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中州鏖戰（二）

當張凡陡然之間向後以尋常人想象不到的速度趁著凌晨夜幕的掩護繞過不少陷阱快速後撤不到一里左右的距離，就在百丈之外密密麻麻的大軍，而且自己通過天幕還能夠在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時候看到那暴露出來的壕溝、胸牆，乃至聯成至少三排的弩車。

在弓弩一百二十步左右的有效範圍內往往就擁有五百部鋼瓶啟動弩車，如果算到一百五十步左右的廣義影響範圍之內規模則達到只要自己前進就必然要面對六七百部鋼瓶氣動弩車。這樣的連弩陣以三里為直徑，十里為周長，連續三排部署了一萬三千多輛，僅僅是操作弩車精兵就多達十萬之眾。在這些弩車兵的後面則是用張凡曾經見過的職業騎射手，大致的估算規模也達到十萬左右的層次。

而且張凡能夠感知到，這些人的水平很大程度上還要超過普通水平的職業精兵，算是有一定基礎的精銳主力了。

而且張凡雖然還沒有把探測範圍放在更遠的距離上，但想也能想到：恐怕有不下一萬名各種層次的江湖高手埋伏在各個方向了。如果此時的張凡恢復完整的記憶或許會大致的估算到：就算是全副武裝的現代特種部隊輕步兵，面對二十多萬個薛仁貴級別的冷兵器投射兵強者，恐怕也要特戰旅級別的力量才有把突圍了。

此時的張凡在一開始的時候也感覺到一陣緊張，因為很顯然如果是幾年前的自己面對這樣的陣仗，恐怕就算是在夜間也是很難有把握突圍的。不過張凡如今的精神力感知並沒有遇到生死存亡危機，讓張凡心情舒緩了很多

雖然這些年來張凡沒有試探過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殺傷能力如何，按對自己功法輸出能力的概念也多少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當張凡靜下心來尋找突破重圍可能的時候，很快就意識到對於自己來說那些弩車操作手的威脅是最大的。自己的功法輸出能力做不到正面和數百台半自動氣弩弩車對壘，尤其是以徹底殺傷對手並殲滅性打擊對手的前提下。可如果僅僅是謀求讓對方在一分鐘之內失去戰鬥力，並且只按三分之一左右的比例來殺傷目標呢？那樣或許在短短數秒到十秒左右的時間裡，自己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壓制數千人？此時自己以殺傷輸出攻擊針對那些雲集過來的江湖高手，特別是速度超過自己的，以壓制輸出對付一般精銳騎兵，配合自己此時已經今非昔比機動力與速度乃至感知能力，或許還有一絲突圍的機會？

想到這裡，張凡就沒有再猶豫，選擇了一個與此時的自己不同的位置並悄悄的移動片刻時間后，在距離敵陣大概不到百步左右距離上的時候陡然間展開了施法，在短短數秒左右的時間內就讓連綿一里左右距離上的數千名鋼瓶氣車車弩弩兵陷入了混亂之中。

當然，也就是僅此而已，這些精良的氣弩弩車在壓縮好了專門的氣體之後不再需要大量的人手來釋放，僅僅是個別沒有陷入慌亂的人就能啟動整個弩陣。六百台弩車上的三萬支箭如同暴風驟雨一般襲來的時候，就算對方還沒有判斷出張凡的明確位置所在，也沒有進行大致的瞄準，也讓此時的張凡至少在幾秒內飛弩最為密集的時候被壓制下來。

而在此時此刻讓張凡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很顯然在戰術策劃上也想的十分周全，當張凡向一個方向上展開突圍的時候，其他方向的不少弩車也按照早已標定好的指示原則展開了不同仰角的曲射和拋射，雖然兩三裡外的箭群一時還沒有飛過來，張凡也沒有在天幕內直接感覺到，可還是感覺到巨大危險的來臨讓自己來不及在這個時候再次調整突破的方向了，很可能多達幾十萬齊射規模甚至更多的箭雨完全能夠覆蓋自己能夠逃逸的十公頃範圍內的區域，因此在最為密集的前方弩車兵被暫時壓制住了之後張凡也開始飛身展開了向前的突擊。

因為為了確保壓制的範圍內乃至安全，在自己功法輸出能力有限的情況下就無法讓所有人此時此刻失去戰鬥力，仍然有上百名射手接連不斷在黑暗的方向上射來兩百多指利箭，還有兩輪車弩射來的箭群。這讓張凡不得不依靠背後乃至身前至少兩張準備好的鐵盾以精準的傾角迎接那些自己在機動中根本無法躲避過的箭失才在這種情況下勉強生存下來。

在張凡向前突擊的同時左躲右閃的時候，並沒有忘了持續的展開攻擊輸出，越來越多的人接連不斷在自己身邊倒下的時候，也給這些職業精兵主力級別的嘍嘍們以巨大的威懾，雖然還有人接連不斷的還擊，不過對張凡的壓力顯然沒有之前那種水平了。就在此時此刻，如同呼嘯的風雨聲一般，綿密的箭雨覆蓋了自己剛剛逃離的一大片區域，這也讓此時此刻的張凡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因為前方乃至左右方向都有越來越多的高手圍攏過來，那規模似乎如同早有準備一樣。

不過在江湖上的這幾年最大收穫就是讓此時的扎張凡在計算能力上已經並非外行，而且積累了不少有關雷系法術殺傷效能方面的知識。

此時的張凡當然明白面對從各個方向上蜂擁而至的上千名高手，如果自己抱著想要短時間內大面積秒殺對手的打算當然是做不到的，因此最優的方案就是先讓大量的人在哪怕在幾個呼吸左右的時間內段時間的喪失戰鬥力，特別是起其中數百名速度明顯比自己要快的，首先是重點攻擊自己突圍方向上最靠前的那部分人。

就這樣，張凡一邊突圍的同時使出渾身解數展開大面積短時間內壓制，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內就有接近三百名堵截張凡的高手跌略下來似乎如同全身突然抽筋暫時不能控制自己了一般。

趁著這個機會，張凡終於算是險而又危的渡過了突破包圍圈最為危險的時候。在張凡剛剛略過那些人的身體不久，還沒有逃出十丈遠的時候，就有數十名高手恢復過來，向著張凡的方形投射出近百枚如同強弩利箭一般的暗器，不過此時的張凡在不面臨四面八方投射圍攻的情況下顯然也遊刃有餘了許多，擺脫這些投射威脅並沒有如同之前那樣危險了。特別是自己逃離時的速度讓那些暗器的威力打了不少折扣的情況下。

感知到在自己突出包圍圈的情況下，張凡在還擊的時候下手明顯比之前重而且很了許多，眨眼間就讓武藝明顯比自己強的多的三十多名高手在電光之中沒有了聲息。不過片刻的時間，先後被秒殺的三流乃至二流層次的江湖高手就有接近二百人之多。

在信號煙花的指引之下，張凡的位置也在此時此刻重新暴露出來，左右乃至後方隆隆的馬蹄聲繼續接連不斷的集中過來。那些自幼就接受訓練而且有一定天賦的精銳騎射手明顯在夜間也能有效的進行大範圍的組織協同。

不過對於此時的張凡來說，這些陣仗明顯沒有以前那樣大的壓力。這些職業騎手中在超過兩里以上的騎行之後能夠比此時的自己還要更快的騎士終究是有限的，而且很難同時雲集過來，這也給了張凡能夠各個擊破的機會，大概十里左右距離大概四分鐘左右的逃亡時間內，又有三千多名精銳騎手乃至三百多名速度明顯超過張凡的高手被接連不斷的殺傷。

只是自此後對方也開始形成了勉強還能夠與張凡糾纏一二的戰術：用大量炮灰騎兵不斷的試探和突擊以讓張凡儘可能的連續暴露位置，而越來越多的二流乃至更高層次的高手在一里以外看似沒有效果的攻擊距離上以強弓展開壓制性的開火。

張凡也很快回過神來，迅速調整單個打擊能力乃至壓制範圍，很快就讓距離自己一定範圍內的近萬精騎都陷入了混亂之中，而張凡也趁此機會在對方難以預料的位置上重新展開突襲。當對方的高手被張凡納入方圓一里左右的範圍內的時候，就意味著遭遇很大程度上的死傷風險了。

從張凡突圍開始算起整整持續半個時辰左右的突圍鏖戰之中先後有一千五百多名江湖高手喪命，三萬多精銳騎兵損失，從而最終丟失了目標。

一開始的時候，張凡應對這種陣仗的圍攻似乎還顯得擁有不小的壓力，可隨著張凡打擊不同層次的目標所擁有的經驗越來越豐富，戰鬥的效能乃至應變能力也比一開始的時候提高了很多。甚至此時的張凡開始確信：如果此時的自己回到一個多時辰之前，再次展開突圍，火候乃至突圍時的戰術應變很顯然會更好，也並不需要之前那樣險象環生了。更不用說經過這一連串的鏖戰，對方的兵力乃至士氣也很顯然遭到了或多或少的削弱。

只是此時的天色已經不在如同凌晨時候那樣黑暗，張凡也不得不選擇遠離中州城最為危險的地方在天亮之前將自己完全隱蔽起來。

經過這些年來的鍛煉，張凡功力輸出能力雖然依舊並不顯得很強，但是隱蔽挖坑乃至選擇暫時隱蔽地點的能力很顯然比之前的時候要強出很多。

天色完全放亮的時候，整個中州城範圍二百里的範圍內不少沒有逃離的居民都被駐紮在這裡的游騎以最快的速度動員起立，展開了如同搜索某些武林重犯一般的拉網式搜索巡查。只不過即便如此，要在一個白天內讓所有民眾都搜遍每一片野外區域也並不現實，很多地方都只能碰運氣一般的以比較大的間距在監督之下展開前行罷了。張凡終究在這種情況下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暫時沒有暴露出來。

當天色漸漸快要黑下來的時候，用於搜索的重兵也終於在這個時候漸進退了下去，規模多達三十萬級別的游騎也在這種情況下分成十騎為單位的三萬多個小隊拉網式的遊盪在距離中州城範圍二百里內的區域內。很顯然對於此時的西山江湖界雲集起來的力量來說，已經確信通過大軍圍攻乃至圍困的辦法很難再對此時此刻的張凡構成多少威脅了。能夠在一定距離之外暗中跟蹤，確保目標不丟失才是首要的。只要能夠最終確定對方的位置，那以暗面上的手段來對付對方應該是終歸有幾乎的。

因此整整大半個夜晚的時間，再也見不到如同上一個夜晚那樣轟轟烈烈的如同放無雙一般的鏖戰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為了儘可能的吸引對手，張凡再一次趁著夜色重新向中州城的方向上悄然的接近過去。這一次，雖然發現不少的散兵游勇，但似乎再也沒有發現超過千名士兵或者百名江湖人集結在一起的力量。似乎對方在此時此刻已經將大部分力量都分散開來用於偵查，而不是打算正面硬碰硬的進行真正意義上的對決了。

張凡在前進之中當然也靠此時自己獨特的感知能力發現了不少危險的存在，只是再也沒有了集中起來的大規模目標，哪怕在臨近城牆的地方也是如此。

張凡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感覺，選擇了一個自己覺得沒有太多危險感的突入原來曾經突入過的地方，漸漸的向那真正意義上的目標接近過去。

讓張凡有些奇怪的是當自己再一次來到那約定好的目標附近的時候，自己似乎並沒有感覺到真正意義上的危險感？在那最為重要的地方，對方竟然只是不知了一些自己非常熟悉的陷阱乃至十來個二流層次的高手乃至三名還算像樣的真正意義上的高手？

此時的張凡在片刻之間推測了許多種可能，其中猜測到的一種可能性是：世上是否會有一種藥物，能夠讓人的武功暫時喪失，如同凡人一般，然後在之後的某一個時間點或某種情況下突然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