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凡俗界誘敵

張凡當然知道警戒能力的重要性，因此在精神力查探乃至相關的符籙功法上之前可沒少花功夫，自認尋常意義上的幻術或者傀儡之術營造出來的「偽六道」之類的東西是很容易讓自己所識破的。可是張凡大致以集中起來的精神力查探了幾個時辰有餘，還是沒有什麼結果。這讓張凡不得不懷疑，這處凡俗界很可能只是掩人耳目，那十階幻蛟的所在之處可能並不再此？

此時的張凡一時之間也有些撓頭，假若一名十分擅長隱蔽幻陣的人在方圓百萬里甚至更廣範圍內鐵了心要和自己躲貓貓，那自己恐怕花上極為漫長的時間也未必有什麼收穫。畢竟，那化神巔峰強者級別的幻術心術修士，同一般水平的化神強者隱蔽能力決然不同。

張凡靜下心來思索了許久，覺得自己要有所收穫，恐怕只能採取一些十分冒險的誘敵手段了。讓那幻蛟覺得可以在風險可控的範圍內擊敗自己並獲得極大的收穫從而不得不現身。但從本質上說，這又同自己謀求勝算在很大程度上是矛盾了。張凡似乎大致感悟出這幻蛟對危險的感知能力恐怕還超過自己之前的了解和預期。。。

在思考許久之後，張凡也終於下定決心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暫時取出自己身上的人造內丹，同時盡全力壓制自己的武道修為，這樣自己的修為境界會降低靈力修為築基極境、武道修為破碎虛空初期的水平。此時施展一些獨特的封印手段，就有可能將自己的修為壓制到江湖內門高手的層次。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使用之前準備好的一些獨特的隱身符籙，隱身和隱蔽自己氣息的能力也會完全不同了。

如此脆弱的自己當然會面臨巨大的危險，一個內門七品以上的江湖高手在這凡俗界只要別故意招惹一些大勢力就可以相對安全的生活，可是在化神強者面前幾乎可以說是萬里之外的一個意念就有可能讓其灰飛煙滅了。因此在行動決策之前張凡也在乾坤盾內準備了月余的時間才做好了這一次冒險的準備。

經過至善聖火的再一次檢驗之後，張凡把九枚靈菌召喚過來，以獨特的意念傳遞了一些信息。隨後將早就準備好的幾張符籙施展來看，隱蔽了乾坤盾乃至包括自己在內的身形。同時在取出人造內丹之後讓那九隻靈菌進入到自己的體內。

張凡最後猶豫了片刻，還會喝下了早就準備好的幫助自己暫時性封印精神力的獨特符水。當初在藏經閣博覽群書的一些好處也開始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來。

「強者之路沒有坦途，不可能不冒任何風險而獲得巨大的收益。。。」張凡最後淡然嘆道。隨後，張凡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模糊下去，整個人似乎陷入了昏睡之中。體內的靈菌則在符籙營造出來的暫時隱身術之下讓張凡的身軀飛向了空中，飛向了那處廣袤的凡俗界之中。

沉睡中，一開始的時候張凡僅僅是進入了夢境，夢見前世今生的一些瑣事還有自己曾經的一些幻想，漸漸的，那些夢境也模糊了，似乎走入了某種瀕死之境的終點一樣。

當張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而寬大的床上、那床上的綢緞看起來絕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用的起。此時張凡似乎完全想不起過去的一些事情了，只是感覺體內雖然還擁有不少內氣的存在，可身體本身似乎是虛弱到了極點。就連做起來的力氣也沒有。當然，自己的耳力還算敏銳，能夠聽到隔壁至少三個房間距離之外之人的低語之聲，不似是尋常不會武功之人應有的能力。

大宅院內的另一處地方，家主夫妻二人似乎在議論著什麼。

「有些話不是奴家們該問的，可奴家著實擔心老爺這樣冒險會給我們這尋常商戶人家帶來什麼麻煩。那人不會有什麼仇家吧？」

「我也會猶豫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的。自從上一次家裡遭了賊人敲詐，我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必須要物色一個至少外門七品以上的武人來做我們的家中人，最好是能結親。如此這樣，在這世道，咱家這生意才能做的下去。此人是我從百事通那裡花費了很大的血本、還有半年多的等待，才通過丐幫的消息於一處荒村貧民百姓那裡轉移過來的落難的江湖人。我請過城裡二等範圍內最好的郎中來看過。你猜怎麼著？此人不僅沒有被毀了武功根基，恢復起來很可能有內門以上的實力，而且。。。而且還有暫時失憶症的癥狀！這可是天要興我徐家啊！哈哈！」

「可奴家還會有些擔心。。。」

「唉，這你就不懂了。把一個內門高手得罪成如此的江湖勢力，應該還沒四五流幫派那麼沒品，這冤有頭債有主，只要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尋常人不強出頭，應該就不成什麼問題。。。」

「那娟兒以後。。。」

「以後把話和娟兒講清楚，以後遇到事情不要去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一般的內門高手還是不屑於殃及我們這些人的。。。」

聽到這樣的話，張凡此時也有些沉默不語，理性似乎告訴自己：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如果自己以前有過什麼仇家才如此。自己應該從此過上浪跡天涯的大盜生活才對，那樣才能最大限度的避免危險。當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恢復基本的體力才對。

張凡動轉了下身子，努力的睜開眼，一直守候張凡身邊的娟兒也睜開了眼，興奮的說道：「大俠醒了？。。。」

「我現在多少有些餓了，能不能上點兒酒食一類。。。」

「噢。。。大俠醒了！趕快將準備好的端上來。。。」娟兒興奮的命僕人將輪換著時刻準備好的一些豐盛的酒肉乃至一些獨特的菜肴端了上來。

不知怎的，張凡雖然失去了之前的一些記憶，可是卻沒有失去一些常識：從這些酒菜還有隨叫隨到而且還沒有涼多少的準備來看：這戶人家應當不是尋常的小富小貴，應該有規模不小的買賣才是。特別是這飯菜之中一些專門為江湖武人的補品葯食，不是尋常小康小富之家會有的。

張凡卻也並沒有客氣，在狼吞虎咽一般以最快速度吃飽喝足之後以體內的一些內氣幫助運轉這些酒食的營養熱量，整個身體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有了一些恢復，雖然估計還遠不到全盛時期一成，但估算那記憶片段中大致外門七八品左右的江湖好手也應該不至於會給自己太大的威脅了，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兩刻鐘左右而已。

至此時，張凡見到那姿色還算不錯的娟兒，或者說這徐家某種意義上試探接觸自己的代言，才打算直言不諱的坦白自己的一些打算。因為身份不同，博弈能力不同，此時的張凡似乎並沒有什麼「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的顧慮:「現在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恢復，起碼最低限度的行動和自保的能力已經不是問題。因此我也打算離開此地了，不打算給你家招惹一些禍事。。。」

聽到這樣到話，那娟兒似乎是終究有些失落：」大俠終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也不在會屬於我們這種人家了。。。」

「不，我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現編一個名字，就叫做張如夢好了，如夢大俠以後就是我的稱號吧。不過雖然我知道你們家對我談不上什麼救命之恩，但我也不會白吃白住。我可以為徐家做一件事情，如果我能夠辦的到的話。。。」

「既然如此，那大俠以後打算去哪裡？不如以後隱藏身份暗中住在我家如何？」

「那不是長久之計」張凡並不諱言的說道，而且此時的張凡以細微的耳力似乎可以聽到一定距離之外下人們的一些私下埋怨之聲：「而且我始終感覺，我們並不是一路人，如果住在這裡說不定就會因為諸如店員工作時間乃至待遇之類的一些鎖事鬧出一些不快來。或許四海為家才能夠避免這些麻煩。。。」

這樣的話，可讓有過一些經驗風聞的剛剛來到外面的徐晉嚇了一大跳，趕緊在這時候站出身來：「大俠請指點一二，只要是在下能夠做到到，必然照辦，不會再這些索事上如何計較的，呵呵。。。」

張凡沉默了許久，才大致依靠自己不知從何而來的一些感悟，講述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店員不是苦力，他如果無精打采或者故意對顧客擺譜，或者談不上擺譜的消極一些，你這買賣就會被打很大折扣了。不知怎的，我似乎也有一些在這方面的管理的經驗之談，你如果覺得不可行，或實踐證明不可行，我不強求。如果可行並帶來一些好處，算是這些日子以來我對你們家照料的一個償還了。隨後，張凡把記憶深處似乎是一個叫做「文革時期」被批判過的民國時期舊上海知名百貨商店恆大祥一些「假持股」「監督機制」「規章制度」抬了出來。讓多少有一些經驗和嘗試的徐晉一家簡直是耳目一新。。。

在張凡再一次詢問徐晉有無要自己清理的人或者幫忙的事情的時候，徐晉權衡片刻還是覺得自己不要惹事的為好。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再次別過了」張凡也沒有太過客氣。

可是就在此時，以前一直看起來有些內向文靜的徐家長女徐娟卻突然在這個時候大膽的對張凡說道：「我有一些話想和張大俠單獨談談，希望父親母親也不要偷聽。。。」這樣的舉動有不由的讓徐晉有些暗自興奮：女兒看起來真的是長大了。。。

就這樣，在確定離開了張家的宅院，來到大宅後園的一處月光下的林間的時候，徐娟突然對張凡鄭重的說道：「我要陪你一起浪跡天涯！」

徐娟目光堅定的望著張凡，似乎不是再說一句玩笑話。

「敢問姑娘芳齡如何？武功如何？大致在何品級。。。」張凡也很坦然的詢問倒。

「這。。。今年虛歲已經十七了，自幼還算學了一些武藝，在外門一品之中應該十有八九的人都不是我的對手。。。」

張凡搖頭道：「你這個年齡還沒有外門三品的實力，註定不可能成為外門七品以上的高手。你留在我的身邊，會成為我的累贅。。。」

不過此時，張凡不知怎的心中卻突然之間微微一動，看了看徐娟那鄭重的樣子，心中似有所動：或許，也未必如此？一個男子獨自行走在江湖間，睡覺的時候就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弱點。多一個可靠的人，總會有不同。何況，自己以後終老的時候當如何？難道就永遠過著無子無女孤老終身的生活么?

此時的張凡還查覺不到自己的內心深處十分突兀與詭異的生出的一絲微弱的愛慕之意，只是話已經出口不好再收回。

」我會一切都聽大俠的安排，絕不會自行其事給大俠添麻煩的。。。「此時，那徐娟似乎有些哀求般的說道。

張凡心中似乎還有什麼芥蒂：「你父親絕對不會同意的，我看的出：他應該和兒子們有什麼芥蒂，你是他十分重要的指望之一。我若是拐你走了，說不定就會留下那麼一些恩將仇報的惡名。。。」

「大俠之前不是已經有所償還了？那些聞所未聞的經營管理方法不會比我這個女兒給父親帶來的利益更少的。何況，我想直來直去的大俠您應該不是一個太過在乎世俗看法的人吧。。。「徐娟看著張凡眼睛的時候，張凡並沒有注意到，只是不知怎的心中隱藏的那股愛慕之意稍稍顯現出了一些，讓張凡最終下定了決心：」那好，我現在就帶你走，你可不要以後埋怨想家哦？以後有緣再與你父親相見的時候我或許才會帶你回來。。。「

徐娟也在此時激動的抱住了張凡的后腰，讓張凡莫名驚訝之間感覺到一絲茫然。只是徐娟隱藏在眼中的凶光也突然之間感覺到一絲危機和恐懼似的，很快就打消了之前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