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六十九章

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一夜就這麼結束了,趾高氣揚的甘寧自然是囂張無比的休息了,龐羲說了不少好話,但真正到手的獎勵是一點都沒有,而甘寧似乎也不在乎。張松目送著甘寧離開,隨後瞅了瞅四周無人,忍不住開口道:「龐巴郡,這似乎有些……」龐羲哈哈大笑,一點都沒有羞慚樣子,指了指張松道:「子喬,不用這麼拘謹!如今只有我們倆人,坐!」

龐羲越發喜歡上了這個年輕人,儘管第一印象很壞,因為是主公派來的官員就稍微給他壓了些擔子,不過龐羲立馬就發現這個人很有本事,能給他省不少事兒,更重要的是,他是成都人,不是東洲黨,就是論派系也是自己人……

龐羲笑道:「子喬!你是覺得軍中賞罰不明?」張松臉色有些紅,這個時候的他也僅僅是個剛出道的新人,臉皮還沒歷練到後世那個笑罵曹操面不改色那種程度,隨後遲疑的點了點頭。龐羲低下了聲音道:「其實按照他的功勞,少說一個軍司馬是跑不了的!羲雖有這個權利,不過我卻不能給他!」

龐羲笑了笑道:「羲若是真徵辟了那甘家子,這軍營可不得吵翻天,再說,張司馬可是主公心腹,羲可想找不痛快!」張司馬自然是張任,不過張任是劉璋親自發現的賢才,倒是令蜀中人又高看了劉益州幾分……

雖然聽起來有些氣短,不過張松心中也有些佩服,難怪龐羲被人人稱讚,確實有本事,做官能做到這一手,恐怕自己這一輩子是做不到了……龐羲雖然如此說,但心中仍有一個原因他沒說,若真徵辟了甘寧,就憑他以喜惡殺人這一點,恐怕自己的名聲可就毀了……

張松又一次去了甘寧營寨,這一次是去送酒肉食「犒勞」的,只是此時甘寧的態度卻是比上一次好了不少,甚至有些笑眯眯的對著他道:「這一次又勞煩先生了!」張松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他,心中有些奇怪,就聽得甘寧道:「寧雖沒讀過幾本書,但也知道些禮儀。上一次寧冷遇了先生,沒想到先生依然如此,想來先生度量極佳,不會輕視我等武人……」

張松一愣,沒料得自己還落了個「度量極佳」的評語,要是換了沒見司馬璋之前,自然是早就跳腳大罵了。張松的性格自然沒變多少,只不過司馬璋和他海吹的時候,曾經說過一些怪異的人和古怪的故事,如甘寧這般的,自然就放在「怪人」這一類……

甘寧好了臉色,張松也不好說什麼,其實他的性子和甘寧差不多,瞬間說話也柔和了幾分。真說起來,三國時代出名的人士中,這類性子的人其實並不多——甘寧,張松、龐統、法正幾個而已……

嚴顏有些詫異,因為這倆人竟然能談到一起,連自己進了屋都沒注意到,開口道:「興霸!張書記你也在!」甘寧點了點頭道:「希伯不用如此,子喬是個爽快人!」嚴顏一愣,隨後聽的張松笑道:「只不過先前言語中有些誤會!」嚴顏點了點頭,這個小過節算是揭過去了。

甘寧沒有在意兩者的誤會,繼續笑道:「子喬先生,繼續給寧說說你的遊歷!長安真的那麼好么?」張松搖了搖頭道:「說真的,長安好不好松倒沒感出什麼,不過這一趟遊歷也僅是交了一個朋友!」

這句話說起,嚴顏更是詫異,忍不住的看了他一眼。說真的,走一趟小半個中國僅交了一個朋友,只能說這個人做得太失敗了,不過想想張松那破嘴以及難看的容貌,嚴顏反而驚奇,竟然還有這麼一個人!至於甘寧能和他交好,不足為奇,畢竟他本身也是個怪人……

張松笑道:「河內司馬璋,為人說話雖然不風趣,但知道的挺多的!」甘寧有些失望道:「聽起來,好像不是個什麼妙人!」張松笑眯眯的點了點西北道:「璋雖然是名族,不過論道法倒是不遜於那些人!甚至那一夜,松可看過璋呼風喚雨……」甘寧有了些興趣,嚴顏輕聲道:「可是五斗米中人?」

張松搖了搖頭道:「真論起來,還是死仇!五斗米的教宗張修可是死於他手!」甘寧吸了口涼氣,縱然張修已經「成仙羽化」一年多,但如今從張鬆口中說起,無異于晴天霹靂,要知道張修這個人甘寧可是見過,不過那還是中平年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可是春風得意的十三歲少年郎,看著大神通自然有些興奮……

無意中給司馬璋「封神」的張松料不得此時他的話給了甘寧多麼大的震撼,尤其是這一位此時也僅僅是十三歲,就連嚴顏也吃了一驚,要知道對面那幾個方士都是三四十甚至四五十歲的人都有,可是他與他們打仗可沒見過呼風喚雨,只不過每一次都用陣法折磨的西川兵痛苦不堪……至於改變天象,五斗米賊那些人貌似只喚風沙眯眼,不顧嚴顏心中也清楚,那些能人沒出過東川,要不然也不會那麼輕鬆。(題外話:盧氏忙著指使著傭人,整個南鄭師君府忙得團團轉,甚至連天師張魯都不能倖免,整個張府的中心乃是張富張大少,剛出生的新一代小天師……)

司馬璋可不曉得張松給他說盡了好話,此時的他正有些頭疼呂布新送來的母犬大黃,好吧這也是個很俗的名字。司馬璋頭疼自然不是頭疼「人狗衝突」,事實上比原先想的要好些,這條狗還算是馴服,只不過太敏感了些,稍有風吹草動,就旺旺大叫。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大黃算是認了白奴這個「乾親」,只不過白奴晚上得陪著它睡,而白奴卻是只認司馬璋,意圖進屋……

賈詡可不管這些「肥皂劇」,他見得吉利對這條狗時常狂吠不怎麼反感,也就不了了之,再說,狗確實比白奴要好養活,喂些飯也就是了,倒是輕鬆不少。司馬璋可不清楚,賈詡雖然有些反對認養白奴,但大黃的到來,心中還是很高興的,犬者,戒也,至少真有了事情,倒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啪!」司馬璋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這不是難為人么?」黃令丞笑著道:「司馬北宮可別上火!這一切都得按著章程來!簿本對不上,我們也不好交代!」黃令丞,準確的說是武庫令令丞,月底了,徐晃不在,司馬璋只好親自上陣去了結這些瑣事。徐晃不在,自然是帶著那一千多人去了龍首原剿匪,最近帝陵有些不太平,就連董卓都被驚動了。

說道帝陵,就不得不說比較奇葩的古都長安了,縱觀歷史,也就是西漢長安城這個首都比較奇葩,奇就奇在這個都城真真的是「皇都」。這個名號自然是實至名歸,當初城建的時候,就沒考慮過給平民百姓一點空間居住,僅留下幾個市集如東市西市之類,至於平民富賈所住的地方,恰恰是以後朝代中的冷地——帝王陵墓,當然是在城外了!所以說,電視劇害死人,無良的編劇不考慮歷史,所以西漢都城長安在漢武戲中通常成了後世都市一樣的類型……

黃令丞嘆了口氣道:「司馬北宮,你是第一次來,不曉得其中的門道,別的還好說,但宮中的武器鐵甲都是有定數了,你這裡、這裡……不清不楚的,我也不好辦!」司馬璋一愣,有些傻傻的問道:「清楚就行了么?」黃令丞一呆,隨後喃喃道:「司馬北宮,我可沒多說什麼,一切可都是你自己想的……」

司馬璋翻了個白眼,這不就是明面上提示要做假賬么,當然,說是假賬,那也是沒辦法,當事人徐晃不在,這邊催的急,也只得出此下策……司馬璋心中有些嘀咕,甚至有些不舒服,在他眼中,當官還是走正路比較好,至少良心上過得去,沒想到即使到了兩千年前,似乎那一套規則還依然適用……

只是,這做假賬也是有學問的,司馬璋一呆隨後就有些抓瞎了,事實上這所謂賬簿上的模糊點,他自己就沒瞧出來——他也只會看數目能不能對上的初級水平。不要怪司馬璋無知,這實在是各科有各科的學問,就是黃令丞也是在此道沉溺多年,玩透了這潛規則,又因為上司李傕和司馬璋交好才好心的提出……

賈詡看著司馬璋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正詫異間,就聽得司馬璋急道:「義父!我有些事兒……」賈詡點了點頭,轉身就開了門,小娘子貂蟬一聽說有正事兒,立馬就引著白奴大黃到院子的另一側嬉戲……

賈詡的面容有些詭異,還是開口道:「這是曹吏功夫,璋你不是這行人不清楚其中的門道也情有可原!」賈詡沉思了一小會兒,隨後就在紙上寫了些什麼,開口笑道:「我要不是坐了閑官多年,這等事恐怕也難倒我了呢!所以說,這賬簿可是個大學問,小吏能不能欺上瞞下就看它了!」司馬璋立馬點了頭,不用說別的,今天的事兒不就是個活生生的教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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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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