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家

?生態農場作者農民在飛

第8章在家

田中中午回到家，家中冷冷清清的，爸媽中午都在單位吃飯，不會回來。他翻看了一下廚櫃，裡面只有一盤子底的炒青菜，和一碟鹹菜，主食沒有。他知道父母一直很節儉，努力地為他上大學攢錢，想起前世的自己懵懵懂懂，無知地花著父母的血汗錢，沒心沒肺地過完四年的大學生活，心裡酸酸的。不禁暗暗下定決心，今生他重生回來，有了更強的能力，一定要多為父母分憂，讓他們過上安逸開心的生活。

轉眼又想到，自從上高中以來，一直與父母聚少離多，高考後這幾天，自己也沒有在家中停留，幾天後又要去京城，這幾天里一定不能再四處去，要在家中好好陪陪父母。他知道，雖然父母不說，但人與人之間一直很珍惜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天。

他走到院子里，院子中的小菜園裡，辣椒和黃瓜長得鬱鬱蔥蔥，監控中午的陽光幾乎垂直的照下來，站在陽光下，頗有幾分陌生感。這就是自己的家呀！從小到大，直到上高中后離家，這種陌生感越來越強烈。回憶前世，大二時家裡建了新房，拆掉了這處老屋。現在重生回來，他才發現，內心深處一直保留著對老屋的深深眷戀。

老屋是爺爺年輕時建的，到這時已經經歷了近五十年風風雨雨，屋中的不少物品都很陳舊了，田川甚至懷疑，屋中的一些物品已經超過了百年。村中像我樣的老屋幾乎沒有了，隨著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大多數人家都已經拆掉老房，建起了寬敞明亮的新居。田川知道，父母為了他們姐弟上學，把重建新房的事情推了又推。

肚子里發出一串的鳴響，打斷了田川的思緒，他給自己下了一碗挂面，胡亂填了一下不斷發出抗議的肚子，心裡想著離家前要做的事情，擬出一個大概的計劃。

下午田川去買了一些肉，為晚歸的父母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中間去了一趟村委會，給周家輝打了個電話，請他幫忙聯繫，為家中裝一部電話，同時也記下村委會的電話，方便今後的聯繫。現在裝電話很麻煩，初裝費要三千多元，還要排隊，有時幾個月也裝不上。不料周家輝說與電話局的人不熟，建議他去找李濤，又提醒田川，李濤家在京城影響力很大，與他走的近些，將來在京城發展會方便很多。

田川於是又給李濤打了電話，電話打到了李濤的辦公室，李濤接了電話就是一陣報怨，說田川只顧與周家輝走動，卻一直不理他。田川聽出他話里的親近之意，便也跟他開玩笑：「你是大領導，公務繁忙，哪像我們兩個社會閑散人員，我們湊在一起，商量如何騙取老百姓的血汗錢的事，哪敢驚動你李書記啊。」

李濤張嘴便罵：「田川你個小兔崽子，敢編排你李哥我。我知道你小子給我打電話肯定有事，說吧，什麼事情？」田川說了想裝電話的事，又說：「優惠什麼的就不用了，只要能快一些就好。我過幾天就要去京城，希望在上京前能裝好。」李濤把裝電話的事答應下來，也沒問他急著上京的原因，只說到京城若有什麼事可以找他，一般事情還有幾分面子。田川說19號到雍陽請他吃飯，李濤答應了。

田川買完肉和菜剛到家，村裡管電話的五爺爺就到家裡告訴他，電話局來電話，說明天上門給他家裝電話，讓他不要出門，並準備好三千三百塊錢。田川答應一聲，又喊住五爺爺，拿出兩瓶酒給他，感謝他一直以來對家裡的照顧。五爺爺田中勝是田川的遠房本家，早已經出了五服，在解放前後當過兵，在朝鮮戰場上打仗受過傷，算是傷殘軍人。老人一生沒有結婚，一直在村委會做些守電話之類的事情，就以村委會為家，在村裡口碑很好。

田川把買的東西放下，又開車到鎮上的儲蓄所，取了一萬元現金。最近的事情比較多，要多帶些現金應急。回到村裡，田川先去姐姐家，把姐姐和小外甥女薇薇接到家，一起回家做飯。做飯時，田川先把裝電話的事告訴了姐姐，準備晚上一起吃飯。

晚飯後，田川和爸媽說了裝電話的事，還有自己在雍陽買了一些電器的事，果然讓爸媽一陣埋怨，說他亂花錢。田川解釋說，他現在已經開始做一些創業的事情，需要聯繫的事情多，沒有電話太不方便。自己幫周家輝設計新酒基本完成，已經賺了二十萬，手裡有錢了，改善一下家裡的生活條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父母聽了大為驚訝，兒子遠比想像中的有本事，短短几天，就賺到了超過他們存款的錢。

田川又說了19號要上京的事，他告訴父母，有一個新農機開發的事情，前期已經聯繫好了，只等他到京城完成設計和試製。父母對於他的折騰能力已經開始免疫了，只叮囑他做事的穩重，不能耽誤了學習。

第二天一早，電話局的人就上門了，來了兩輛工程車，十多個人，跑線、裝機、試機，不到兩個小時就完成了工作。田川痛快地交了錢，又預交了一些話費。裝機人員臨走時，田川每人送上兩人包玉溪煙，讓帶隊的一們副局長十分滿意，直說田川做事大氣，將來必成大器。

收拾好屋子內外，田川開車出去，把自己的主要親戚都拜訪了一遍，說明了自己提前上京的事。按鄉村慣例，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家裡要請親戚們一頓酒，以示祝賀，親戚們也經送上紅包，表示助學之意。田川把這頓酒席推遲到了春節之後，到時和春節一起熱鬧一下。

第三天，田川沒有出門，一個人在家把屋子和院子都收拾了一遍。臨近中午，送家電的貨車到了，繼昨天裝電話的事情后，又一次轟動了，紛紛打聽田川家是不是發財了，又是汽車，又是彩電冰箱空調，又是裝電話，田川也沒有隱瞞，說了幫人做產品設計賺了些錢的事。現在臨上大學，幫父母改善一下生活條件。

裝好空調試機時，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就是家裡的保險是10A的，冰箱啟動時還勉強能應付，空調卻無法工作。從保險盒上方直接連接電線，總算給空調完成了試機，田川又發現屋子裡的電線都是鋁芯線，要全部換掉才行。、

田川找來村裡的電工，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田川又在旁邊搭手幫忙，才完成了屋子中全部電線的更換。田川又跑到鎮上的供電站，花一千多元買了一台穩壓器，才滿足了家中用電的需要。

離家前最後一天是19號，田川已經告訴父母今天出發，先去雍陽住一晚，找周家輝拿駕照和錢，然後就直接上京。但沒想到10點多時，幾名初中時的同學卻找上門來。初中時田川和班裡的四個同學走得很近，他們五人都是班裡的學習尖子，卻只有田川一個人考上了縣一中。高中時學習緊張，來往不多，這時高考結束，幾人相約來找田川。

田川已和周家輝說過今天去雍陽城，這時和大家聊了一會，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打給周家輝，說和同學聚會，要晚一天再去雍陽，周家輝在電話里說：「只要你不急，我更不急，難道你就不擔心我黑了你的一百多萬？」世界盃決賽昨天已經結束，田川賭球的二十萬早已變成了175萬。田川哈哈一笑：「大哥你要黑了我的錢，我大不了把帝王風範再賣一家。」周家輝馬上投降了：「你現在在哪兒呢？我現在就給你把錢送去行了吧。」接著又無奈地說：「你小子眼光真准，要是二十萬都買比分，現在就是300萬了。我卻虧了10幾萬，心裡不平衡呀。」停頓了一下又說：「要不你們來雍陽吧，哥哥包吃包住。」田川一想，去雍陽也不錯，但大家和周家輝不熟，就沒把他們往一起拉，只請朱國鳴下午幫忙送幾名同學回家，田川和周家輝約定，下午聚會結束后再去他那裡。

打完電話，田川對幾個同學說：「咱們在家干坐著也沒意思，不如到雍陽吃頓飯，我正好要去雍陽還車，下午我找車送你們回來，怎麼樣？」大家都沒有意見，於是就出門上車，直奔雍陽。

湊在一起的連田川在內共五人，正好坐一車。中午田川在雍陽賓館訂了一桌，和幾名同學聊的很高興。在坐的人中，劉釗報的是津市中醫學院，打算繼承父業。王立強學的是文科，報考了青年政治學院，算是一個猛人。趙紅軍報的是國家農大，很可能再成為田川的同學。唯一的女生沈鳳蓮，報考的是津市農大。當大家聽說田川以660多分的估分成績報農大時，不免驚訝。田川說，自己可能是農民情結吧，今後就立志在農業方面發展，讓四人無語。

這時田川說：「紅軍和鳳蓮都報的農大，對將來有什麼想法？」二人均表示是因為分數低，無奈才報的農大。田川說：「反正我是準備在農業上發展了，你們要是有什麼想法，咱們常溝通吧。將來如果有機會，大家共同扶持發展。」又對另外兩人說，「咱們都在京津地區上學，以後要勤聯絡。」眾人都十分贊同。大家喝了不少酒，沈鳳蓮作為女生，卻是個真女漢子，喝起酒來十分豪爽。與其餘四人混得熟了，彷彿哥們一般的存在，大家習以為常，也不以為異。

飯後，田川說明天要上京，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跟他們一起回家了。也已經提前聯繫了周家輝的司機朱國鳴，請朱國鳴送四人回家。朱國鳴先把田川送到了周家輝家，再回來送四人。四人都沒想過有專職司機相送，說話有些放不開，田川給朱國鳴送了一條煙，客氣了幾句，隨即與同學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