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一百七十七章
?鼻子有些癢,司馬璋不自覺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那一對清亮的眸子,笑了笑道:「秀!怎麼不和婉兒在一起?」貂蟬挑了挑眉毛,懷中的白奴一隻前臂被她「舉了舉」算是打了個招呼,只是望眼欲穿的白奴有些不安份的亂動,甚至嗓子眼也壓下了聲音……
貂蟬坐到了司馬璋的身邊,杏黃色的曲裾靠著司馬璋的胳膊,笑道:「叔父在那裡,我當然不好多和他說話!感覺有些被看住的樣子……」司馬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個時代不像是後世一樣,消息渠道很有限,兩女估摸著說著說著話題會不自覺轉到自己身上,李儒當然會作怪……
韓德喊了聲道:「主公!開車了!」司馬璋點了點頭,感受著少女嬌軟的身子,左手拍了拍白奴的額頭,道:「嗯!」這是在回長安的路上,只不過連續數日的陰雨,使得山道泥濘不堪,徒添了不少麻煩。
司馬璋又閉上了眼睛,昨日的壽宴上確實有些喝多了,今兒一起來就感到有些不爽利,甚至連每日必做的早課也誤了,難怪都說修行者戒酒,確實有其中的道理。臉一癢,甚至有些濕濕的,司馬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白奴,道:「別鬧!」
說歸這麼說,只是腦子裡不由自主的就將眼前的人虎就聯想到白虎女祭祀,順便提一句,在他重病前,dota是他的最愛,儘管操作差被人罵是家常便飯……司馬璋搖了搖頭,聽得貂蟬道:「怎麼了?璋?受了風邪?」
司馬璋指了指腦門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余勁而已,再睡一覺就好!」貂蟬有些擔憂的說道:「說歸這麼說,還是服些葯好!不用說別的!就連相國那般健壯的身子,不也照樣生了病,留在了郿塢!」
司馬璋一愣,奇道:「怎麼?」貂蟬笑了笑道:「這是婉兒和我說的!昨夜雨大天冷,相國以及阿白都受了風寒!」司馬璋皺了皺眉毛,董白受了風寒他是清楚的,今兒一大早聚餐時,就曉得這件事兒,至於董卓,司馬璋眯著眼想了想,貌似那時候臉色極差,頗有些怒火焚心的意思……
「咴咴……」一聲,緊跟著就是「嗒嗒」聲傳來,司馬璋不禁有些好奇的伸開了門帘,火紅色的身影轉瞬即逝,心中不由得一動,這到底是鬧哪出?韓德拉了拉韁繩,絕影才算是安分了一下,大車緩緩而行,彷彿方才那道火紅般的影子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貂蟬笑道:「是溫侯?」司馬璋點了點頭,儘管「溫侯」兩個字從貂蟬嘴中說出,他自己心中有些也有些吃味,大概是受到了前世影響太深,不得不說,先入之見有時候在心中總是一根刺……
無怪乎貂蟬如此說,能讓安安穩穩的絕影反常的,整個長安唯獨赤兔了,或許數年後,赤兔二代有這個資格……說起來,絕影這半年的修身養性還算是小成功,至少那火爆的脾氣算是「落了不少」,當然,凡是惹到它的,絕對少不了那一蹄子……
司馬璋沒留意到當他抱起少女時,少女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臉上的小得意彷彿是惡作劇得逞了一般,這個世道上,沒有人是個蠢人……
「奉先!」魏續拚命的抽著馬鞭,胯下的駿馬喘著粗氣,只是離著那道火紅色的身影總是有些距離,彷彿天塹一般隔開了兩人。魏續「哼」了一聲,左手一抹眼前的雨水,猛感到重心不穩,心中一驚,只聽一聲嘶鳴,整個人彷彿墜了下去……
士卒發了一聲喊,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不少人,呂布的赤兔猛地停了下來,一回頭,看到的並不是自家舅子墜馬的慘象,而是一隻大手牢牢的提著魏續,輕喝一聲,便如提小雞一般落到那隻手的主人身前……
馬速漸漸地緩了下去,魏續的腹部貼著馬背,嘴裡慘叫一聲:「謝了,高順!」高順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便算是回應,等到馬兒一停,輕輕的下了馬,看著驚魂未定喘著粗氣的魏續不由的笑了笑,道:「沒事!」
魏續沒好氣的打了高順一拳,氣道:「什麼沒事!可把我嚇了一跳!」說歸這麼說,倒不是魏續膽小,而是武將身亡要素中,墜馬絕對能排的上前列……
魏續看著面帶慚色的呂布,哼道:「奉先!今兒一大早你就有問題!要不是……」呂布冷哼一聲,擺了擺手道:「我沒事!續!上馬車吧!」魏續咽了一口唾液,臉色一變,隨後就感到後背被人一按,回頭一看,卻是好友宋憲搖了搖頭……
宋憲道:「有什麼話等回了長安再說,這麼多人也不是個說話的地方!」魏續氣道:「若不是我見他騎馬騎得飛快,才不會……」侯成笑道:「好啦好啦,你以為主公的騎術如你一般?」侯成看著魏續那惱羞成怒的臉,趕忙避開了憤怒的一拳,笑道:「趕緊找個馬車,小心受了風寒,主母可是……」
魏續臉色一變,聽到「主母」二字彷彿是孫猴子受到了緊箍咒一般,臉上不自覺的抽了幾下,趕忙搖了搖頭……說實在話,魏續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對這個姐夫也少有敬畏之心,但唯一的弱點就是這個姐姐,雖然是表姐弟,但魏續年幼時家中變故,便寄托在嚴家,大姐頭嚴氏管得小弟服服帖帖的,就連魏續那口子,也是嚴氏點了頭才娶得……長姐如母,儘管侯成說的時候臉上有了些笑容,不過一絲調笑之意都沒有,不重視孝道的人放到哪裡都被人看不起……
路上的小插曲,司馬璋是到了長安才曉得的,不過高順那一隻手提起了魏續,再一次令前者在并州軍中威望升高,畢竟這是個英雄崇拜的年代……
不出意外,司馬璋到家的時候,徐晃已經回來了,當然此時的他又去了宮裡,如今頂頭大哥華雄司馬璋都不在,這個做小弟的宮中三把手自然要留在宮裡(南宮衛士令:「你妹的,竟然敢無視我……」)……司馬璋有些撇撇嘴,說起來最近貌似休得有些多,他這個北宮衛士令有些不稱職……
司馬璋看了看范氏,如今的她有著田氏等人照顧,倒是少了不少徐晃的後顧之憂,不過令司馬璋哭笑不得的是,看著屋中放著的幾件鎧甲他就知道,徐晃儘管是個老實人,晚上他還是回來過的……
長安深夜密室,一男子冷笑道:「你的事兒怎麼樣了!」另一道聲音響起:「屬下會努力去做!只不過兵權看的緊……」男子哼道:「緊?那是你沒本事!哼!對了,你去查一件事兒!」另一道聲音道:「嗯?」
男子道:「相國留在了郿塢,溫侯不在他身邊護衛,反而回了長安!這其中必有蹊蹺!」另一道聲音道:「這事兒確實詭異!而且,溫侯似乎有些惱火,一回長安,緊閉自府,誰也不見……」男子笑了笑道:「哦?還有這事兒?」
幽冷的燭光搖搖欲墜,男子起了身,去關上這扇窗,似乎在月光下留下瘦削的身影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男子喝了一口茶道:「誰也不見?」另一聲音道:「不僅僅是侯成宋憲,就連去拜訪他姐姐的魏續,也被攔在門外……」
男子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另一名男子望著前者手中的半片虎符沉默不語,儘管是「四不像」一般的「雜交品」,不過正是因為這虎符以及祖上的使命,才使得他放下了身份,甘為他所用……當然,這也僅僅是明面上的理由,實際上依然是升官發財,錢和權才是最能抓住人心的好東西……
男子放下了虎符,舉起了茶杯道:「盯著溫侯,姿態放低些,說不得哪一天機會就來了……」另一人道:「主公的意思是?齷齪已然有了?」男子點了點頭道:「儘管長安風波欲起,不過相國若是和溫侯做戲到不至於,他做給誰看?這一年了!整個長安可沒出過什麼大事兒!」
所謂的大事兒自然是指謀刺、兵變之類的事情,另一人點了點頭,喊聲「喏」,便出了房門。月光方才映照出那猥瑣的小鬍子,便立即被黑雲遮去了光輝,看起來,放停下的陰雨還有繼續下的意思……
男子搖了搖頭,心中盤算了一二,起了身,儘管心中有了定策,但還是有些不踏實。男子一吹氣,燈滅了,隨後便朝著府中的「禁區」走去,說起來,那個人在自家府中呆了這麼多年,也該交交「房租」,出出力了……男子「哼」了一聲,猙獰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心頭不自覺浮起了司馬璋的臉……
ps:儘管昨兒回來,不過還是累得半死,坐車真難受……情人節孤零零得過,零丁日里嘆零丁,就是一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