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處處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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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心虛了,沒話說了?」王偉趁衛霄氣懵的當兒,步步緊逼。
衛霄凝視著王偉那張譏嘲囂張的嘴臉,冷哼道:「聽你胡扯!」
「你說什麼!」王偉彷彿被衛霄的一句話給激怒了,臉一沉奔向衛霄,握拳就揮。
王偉這一拳來的突然,衛霄抬腿欲躲已是不及,眼看就要挨揍,哪知王偉腳下陡然一滑,身子吃不住衝勁仰天便是一跤。只聽砰的一聲,王偉的背脊已與堅硬的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瞧他那齜牙咧嘴的模樣就知道有多痛心疾首。更巧的是,王偉的後腦勺砸中凸起的碎石,霎時血流如注。
一日中眾人遭遇蛞蝓之災又掉入蛇穴,好容易逃出生天卻碰上蛇尾擊殺,未等人定一定心,王偉乍然發難,哪料剛起頭頃刻間又跌倒受傷,這一*的侵襲,一幕幕的慘劇,不說身臨其境的眾人,哪怕是旁觀者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看什麼呢,幫我一把啊!」王偉右手捂著後腦勺,左臂試圖支撐著坐起身,卻一次次滑倒摔入血泊中。他嘗試多次失敗后,舉臂伸向兩天來刻意交好的同伴求助。
司機拉住要上前施以援手的人,冷淡的俯視著困獸般的王偉道:「他精神那麼好,還有力氣打人,用得著你幫忙?」
「你……」王偉沒想到司機會在這時候跳出來和自己唱對台戲,張口欲罵,卻被司機瞭然的眼神刺的心田一窒。
司機俯視著滿眼不甘心瞪視自己的王偉,暗暗冷嘲。王偉之所以在如此危急的關頭朝衛霄下手,不就是因為蠻子死了,而今領頭人的格局變了嘛!
原本,三足鼎立。蠻子不用說,黑社會不是一般人敢惹的。頌苖算是託了她一箱子吃食的福,大家為了活命,或多或少都偏向她。再者這女人的手腕利落強硬,便是蠻子都要退讓三分。最後一個領頭人就是他這個司機,他比起另外兩者沒什麼長處,但大部分進洞的人都是他的乘客,有意無意的都願意聽他的。
然而,他們之中有個異數,就是王偉。王偉常常搶著說話,發表自己的觀點。若還是在外頭,他這麼做在別人看來不過是個喜歡展現自己的人。但處在目前的境地下,就不那麼單純了。
王偉想幹什麼,李師傅一清二楚,不過就是想取而代之,取代他成為乘客這方的頭領,用以確保他自己的最大利益。比如,讓頌苖多分點食物,如果頌苖拒絕,他可以聯合所有的乘客一同施壓,而蠻子十有*也會跟著起鬨,這麼一來,頌苖除了妥協還能這麼辦?
還有,昨夜王偉用借衣的事刁難衛霄,要是成了,他這個起頭的在他人眼裡就不一樣了。他那麼一鬧,大家都得到好處,某些人興許覺得跟著王偉才有活路。可惜,沒成。
李師傅竊以為王偉他們這些人之所以沒有硬搶,是怕失控。如果搶了衛霄的包裹,得來的東西就不是名正言順的了。大家現在是按人分配食物,若是搶了衛霄,那搶不搶頌苖呢?當下的環境如此險惡,處處危機。要是再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弄散了,也不必來什麼蟲啊蛇啊,內鬥就夠所有人覆滅了。
王偉一直處心積慮的想奪權,蠻子一死自然忍不住借題發揮,欲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他的目標是衛霄背包里的吃食,可能想著最好把衛霄打死,背包和蛇皮袋就成了無主之物。就算衛霄命大也沒事兒,他把背包搶到手后,便會籠絡這兩天特地套交情的幾個人,五六人這麼一紮堆,誰敢上去讓他們把東西吐出來?如此一來,他也不用因食物受制於頌苖了。誰知,神來一筆。王偉不僅沒得手,還把自己弄得傷上加傷,只怕現在嘴裡苦的像吃了黃蓮一樣吧!
想到這裡,司機有些佩服起老是躺槍的衛霄。其實,剛進洞時不少人帶了點東西,大多是吃的要不就是衣褲,只是沒衛霄那麼惹眼。但眼下呢?除了頌苖的那個容易拖拉的旅行箱,唯有衛霄的東西還在,並且一樣都沒有丟失。
許多人逃命的時侯別說背包和提袋了,就是衣服和鞋子都掉在半路。頌苖的箱子還是他們一路上幫扶著,才能不落下。可衛霄呢,有誰幫他?這人雖說膽子小了點,但遇事從不求人,一大蛇皮袋的東西愣是自己一個人咬牙拎到這裡。蠻子、王偉找茬兒吧,也被他躲過了。想想方才蠻子在眼前慘死的那一幕,再瞅瞅如今躺在地上起不來的王偉,要不是衛霄一樣落難到這個鬼地方,司機真想問問他中過幾期彩票了。
司機的思緒轉瞬即逝,他走到衛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別理他,我們都知道這事跟你沒關係,現在最重要的是那條蛇。你知道它到有多大嗎?會不會進來?」
衛霄剛想合著回憶分析分析那條巨蟒的信息,頌苖驀然出聲道:「我看沒必要問了。」
「什麼意思啊?」司機皺眉不解地睨視頌苖。
頌苖指向來處,解釋道:「洞口已經封住了。」
尚未察覺的人紛紛順著頌苖的指尖望去,果然穴口已被乳白色的石壁覆蓋,沒有留一絲的縫隙。要不是蛇尾拖出蠻子的屍身時留下的一路血跡,哪裡還能分辨出入口在何處。
「它什麼時侯封上的?」
「他摔下去之前洞還在,之後就不見了。」頌苖的下巴沖地上的王偉點了點。「大概他倒下的時侯碰到了什麼機關吧。但也很難說,一開始我們逃進那個有夜明珠的洞里,那扇門不也是突然封閉的嗎?」
「算了,弄不明白也沒辦法。不管怎麼說,洞口合上了是好事。」司機用眼神安撫著明顯鬆了口氣的眾人,隨即目光停留在頌苖的臉上,與之對視了幾眼后,似商討又似徵詢意見般的說道:「我知道大家都累了,不過先別坐下,大家檢查一下周圍的情況,看看有沒有縫隙啊,小洞啊之類的地方,要是那些蛇進來可不是好玩的。我和衛霄去拐彎處看一下,要是沒事,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
說罷司機側臉看向衛霄,經衛霄點頭后再度轉朝頌苖,想跟她打個招呼再走開。沒想頌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摔倒的王偉身上,司機奇怪地瞄了頌苖一眼,他是知道的,王偉有隱隱針對頌苖的跡象,兩個人關係有些緊張。此時頌苖盯著王偉,難道是發了惻隱之心?司機不由得疑問:「你在看什麼?」
「看什麼看!」王偉吃了一肚子的氣,卻不敢說什麼難聽話得罪頌苖,又怕被他人看輕,為了面子不得不硬著頭皮憋出一句不輕不重的話。
若是沒跌這一跤,他倒是敢和司機硬碰硬的。可現在他受傷了,傷者就是累贅。既便是偏向他的人,也不會因為他這個拖累,得罪衣食父母的頌苖和隱隱取代蠻子地位的司機。可是他不甘心啊!明明只差那麼一步,卻失之交臂。要是能拿到衛霄的背包,多吃點東西,活命的機會何止多出一成。或許還能拉攏其他人和頌苖叫板,讓她把皮箱里的東西分了。誰知道……
王偉惡狠狠地瞪向衛霄,都是他害得!要不是他不識趣,對自己的討好無動於衷,他用得著鋌而走險嗎?王偉艱難地脫下外衣按著傷口,陰狠地計算著該怎麼捅衛霄一刀。
「我在看他腳下踩到什麼東西。」頌苖只顧回答司機的疑問,理都不理王偉,對他的話聽而不聞,連眼角的餘光都沒給絲毫,誰都能看明白,她是刻意在忽視王偉。
王偉感到周圍好些戲謔的目光停留在臉上,尷尬地恨不得把自己埋了,一時血氣上涌,想不顧一切的和頌苖撕破臉。但當他撐起身,正巧看到頌苖身後的旅行箱,和一邊旁觀的賀家三口,又強忍著合住了顫動的雙唇。
其實是王偉敏感了,這時候誰管他這點破事,所有的人都因為頌苖的話往他的腳下看,這一看險些沒讓他們叫出來。王偉的鞋底踩著塊紅到發黑的肉塊,從其腿下打滑的痕迹,可以看到一路的血沫肉糜,明顯是他踩了蛇尾捅穿蠻子的腹部灑落的臟器,才引來這麼一跤。
極力迴避的血腥,就在這沒有防備的一刻擊入眾人的心弦。一眼過後,賀父、沈繹等人盡皆腰彎欲嘔,好像要把肚子里的東西都吐出來,結果吐了半天也只能嘔出幾口酸水。
「你有病啊,叫我們看這個!」
把沈繹的叫罵和旁人的腹誹拋在腦後,頌苖面向眾人挑眉道:「大家都看見了,之前是蠻子滋事,結果他自己把自己害了。王偉也一樣,他借蠻子的事針對衛霄,最後反倒自己摔傷,這都是自作自受。」
「我說你這個女人,有完沒完了?」
「你給我閉嘴!」
忍不住開口的王偉被司機滿眼的戾氣嚇了一跳,頓時閉緊了嘴巴。先前跟在王偉身後的幾人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紛紛暗罵了句『孬種』。
「你接著說。」司機李師傅沖頌苖抬手示意。
頌苖回視司機點了點頭,再次環顧眾人道:「我要說的是,我們就剩十三個人了,現在處境有多危險,不用我說,大家都明白。既然這樣,何必無緣無故的鬧事丟了自己的命呢?剛才衛霄雖然沒把話說完,但其實重要的都說了,就是不要站在洞口那塊空地上,我就是聽了他的話退了幾步,也就是這幾步,讓我撿了一條命。沈繹,你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