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
下午，餘韻回到家，門口鞋櫃多了一雙鋥亮的訂製皮鞋。
「小韻回來了？」聽到開門聲，一名中年男子從房間里走出來。
他身材高大，肩膀寬闊，臉型方正，年紀約四十來歲，眉目間帶著點不怒而威的氣質。
這是餘韻的父親，余濤，某大企業的老總，身家近億的成功人士。
「爸。」餘韻禮貌的叫了一聲，但語氣中並沒有什麼激動或者親昵的成分。
「女兒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過來聊聊天。」余濤微笑起來，眉宇間的嚴肅散開，一副慈愛的樣子。
「爸，我還要寫作業。」餘韻並不領情。
熊麗君也從房間里走出來，臉色紅潤，餘韻注意到，她今天早上穿的那身衣服已經換掉了，又穿上了一套白色的家居貼身長裙，勾勒過長期健美而塑造的「S」型身材。
「小韻，你爸好久沒來，你陪他聊會天。作業明天再寫也不遲。」熊麗君笑道，「對了，你爸還給你從美國帶了禮物。」
她遞給餘韻一個精巧的小盒，餘韻好奇的打開，是一條璀璨的鑽石項鏈，上面還雕刻著英文銘牌，精巧的做工，一看就價值不菲。
「喜不喜歡？」余濤問道。
「嗯。」餘韻的回應很冷淡，聽不出有什麼喜歡的樣子。
余濤早就習慣了，感慨道：「爸比較忙，很少有時間陪你們，小韻啊，你要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跟爸說，爸幫你解決。」
「我還好，沒什麼想要的。」
父女倆尬聊著，熊麗君時不時插下話，氣氛十分古怪。
很快，餘韻就借口睏乏回了房間，其實卻站在卧室門邊，悄悄聽著父母的談話。
「小韻最近還好吧？我感覺她一直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余濤的聲音。
「別的都好，就是和一個男生走得比較近。」熊麗君說道。
「誰啊？」
「一個窮小子，成績也不怎樣。」
「那可不行，你上點心，別讓她早戀。小韻是我們余家的孩子，一定不要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等她畢業了，我準備把她送到美國留學，畢業直接來我公司。」
「那就太好了。」熊麗君說道，「你放心吧嗎，我會督促的。小韻的成績一向穩定，出去留學可得選個好學校。」
「我會安排好的。」
客廳里沉默了片刻，熊麗君問道：「今晚不回吧？」
「不回，我今天專門來陪你的。」余濤說道。
「嗯，你都好久沒來了。家裡那位，還這麼大脾氣？」熊麗君的語氣有些幽怨。
「你知道啊，她是蔣家的大小姐，本來脾氣就大，我也不好處理，只好委屈下你了。」
……
客廳里的聲音消失了，餘韻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小聲的自言自語道：「我才不要聽你的！」
她對這個老爸的感情並不深，因為在她的記憶力，這個父親往往一兩個月才出現一次，有一次甚至一年多沒出現過。而那一次，是他娶了那什麼蔣家大小姐的時候，也就是餘韻的另一個媽媽。
在這個世界，因為歷史遺留、人口老齡化嚴重和出生率低等緣故，婚姻法允許一夫多妻，家庭成員直接法律上是平等的。
一夫多妻需要極其苛刻的條件，一般家庭，都是一夫一妻。如果還想增加家庭成員，必須要交納極高的稅賦。
即便是小有錢財的富人也承擔不起，只有那些真正的富豪們才有實力承擔。
餘韻的父親余濤，就是有實力承擔這種稅賦的人之一。他一共有三個老婆，熊麗君是他的第二個老婆。雖然法律上沒有正妻、偏妻之分，但熊麗君在余家並不怎麼受待見。
而且余濤的「正宮夫人」脾氣大，難以容忍另外兩個女人在家裡和自己平起平坐，所以熊麗君和余濤另外一個女人都是分別搬出去住。
這就導致，餘韻難得見到一次父親，而且對余家那邊，並沒有太多好感。
餘韻想到余濤說計劃送自己出國留學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她並不想聽從父親的安排，出國留學然後回余家的公司工作，余家人又不待見她，何必去受人冷眼呢？
可是一切似乎又不能由自己掌控……
「好煩啊……」餘韻想不到辦法，「要是有人能給我出主意就好了……找誰呢……他自己家裡的麻煩就已經夠大了，還是我自己想吧。」
數天後，洛城三中，數學老師辦公室。
「數競的通知已經下來了，下個月，你去參加全國中學生數學冬令營，也就是我們說的數學奧林匹克賽。這個學期馬上也要結束了，你好好準備，爭取在數學奧林匹克賽上拿個好名次！」趙康交代杜今朝。
「地點是霧都的南開中學，8號到13號，為期五天。到時候我們學校會出錢包你的食宿費用，不過路費你要自己出，明白吧？」
「明白。」杜今朝點頭，「對了，老師，那個之前說的重點大學保送資格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這個還要等通知。我們已經把你的資料送上去了，要是人家選中了，就會通知你去面試。面試過了，就等於直接保送重點大學。」趙康說道。
杜今朝獲得的保送機會，並不是百分百保送，還需要大學招生辦進行篩選，不滿足條件也是無法錄取的。
……
江南省，省工業大學。這是全國重點大學之一，也是江南省名列前茅的大學。
工業大學招生辦公室里，兩個招生老師正在審核剛剛送來的學生材料。
這些是保送和免試錄入的名單，不計算在高考招生之列。需要免試錄取的條件極高，往往有資格免試錄取的學生，高考也不在話下。
「侯老師，這是剛才洛城三中送來的學生資料。」一位老師把資料發到負責招生的侯志業老師的電腦上。
「洛城三中？」聽到這個高中，侯志業根本沒半點印象，「有這個嗎？」
「有的。」旁邊的老師提醒道，「他們學校的一個學生，在我們省數學競賽上拿了省級一等獎。」
「哦，那我看看。」侯志業打開杜今朝的資料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