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顧雲自殺了
顧行知對穆然毫不掩飾的親近，到底是招來了全班同學的猜忌。有八卦的女生，直接跑到了穆然的座位旁邊，問穆然和顧行知是不是早就認識。
穆然要是說不是，那她和顧行知的關係就說不清楚了，所以，在這個尤其敏感，又尤其不能被人誤會的年紀，穆然乾脆的承認了。
「顧同學是我表哥。」穆然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眾人的目光看著顧行知，希望顧行知說一句是或者不是。
顧行知只是笑眯眯的看著穆然的臉，不承認也不否認。
有人持懷疑的態度，「表哥嗎？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有人有同樣的看法，「你表哥是寧城的人嗎？看你們關係挺好的，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來找你？」
顧行知臉色不變，只是眼睛里的笑容增了又增，快要溢出來。滿臉寵溺的樣子，哪裡像是表哥對錶妹的。
只不過，眾人但笑不語，古往今來，表哥和表妹成為夫妻的也大有人在嘛。
顧行知也越想越高興，難得的插了一句話，「穆然是我表妹，真的，穆然說的話，都是真的。」
眾人咦了一聲，好像更加確定了兩人不同尋常的關係。
看出顧行知玩文字遊戲，故意的要把一眾人帶偏，穆然計上心頭。
她說，「這是我表哥。只是，表哥和可可的關係比較好，他們親密，同我自然是少了來往，要不是在一個班，想必你們還是不會知道我有這麼個表哥的。」
顧行知真怕穆然戲弄他，一個不小心就把穆可可對他說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話說出來了，趕緊眼神告饒，求穆然放過。
穆然不欲多說，也想三兩句把圍在她身邊的人打發走，剛要開口，就看見穆可可氣勢洶洶的朝她走過來了。
穆可可精神精神狀態不好，臉上蒼白，沒有血色，只是眼神很犀利，像是能夠立馬化成利刃，把她碎屍萬段。
「你高興了！」穆可可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話，說得穆然眉頭一皺。
早上出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穆可可這是抽什麼風？
「她死了！」穆可可聲嘶力竭的吼了三個字。
穆然下意識的反應過來穆可可說的是誰。
腦海裡面浮現出顧雲形銷骨立的模樣。
顧雲死了。
不過一個晚上，顧雲就死了。
穆可可說，「你逼得她走投無路，逼得她死了！穆然，她割腕了，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現在你滿意了吧！」
死，割腕，這樣的字眼，都是陌生的，叫人恐懼的，原本還笑呵呵和穆然說話的人都往邊上退去。
看著穆然，就像看著怪物。
不同於從前的不屑和無視，現在，是赤裸裸的害怕。
害怕這個不算起眼，卻又蘊藏著無儘力量，擁有無數秘密的女孩子一下子奮起，把他們全都吃掉。
人性，就是這麼可怕。
前一秒還和你有說有笑的人，下一秒就會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疏遠你，忌憚你。
這樣的感受，穆然不是第一次體會，說真的，別人怎樣看她，她無所謂。
她甚至可以語氣平緩的問穆可可，「然後呢？」
人是她殺的嗎？有證據證明顧雲的死和她有關係嗎？是她讓顧雲割腕的嗎？
「她說了讓你救她！如果你答應了，哪怕你只是口頭上答應她，給她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她就不至於選擇這麼一條路！」
「你說的真有道理。」穆然推開椅子，緩緩的站了起來，眼睛里一片笑意，她問穆可可，「她和人販子勾結，要置我於死地，進去監獄，該不該？她想我死，想我生不如死，她進了監獄，我不救她，該不該？」
穆然的兩個該不該，一個問得比一個有氣勢，加之身高比穆可可站了優勢，更顯得氣勢十足。
穆可可一時啞然，找不到說辭。
穆然哼了一聲。
這樣的道德綁架，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那條法律規定了必須要有求必應？
穆可可想拿這事兒來讓她丟臉，讓好不容易和她親近的同學疏遠她，真是可笑又天真！
她，穆然，從來都不會去乞求什麼。
親情，友情，愛情，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她絕不彎了腰肢，懇求半分！
「她為了保你才鋃鐺入獄，你為了撇清關係，還想著讓爸爸和她離婚，穆可可，我還好奇，你昨天去見她的時候和她說了什麼！」
穆然的話，驚呆了吃瓜群眾。
誰都沒想到，說的會是兩人的媽媽！誰都沒想到，穆然和穆可可兩姐妹間，還有這樣的事情。
該信誰，不該信誰？誰也拿不定主意。
一個是溫柔善良的穆可可，說話溫聲細語的，最是好相處。
一個人獨來獨往的穆然，性子冷冷清清的，看著就不好來往。
可如今，從二人的神情舉止中，從兩人截然不同的眼神中，他們好像逐漸的意識到，人不可貌相。
穆可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單純。
穆然，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傲……
「媽媽屍骨未寒，我不和你一般計較！」穆可可說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聲音哽咽，很是凄惶。
穆然冷笑，「你做戲給誰看，要是真的難過，你第一個反應是跑過去看她，而不是來和我說一些廢話！都不是她親生的，你又何必惺惺作態，裝出一副孝子的樣兒！人前是人，人後是畜牲，也只有你穆可可能變換自如。」
「你！」穆可可氣得咬牙。
「生什麼氣，明天一早，寧城的頭條都會被這家子的恩怨情仇佔了，你不如好好兒想想，在別人都意識到了你的噁心嘴角后，你要怎麼裝，才能裝得更加可憐！」
穆然背了書包，大步流星走出了教室。
穆可可站在原地一個勁兒的哭，等著有人遞紙給她擦眼淚。
卻沒有人動。
所有人都像是在避嫌，又像是真的被驚訝到了。
倒是顧行知遞了紙，順帶送了一句話，「你姐也是為了你好，你真的得好好兒想想，別到時候手忙腳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