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次承寵
「過來!」
低沉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壓抑的感覺,不過司徒越似乎已經恢復了平靜。
閔青柔不敢怠慢,忙舉步走了過去,卻見司徒越一身白色單衣坐在床邊,意圖十分明顯。
望著這一幕,閔青柔心情再次緊張起來。這個男人,算起來是她小叔,她該這樣做嗎?雖說斗轉星移,如今已經是物是人非,可是帶有前生記憶的她,心裡還是有些坎過不去。
自己曾經是他皇嫂,如今若委身於他,豈不亂了綱常?儘管如今的身體是閔青柔的,她還是猶豫不決。
等的有些不耐的司徒越不善的目光再次掃了過來,微一側頭,示意她坐到他身邊。
閔青柔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屈服在司徒越威懾的目光中,乖乖的坐到床邊。
望著垂首坐在他身邊的閔青柔,司徒越眼裡突然浮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這女人是在抗拒嗎?雖然她表面對他恭順,可從她的肢體語言他輕易的看出她的不情願。她居然不願意侍寢?在他的後院之中,居然還有不稀罕他恩寵的女人?
驀然發現這一點,司徒越立刻被挑起了興趣。也許這個女人確實有點與眾不同。方政說她是成大事的『貴星』,那麼,即便她再不情願,他也要將她佔為己有。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沒有可趁之機。
「你在等什麼?難道侍寢也要我教你?」
等了半晌,依然不見閔青柔有所動作,司徒越隱忍了一個嘆息,有些不耐的出言諷刺。
閔青柔這才抬起頭,只是臉上已是一片嫣紅。就是不知道是因為慚愧,還是因為害羞?
「妾身不敢!」
算了!事情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沒有選擇了!自己再怎麼掙扎,終究還是無濟於事,她如今是閔青柔,是齊王的妃子。侍寢是名正言順的,也是莫大的殊榮,再猶豫下去,只怕就會禍事臨頭了。
閔青柔咬了咬牙,鼓起勇氣伸出手,解開了司徒越單衣的紐扣。隨著衣衫的敞開,一副精瘦的胸膛出現在她面前,也許是常年習武,他的膚色呈現的是一種淺棕色,而不是那種代表著奢靡的白皙……
閔青柔甩甩頭,自己又胡思亂想了!不該對他生出什麼念想,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她要靠的應該是自己!
見她解開自己的衣衫又停下了動作,一臉的懊惱無措,司徒越的耐心終於被磨光了!抬手將她頭上的發簪一支支拔掉,她一頭青絲便如瀑布一般傾瀉下來。
閔青柔真的很美,尤其在這種時候,一臉無措的嬌弱,在柔和的燈光下愈加楚楚動人,再加上那雙盈盈水眸中那絲讓男人看了心頭髮熱的羞怯,司徒越終於開始正眼看這個女人。
感受到司徒越傾近的氣息,閔青柔不自覺瑟縮著身子開始後退,腦中已經亂成一團漿糊。無數該有的不該有的情緒交纏在一起,讓閔青柔有些害怕的顫抖起來。
「你在怕什麼?」
汗濕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一絲沁涼透過司徒越的手掌傳進她的體內。
「你的手,好冰。」閔青柔抬眸望向面前這個男人,眼眸中恢復了片刻清醒。
「那就用你的身體溫暖我吧!」司徒越眸光閃爍,抬手揮落床幔,掩去了即將會有的一室旖旎……
冷,真的很冷。
司徒越的身體冷的像一塊冰,讓閔青柔忍不住懷疑,他到底是不是一個正常人?
一個正常人不可能有這樣低的體溫,若是常年保持這樣的體溫,他又如何能無病無痛的活到現在?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身上有那麼多禁忌,脾氣又是那麼古怪陰冷。這個齊王莫非得了什麼惡疾不成?否則,原本那樣陽光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除了病痛,還有什麼東西能這樣消磨一個人的意志?
當年圍場上意氣風發的男子,究竟去了哪裡?
不該想太多,可是如今她已是他的女人,她怎麼能不去想?
前世遇人不淑,難道今生她還要讓自己走上那條道路嗎?她不曉得怎樣讓一個男人不薄情,可是她卻知道,只有不付出真心,才能讓自己不受傷害!
正想的出神,身旁的人突然動了一下,司徒越緩緩睜開了眼睛。
「什麼時辰了?」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晨起的慵懶。
「呃,還不到四更天,王爺要早朝,還可以再睡一會兒。」閔青柔拉了拉被子,蓋住自己裸露在外的身體。
「嗯。」司徒越低應了一聲,翻身躺平將雙臂枕在腦後,緩緩又閉上了眼睛。
閔青柔半支起上身,側頭望著司徒越,他的側麵線條輪廓分明,這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只是曾幾何時,他已經不似當年。
「王爺?」猶豫了許久,閔青柔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輕喚道。
「有事?」閉著眼睛的司徒越也是愣了片刻才回答。他知道閔青柔一直在看他,只是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注目,又怎會在意?
他的身份,他的相貌,他擁有的權勢,是所有女人都對他趨之若鶩的誘因,他倒也想知道,這個方政所謂的『畢月烏』,究竟對他是怎樣一種態度?
若她也只是這三者之一,那就真讓他失望了!不過,也沒什麼所謂,只當自己又利用了自己一回罷了!
「呃,妾身有一事不明,王爺能否為妾身解惑?」閔青柔見司徒越沒有迴避也沒有故作不理,連忙趁熱打鐵的問道。
「什麼事?」
「你的身體,一直這樣虛寒嗎?」閔青柔斗膽問出心中所想。
司徒越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睛,他沒有想到閔青柔關心的竟是這件事情。不過為什麼?她是真的關心他的身體嗎?
他側頭望向閔青柔,目光犀利。
「怎麼?怕我有什麼隱疾,傳染給你?」
「不是!」閔青柔立刻搖了搖頭,眉頭微微蹙起。
「那麼,是怕我死了,讓你守活寡嗎?也對,你年輕貌美,且才獲恩寵,若我有什麼不測,只怕……」司徒越的目光不僅愈加諷刺,更添了一絲不屑。
「司徒越!」
他為什麼總愛猜忌別人?閔青柔倏然坐起身,雙手緊緊抓住錦被,白玉般的手臂與垂在身側的黑髮形成鮮明對比。衝口而出的話語里怒意顯而易見。
咚!
司徒越心口彷彿被人用重鎚狠狠錘了一記,他目光死死的鎖住閔青柔,身體也緩緩的坐起。
「你再說一遍!」他沒聽錯吧?她竟敢直呼他的名諱!
驚覺自己再次失態,閔青柔立刻慌亂的垂下頭去,不敢再對上司徒越的眼眸。
「妾身,妾身該死!請王爺恕罪!」
驚懼的告罪聲拉回了司徒越的心神,剛剛那一瞬,他彷彿又看到那個身影……
是錯覺吧?
眼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怎麼會有她的影子?
愣了許久,司徒越忽然掀開被子,起身開始一語不發的穿衣。
「王爺!」
待閔青柔抬起頭,司徒越的身影剛好消失在門口,咣當的關門聲,彷彿一記悶棍敲在她的心上。
她輕咬了咬下唇,沮喪的垂下頭。完了,她這該死的倔性子,怎麼在司徒越面前就是壓不住呢?明明在其他人面前她都是一派安然,怎麼一遇到司徒越的挑釁,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反抗呢?
唉!
心事重重的回到茯苓軒,迎上來的緣巧見主子一臉沮喪,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關起房門,緣巧迫不及待的追問了起來。
「主子,怎麼樣了?」
閔青柔蹙起眉,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咕噥道:「我好像惹惱了他。」
緣巧見了,頓時泄了氣,忍不住問道:「主子,到底怎麼回事?你得罪王爺了嗎?」
「我……」回想起昨晚,還真是一言難盡。閔青柔輕嘆了口氣,甩了甩頭道:「緣巧,你幫我準備熱水,我想沐浴。」
昨夜初嘗禁果,她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實在沒什麼力氣去想別的,算了!反正來日方長,她還有時間去補救。
「主子,你,侍寢成功了?」緣巧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是啊。」閔青柔很無辜的點了點頭。
「真的?太好了!」緣巧興奮的差點蹦起來。可是高興了片刻立即又想起一個問題。
「主子,既然你已經侍寢過了,那為什麼又說惹王爺生氣了?如果王爺生你的氣,又怎麼會留你侍寢?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太明白,反正,他沒趕我走就是了!」
其實閔青柔也有些不懂,按理說她不僅屢屢犯他的忌,還摔碎了他的玉帶,他應該大發雷霆才對。可是他沒有,居然還准許她繼續侍寢。捫心自問,她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答案是沒有。雖然她很美,可是她自認還沒到能讓司徒越昏頭的地步。所以,這事大有可疑。
「主子,那結局到底怎樣呢?」見閔青柔皺眉沉思,緣巧急的不得了。
能不急嗎?這事可關係著主子日後的前途呢!
「好了!緣巧,這事以後再說,先去幫我準備熱水吧!」
閔青柔不再多想,催促緣巧道。
緣巧雖心急,但見主子不願說,也只得福了福身,下去準備沐浴的東西了。
很快,一個大木桶便被抬了進來,緣巧吩咐小丫頭們放好熱水,擺好屏風,這才躬身道:「主子,準備好了,奴婢來伺候您沐浴吧!」
「不必了!都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
閔青柔搖了搖頭,拒絕了緣巧的建議。
「是!主子,奴婢就在外面候著,有事您就吩咐。」
「嗯,去吧!」閔青柔點點頭,緣巧這才帶著一干丫鬟退了出去。
待眾人退去,閔青柔這才解下衣衫,踏進了木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