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滿城春色宮牆柳

第十四章 滿城春色宮牆柳

霖雨望著他,一點都沒有了作為冷月宮使者那種高高在上的高傲,言語之中充滿了柔情道:「你還回來幹嘛?你不是不管我的死活了嗎?」龔興文長嘆一聲,沒有說話,撕下自己的一塊衣襟蒙住了自己的雙眼,慢慢地脫下霖雨的衣服,霖雨沒有反抗,臉如夕陽般的緋紅,最後只留下一件貼身小衣。龔興文聞著霖雨的體香,遲疑了一下,定了定心神,慢慢地用右手貼於小腹之上,在接觸的一瞬間,感覺到她劇烈的抖動一下,霖雨的心也從來都沒有跳動的這麼快過。龔興文只感覺霖雨的肌膚細滑如魚,自己的全身都微微顫抖,這是自己第一次接觸女子的身體,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慢慢地把嘴對準剛剛記憶中傷口的位置,催動真氣,不一會兒齒間就攜著那枚金針。

龔興文起身站起,背對著霖雨,解下蒙在眼睛上的那塊佈道:「請姑娘自行穿好衣服,我先出去了。」

霖雨全身無力,再加上剛剛的心力交瘁,早已經沒有了力氣。

「我……我……」

龔興文會其意,十分為難道:「這穿衣不比脫衣,在下笨手笨腳,萬一冒犯了姑娘,那可不知如何是好?」

「你我已經有肌膚之親,有什麼冒犯還比肌膚之親更嚴重的嗎?」

龔興文啞口無言,此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真不知如何是好,真的是拿她沒辦法,那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重新把剛剛解下的那塊布系住蒙好雙眼,只想儘快了卻此間之事後早些離去。希望今日之事不想被第三個人知道,但是世界往往就這麼奇怪,當你越不想公之於眾的秘密就越容易被發現。

龔興文用了好久的時間才給她把衣服穿上,因為是不可視物,過程中當然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一些不該碰到的東西,但霖雨一言不發,或許她的心早就給他了。眼見龔興文感覺差不多了,就問了一句:「姑娘,請問是否已經好了。」

霖雨心跳加速,面色嬌羞道:「沒……等一會了。」她本身矜持,但此刻少男少女共處一室,無奈還有肌膚之親,剛剛龔興文碰到她的身體時,不但沒有一點羞恥之心,反而感覺好奇妙,乾柴烈火一點即燃,身子往往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事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霖雨自己感覺到身體漸漸發燙,感覺好熱,不自覺的朝龔興文吻去。龔興文忽然感覺她呼吸沉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不敢解下蒙眼的衣襟,只得默默的等候著,突然聞著一股香氣襲來,唇間一熱,被什麼東西靠在了嘴上,受了驚嚇,蒙眼的衣襟也掉落在了地上,滿眼盡顯春色,四目相對,柔情似水,此時無言勝過了千言萬語。龔興文神志還算清醒,立刻起身,用手擦了擦自己嘴唇道:「姑娘,請……請自重。」

這時霖雨也清醒過來,想到自己一個女兒家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面泛桃花之色,無限嬌羞。不知何時,外面已經下起了雨,聽得外面有聲音:「前面有間茅屋,四弟,不妨先去避避雨。」

龔興文聽得聲音怎麼感覺有點熟悉,等那兩人走進屋子,原來是武當的三弟子莫天涯,四弟子薛笙,他們兩人看見了龔興文,都倍感意外,其中一人道:「真是湊巧,原來賢侄也在此處。」

龔興文大驚,急忙擋住身後的霖雨,另一個人道:「你在作什麼?讓我進去看看。」

龔興文尷尬道:「三叔、四叔,沒……沒什麼。」

兩人繞過龔興文,看見了地上茅草堆里的霖雨桃花粉面,眼中柔情無限,衣衫不整,衣衫和地上還有血跡。再反觀龔興文神色慌張,連衣襟都已經撕破了,嘴唇上還殘留有胭脂水粉。

莫天涯大怒道:「我的好賢侄啊,竟然在此荒郊野外行苟且之事,敗壞武當門風,我要替武當清理門戶。」

一柄長劍刺來,龔興文不避不讓,心想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倒不如死了乾脆。「鐺」兩劍相交,原來是薛笙出劍擋開了。

莫天涯道:「師弟,你幹什麼?」

薛笙道:「師兄,龔賢侄是在你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想必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

莫天涯更加的憤怒道:「事實就在眼前,還有什麼好解釋的。話是可以編出來的,但眼睛看到的卻不會錯!哎!」

說完收起了劍,奪門而出。看著雨中的莫天涯,薛笙轉過頭來對著龔興文道:「四叔相信你不是這種人,但改天你得親自向你三叔解釋清楚才行,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看你倆也是郎才女貌,當真情投意合,不如……」薛笙為人生性風趣,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忘調侃幾句。

龔興文打斷薛笙的話道:「侄兒與這位姑娘真的沒什麼,四叔切不可胡言亂語,到時候雪上加霜,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薛笙道:「看你嘴唇上的胭脂水粉確實是和那位姑娘的一樣,這你又作何解釋呢?」

龔興文急的說不出話了,滿臉通紅道:「我……我……」

薛笙看著龔興文的樣子,大笑而去。

霖雨見龔興文朝自己走來,心都提到了嗓子上,不知道他要如何對待自己。緊緊地蜷縮在牆角,用發顫的聲音道:「我……我錯了,剛剛我是情不自禁的,不是故意害你被誤會的。」霖雨只見龔興文慢慢地尊下,用一種不自然的眼光看著自己道:「沒事,或許命中該有此劫,怪不了別人,只能怪我遇到了你。」

霖雨不知道他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感覺心還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道:「你還是在怪我了?」

龔興文知道和女子理論是不明智的,故意的岔開了話題:「姑娘的傷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以後幾日慢慢地自行調息,不出些時日就會痊癒了,只是害怕又遇見瀟塵他們,不如讓在下護送姑娘回冷月宮吧。」

霖雨真是深受感動,以前在宮中都聽說天下的男子,薄情寡義,虛偽奸詐,可是自己遇見的第一個男子就如此之好。因為救自己還被誤會,不僅沒有怪罪,還如此的關心自己,遇見世間一這樣的男子,此生無憾了。聽見龔興文要送自己回去,很自然的點點頭,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使勁的搖搖頭。

龔興文十分不解,不知道她先點頭后搖頭到底是何用意,出言道:「不好意思,是在下自以為是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是冷月宮是男子的禁地,任何男子擅自進入者,殺無赦。」

龔興文微笑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忽然霖雨發現了什麼,臉上露出了慌張的神情,急忙道:「公子快走,我的兩個姐姐來了,被她們瞧見就大事不妙了。」

「那姑娘……」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霖雨,快走啊。」

龔興文想她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轉身離去了。

不多時,兩個美貌的妙齡少女出現在了茅屋之中,正是飛雲和天星。天星道:「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霖雨沒有答話。

飛雲道:「當今武林能傷霖雨的人不多,除非是俠客山莊的人。」

天星遲疑了一會兒道:「剛剛出去的那個少年是誰?」

霖雨終於說話了:「是他救的我。」

飛雲道:「我和天星在房頂多時了,霖雨,莫非你對她動情了?」

霖雨道:「我沒有。飛雲姐姐你切不可胡說。」

天星道:「我也希望飛雲是亂說,可是你應該知道的,冷月宮的人是不可以動情的,要是被皎月宮主知道的話,輕則廢除全身武功,逐出冷月宮,重則把這對男女給予球籠之刑。」

霖雨道:「只要二位姐姐不說,皎月宮主是不會知道的。」

飛雲道:「你這是不是在承認自己對他動情了?你知道嗎?你這是在玩火啊。」

天星道:「為了我們這十多年的姐妹之情,我絕不會讓你落得這種下場的,我要去殺了他。」

霖雨道:「二位姐姐要是敢去殺了他,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的。」

飛雲道:「霖雨年紀尚小,根本不懂得什麼是男女之情,先帶回去再說,時日已久,自然就將那人忘記了。」

天星沉重的點了點頭。

瀟塵回到了俠客山莊,瀟湘子一臉嚴肅道:「那人解決了沒有?」

「沒有。」

「沒有?」

「爹請先不要生氣,且聽孩兒慢慢說來,那人被武當弟子救走了。不過不用擔心他已經中了孩兒的金針,想必是活不長久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據安排在武當的眼線來報,今日冷月宮的飛雲,天星兩位使者去了武當,不知道密謀什麼大事?」

「武當的人?想不到堂堂武當竟然和魔教中人暗中勾結?」

「對,既然橫出事端,不防來個將計就計?聽說武當的掌門一眉道人正在閉關修鍊,真是天助我也。」

瀟塵在瀟湘子耳邊低聲意語,瀟湘子聽后哈哈大笑:「我兒足智多謀,將來必將更勝為父。既然如此,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何不效仿諸葛孔明一般,自己招來東風呢?」瀟塵聽后,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雨過天晴,黃昏時分竟然從天邊雲層斜射出一縷殘陽,群鳥飛過,不時的發出幾聲悲鳴,不知是在呼喚失散的伴侶,還是在召集不見了的姐妹,天還是那樣藍,水還是那樣綠,世間萬物都按照季節的更替照常運轉著,花兒凋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小鳥去了明年還是一樣的回來。可是人心一變就永遠不可能回到當初的軌道上運轉,即使浪子回頭也多了些滄桑,更不要說貪婪的慾望,一旦打開慾望的缺口就不要指望著回頭是岸。但每個人都有自己應有的生活軌跡,或許龔興文覺得他一生行俠仗義是對的,但誰又有資格說瀟塵的一場屠殺又是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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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亂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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