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精神法師

在那個似乎平凡的世界內，自從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張凡印象之中似乎就生活在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也算是錦衣玉食尋常富戶的寵愛之中。父親是江湖上少數幾個遠離是非卻也能夠擁有不俗收入的錢莊老闆。

在武林界，同武藝和權力直接能夠帶來的物質財富相比，錢並不是十分重要東西，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一般都有獨特表明身份的印信做為特殊貨幣，只有那沒有武藝的普通人家或者普通富戶才會有金銀通貨之類的需求。加上張凡出身所在的地方相對遠離那些深山裡生產藥材奇獸的繁華之地，江湖界的影響相對較少，再加上中年得獨子帶來的獨特的寵愛，讓張凡在這個技術並不算是十分發達的世界擁有尋常人所罕見的幸福童年。

「爹，我聽街道上有說書的人說，江湖上有的人能夠一崩兩三丈高，五六丈遠，尋常虎豹都不能及。還有很多人能夠手持幾十斤的短兵或者上百斤的長兵器也能使臂如指，這些是說書人的演義誇張還是真有那事？」

這一世張凡的父親在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對孩子一定程度實話實說，特別是此時與自己的妻子早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同其他很多人也不願意交心的情況下，張凡某種意義上不僅僅成了父親的孩子，還成為能夠坦誠心扉的摯友，在這世上也算是罕見的了。

「江湖上，確實有那麼一些擁有獨特天賦的人能夠做到這一點，不過那些人和我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中的人，他們往往都是天生能做到這點兒的。像我們這裡尋常的武士再怎麼自幼訓練，也不可能力如獅虎，幾十上百斤的兵器也只能用來做為力量練習，實戰用起來是根本做不到的。。。」

這一世張凡父親終究還是部分撒謊了，其實只要有一定的機緣，就算是普通人也並不是沒有成為那樣的江湖二三流高手的可能，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走上那一條路。

然而，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去多久，就在張凡六歲那年的時候，西山江湖界和東原國世俗朝廷的大規模衝突爆發了。利用多年積攢下來的半自動鋼瓶氣弩乃至東海水毒花那裡製造出來的大量奇毒、三百萬套冷鍛鋼板甲，擁有四百萬全副武裝職業武士，百萬職業騎士的東原國以為這一次能夠在戰場上穩操勝券，可卻沒有想到前線主力雖然能夠把西山江湖界十大門派的老巢團團圍困起來，但面對奇險的地形卻總是久攻不下。而通過秘道滲透出出來的上萬名三流及以上高手則在整個動員國境內大開殺戒。

一時之間，除了少數最核心東原國官員、皇族及其家屬能夠早有準備的躲避在幽深的密道或者依託山地而修建的城堡以外，整個凡俗界內的尋常吏員乃至中下層官員都幾乎遭遇到了滅頂之災。

應該說西山江湖界還算是多少有一些底線，除了放火燒掉了不少的糧倉、屠滅了不少的軍器工匠、馬夫之外，對於尋常的富戶乃至民間百姓最多只有微不足道的零星波及。

然而這樣一來，整個東原國就成了沒有王法的世界。官方還有鄉村不少的糧倉被毀的情況下，平時很少得罪的人張凡一家終究沒有能夠在這動亂之中幸免於難。

西山武林界最終戰勝了擁有兩億人口乃至數百萬職業武士，佔據天下方圓兩千里膏腴之地的東原國。由於只需要很少一部分奴工，並不需要太多的世井財富，數千萬戶的東原國也漸漸成了低級別的民間幫派恆星的世界。似乎在武藝乃至勇氣方面天賦並不怎麼好，生前還「成分不好」的張凡在整個童年乃至少年十餘年間顛沛流離的孤兒歲月里也受盡了屈辱。

內心並不算太過堅強的張凡在十五歲那年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最終選擇在一處山洞之內燒炭自殺，可當昏迷之後的張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去。非但沒有如同預想的那樣昏昏沉沉，還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通明了許多。許多以前自己很難注意到的細節都在此時自己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起初的時候張凡除了最早發現自己的觀察力乃至記憶力都突飛猛進之外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自己並沒有如同江湖上的一些小說那樣因為某一次奇遇就獲得了絕世神功，也並沒有遇到過什麼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前輩臨死傳功築壘。不過，當張凡的腦力似乎空前變得非凡之後，最低限度糊口的能力還是勉強具備了一些。

當張凡閑暇無事嘗試著用樹枝在地上臨摹一些草木房屋之類的景物的時候，發現在腦力和精神力變得空前與眾不同之後竟然隨意之間就具備了畫畫的天賦。

在這世上流浪的近十年時間沒有讓張凡虛度，憑藉著乞討生存的本領，張凡最終還是找到了能夠安慰吃飯的地方。畢竟雖然這世上不再有衙門和官府了，可是不少低級幫會或者家族武裝之間的衝突乃至內部管理中也少不了臨摹畫像之類的東西。

比起那些和中國古代套路差不多，只懂得拿若干個人物模子來套的二三流畫師，張凡的臨摹能力很快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最終張凡不但發現自己似乎擁有自然而然的畫畫天賦，在臨摹筆記方面則更為出色。很快就成為一戶幫會幫主的重要私仆。

只是張凡並沒有想到自己最終還是禍從天降。因為這個幫會因為冒充其他幫派信件的緣故而引起了眾怒，為了掩蓋事實，那幫主無奈之下最終選擇了殺人滅口。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凡才恍然發現了最以前沒有發現的天賦，在那幫會幫主打算召見自己的時候，張凡剛剛醒來，離著那幫會幫主至少有百步遠還隔著不少花園空地乃至牆壁的情況下就突然有一種以前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似乎在自己的眼前某個方位出現了一副立體的奇異透視圖，血紅色骷髏在並不算太遠的地方等待著自己，警兆的感覺也從那幾個方向精確的傳來。

不僅僅如此，凡是對自己懷有不同程度敵意和殺意的人都在這幅如同警兆地圖一般的景象中顯現出來。

這個世上包括張凡在內的人們還是多少有些迷信的，張凡似乎通過精神力和內心中的感覺覺察出了必然會來臨的危險。只是在張凡打算逃跑的時候，還是在幫會宅院門前被人攔住了，死亡的命運似乎馬上就要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怎麼辦？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哎，自己要是有武藝該多好？這些人為什麼不去死？哪怕是死於這個時候到來的仇殺也行啊！」

就在這樣想著的時候，張凡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間發現了詭異的一幕：當自己真心祈禱能夠被自己發現的人去死的時候，不論是視覺範圍內發現，還是警兆之心範圍內發現。似乎都有一種陡然的黑氣會如同漩渦一般籠罩住目標。那些背後提著刀劍趕過來的人在距離自己還並不算太遠的時候就紛紛如同中毒一般嘔吐起來，並最終倒在了地上。

以為遭遇到了什麼敵襲的整個幫會聚集之地在這種情況下頓時陷入了混亂，許多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向暗堡或者可以藏身的地方逃去，沒有人再關心張凡這個看似根本不會武藝，最多不過擅長畫畫和臨摹筆記的文人了。

只是有了之前的經歷，張凡心中有了一絲似乎帶著緊張感的興奮：難道說，自己不但能夠發現一定距離內企圖對自己不利人，而且只需要自己的念力就能對這些人發動攻擊么？

腦力已經完全今非昔比的張凡開始將望向一些嘍嘍們藏身的地方，並暗自在心中意念這些人如之前那樣死去。如同漩渦一般的黑氣似乎別人看不見，自己的眼中卻能透過不少物體發現出來

這一次，運用這種技巧的張凡明顯也發現自己的意念之力變的更成熟了。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整個幫會總壇內的三百多名嘍嘍神不知鬼不覺中接連不斷的死去。直到此時的張凡氣宇軒昂的向一些嘍嘍們所在的地方走去，同時很多人都感覺到身邊的同伴接連不斷的倒下的時候，才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多數人見到此時的張凡便如同瘟神一般魂飛魄散的逃離開來，不過也有及格別還算忠心的頭目打算通過暗中伏擊的方式阻擊抵抗。可是不論那些人藏在什麼地方，只要在百步之內並且懷疑敵意殺意就必然會被張凡察覺。隔著無數屋子和牆壁，張凡仍然能夠隔空讓人莫名其妙的陡然死去。

似乎意識到什麼的幫會家主的不少下人此時很多選擇向外逃去，但也有的嚇得不敢動，只能躲在一些犄角內瑟瑟發抖。

此時的張凡回想起近十年的時間內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對這些民間幫派再也沒有了多少好感，也有一絲報復的心魔在內。當張凡逼近一些女眷的所在之地的時候甚至心中還隱隱的出現了一絲放縱的邪念。

可在這時不知怎的，張凡想起了當年自己的家中遭遇到的一切，心中也就釋然了。要讓這些人遭遇到報復，何須自己親自動手?在這樣的世上失去了主要武力的庇護，下場是可以想象的，尤其是這種沒有什麼關係的尋常江湖幫派。

第一次無意中發現並展現出自己本領的張凡在很多方面似乎還是生澀的，尤其是在此類精神力技藝的運用技巧方面。行走在江湖野外的時候，張凡也開始嘗試著用自己的這種獨特本領打漁打獵，技藝也越來越純熟起來。而且隨著自己不同形態更為明確的意念，不僅可以召喚那獨特的黑色漩渦攻擊對手，似乎還能夠召喚獨特的雷電之術鎖定攻擊一定範圍內的對手。

最近的身手攻防乃至運動能力仍然如不會武功的尋常人相當，可是能夠感知百步到一里不等的距離上哪怕對自己懷有敵意的猛獸，卻讓張凡陡然之間有了一種自己已經成為江湖上頂尖強者的感覺。

當然，在這一世，張凡似乎秉承了謹慎的習慣。在鄉野打獵的時候張凡通過意念能夠控制自己攻擊力度強弱，或者說給對方傷害程度的情況下。張凡最終決定走上公開比武擺擂的道路。

應該說，如果在範圍有限的擂台之上，張凡的實際戰鬥力會遇到很大的折扣。三丈範圍之內，台上台下兩三個擅長暗器的武林中人相互配合，就有可能給張凡這個「脆皮法師」滅頂之災。因此一開始張凡挑戰的對象和目標也都是一些不入流的乞丐頭目之類的角色。

然而即便是在這種極為不利的交戰形態下，張凡也發現事情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威脅。有一次遇到一名暗藏弩箭打算對自己不利的殺手的時候，張凡在擂台之外半里左右的距離上就提前感知到目標了。張凡故意以雷電之術攻擊到那人附近一定距離之外，提醒那人開射。張凡此時還發現當有暗器或弓弩一類的東西在比較遠的地方向自己射來的時候，似乎如同拽光彈一般並不能影響自己即使發現遠處威脅來襲的方向。整個身體雖然沒有太高的跳躍奔跑能力，但下意識的躲避反應能力卻很強。那些從半里以外的距離上向自己射來的目標，就算是上百名乃至幾百名弓弩手齊射也威脅不了自己。能夠威脅自己的距離上，自己自然能夠感知到威脅的所在。

就這樣，從市鎮範圍內小有名氣，到威震一州之地，很快張凡憑藉前所未見的本領就引起了一些江湖中人的注意。當一次張凡試圖行走在野外，故意選擇一家疑似黑店的店家住店的時候，甚至發現此時的自己能夠發現未必是針對自己，卻也有一定殺氣和歹意的人。範圍似乎也是百步左右？此時此刻，張凡最後的擔心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