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談
?生態農場作者農民
第7章夜談
三人點了一個羊肉鍋，又配了幾個炒菜，周家輝問田川喝什麼酒，田川說最近幾天太累了，不喝白酒，只要了啤酒，周家輝自己喝白酒沒意思，便也和田川一起喝啤酒。沒怎麼喝酒，三人吃得很快，飯後來到雍陽賓館，周家輝說自己也不回去了，與田川各開了一個大床房，讓朱國鳴回去告訴老婆一聲。
兩人在賓館的浴池泡了個熱水澡，回到房間，周家輝又提起給田川報酬的事。對田川說：「兄弟你就別客氣了，親兄弟明算帳，友情才能長久。」田川道：「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說個想法，你看怎麼樣。」
田川告訴周家輝，自己最初的確是想白幫他這個忙的，但經周家輝上次一提報酬的事，心裡也有些動心。本來考慮想按銷售情況拿些分成的，這樣可以讓周家輝降低些前期投入，自己也能有個比較穩定的收入。
「後來你又改變主意了？」周家輝問道。
田川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擔心將來我們互相不信任，心裡不平衡，影響了咱們哥們的情誼。另一方面是我過幾天要提前去京城，有個賺錢的項目要做，手裡本錢不足，所以就想直接要一個合適的數，乾淨利索，省得將來麻煩。」
周家輝問：「兄弟你說個數，哥哥沒二話。」田川說：「周哥你先別大包大攬的，我說完你要是不滿意，就直接說。我的想法是一次性的20萬元，或者每瓶提成2塊錢。」
周家輝略一考慮，對田川說：「說實話，比我想的稍多了一點。」
田川問周家輝：「帝王風範的定價你是怎麼考慮的？」
周家輝摸著下巴說：「還沒有細想，這酒的成本比較高，光瓶子大概就得10多塊一個。我想怎麼也得賣七八十吧。」
田川說：「周哥你先把咱們的帝王風範放下，不知道在你心裡，七八十的酒是個什麼檔次？或者說，什麼價位的酒才算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周家輝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是呀，我糊塗了，一起想著雍陽洺的檔次，不敢定價。帝王風範若賣七八十一瓶，不會比賣100多賣的好。」
田川說：「我的想法是定價在一瓶138，或者一套588的樣子。價位上去了，檔次才能隨著提升起來。」接著又說，「如果按這個價位，我說的二十萬元就好接受多了吧？」
接著又補充道：「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二十萬先算我借你的，如果明年一年銷量達不到20萬瓶，我一分不要，二十萬還給你。」
周家輝一聽就不樂意了：「還什麼還，看不起哥哥我還是怎麼的，咱們說好了，就二十萬。如果明年賣不到20萬瓶，那就這樣了，若在看一看春節前超過了這個數，我年底再補給你20萬，咱們就兩清了。」
田川說：「只要你心裡沒有疙瘩，那就這樣，二十萬一次性了事，明年你賣的再多，也與我無關了，別再提補的事。我心裡有把握，一年二十萬瓶是小意思。」
商定了設計費的事，周家輝又問起田川去京城做什麼生意，用不用幫忙，田川實話實說，說想在股市裡折騰一下。周家輝對此並不看好，勸田川說：「這兩年股市比較低迷，我的幾個朋友玩股票都賠了不少，最好先別入市，看看行情再說。」田川說：「我看了這兩年的大盤走勢，感覺差不多到底了，今年特價漲幅太大，國家應該採取點調控措施了，不然到年底統計數據太難看。咱們國家的股市是典型的政策市，只要利好政策一出台，肯定會有一波不錯的形勢。我覺得現在正是入市的好時機，我估計在國慶前利好政策一定會出台。」
見田川已經拿定主意，周家輝也就沒有再多勸。對於田川邀請他一起炒股的事，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帝王風範開發正在用錢，我手裡沒有多餘的了。」
田川又問起周家輝有沒有熟悉的機械廠，想開發答應武洪建的電線去皮機和電極拆解機。周家輝說行業不同，沒有這方面的朋友。田川也就是隨口一問，他馬上要去京城上學，本意也是去京城找個廠子做。
說起去京城的事，田川說準備20號前就動身。他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可能到月底才能寄到學校，到時他會與班主任周長江老師聯繫，確認通知書到了以後直接從京城坐火車回雍陽拿。他告訴周家輝，自己去京城后短時間內加雍陽的機會不多，如果有事找自己，可以直接打電話，自己到京城后應該很快就買手機。同時建議周家輝也趕快把那部老掉牙的大哥大換成手機，模擬信號太讓人著急了。
進入閑聊階段，周家輝隨手打開了電視，今天是1994年7月15日，美國世界盃決賽將在17日舉行。現在電視正在播放世界盃巴西隊半決賽的重播。兩人都是球迷，這幾天一直在忙，都沒看這場球，這時雖然知道了結果，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說起喜歡的球隊和球星，兩人竟然出奇的一致，都喜歡阿根廷對和馬拉多納。可惜這屆世界盃阿根廷隊早早出局，而馬拉多納更是因為興奮劑更早的被逐出賽場。阿隊富有創意和激情的足球，才是足球的真諦。至於本屆晉級決賽的巴西，球踢得太髒了，臟到影響了比賽的觀賞性。而義大利隊，一味的崇尚防守，更讓足球失去了激情，使人難以提起興緻。
二人聊得興起，說道對決賽的預測，周家輝認為巴西隊的進攻非常犀利，義大利雖然防守強大，估計頂不住巴西的進攻。同時巴喬雖然年齡大了，但攻擊力還不弱，面對巴西的濫後衛，反擊得手的可能也不小，估計會一反本屆世界盃不進球的風格，會打出一場大比分，應該會很精彩。田川早已知道0:0的結果，說不看好巴西，同時義大利的進攻點太少，巴西人的技術防住不會太難，更看好小比分平局。
這時周家輝小聲說：「我們的圈子裡有兩個人聯合坐莊賭球，押的人不少，我也押過幾場，總體收支持平。你有沒有興起押一點兒？」
田川心中一動，問道：「可行嗎？」周家輝說：「我們的那個圈子就好個面子，不會賴賬不賠的，否則他們在圈內就沒法混了。」
田川又問全有什麼玩法，周家輝說現在有90分鐘勝平負，終場勝平負，90分鐘大小分，90分鐘比分等四種玩法，賠率各不相同。說著從手包里拿出一張紙來，紙是列印的，上面就是關於這場決賽的各玩法賠率。田川看90分鐘0:0的賠率達到了1賠15，90分鐘平局的賠率是1賠3，90分鐘小分1賠2，問道：「可以押多少？」周家輝說：「1萬到200萬都行，我準備押50萬大分，50萬巴西冠軍。你要押多少我幫你押。」
田川想了想，說：「那你幫我押10萬0:0，5萬90分鐘平局，5萬90分鐘小分。錢你直接用那20萬吧。」
周家輝嚇了一跳，說：「兄弟，你太狠了吧，如果押輸了，你這20萬可就沒了，少押點吧。」田川作出一副故作輕鬆的表情說：「既然玩就玩大點，反正錢還沒有拿到手裡，輸了也不太心疼。大不了只用前面那12萬做股本。」
周家輝說：「兄弟你的賭性太重，這次我幫你押了。不管輸贏，今後最好別再接觸這類的東西，很容易傾家蕩產的。」田川正色說道：「多謝大哥提醒，今後我一定量力而行，絕不再用超過自己現金的1/5來賭。」
說定了投注的事，周家輝直接抓起自己的大哥大，撥出一個號碼，對著聽筒說道：「三哥，賠率沒變吧？那幫我投一下注，50個巴西終場勝，50個大分，另外10個0:0，5個小分，5個90分鐘平局。錢明天一早送過去。」
回頭對田川解釋說：「他們是參考外國賭場定的賠率，有時也會有變動，現在打電話就可以按現在的賠率出票。另外，如果押的人太多，盤子太大了，他們可能會提前封盤，現在打電話可以防止被封在外面。」
兩人定了賭球的事，田川嘿嘿地笑著說：「如果決賽真的打成0:0，我的股票基金就變成175萬了，到京城就可以進大戶室了。」周家輝拍了拍田川的頭頂，說：「小子，要是輸了，你的股票基金就沒啥了。」
田川歪頭向側面一躲，說道：「拜託，大哥，說點吉利的。」抬屁股坐得離周家輝遠了點，又說：「還有，別總拍我的頭，會影響長個的。」
周家輝哈哈笑著說：「也不看你小子都成熟到什麼樣了，應該沒的可長了。」
田川抓起床頭的一個枕頭，向周家輝丟過去：「滾！，本公子要睡覺了。」周家輝順勢站起來，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第二天，兩人起床后一起吃了個早點，朱國鳴已經等在樓下了，兩人一起去到開盤的「三哥」那裡投了賭球的注，周家輝要將投注票給田川，田川說讓他幫忙拿著，說贏了后取錢一併還給自己。
兩人又去工藝玻璃廠，試驗了瓶子蝕刻花紋工藝，刻後效果很好，清洗掉保護劑后灌上水，蒙娜麗莎的形象無比生動，兩人看了都高興不已。看看沒有什麼事了，田川推掉了周家輝一起吃午飯的邀請，直接開車回家了。
臨走時田川與周家輝約好，等19號世界盃決賽后再來雍陽，從這裡拿了錢和辦好的駕照直接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