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木一蠱一良心(下)
?那一聲又一聲且撕心離肺的慘叫,就算是我聽著也不由的讓我心神動蕩。這也不由的讓我有些擔心其那邊的林志豪了。
正所謂心動身動,我不由的朝著我斜后一看,只見林志豪依舊是閉眼閉口且緊緊雙手握著那一塊兒黑曜石,從那神情上來看,似乎應該沒有受到這一個接著一個且撕心離肺慘叫聲的影響。
「呼......」
我不由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來,看來那辦法還真是起了作用。儘管那個辦法我也是第一次用,可好在我那酒鬼師傅並沒有忽悠我。不然的話,還真是讓我難辦了。
待得剩下最後一個地靈怨魂時,依舊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朝著我撲來。隨即見之,我也只能是搖搖頭。在我看來,或許他們並非不知道一碰我這個就會魂飛魄散,反倒是想要就此了結自己吧。
的確,誰又不願意死後能夠安安穩穩的魂歸冥界,誰又不想喝下一晚孟婆湯不如輪迴道。只是,事事並非想象的那樣如意,哪怕是死後,也是如此。
「算了吧,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兒不吧。」這也算是為我自己習入道積一些陰德吧。
隨即,從懷裡摸出了那一把短小且上面纏繞著無數符咒的桃木劍,一劍刺入了額頭門心。
也在刺入的那一剎那,原本一臉兇狠陰煞的表情,漸漸變得平和起來,直至最後竟是流露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來。
看著這一抹極其淡淡的笑意,我不由的為之一驚。從酒鬼師傅那聽說過,這把與之平常有異的桃木劍很是不一般。至於是什麼樣的不一般,我一直不得而知。難不成這不一般便是指的這個?
度化升天?見那被我一劍刺入腦門心的地靈怨魂,最後竟是會流露出那樣的表情來,這不是度化升天的表現又是什麼?只是......這些個地靈怨魂連超度都不可能了,就算是超度也只能下十八層地獄,又何談度化升天一說?
「我這酒鬼師傅,他到底隱瞞了我有多少東西啊,也許我所知道的只不過是鳳毛麟角?」
罷了罷了,不管他是不是鳳毛菱角了,現在還是專心一意的做好眼前的這一單子事兒吧。
再得將那幾個地靈怨魂給「超度」之後,周遭的氣息也稍稍的改變了。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陰氣爆棚,煞氣怨氣就像是要炸開鍋一樣。只怕定力稍欠之人,立馬就會被迷惑進去。
這些地靈怨魂所散發出的陰氣與怨氣的雙重疊加,我可是親自體驗過的。被迷惑進去之後,那感覺......只能意會不能言表啊。
隨後,我回頭一看,看向了林志豪所蹲在的那一顆槐樹下。只見林志豪依舊,依舊如初。換而言之,林志豪手中的那一顆黑曜石所散發出的熱量還未結束。
「還有?」我順勢朝著四周仔細一瞧!還真是那樣,雖然那幾個地靈怨魂被滅掉了,可周圍的那些陰魂幽氣還繼續存在著。只不過這些陰魂幽氣並沒有多大的傷害對於我來說。
可對於林志豪,這可就不好所了。也難怪他還如此且手中的黑曜石熱氣依舊。不過,有黑曜石在手的林志豪,我反倒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那些陰魂們不怕再死一次,儘管去與之談談心喝喝茶,我絕跡不會攔著。
見林志豪暫時沒有什麼事兒,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讓那位幕後之人出來與我喝喝茶聊聊天了。
收起我的桃木劍,目光最後鎖定在我左前方的樹林深處。在我左前方林子深處,一處讓人顯而易見的濃烈陰氣緩緩飄蕩,就如同一幽魂一般。只是這一個幽魂,只不過是一個殼子罷了,在這個殼子裡面,包裹著什麼一樣。
「前輩,既然都來了,又何必在躲躲藏藏呢?」我略微上前邁出一步,同時右手握拳左手成掌,行拱手禮,說道,「那不成前輩害怕我這一小小的晚輩?」也在話音落下時,一陣陰風幽幽襲來,似乎像是對我的一個回答吧。
與此同時,那幽幽的幽魂也緩緩朝著我走來。
見之,我不由的搖搖頭,說道:「前輩,這便是你的不是了,」說道這時,我嘴角也摸過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詭笑,「您可不能這樣倚老賣老噢,這樣可就是......」就在我的後半句還未說完的時候,又一股陰風襲來,而這一次的陰風比起先前的可就更猛了。
而且,在這陰風中,更是透著那隱藏得十分詭妙的蠱毒。
感受著這一道陰風的襲來,我也只能是再一次的摸出了自己的桃木劍,準備劍指一分為二了。
當然了,我也能夠從這一股更強且帶著蠱毒的陰風中感受到,老前輩對我很不滿,特么的並不滿,不滿得恨不得將我一刀兩斷或是五馬分屍又或是吞魂咽魄,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恨之不能再恨了。
沒辦法啊,誰叫我在山下的時候,用這一把桃木劍把他的計劃全部打亂,甚至還讓他被自己的蠱毒反噬了。
而如今看來,只怕這位老前輩也才是剛剛走出被反噬困境了。雖說是走出,但也只怕是滅敵一千自損八百吧。
一想到這,我心裡就特么的爽,倍兒爽至極!常言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那反噬,便是他報應之時。只不過,他的報應應該還未完吧。當然了,接下來的報應或許也不是我所能夠完成的。
「老前輩,」我依舊拱手行禮,繼續道,「在這裡,我尊稱你一聲老前輩,雖然你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我也得叫您一聲老前輩,不過......」隨即,我將我那有些嬉皮笑臉的面容收起,「這是你最後一次聽見我叫您老前輩了。」
「噢,小娃娃,你這是要向我動手?」終於,那幕後之人說話了。
只不過,聽著那極其嘶啞的話聲,顯然是動過「手腳」的。換而言之用了什麼東西隱藏住了自己真實的聲音。
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這是我對其的評價,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聞之我呵呵呵一笑。
「有什麼好笑的?」聲音依舊嘶啞無比。
「沒什麼,」我雙手一攤,看著不遠處那一團被陰氣籠罩著的那幕後之人,「要說動手,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
「那你是想要......」
「等等!」在那幕後之人的話還沒說完,我般伸出手打斷了,「且聽我一言,」隨即我又說道,「這個世界,又三種人最好別惹,女人、小人、蠱毒師!」
這話一點兒都沒錯,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得罪前兩個,也不想得罪這最後一個,不然的話,對方會如同黃皮子一樣,跟你到天涯海角,怎麼甩也甩不掉,
我接著又道:「所以,我並非想與你結下什麼梁子。」
「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何?」幕後之人很是感到詫異,「你不想與我結下樑子,可你這小娃娃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與我結下樑子么?」
「您說得是沒有錯,從最開始在山下的時候,我讓您慘遭反噬之苦,就已經算是結下樑子了。」
「那你這小娃娃又何必多此一舉?」
「不忙不忙,」我擺擺手,臉上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現,「這梁子雖結下,但也可以解開這梁子的吧。」
我這話一出,彷彿是戳中了眼前這位毒蠱師的重點要害一般。當然了,我更希望自己能過一語戳中其要害。別人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雖然蠱毒師厲害,十分之厲害。
可萬物都會遵行一個條件,一個萬物自然的條件,相生相剋之理!
「你這個小娃娃,莫非知道該如何去『解除這梁子』?」也在這一刻,聽到那原本嘶啞的聲音也不在嘶啞,反倒如同年輕人一樣的聲音,充滿這生氣、活力與盡頭。
「這就要看您是不是願意與我把這結下的梁子給解開了?」我依舊帶著絲絲微笑說道。
「你這小娃娃,你是在威脅我?」幕後之人的這一聲,隱隱透著不滿,透著一個晚生後輩敢威脅前輩的不滿。
「威脅?」我搖搖頭,微笑依舊,「這可談不上威脅吧,」微微一頓,又道,「我與您之間本就沒有前輩與後輩的關係,您與我之間,只不過是處於一個平等交易的處境下。」
「平等交易?」
幕後之人竟是一笑,笑聲中透著不屑。換而言之,這不屑倒是不如說成他給我臉我不要臉。
「你這小娃娃莫非以為我非要與你交易解除這個梁子不可?」
的確,我這麼一個態度,倒還正是有些給臉不要臉了。然而,對於我來說,也可以說成是我給他臉他不要臉。
「您要是這麼認為也可以,」這可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不過,您還是應該好好想想吧,同時操縱這麼兩種、三種乃至於更多的蠱蟲,那可是很容易被反噬的,就像之前一樣!」
待得話落是,對面的那位幕後之人也當真是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我當然不清楚對方在想什麼,可有一點兒,我絕對會猜得到的,那便是如何控制被反噬。有道是自身越強越容易被反噬。
這倒是讓我想起了《倚天屠龍記》中崆峒派的拳法——七傷拳,一練七傷,先傷己,後上敵。
幕後之人的這個多種控蠱毒之法,倒是與那崆峒派的七傷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傷敵人巨大,卻也容易傷自己。只不過,這幕後之人的傷己,很難修復。
「也罷也罷,」很快,聲音再起,而聲音中也透著許多的無奈,「小娃娃,你就手說說你的『接梁子之法』吧。」
「這就對了嘛,」我一笑,很滿意的一笑,「前輩果然是前輩,懂得如何去判斷,更懂得如何去把握。」
「噢,你不是說不叫我前輩了嗎?」幕後之人嗓音微微一提。
「那是之前,現在前輩願意與我做這麼一個交易,一個平等的交易,那我自然而然還是原因叫您前輩的,長者為尊嘛,您說是吧。」
「哼,」幕後之人輕輕一聲鼻音,「你這個小子倒也是個油嘴滑舌之輩。」
油嘴滑舌?
我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有人這麼評價我了。
言歸正傳,我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小木頭所製作而成的瓶子。
而那前輩一看這瓶子的時候,不禁一驚,竟是驚訝出了聲音,「這.....這......居然是『一木一蠱一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