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牛皋怒斃奸人
?不過他們的將領上官,卻大多都是富豪、世族、官吏之家的子弟,這一部分人卻大多與李斌狼狽為『奸』,見軍中『騷』動,連忙紛紛扯著聲音喝叱叫罵,不是說鄧雲妖言『惑』眾、賊『性』不改,就是說鄧雲一派胡言、不知廉恥。
「閉嘴!!休要再說了!!」這些話,聽在張寬的耳里,反而覺得自己與這些人為伍,實在可恥,臉『色』一變,怒聲就喝。
張寬似要把心中憋屈盡數發泄,這一喊,震得那些紈絝子弟各個頓時啞口無聲,面帶駭『色』。張寬遂又想起當『日』李斌親手殺了顧副官,然後又把這罪行嫁禍在大行山這些好漢頭上,心中早『亂』。喝畢,張寬竟不敢對視鄧雲的眼睛。
鄧雲見張寬這些神情,心裡也生了幾分好感,遂又道:「孩子我看你心善,也是忠義之人,但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任由擺布,豈不是助紂為虐!?我不『玉』傷你,你且退去罷!」
就在鄧雲話音剛落,背後忽有一隊騎兵趕來,大聲吆喝,直宣李斌之令,教先鋒部隊,全軍出擊。原來李斌引著大部兵馬,已經趕到附近,此時正於一可望遠高處,觀看戰況,見張寬與鄧雲廝殺一陣后,突然停下手來,又氣又怒,恐這張寬怠慢戰機,即令人宣令先鋒部隊出擊,又命麾下兩員部將,各領一千兵馬,分兩路接應。
與此同時,且說鄧雲聽得對面喊殺聲起,面『色』一變,心中暗付:「李斌惡賊咄咄相『逼』,可憐這些官兵大多都是善良百姓!李斌惡賊實在可恨!!」
鄧雲想罷,忙一勒馬,急望隊伍衝去。張寬見背後隊伍已然殺來,面『色』極其複雜,最終還是不敢違令,引兵突殺。說時遲那時快,鄧雲一趕到隊伍內,急喝撤退,那兩百騎兵似乎早有準備,紛紛勒馬後撤,陣型絲毫不『亂』。眼見鄧雲引兵望山上狂奔,那些紈絝子弟都以為鄧雲心怯,各領隊伍爭先恐後地衝突,唯恐慢了,被人搶了功勞。於此,這千人官兵互相爭搶,未戰便『亂』。張寬見了,面『色』大變,急呼各隊人馬整好隊形,各依橫列前進。哪知那些紈絝子弟都以為張寬恐他們搶了功勞,心裡妒忌,哪裡願聽。
不一時,在官府先鋒隊伍身後,一左一右又響起陣陣喊殺聲。卻是李斌那兩個部將引兵殺來,都想搶攻,兩部兵馬,都是隊形凌『亂』。
「嘿嘿!!這回我就不信除不了這些大行山的蠻匪!!」李斌亦不過個不學無術的庸才,害人的『陰』謀詭計還算可以,領兵打戰根本就是胡來,眼見自軍兵馬『亂』成如此,毫無紀律,竟還不知整頓,做出對策。
一個略識的兵法的將領,實在看不過去,連忙勸道:「都尉大人,前往作戰隊伍陣型『混』『亂』,都『玉』爭功,若是賊子復回來殺,必敗無疑。依末將之見,且速速鳴金收兵,以防萬一!」
李斌一聽,頓時面『色』大變,雙眼怒瞪,扯聲就罵:「愚昧!!眼下賊子銳氣已盡,被我軍雄威嚇得膽寒,正是乘勝追擊的大好時機,怎能反倒撤軍退去,『日』後傳出,豈不教人笑我不識兵法!!傳我號令,諸軍盡數出戰,務必一舉剿滅大行山的蠻匪!!」
李斌號令一起,諸將紛紛領命,各命其部兵馬。李斌更是膽氣大壯,縱馬衝起,為首當沖,親率大軍望大行山殺了過去。
且說鄧雲引兵急撤,剛到第一處關口,鄭明便來急報:「當家的,那李斌果然揮大軍來殺,兄弟們已準備完畢,就等當家的號令!」
「好!」鄧雲如刀般的眼眸剎地發亮,話音剛落,聽得下方喊殺聲四起,不知來了多少人馬。
「時機已到,教兄弟們立即依計行事!」鄧雲心頭一喜,疾呼叫道。鄭明聽了,卻是眉頭一皺,疑問道:「當家的何須這般著急,待後面大部兵馬趕到山下,再做舉措,也是不遲!」
「不,如此一來。萬餘人馬前倒后擠,互相踐踏,死傷定多。朝廷雖是可惡,但那些兵卒大多都是百姓,身不由己,我不『玉』傷害無辜。現在這個時機,正好合適!」鄧雲臉『色』一沉,疾言厲『色』地說道。鄭明聞言,方才醒悟,心裡敬佩至極,遂令左右招搖起旗幟,旗令一動,鄭明所領的三百義匪,連忙各提起一個個裝滿泥土、碎石的大籮子,看下坡官兵將要殺到,紛紛潑灑推倒,霎時間泥土、飛石,一大片一大片地望下方襲去。那些紈絝子弟,只顧著爭功,眼見上坡泥土、飛石『亂』墜,頓時嚇得面無血『色』,紛紛大喊撤退,前方兵卒追得過急,卻都剎不住腳,不是被飛石砸中,痛得哇哇大叫,就是被泥土蓋了一臉,許多騎兵都翻落馬下,戰馬『亂』撞,後方人馬又撲了過來,這一下『亂』勢,簡直『亂』得無法形容。
這還是鄧雲善心,故意沒用大的石塊,還有滾木襲擊,否則這一陣子,這些官兵起碼要傷亡過半。鄧雲面『色』一緊,遂向身旁的紅纓投了一個眼『色』,紅纓一把舉起長矛,驕喝叫起,立即四處義匪,各個嘶聲吶喊,山中各處關口,紛紛呼應,喊殺聲震天動地,從四面八方而起,彷彿草木皆兵,極其嚇人。先頭那些已是大『亂』的官兵,聽得這般聲勢,以為山上賊子大舉來攻,各個嚇得肝膽碎裂,各自逃命,『亂』沖『亂』撞。與此同時,鄧雲卻和紅纓引著那二百騎兵,趕入右邊的樹林,不知望哪裡去了。
且說李斌以為此番必勝無疑,引兵大舉來攻,剛殺到大行山下,忽然聽得山裡近處慘叫不絕,而且還隱隱夾帶著陣陣泥石滾動震響,心裡就是一驚,有些不祥預感。不一時,山裡遍處響起驚天動地的喊殺聲,隨即很快又被一陣陣驚慌失措,彷彿丟了魂的『亂』叫覆蓋。李斌心頭一顫,渾身哆嗦,抬頭望去,眼見不知多少兵卒各自逃竄,各個兵甲不整,不是丟了頭盔,就是沒了兵器,狼狽不堪。
就在此時,右邊忽地暴起一道喝響,把那幾乎嚇得膽碎的李斌,頓時嚇得五魂六魄都飛了走。
「李斌狗賊!!還我恩師命來!!!」
李斌面『色』劇變,這時他麾下的兵馬已『亂』,從山下逃來的士卒、將士『亂』沖『亂』撞,都只顧著逃命,嚇得大半兵馬往後就逃,勢如山崩。待李斌望去,只見鄧雲率一部騎兵從右邊襲來。原來鄧雲暗取捷徑,料定這些官兵勢必大『亂』,出以奇兵來襲。
果然,李斌一見鄧雲,猶如見到閻羅王,慘叫一聲,勒馬就逃,同時口中還不忘教麾下兵馬,快去截殺。怎奈,他麾下軍士早就『亂』了,大多都被嚇破了膽,哪裡顧得去理他。唯有兩個忠義的將領,急領著約數十兵卒前往抵擋。鄧雲怒喝一聲,飛馬『挺』棍,快得驚人,剎地沖入人叢之中,左突右沖,把其中一將一棍挑翻,連打翻七、八人,紅纓領著那二百騎兵殺到,霎時間便把那數十人的隊伍沖的大『亂』。
與此同時,鄧雲一人一騎,已沖入『亂』軍之中,所到之處,無人能擋,那些官兵將領都是俱他,紛紛讓開,有些膽大的,『玉』想爭功的,暗放冷箭去『射』。怎奈鄧雲沖得快疾,兼之身靈心巧,那些冷箭不是被躲開,就是『射』偏,一路緊追在李斌身後。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陣人仰馬翻,只見兩人並馬衝起,各提兵器,望李斌截殺過來。李斌本就心『亂』,直到那兩人殺近,才反應過來是敵人。其中一人,身形龐大,虎背熊腰,手執一柄長槍,嗓子大得驚人,怒喝叫道:「狗官!!看我牛皋取你狗命!!」
喝聲一起,如轟雷炸開,李斌只覺耳朵都發鳴,眼看去時,一道疾影帶著寒光已到。『咻』的一聲,那槍頭已刺入了李斌的咽喉,李斌甚至來不及慘叫,眼睛瞪得斗大,儘是不甘、怨恨之『色』,最終漸漸黯淡、空『洞』。隨著槍頭一拔,李斌屍體便就翻落馬下,四周官兵將士看得驚愕無比,一時間都獃滯起來。
「牛大哥,狗官已除!莫要多做糾纏,先與鄧小哥會合!」在牛皋身後趕來的那人,赫然正是梁興。牛皋仰天大吼,甚為解恨,眼見鄧雲就在不遠趕來,瓮聲瓮氣地應了一聲,騎馬便走。
「牛大哥、梁兄!!」與此同時,鄧雲也發覺了牛、梁兩人,不由驚呼起來。
「哈哈,兄弟好本領,就這一會兒,便把這萬餘官兵殺得兵敗如山倒,虧哥哥和小梁子還為你們擔心了一回!」牛皋張嘴就笑,旁邊的梁興聽這稱呼,臉皮『抽』了『抽』,雖想抗議,想這不是時候,連忙與鄧雲說道:「這不是說話的地方,鄧小哥我們回山中再來細說!」
鄧雲聽了那小梁子的稱號,不禁面『色』一怔,差點笑了出來,又見梁興有幾分怒『色』,急把頭一點答道:「好!我也有許多話要與兩位哥哥說!」
三人說定,遂各縱馬奔起,至於那些官兵唯恐避之不及,哪敢去觸這三人的霉頭。不一會,鄧雲等三人和紅纓那部騎兵會合,衝出『亂』軍之外,望原先下山的捷徑折返。
李斌被牛皋殺死,再加上這一萬官兵的統將、上官都是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弟子,各個都顧著逃命,如此一來,各隊兵馬無人指揮,越來越『亂』,直到鄧雲等人上了山,望山下看時,只見遍地都是盔甲、兵器、馬匹、旌旗,那些逃竄而去的官兵,驚呼『亂』喊,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