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帶走龍合茹

第一百四十章 帶走龍合茹

「本官見那母子三人可憐的很,加之聽他們說話的口音,也是西廣城的人,跟本官又是同鄉,就把身上帶的之前的東西都給了他們,讓他們也不至於凍著餓著。」

「在那之後,本官就再也沒見過那母子三人了。本官今天也是頭一次得知那婦人後來竟然遭遇了不測,早知道本官就不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他們了,竟讓那婦人失了性命。」

周元斌滿臉的自責跟懊惱,他的言語中已經把陳氏的死都歸在了有歹人見財起意上,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

雲凌璟津津有味的看著大堂上的周元斌在那裡表演,要不是他下意識的一些小動作出賣了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中含不少的水分,就沖著他臉上的表情跟那完美的「善心」,說不定她還真的相信了呢。

「原來周大人是這麼的熱心腸,只憑口音就能把自己身上之前的東西全都給了對方,你就不怕對方是騙子嗎?」小五子當然也發現了周元斌的那些小動作,他可是雲凌璟的「親傳弟子」。

「怪不得周大人在翰林院庶吉士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六年,絲毫沒有挪動,原來是因為太單純的緣故。」小五子頗有些憐憫的看著周元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噗嗤!」

「噗!」

下面的護衛又沒忍住,再次噴笑出來。太單純,這不就是變相的在說周元斌腦子一根筋不知道變通嗎?

據他們所知,周元斌之所以沒有晉陞,主要是他只會死讀書,處理事務的時候也是按照規制出來的條條框框辦事,一點兒都不知道變通,但凡有個意外事件出現,他就不知道要怎麼去處置了,翰林院的其他官員對他的辦事能力均產生了懷疑。

不過鑒於他是先帝欽點的狀元,再加上後來成了長公主的駙馬,翰林院的其他官員這才沒有動他的位置,讓他一直待在翰林院中做事。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即便他有長公主駙馬的這個有利條件,也無法在六年的時間中往上提一提的原因,不怪外界條件多苛刻,而是他自己就不是當官的料,只能讀讀書,背背文章。

當年周元斌參加殿試的時候也算是一匹黑馬了,能成為欽點狀元,也是因為先皇一看他的字是在所有殿試學子中最好看的,看著就舒服,拿著他的文章看的時間最長,一些善於揣摩聖心的大臣最後就把周元斌給定成了狀元郎。

周元斌成為狀元的那一年上,先帝的身體每況日下,朝政基本上都是大臣們協助處理,就甄選殿試狀元這樣的小事,先帝在考試期間露個臉就成,剩下的事情都是大臣們來完成的,這才讓周元斌撿了個漏。

「你,你們!大理寺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周元斌的臉一黑,惡狠狠的瞪著小五子,之前他對小五子的所有好感瞬間全都變成了惱恨。

「嚴正,你就讓自己的手下在大理寺的大堂上如此胡鬧嗎?看來本宮得進宮去問問聖上。」

「正巧,本官也想進宮一趟,也想跟聖上請教一番,長公主在燕琴國的一眾官員中是幾品官階,大理寺辦案的時候可以隨意的插嘴,擾亂整個堂審。」

沒等龍合茹的話說完,嚴正突然插話打斷了她的話頭。

龍合茹一怔,之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她說話的時候可從沒有人頂撞過,更沒有被人打斷過,可是今天在大理寺中,不僅一堂的人都針對她,嚴正這時候還截住了她的話,讓她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

「大膽。」

「是你大膽,你只是長公主身邊的一個嬤嬤,大理寺審案,身為你主子的長公主都不能隨意的在大堂上放肆,就你,還敢對著嚴大人大小聲?!你的膽子不大誰的膽子大?」

小五子板起臉來也很像是那麼一回事,把金嬤嬤堵的後面的話說也不好,不說,她心裡還憋悶的慌,別提有多難受了。

「長公主,此事,確實是你僭越了。」一旁從頭帶尾都沒有存在感的濮陽澤突然在這個時候說話了,雖然他是在跟龍合茹說話,可眼睛卻一直看著金嬤嬤。

金嬤嬤不管是在公主府還是在外面,一向都是被人敬著的,即便安王之亂后長公主府的地位下降了不少,可那些府邸的人看到她,明面上也會對她禮遇有加,一堆好話等著她。

哪能像現在,不僅被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寺正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呵斥,還被鎮國公府的世子隱晦的提醒長公主她管教自己的嬤嬤不嚴。

龍合茹的臉上也是一陣臊熱,現在在這個境況,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她從沒把大理寺的一干人等放在眼中,可就是這些她不放在眼中的人,現在卻讓她丟了如此大的臉面,怎能讓她不羞惱?

「嚴大人,看來駙馬是不想好好的說了,燕琴國律法有載,但凡是入了大理寺的人,不管是白身還是官員,不配合者,均可適量用刑。」

濮陽澤看了眼細皮嫩肉的周元斌,也不知道大理寺的刑罰他能忍受到哪一種。

一聽說要用刑,周元斌的心中一慌,不自覺的就看向了龍合茹,眼中浮現出微微的祈求。

「本宮看誰敢對燕琴國的駙馬用刑!」龍合茹一把把自己頭上象徵長公主身份的九株花釵摘了下來,高高舉了起來,「先皇特封本宮為燕琴國長公主,本公主的駙馬與本公主享同樣的權利,豈是你們能隨意說打罰就能打罰的了的?!」

「那不知道,先祖皇帝賜下的玉佩與先皇賜下的九株花釵,哪個更有震懾力一些?」濮陽澤勾起腰間的一塊玉佩在手上把玩著,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掃過龍合茹手上的那支珠釵。

龍合茹捏著珠釵的手一僵,先帝跟先祖皇帝,連比都不用比也知道誰的威懾力更大。

「你!」龍合茹的眼睛不錯神兒的看著濮陽澤把玩的那塊玉佩,正面的鎮國跟後面的元祖四個字很清晰的印在她的眼底,那塊玉佩,真是的先祖皇帝賜給鎮國公府的東西,而且還是代表鎮國公府一府掌權者的唯一憑證。

龍合茹這個恨吶,你說鎮國公府這麼重要的東西就被你這麼大咧咧的掛在腰間帶出來,也不怕丟了。還有濮陽黎諾,怎麼就早早的把代表一府章掌權者的玉佩交給濮陽澤了呢,難道他不知道這東西一交出去,自己就成了一個沒有實權的國公爺了嗎?

「嚴大人,天兒可不早了。」濮陽澤把掛在腰間的玉佩摘下來,勾在手指上沖著嚴正晃了晃。

「來人,上雅刑。」

所謂的雅刑,就是把人綁在一把特製的木椅子上。這把椅子的座位很狹窄,後背跟座位成垂直角度。椅背上有一個可活動的頭箍,可根據受刑人高矮隨意的調節頭箍的高低,以便能固定受刑人的頭部。

椅子腿上也做了特殊的改動,比正常的椅子多了兩條腿,那兩條多出來的腿亦可以隨意的調節角度,把受刑人的兩條腿綁上去之後可以隨意的調節兩腿之間的距離。

接受審訊的人會被緊貼著椅子綁到椅子上,兩條腿也會隨著受刑的人不配合被越拉距離越大,雖說皮肉傷不會受到傷害,可受到傷害的是筋骨,有時候比皮肉傷受到的傷害還要難受。

用這種刑罰懲罰受刑者的時候並不會見血,身體表面也不會有任何的痕迹,所以取名叫「雅刑」。

「駙馬爺,請把。」擺弄好了刑具,吳護衛一把抓住周元斌的胳膊,把他按到了刑具上。

「公主。」周元斌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能敵得過大理寺護衛的手勁,還沒等他掙扎,人就被結結實實的捆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你們住手,快住手。」龍合茹也不管什麼公主的儀態了,放開金嬤嬤的手來到了周元斌跟前,想要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

可大理寺用來專門捆綁犯人的繩結,哪是她一個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公主能解得開的,不但沒有解開,還把周元斌身上的繩子勒的更緊了,讓他整個人筆直的緊貼在椅背上。

「公,公主。」周元斌被勒的有出氣沒進氣的,眼珠子都開始往外翻了。

「元郎,元郎。」龍合茹也慌了,嚇的她嗖的把手收了回來,「還不趕緊過來幫忙,你們都是死人嗎?!」

大理寺的護衛連動都沒動,人可是你合茹長公主自己搞成那個樣子的,他們可啥都沒做,就是出了人命也賴不到大理寺的身上去,他們樂得看光景。

「咳咳。」嚴正清了清嗓子,看了吳護衛一眼。

得到嚴正的暗示,吳護衛這才不情不願的走到周元斌跟前,也不知道他扯了那根繩頭,綁在周元斌身上的繩索鬆了松,可有沒有太松,只夠他能平緩的喘過氣來而已。

「你們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龍合茹脾氣一上來,直接把手中抓著的九株花釵摔在了地上,鑲在花釵頂端的紅寶石不堪重擊的脫落了下來,咕嚕嚕不知道滾到哪去了。

這一變故,把龍合茹也嚇著了,那可是先皇親賜的珠釵,象徵著她長公主身份的東西,這一毀壞,輕的,御史監的那些老頑固們會在龍傲天跟前叨叨一番,嚴重的,可就要受到一定的刑罰了,說不定她長公主的身份都要被降一降。

要知道,公主跟公主之間還有區別的,占著長一字,在品階上可是要高於其他嬪妃生下普通的公主,即便是嫡公主,若是沒有被賜謚號的話,見到她也是矮半個頭的。

可就是這麼一件代表她身份的珠釵被她給弄壞了,別說是龍傲天,就是先帝若是還活著的話,肯定也會對她不滿。

「找,快給本宮把寶石找回來啊,若是找不到,本宮不會放過你們大理寺的任何一個人。」

在大堂中的人,從雲凌璟到普通護衛,額角這個抽搐啊,東西是在你自己的手裡,也是你自己把它摔壞的,怎麼就不放過大理寺的任何一個人了?難道他們一個個的長的都很想白皮的大包子,很好捏的樣子?

「哦?本世子還真想看看,長公主是怎麼不放過大理寺的任何一個人的。」濮陽澤的手中上依舊勾著那枚玉佩,隨著他話語中的最後一個字落下,那枚玉佩也停止了晃動,就像整個大堂上所有人都沒有半點兒動作一般。

「把長公主送回長公主府,至於那支被損壞的花釵,找到那顆寶石后直接送進宮去,本世子倒是想看看,聖上知道了長公主惡意損壞了先帝親賜的花釵後悔怎麼處置長公主。」

濮陽澤這命令是對龍焦下達的,大理寺的人沒辦法動龍合茹,可他鎮國公府的人敢啊,眼見著快要到用午膳的時候了,他可不想因為龍合茹一直在這裡胡攪蠻纏的耽誤了雲凌璟用午膳。

「長公主,得罪了。」龍焦也早就看不慣龍合茹了,直接點了她的穴道,上下打量了一下,拎著她的后衣領出了大堂。

「放肆,放肆,你這賤奴怎麼敢如此對待長公主。」見龍焦那麼粗魯的對待龍合茹,後面的金嬤嬤瞬間炸毛,也不管被綁在椅子上的周元斌了,小跑著出了大堂,緊跟在龍焦的後面。

長公主府其餘的幾個下人一見自己的主子都被拎走了,而且整個大理寺大堂中的人看他們的眼神也不善,紛紛垂下頭,灰溜溜的出了大堂的門,追著金嬤嬤走了。

剛喘勻和氣的周元斌也傻了,他怎麼都沒想到,濮陽澤會下那樣的命令,而他身後的侍衛竟然也膽大的拎著龍合茹離開了,看著大堂中的人,周元斌艱難的咽了口口水,不安的動著身體。

可他卻忘了自己已經被綁在了刑具上,能動的空隙有限,隨著他的動作,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又開始緊縮,等他再次感覺呼吸不順暢的時候,嚇的動都不敢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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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溺寵仵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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