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都不是一般孩子
陸凌雲隔著塑料袋仔細觀察證物,嘴裡說著:「這是一個打氣筒?」
外勤同事趕緊解釋道:「不是,陸隊,這是一個吸氣用的簡易裝置。」
金泰迪站起身走到陸凌雲身後也跟著看。
「金子,你說兇手是不是用這個東西將門四周的膠帶完全封死了。」
金泰迪肯定的點點頭,說:「我拿去鑒定科看看能不能留下什麼線索。」
「好,去吧。」
看著金子匆匆離開,陸凌雲繼續開會,詢問起另外兩個被害女性的調查情況。
李丹的QQ和微信已經有了結果,上面除了一些嫖客的信息還有一個特別的朋友,她們之間的對話全部是前言不搭后語,但卻保持聯繫很長一段時間。
警方鎖定這個微信賬號,發現並沒有實名認證,兩年前李丹遇害后她們停止了對話。線索暫時中斷,但陸凌雲認為或許是個關鍵點,讓跟進的同事繼續調查。
山裡女屍依然沒有任何發現,案情陷入困局。
陸凌雲掐著額頭聽著同事們一一彙報,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我想這或許比我打一盤明知無法翻盤的遊戲還要痛苦,就算只剩一個人也要堅持,也要贏,因為輸不起。
當會議桌旁沒有人再發表看法時,那位邢處長站起身走到陸凌雲旁邊。
他伸手搭在陸凌雲肩膀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凌雲,不如你回去休息幾天,這個案子交給我吧。」
「不用,刑警隊的事就該由刑警來完成。」陸凌雲站直身子拿開邢處長的手。
邢處長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好吧,那接下來我有話要說。」他說著一隻手指向我。
「那個牆角坐著的男孩是誰?為什麼可以參與這起案件當中。」
陸凌雲也看向我,說道:「他叫彥成,是前一起案件被害人的朋友,他對案件有一定了解,也幫了我不少,所以讓他協助辦案。」
「凌雲,你做了十年刑警怎麼還會犯這麼嚴重的錯誤?他不是公安體系的根本不應該參與案件,我命令你即可解除彥成的辦案資格,這件事我一定會向省廳報告。」邢處長一改笑容變得極為嚴厲。
我慢慢站起身看著所有人都在瞧著我。
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陸凌雲竟無力為我說一句話。
「不用你為難陸哥,是我厚臉皮不願意走的,哼,小廟容不下大佛,我自己走。」
「你這話什麼意思?警察局是廟嗎?小小年紀脾氣還不小。」
這傢伙真是讓我感到不爽,明明所有人都在努力,都想儘快破案,他一來氣氛就完全不同了。
我想做點事,幫幫陸凌雲,我有什麼錯?
「我就是他媽的看不慣你,怎麼了?」我伸手拽起剛剛坐著的椅子,直接砸在地上,巨大的聲響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驚訝。
姓邢的傢伙可能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瞪大眼睛看著我。
「你這臭小子··我···」他想要繞過會議桌沖向我,結果被身後的陸凌雲一把抱住。
「邢野!邢野!!你冷靜點。」
這時會議室的大門剛好打開,金泰迪從鑒定科回來,呆愣的看著屋裡的狀況。
「金子,你先把小彥帶走,去。」陸凌雲給他使了個眼色,金泰迪趕緊跑向我面前。
「怎麼了這是···」金子嘟囔著不明所以的問著。
這件事我可沒慫,姓邢的不過就是個處長,跟我扯什麼官僚主義,我又不歸他管,他還能動手是怎麼的?
臨走我也一直瞪著他,馬上要出門的時候還留給他一根中指讓他慢慢體會去吧。
我聽見會議室里激烈的咆哮,想必這傢伙一定會把怒火燒到陸凌雲身上,我在心裡默默對陸哥說句道歉。
回到辦公室我拿上自己的東西往雙肩包里一塞,大步流星的往警局外面走去。
金子一直緊緊跟在我身邊,不停的詢問剛才發生的事。
我簡單講了講,他也是一臉無奈。
「小彥,你也太衝動了,邢處長你怎麼能得罪呢?」
「處長怎麼了?又不是管我的處長,我吃他們家糧了還是喝他們家水了?」
金子把我拉到他的車子旁,打開車門讓我進去。
「都這個時間了,你去哪?」
「我回網吧。」
金子把車打著,一邊開車一邊開導我。
「我聽陸隊說過,你破案很有天分,如果想考警校,陸隊肯定能幫到你,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陸隊的母親是刑警學院的校長。」
我驚奇的看向正在開車的金泰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沒看出來陸凌雲一天大大咧咧的哪像有個知識分子的媽啊。」
「你不知道的多了,就剛才進來的邢處長,邢野,那可是跟陸隊父一輩子一輩的關係。據說當年陸隊的爺爺是師長,邢處長的爺爺是下屬,兩家走的非常近,後來到了陸隊父親這輩上,就比邢處長的父親低了一點,等到這第三代,兩家還是暗中較勁,所以邢野放棄了部隊的大好前程非要進入公安部門,和陸隊一絕高下。」
「切~~有意思嗎?還好兩個都是男的,不然還得訂個親吧。」
金子一拍大腿興奮的說道:「對啊!邢野的妹妹的確是要嫁給陸隊的。」
「咳···咳咳···」我嗆了一口水,咳了老半天。
「陸凌雲結婚了?」
金泰迪撇著嘴搖搖頭,說:「沒,小彥我跟你說這麼多你千萬別跟陸隊說是我說的。」
「我知道,我嘴嚴著呢。」
金泰迪把車開到網吧門前停了下來,長吸口氣才緩緩說道:「結婚前一個月邢野的妹妹跑了,聽說是跟一個畫家,具體去哪誰也不知道,反正是給陸隊坑了一把。」
「這也行?」
「行不行的,人都跑了,又能怎麼辦,為這事,陸隊還成為市局很長一段時間的綠帽俠。」
我從沒想過陸凌雲會有過這樣一段往事,看來我們都是凡人,誰這輩子沒遇見一件兩件糟心的事,一個兩個討厭的人呢。
「金子,我記得你來市局也沒多久,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我好奇的看向金泰迪。
他撓了撓自己的捲毛,不好意思的說道:「干我們這行的哪有什麼秘密可言,大家都是專業的,察言觀色也好,消息互通也罷,市局裡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我緊張的咽了咽喉嚨,深怕自己的事情也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