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志願
?生態農場作者農民在飛
第6章志願
第二天早晨，田川吃過早飯，開車直奔學校。
今天是估分報志願的日子，學校定的開始時間是早上8點，田川趕到學校的時候，已經7點50了。教室里熙熙攘攘，同學們基本都到了。看到田川開著車來，大家不免目前問長問短，田川解釋了幾句，進了教室。
8點鐘時，班主任周長江帶著幾名班幹部，取來了高考的標準答案，分發給大家，又叮囑大家一些估分中應注意的事項，就坐在教室中，讓大家開始估分。周老師給大家定了各科估分的順序，各科老師也會按順序分別到場，每個老師在教室里會停留半個多小時，給大家做一些諮詢。
田川已經知道自己各科的分數，估起分來速度飛快。他只是做做樣子，大概半小時一科，11點剛過就完成了：661分，比實際成績低了幾分。周圍同學們還在認真的翻著答案，田川起身和周老師打了聲招呼，又掉頭與班裡的兩個死黨說了一聲，就走出了教室。下午填報志願將在2點開始，他要利用中午的時間先和周家輝碰個頭，商量一下瓶子加工方面的細節。
他開車來到雍陽洺酒廠，周家輝在廠里等他。田川看到周家輝面前的桌子上攤著一大堆各廠家激光雕刻機的資料，正在發愁。田川問他：「出什麼事了？這麼愁眉苦臉的？」周家輝抬起頭，五官在臉上都要擠成一團了，說：「透明玻璃雕刻起來很難，因為透明材質不吸收激光，所以基本沒法做高效的批量雕刻。」
田川卻不著急，問周家輝：「你去工藝玻璃廠和燈飾廠，他們有什麼辦法沒有？」周家輝道：「他們建議用強鹼腐蝕雕刻，說這樣可以連內部的磨砂面都一起做出來，只是保護層在瓶子內部，粘保護層的時候花紋容易變形，而且工時成本也太高。」
田川皺眉想了一會，說：「我們能不能對瓶子內部做大面積的保護，再用激光去雕刻保護層，然後用強鹼腐蝕法做出人像和文字？」周家輝覺得可行，他也不耽誤，當即抓起桌子上的電話，打到了玻璃廠，讓他們弄幾隻內部塗滿保戶層的瓶子。又聯繫了激光雕刻機廠家，準備今天就開始試驗。
二人定好刻花的事後，田川又說起了防偽的問題，把昨晚做出的東西拿給周家輝，周家輝在田川設計的基礎上提出了幾條改進建議，基本定下了防復灌和防偽查詢的事情。田川讓周家輝做出樣子來以後，立即申請這個結構的專利。
這時，周家輝的老婆沈玉蘭在旁邊說：「你們哥倆難道不餓嗎？菜都涼了。先吃飯再談事吧。」又對周家輝說：「家輝你也是，田川不想著吃飯，你作為大哥也不幫兄弟想著呀。」沈玉蘭是個大嗓門，這一嗓子全廠的人大概才能聽到。田川笑著說：「我們談完了，還是嫂子知道心疼人，不像周哥，只想用人，最好別吃飯。」周家輝作勢欲打，說：「快去吃吧，你小子，拿大哥我都開涮。」
三人吃了午飯，周家輝又匆匆忙忙地趕到學校。到學校時，大家正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估分的結果，張濤湊過來問：「小川，你估了多少分？上午你一轉眼就不見了，是不是估分不理想啊？」田川說了661分的數字后，張濤說：「不錯啊，目前你是咱們班的估分冠軍了，我只估到650」說著神色一暗，「建兵只估了460，估計很難了。」田川沒有多說什麼，只說見了周家輝，周家輝正在幫姜建兵找工作，已經有眉目了。二人相對唏吁。姜建兵上午估完分就出去了，趕到快3點才回來，說自己不準備報志願了，他的分數即使能上個濫大專，就業形勢也不明朗，家裡太困難，年齡又比張濤田川大2歲，準備直接找個工作掙錢養家了。
下午報志願時，田川填報的第一志願就是國家農大的農業經濟專業，讓老師們的眼鏡碎了一地。班主任周長江老師苦口婆心地勸了良久，最終也沒能改變田川的想法。除第一志願外，田川填報的其他志願就如浮雲狗屁一般，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以超越預期錄取分數線100分左右的成績報考，落榜的可能性已經無限走近於零了。田川開玩笑地對周老師說：「別看我的志願不好看，但我是咱們班上最有把握第一批錄取的。」周老師被氣得張口結舌半天，說：「你要是報個大專，還是咱們班上最不可能落榜的呢。」
張濤報的是航大計算機應用專業，估計專業錄取的可能性一半一半，但服從專業調節的選擇可基本保證航大的錄取。文科班的死黨張乘龍報的是京大考古專業，這小子的成績一向逆天，這次估了655的高分，上京大可以基本確定了。
班裡也有估分成績不理想的，其中最受大家關注的就是班花許靜宜了，她只估了610分，比平時成績低了不少。首批錄取的希望降到了比較低的水平，除非學田川報農大，否則按這個估分成績就不樂觀了。她最終報的是北師大的第一志願，這純屬碰運氣了。作為填報重點的第二志願，她報的是北科大，這應該是比較有把握的。田川知道，許靜宜的估分偏低了近20分，最後有驚無險地考上了北師大。
傍晚時分，報志願的工作已經完成，班裡的幾名同學張羅大家一起出去玩幾天。張濤和許靜宜都答應去了，姜建兵也意外的響應了這個提議，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最後的同學時光了，以後他就要趕往社會，和校園告別了。田川因為有帝王風範和炒股賺錢的事，實在沒有時間，只好不參加了。
定下玩的事情后，同學們紛紛回家了。田川正要上車，班花許靜宜卻意外地來到他跟前，問他是否方便帶自己一段。許靜宜家離雍陽不遠，田川只需多繞幾分鐘路就可以把她送到家門口。田川本想再去找一下周家輝，見許靜宜這樣問，也就沒有多說，直接答應了。
坐到車裡，許靜宜就問起田川報農大的事，田川沒有多解釋，只說是個人喜好。見許靜宜情緒低落，田川稍一猶豫，對她說：「你若自學考得不壞，那麼610的估分可能就是估分失誤，我相信你的能力，考到630以上應該沒有問題，北師大不是無法超越的。」許靜宜以為田川只是泛泛的安慰，卻不知他說的卻是事實。
車子很快就到了許靜宜家門口，下車前許靜宜猶豫再三，最後也沒有說什麼，只說以後若都在京城，平時要多聯繫。田川找出紙筆，把自己的呼機號碼和周家輝的電話都寫在了上面，告訴許靜宜，打周家輝的電話一定可以聯繫上自己。
臨別時，田川稍了猶豫，叫住了許靜宜，對她說：「明天出去玩，可能會有人向你表白，應該就是號召的幾個人中的一個，你如果不想去，就別去了。」許靜宜靜靜地低著頭，小聲說：「知道了。」
田川發動汽車，向前找了個地方掉頭，再一次經過許靜宜家門前時，隱隱的聽到許家院子里有人在問「誰送你回來」，「什麼關係」之類的話。田川心裡暗自得意：「今世本公子也是與班花有緋聞的人了。」呵呵傻笑幾聲，開車返回了雍陽城。
車剛到酒廠，田川還沒有熄火，周家輝就從辦公室里迎了出來，手裡拎著一個袋子，對他說：「工藝玻璃廠的樣品送來了，我剛剛跟雕刻機那邊聯繫好了，咱們現在就過去。」說著就拉著田川上了自己的213吉普。
司機朱國鳴開車很平穩，半個多小時后，就來到了北於津市北郊一個工業園的一家日資激光雕刻機的銷售中心。這個銷售中心附帶一個加工工廠，一方面作為設備的展示中心，同時也對外承接一些雕刻加工的業務。銷售中心的一們姓孫的銷售經理接待了他們。
孫經理叫上一個姓黃的技術人員，幾人一起來到車間里的一台機器旁邊。孫經理介紹說：「這是我們銷售情況比較好的一款型號，是目前機器中功率比較大的一台，加工效率比一般機器要高不少，應該可以適應你們批量生產的要求。」
黃工查看了周家輝帶來的瓶子樣件后認為，目前這台機器應該可以滿足雕刻的要求。按田川的要求，在廠家已有的雕刻圖案中選擇了一款大小差不多的蒙娜麗莎頭像，黃工把瓶子固定在機器上開始調試工作參數，進行試雕。
經過一個小時的反覆調試，終於在瓶子內的保護層上雕刻出了完整的圖案。但是田川發現，圖案的兩側有些發虛，灌水驗證時還發現有部分保護層殘留現象。黃工解釋說，是因為瓶子表面呈弧形，兩側和中間需要的對焦距離不同導致的，在將焦距進行動態調節后，兩側發虛的問題得到了解決，保護層殘留的問題卻只能通過增加雕刻次數的方法解決。
最後試雕了周家輝帶來的全部30個瓶子，田川統計了一下時間，發現完成一個瓶子的雕刻需要的時間大概是40秒左右，這樣一台機器一天即使工作20個小時，也只能完成1000多個瓶子，生產效率太低了。
黃工說：「現在你們瓶子內的塗層厚度不均勻，有的薄有的厚，我們只能按最厚的瓶子設置雕刻次數，要5遍才能完成一個瓶子。如果塗層的厚度比較均勻，而且能夠做的比較薄的話，就可以將雕刻次數減少到兩三遍，這樣就可以提高一部分效率了。」孫經理在旁邊補充說：「我們公司還有一種功率更大的設備，價格比這台要高50%左右，如果選用大功率設備，也可以再提高一些效率。我們在蘇州有一台樣機，如果你們感興趣的話，隨時可以去試一下。」
田川說：「我們回去先試驗一下雕刻的效果，再測算一下成本，會儘快給你們一個答覆。」
工作完成了，時間也到了晚上9點多。周家輝說：「我們來的太急，影響你們下班了。實在不好意思。」孫經理無奈地笑了笑，說：「在日企工作，加班是家常便飯，我們已經習慣了。即使你們不來，我們一般也要拖到7點以後才能下班。」
帝王風範的事情基本定下來了，兩人都很高興。回到雍陽后，朱國鳴沒等周家輝吩咐，直接把車開到了一家紅燜羊肉館。田川指著周家輝哈哈笑著說：「周哥，真有你的，大夏天的吃紅燜羊肉，不怕上火嗎？還是你身體太虛了？」周家輝拍了一下田川的頭：「你小子，竟然敢拿你周哥開涮。不過夏天吃這個，或者吃重慶火鍋，出一身的汗再泡個熱水澡，才是享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