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上門找事
顧雲這事兒,穆然真挺意外的。再怎麼說,顧雲是個想要長命百歲的,就這麼割腕自殺了,讓她始料不及。
因為還沒來得及判刑,穆成勝簽了字,就把屍體拿回去了。但因為顧雲進去監獄不光彩,死得也不光彩,穆成勝沒好意思風光大葬,只是把屍體火化,隨便買了塊墓地葬了,穆然和穆可可請了兩天的假參加葬禮。
本以為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哪知有些人就是不安生。
就在顧雲下葬的第二天,顧雲的弟弟拖家帶口的來了,還沒進屋就吵吵嚷嚷的,等進去客廳,更是哭成了一片,一邊兒哭一邊兒罵,哭爹叫娘的,活脫脫一出好戲。
穆然從樓上下來,哭聲一頓。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從沙發上躍起,奔著去了穆然跟前,站定在穆然下邊的兩個台階上,抬手就要打人。
穆然一把把那人的手截下,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了一圈。
婦人是顧雲弟弟顧有財的媳婦兒杜鵑,穿了件黑色的長裙,說實話,穆然覺著那長裙款式不錯,只是穿在杜鵑的身上白瞎了。
杜鵑長得黑,黑得發亮的那種黑,再配這麼一條裙子,整個人像煤炭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耳朵上的兩個金耳墜更誇張,像是掛了兩個秤砣,能把耳垂都扯破的那種……
穆然一把甩開杜鵑的手,說,「有什麼話好好說。」
「放你娘的屁!給老娘在這兒裝什麼裝,這個不識好歹的小賤人,今兒個老娘來了,非要扒下你一層皮來!」
杜鵑淬了一口,張牙舞爪的就要往穆然的臉上撓。
坐在沙發上聲淚俱下的穆可可見狀,急急忙忙跑上樓梯,表面上拉架勸和,暗地裡卻是幫著杜鵑的忙,想要收拾穆然一頓。
穆然騰出手來,想也不想,一個耳刮子招呼在杜鵑臉上。
杜鵑被打懵了,手捂著臉,沒了聲音。
穆可可尖叫,「穆然,你怎麼敢打舅母!」
穆然抬手,啪的給了穆可可一耳光。
「穆家已經連續上了兩天的頭條,你們還想繼續?」
穆然說著,把杜鵑和穆可可各推向一邊,走下了樓梯。
杜鵑不死心,追了上來,趁穆然不備,從後面拽了穆然的頭髮把穆然按倒在樓梯上,揚起手就要打人。
穆然皺眉,朝著杜鵑的肚子,狠狠一腳就踹了過去。
杜鵑站不穩,從樓梯上摔了,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
也不起來,在地上打著滾兒的罵,「不得了了,這個浪蹄子要反了天了!穆家的人都死光了,沒人管得了她了!」
穆然走過去,蹲下身子,朝杜鵑伸出一隻手。
杜鵑以為穆然是去拉她的,淬了一口,說,「要你管,你個不要臉的浪……」
蹄子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臉上結結實實又挨了兩下。
穆然嫌棄的甩甩手,大步走開了。
顧有財沖了過去,一把拎了穆然的衣領,虧得穆然穿的是扣扣子的短袖,不至於走光。
顧有財往衣服上抹了一把鼻涕,隨後,那隻手的食指指著穆然,惡狠狠的說,
「穆然,念在你是小輩,又是個女孩兒,我才對你客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穆然笑,「你客氣,那是因為你覺得憑一個穆可可和杜鵑能教訓住我,畜牲就是畜牲,別想著往自己臉上貼金。」
顧有財面上是被戳破后的窘迫,很快,那抹窘迫就變成了惱羞成怒,臉色憤憤的,憤怒即將噴薄而出。
穆然絲毫不怕,她看了看顧有財抓著她衣領的手,又看看顧有財指著她的食指,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滾開。」
顧有財竟是被穆然眼中的陰狠震得一愣。
穆然,和之前每一次見到的都不一樣,怪不得穆可可說是穆然害死了他姐姐。之前他不信,現在看來,這心狠手辣,不留餘地的模樣,能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顧有財愣神的當兒,穆然已經抓住顧有財的食指,用力的往後一折。
「呀!」
顧有財痛得一吼,忙不迭收了手。
等反應過來要去教訓穆然,穆然已經走進去衛生間洗手了。
「不請自來也就算了,還氣勢洶洶的,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個進去監獄死在監獄的姐姐。」穆然擦乾了手出來,似笑非笑的說,「你們來了也好,省得我還要費心思去找你們,監獄的大門隨時開著,就看你們是想早點兒進去還是晚點兒進去。」
顧有財捂著差點被穆然折斷的手指,本來是要跟始終沉默不語的穆成勝說道兩句,讓穆成勝出面教訓穆然的。聽了穆然這話,心裡一咯噔,反而沒了氣勢。
只敢不痛不癢的跟穆成勝抱怨,「姐夫,您聽聽穆然這話,說的這叫什麼話。」
穆然走到穆成勝旁邊坐下,拿了個蘋果咬得卡嘣兒響。
和穆成勝說要是有用,顧雲也不會進去監獄了。
換句話說,穆成勝連顧雲都保不住,何況還是顧有財?
這不,穆成勝還是一句話都沒說。默許穆然的行為,就是給了態度,理解與否,全靠顧有財一家的智商,反正,這件事情,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再有顧行知,他插不上手,也說不上話。
「姑父,妹妹,你們不要生氣,爸爸媽媽不是上門找事的,只是姑母走得突然,他們一時沒緩過來。妹妹,你是文明人,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
說話的是顧有財和杜鵑的獨子顧水生,二十一二的年紀,穿得乾乾淨淨的,人也生得眉清目秀,看上去倒是不惹人厭。
但要是認為這是個省油的燈,那就大錯特錯了。就看那骨碌碌直轉的眼睛,指不定打著什麼壞主意。
穆然笑了起來,對顧水生說,「我是文明人不假,可你這樣說話,豈不是顯得你爸媽太野蠻太粗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