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結拜

第六百一十九章 結拜

「我既有能力幫助他,讓他加官進爵,就有能力陷害他,使他不安於位。他心裡儘管不高興與我們結交,一旦落入了我們的圈套,便不能由他作主了。」

「好處就在我們是販私鹽的,他為自己的身份地位,官聲起見,在與我們合作之後,就不敢輕易開罪我們,萬一我等與其魚死網破,我們固然是討不了什麼好處,他這個官只怕也就當不了了」魏正豪說道:「大哥一向思慮妥當,只要大哥覺得是這麼辦妥當,就這們辦下去。俗話說,求官不著秀才在。」

「我們結交了他,他能如我們的心愿,自是再好沒有。就算他轉臉不認人,我們草莽爛泥里的人物,也沒有吃什麼虧,大不了白白放了他一條性命罷了」謝樂安見魏、蔣二人沒有異議,便獨自到拘押柯玉宇的所在,親手替柯玉宇解開繩索,引著與魏正豪相見,蔣溫倫雖然也與兩人稱兄道弟,但到底不是此道中人,此間就避了過去。

柯玉宇不知謝樂安是何用意,盛氣相向的說道:「你們這班逆賊,打算將本官怎生擺布?要殺就殺,休得啰嗦。」魏正豪聽了這幾句話,又見了那種驕慢的神氣,已忍不住伸手抽刀。

謝樂安連忙望著魏正豪使眼色,納柯玉宇上座了,才從容說道:「我等若有相害之心,也用不著請縣尊到此了。相公做官的能名,我等早已聽過。我兩兄弟在江湖上的名聲,你大約也有所耳聞。」

「我兩人雖是異姓兄弟,然情逾骨肉,性子雖各有不同,但生平最是痛恨貪官污吏、土豪惡霸,所以貪官污吏落到我們手中,簡直和我們有深仇大恨一般,頃刻之間,就要將他們處死。」

「郎君在此處雖無惠民之舉,卻也沒有貪污之名,我們兄弟不存心和你作對。無奈你放我們不過,幾次派兵向我們窮追痛剿,逼得我們沒法,只好攻進城來,和你當面說個明白。」

「我等之所以甘觸刑章,冒天下之大不韙,拚死要做這私鹽買賣,全是迫於生計,不能坐待著看父老鄉親餓死,只得鋌而走險了。然而此一時,彼一時,若有賢明官府,憐憫我等是出於無奈,設法安置我等,我等是情願效死的。」

柯玉宇見謝樂安沒有殺害他的心思,他也知道謝樂安是個豪傑之士,便改換了臉色,說道:「你既說如有賢明官府設法安置你們,你們便情願效死,何以官府幾次派人到山裡招安,你們反把派去的人都殺了呢?」

謝樂安道:「那幾次招安,何嘗有一次是真意,無非想用招安的名兒,騙我等人身入牢籠罷了。我的耳目很多,官府的一舉一動,都不能逃出我的眼裡。」

「並且那幾個想騙我們入牢籠的官員,就是我們兄弟所深惡痛絕的貪官污吏,正恨不能食之肉,寢之皮,豈肯受他的招安?我粗知相人之術,看閣下的面相,將來必出人頭地,位極人臣。」

「因此不打算害你,並願盡我所能,助你宦途平坦,一路升遷上去。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句話。」柯玉宇問道:「答應你什麼話?你且說出來看看,看我能不能答應?」

謝樂安道:「你不能答應的,我也不至於跟你說。就是我先幫助你升遷,你升遷之後,再回到柯家,儘力援引我們。我知你出身不凡,只是苦無助力,才委身這貧瘠之地做官」

「我與我這二弟,可為郎君援手,郎君到時候收我們兄弟作為門客,借在我們兄弟二人之勢在家族裡站住腳,何愁大事不成?」

「我們兄弟二人非是不知自愛的人,之前飢荒之年是什麼景象,想必郎君也是略知一二,不是到了如此絕境,我們兄弟二人絕不至於落草為寇的,就算事情不濟,有所敗露,到時決不會有使你為難,或有拖累你的舉動。」

柯玉宇奇道:「你有什麼能力,能使我宦途平坦,一路升遷上去呢?」謝樂安笑道:「這倒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你答應了我的話,我自然要做給你看。若以後我的話不應驗,你也不妨將答應我的話一筆勾銷。」

柯玉宇暗想:這話倒也爽快,他既能先幫助我升遷,我升遷之後再援引他,於我有益無損的事,如何答應不得呢,我雖不願搖尾乞憐,以全性命,然而大丈夫寸業未立便死於此間,豈不是太過冤枉?。

柯玉宇心裡想清楚了,當下便回答道:「我如真能宦途平坦,一路升遷上去,將來一定儘力幫你們脫此樊籠,決不食言。」謝樂安道:「等的就是郎君這一句話,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郎君日後發達了,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不過我們與你地位懸殊,茲事體大,不稟天地神明,不足以昭慎重。常言:貴人多忘事。你將來大貴的時候,因與我們有雲泥之隔,若存心嫌我們微賤,我們也無可奈何。」

「你若是真心打算將來幫我們脫去樊籠,此刻就應該不存貴賤高下的念頭,與我們兩兄弟結拜。我們綠林中人最重結拜,一經結拜,便可共生死,永遠沒有悔改的。你肯和我們結拜,方可顯出你是真心。「

柯玉宇是個做官的人,哪有真心和鹽梟結拜為兄弟呢?不過在初被擒的時候,以為萬無生理,已拼著一死,說話才能理直氣壯。此時見有一條生路,便只求能脫身,不肯再向拚死的這條路上走了。

明知若不答應謝樂安的話,使他兄弟惱羞成怒,翻過臉來,就不好說話了,遂不無躊躇的回答道:「我也知道你們都是些豪傑之士,將來必能為朝廷建立功業,不是久困風塵的人物。」

「與我結拜為兄弟,也不算辱沒我,不過你我此時地位身份不同,結拜的事,除了我們自己以外,無論誰都不能知道。這風聲傳出去,於我固然不利,你們也討不了好處。既討不了好處,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謝樂安道:「閣下所言,也不無道理,我之所以親自來解縛,不許有一個跟隨的人來這裡,也就是因為這事不宜讓外人知道。」當下雙方說妥了,就就著這地方點燭焚香,三人對天結拜為兄弟。

並照著尋常結拜的慣例,都對天發了「有福同亨、有禍同當」的誓言。論年齡,柯玉宇最大,謝樂安、魏正豪最小。謝樂安原是做大哥的,此後的大哥,就得讓柯玉宇做了,當然,這也是為了安柯玉宇的心。

三人結拜過後,謝樂安早已安排了豐盛筵席,算是慶祝自己等人馬到成功。柯玉宇在筵席上雖強作歡笑,然而時時露出愁眉不展的樣子。

謝樂安看了之後,不動聲色得說道:「難道大哥心裡有為難的地方,不好說出來嗎?這事雖由我等使了手段做的,然而我能保證此舉於大哥有益無損。」

「大哥是有胸襟氣魄的人,料不至因我等出身微賤,便存不屑之心。何以大家正開懷暢飲之際,卻時時露出愁苦的樣子來呢?」

柯玉宇道:「二弟雖說儘力幫助我,必能使我宦途平坦,一路升遷上去,這話我也相信。在下雖出身官場,然而也素聞二位賢弟盛名,此時我們三人結拜之後,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自然不會因此心存芥蒂。」

「我所慮者,只在眼前,現在這個局面,卻是讓我不好在郡中自處。我是有守城之責的縣官,於今縣城都被攻破了,我全家被擒,如果我能以身殉城,仗著家族背景,身後還可以得些榮典。」

「現在我全了一家性命,敗兵失地的懲罰,卻是不能免去,不怕二位賢弟恥笑,我雖有一重世家身份,但此時在家族裡卻不得勢,若是領了這責罰,項上烏紗帽定是不保,這叫我如何能不愁苦呢?」

謝樂安大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我若沒有對付的辦法,也不敢說幫助大哥的話了。大哥目前這點為難的事情,我就不能替大哥擺平,以後助大哥平步青雲的話還靠得住嗎?」

「大哥只管開懷暢飲,我們今日雖結拜了成為異姓兄弟,但地位卻不盡相同,我與三弟雖有勇力,卻只是塵埃里的人物,如今更是被南楚朝廷通緝。」

「此後料不定要到何時,方能與大哥再像這樣同桌共飲,談笑風生,如果有第二次與大哥共飲的機會,那便是我們三兄弟出頭的時候了。」

柯玉宇聞言面上立時浮現了笑容,急忙問道:「二弟有何方法,不妨說出來讓我參詳一番。此次如能周全,大哥我感激不盡。」

謝樂安道:「感激的話,太顯得生分了,請大哥以後不必如此說,我們二人既然是有求於大哥,自然是要出一把子力氣,只求大哥事成之後,不忘記我們兄弟二人,我們兄弟二人,就受用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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