辦法恢復靈根了。
「夫人!夫人!小少爺回來了!」
大堂里的范氏聽到聲音連忙跑出來。
夏府不遠處一輛水藍色馬車緩緩而來。
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少年剛跳下馬車就被范氏衝上去抱了個滿懷。
少年一愣,頗有些無奈的推開身上開心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人:「娘,我回來了你哭什麼……」
范氏抹了把淚瞪他:「臭小子,出去這麼久也不知道帶個信兒回來,你還知道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娘啊我們都以為……」
「以為我不回來了?怎麼可能呢。」少年一席水藍色衣衫,略顯稚嫩的嗓音,正太的臉,很容易贏得人的好感。
夏傾城心頭烏雲散去蓮步微移:「小風。」
「大姐姐好,阡墨呢?」少年四處張望。
「……」夏傾城不知該怎麼回答,說實話她也挺喜歡這個弟弟的,可是沒想到對方開口就先問那死丫頭。
范氏這才想起,拉著他的手走過來夏阡墨面前,笑的慈愛:「怎麼,不認識了?」
看得出來范氏是真的很寵愛這個少年,夏阡墨目光淡淡的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十四歲的年紀卻比自己還高出了一點點,水藍色的衣服腰間白玉腰帶,眉清目秀,墨發高高紮起插著一支白玉發簪,陽光下又泛著淡淡的藍光,嘴角一抹恬靜溫柔的笑,氣質如水般親和,好一個如沐春風的人兒!
夏逐風一愣,獃獃的看著面前一襲紅衣的女子,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卻給人慵懶薄情的感覺。
這真的是當年那個單純可愛天真的三姐姐嗎?
小竹在身後偷偷戳了戳他的後背。
小姐怎麼不說話啊?真是急死她了。
夏阡墨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少年,她挑眉:「夏逐風?」
就算一個人變了,但是紫發紫瞳便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象徵。
僅此一人。
舉世無雙。
就像銀髮紅眸的炎王。
空靈的聲音帶著絲絲慵懶,夏逐風猛地回過神,卻還是十分不確定狐疑的看著這個肆意慵懶的女子:「阡,阡墨……你真的是阡墨嗎……」
夏阡墨勾唇:「死小子,不喊姐姐嗎。」
……
夏逐風乾笑:「我一直都這麼喊你也沒反對啊。」
「隨你。」夏阡墨攤了攤手,絲毫不在意這些稱呼。
「小風啊我們快進去吧娘為你準備了接風宴,全是你愛吃的。」范氏忍不住打斷他們的敘舊拉著夏逐風往客廳走去。
「哎阡墨。」夏逐風下意識拉住夏阡墨的手臂呆著往前走。
猝不及防的被拉過去,看著手臂上的爪子,夏阡墨眉角抽了丑,倒也沒有拒絕。
飯桌上全是圍著少年一陣寒暄。
「娘親,這是我給您帶的暖玉鐲,帶著可以禦寒疏通經絡還有美容的功效。」夏逐風接過身後人遞過來的幾個盒子。
范氏樂得合不攏嘴,直接捧起他的臉親了一下:「小風真貼心,娘親很喜歡。」
夏逐風有些尷尬的推開:「娘,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您別老是動不動就往我臉上蹭口水。」
范氏瞪他:「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個孩子。」
「哈哈哈!是啊,在我們眼裡你還是當年襁褓里的嬰兒。」洪亮的聲音傳來,夏安鴻笑著走進來。
最近太多煩心事,好歹這件事讓他舒心,小風回來了。
夏逐風起身拉著他走到主位上:「爹,您跟娘別老是當我是小孩子了,您看我都長這麼大了在家裡還像小時候那樣傳出去多丟人啊。」
「誰敢說我夏安鴻的兒子!」夏安鴻輕哼負氣的道。
夏阡墨無言的看著面前這一幕,一家和樂融融,怕是只有逐風有這個能力吧。
夏安鴻接過送他的狹長的盒子打開,:「魂器?」
一柄青釭劍泛著幽光。
武器除了煉製材料等級不同,大路上高階的法器以魂器居首。
凡器,武器,魂器,靈器,仙器,神器。
仙器可遇不可求,神器更是僅存於傳說,而靈器則是靠緣分。
夏安鴻眸子里的流光召示著他內心的愉悅撫著劍身不住的點頭:「果然是我兒子,爹爹早就想弄一把魂器,可是一直沒有稱手的,這柄劍甚合我意。」
「阡墨。」逐風笑容嫣然走到夏阡墨身邊的空位坐下:「好久不見,你變了好多。」
他拿出另一個盒子親手打開,笑容恬靜的看著她:「這個是遇到的一位仙人所贈,跟我師傅是故交,他說這兩枚丹藥,紅色的可以主人恢復神智,紫色的可以幫你修復靈根。」
原本還一副毫無興趣的夏阡墨瞳孔一縮,紫眸盯著盒子里那枚紫色的丹藥。
恢復靈根?
確實很誘人。
在坐的人被這話驚的心思各異。
夏安鴻皺眉,如果這小廢物恢復靈根,照她最近的態度來看,怕是更加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還不得把房子給拆了。
要知道小時候的她可是驚才艷艷。
若不是因為那場莫名其妙的病,現在怕是……
如果讓她恢復了,假以時日,說不定她會向夏府復仇……
范氏可比他擔心多了,說她心裡此刻是驚悚冒冷汗一點都不誇張,額角不由自主的冒出森森冷汗。
想想自己數次想要弄死這個小雜種,她不禁手腳一片冰涼。
夏傾城心裡五味雜陳,她一直都搞不懂夏逐風享盡夏府寵愛,人人視他為手心裡的寶。
可是他呢?卻自始至終對那個傻子關懷備至。
夏阡墨機靈可愛天賦異稟的時候他喜歡,她夏傾城不驚訝,誰不喜歡漂亮可愛天賦好的人?
可是夏阡墨變成傻子廢物一夕之間失去所有自身難保的時候,夏逐風更是對她體貼的像個大哥哥精心呵護。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小時候夏阡墨屢次逃脫撿回一條賤命都是夏逐風的功勞。
她只是不挑明罷了。
「你怎麼了?」看著一動不動盯著彈藥不說話的人,夏逐風好奇的道:「不過紅色的你現在也不需要了,喏,那就紫色的吧。」
終於,夏阡墨抬頭看向他:「不,兩個都留下吧。」
眸光閃了閃,若她所料不錯,神智靈根被廢,皆是因為那幾次中毒毒素殘留導致的,而現在……
說是恢復靈根,只怕是應該跟解毒的差不多,只不過功能繁複全面了些。
只要她分解出來葯的成分,那麼追根溯源,自己中的是什麼毒,差不多也能查出來。
她總覺得跟那次的蛇毒沒有百分百的關係。
至少,還有其他什麼旁人不知道的因素存在。
瞥了一眼臉色發白表情有些不自然的僵硬的范氏,夏阡墨勾唇:「姨娘在擔心什麼?」
此言一出,一桌子的人目光瞬間看過去。
范氏一驚:「我,我只是最近有些不太舒服……」
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她思緒一片混亂。
不止夏阡墨,就連夏安鴻等人目光也變了,狐疑的看著緊張的人。
夏傾城眸光閃了閃,難道夏阡墨得痴傻廢柴,跟母親有關係?
亦或者說……
本就是母親下的手。
可是,想盡辦法對付夏阡墨原因是什麼?
難道僅僅是為了她跟當初的挽晴,怕她們的寵愛被夏阡墨搶了去?
她總覺得這裡邊有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