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中州鏖戰
東原國方圓兩千里，人口約兩億。即便是對於尋常凡人來說也並不是一個從東到西或者從南到北遙不可及的國家，而對於能夠日行千里的尋常江湖人來說，方圓不過七百里左右的東原國一州大概只是尋常凡人眼中的一縣之地罷了。當這一帶成了整個江湖界都矚目的地方的時候，某種意義上也意味著這一帶對於張凡本人來說已經成了龍潭虎穴。
而且不出張凡所料，在這中州之地外圍一定範圍的地方，張凡就感覺到了很多可疑群體，只是因為這些人沒有想到張凡以如今的身份和能力地位仍然裝作一名似乎受欺負的尋常乞丐，而且選擇白天行進，因此才暫時沒有暴露目標。
不過在距離中州只有百里左右距離的時候，張凡明顯的感覺到從明面到暗地裡可疑的坐探都越來越多了。尤其是一些打算在臨近時間進入中州的人都要進行盤查。自己跟隨的名義上為乞丐，實則偷盜竊拐賣都做的小團伙也有些犯怵。
「阿大，我看算了。以前咱們以為這裡是什麼武林大會一類的熱鬧之地，肯定有很多營生的機會，現在看起來這一帶早就成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啊！」
那名摸樣看起來如同尋常農夫摸樣的中年權衡片刻也覺得有理：「那就這樣定了，調頭！這一帶的霉頭不是咱們能觸的！」
「我不打算離開，我們都聽說了中州城早已搭起了擂台啊，據說那擂台上有一名絕色女子，是那江湖道勾引傳說中的妖人的，說不定我也有機會。。。」此時的張凡忽然說道，預期神態都已經同之前大不一樣。
「呵呵，你小子說什麼呢？是不是讓阿四之前給揍瘋了？」阿弟此時笑道。
阿四則陰沉著臉走了過來：「你小子又不想活了是吧？」
只是這時候的阿大卻覺悟出了什麼，感覺到了一絲詭異。接著阿四的身影擋住自己悄悄的挪動身體打算溜號。
如今四十多歲，闖蕩江湖三十多年的阿大看人的經驗豐富。一般的人，如果不是瘋了，很少會性情大變，特別是懦弱的人突然像換了一個人一般。通常來說十有八九這裡面有詭異。要是此時真是那傳說中的妖人，那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然而事實似乎就如同阿大想象的那樣，幾乎是在眨眼間的時間內。阿大乃至其他兩人的身體幾乎像觸電一樣在很短的時間內倒了下去。阿二和阿四在倒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醒來。在如今的張凡面前，沒有多少武功基礎的人就是上百人也能讓其在眨眼間被秒殺了。
感覺到遇到巨大危機的阿大似乎感覺自己這一次有可能躲不過厄運了，尤其是自己此時此刻連話也說不出來的情況下。張凡耐心的等待了片刻，阿大似乎勉強能夠言語道：「仙人饒命！我。。。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啊！不值得浪費仙人的寶貴時間來毀屍滅跡，不如這樣如何？我願意以自己聲音還有耳朵被廢為代價。。。」
張凡卻笑道：「聲音而耳朵被廢？那是代價？某些行當那還是資本好吧？這樣吧：你這種人確實不值得i我來毀屍滅跡，不過你得告訴我一些事情：我偶然間聽到過你和阿二閑話的時候說自己手上有很多所謂的幼苗、清苗。那些苗在哪裡？」
「這。。。仙師冤枉啊，我們三人這上不了檯面的角色哪敢做那種生意？」
這阿大在說謊的時候非常有一套，似乎能夠讓人完全看不出破綻，只是在張凡面前卻很顯然的顯得幼稚了。陡然之間，那阿大又感覺到一陣劇烈的獨特疼痛襲來，雖然僅僅是片刻之後就消失，可此時的阿大也很識相的不再打算隱瞞了：「仙人饒命：我手上只有兩個幼苗，也就是幼童，都在鄉下一戶尋常百姓那裡。青苗，也就是拐來的年輕女子都是交給中州南雲縣海神廟後面的藏老三那裡。。。」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張凡並不知道所謂的幼苗，青苗都是什麼意思，只是這個時候心中也稍稍有些猶豫起來。這種閑事要不要去管呢？如果管的話，說不定就會讓那潛在的西山江湖道的力量注意到這裡，或許有可能給自己帶來麻煩？只不過想到這裡的時候張凡很快又意識道：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這些事情和真正的江湖道力量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自己處理完中州的事情再來也未必遲？張凡隨後又想到：自己能不能利用這件事做為一個誘餌，讓更多的西山江湖道的力量集結在這一帶?然而方便自己在中州以外的地界上來一個重創削弱？
不過最終不知怎的，張凡還是沒有選擇這樣做。沒有人教導自己，可張凡還是覺得這兩種選擇似乎都並不合適，自己應該現在就去看一看，至少應該先把這些人轉移到妥當的地方再說。。。
想到這裡，張凡首先趁著夜色向南雲縣趕去。讓張凡有些相像不到的是：就連稍微上一點兒檯面的江湖人都很少會光顧的青樓妓館一類的地方，在這個特殊的時候乃至特殊的地方都似乎暗中部署有刻意的人，甚至張凡在距離五十步左右的距離上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可疑的生物。
張凡當然信任此時的精神力感知能力。可疑和兇惡是兩回事，至少自己在具備這種特殊能力之後行走江湖以來。其實感覺到不少兇惡氣息，比如尋常的打手、殺人犯、或者與自己無關的一些陰謀活動等等，都會讓張凡有這樣的感覺。可是帶著稍稍一絲讓人麻煩和危險感的「可疑」就證明這裡部署有專門針對自己的人或事了。
此時的張凡本著自然而然的習慣，似乎打算離開著十分之地，不過最終還是決定冒險查探一翻，最終在距離目標不過二三十步左右距離上的時候，終於依靠天幕看到了地面上一些詭異暗紅色的印記，似乎是陷阱但又不是陷阱。在這些暗紅色印記的重點方向，則似乎有一些被關押著的人，這些人本身只有暗暗的紅色，不過牆壁上的一些不明物體卻似乎有著更為亮一些的暗紅色的感覺標記？
張凡閉目思考了片刻，覺得這很顯然是一個針對自己的局。或者說：雖然西山江湖道沒有發現自己的本事，可是卻有足夠的時間乃至人力物力在這中州附近的很多地方進行充分的準備。可能每一家妓院、客棧、賭場、廟宇都布置了相應的準備，手筆之大簡直讓人難以想象。
這樣的局自己之前其實看到過，按照自己的經驗來大致的推測，並且自己站在對方的角度來安排的話，事實可能是這樣的：那些做為無辜者的替死鬼事先只不過是進行了一些遊戲似的訓練，只要幫助觸發必要的機關就可以，以為只是讓一些紈絝們變著法子樂一樂，沒有什麼危險罷了。並不知道某些容具里放的東西已經被替換成了可能的毒蜂、或者聯通毒蜂容具拋射器的機關？這樣的方式似乎就能夠在千里有一，遇到自己來行動的情況下讓自己遭受一定程度的意外風險？
而且張凡在轉折查探一翻的情況下似乎還看到了整個妓院似乎並不只有這一處危險。所有妓女存在的地方都已經有了潛在的危險？此時的張凡猜測：很可能這些妓女都染上了某種怪病，不惜製造大量人員死亡為代價，也要給自己造成一些危險？
想到這裡，張凡也就不再猶豫，閉目之後開始施展法術。猛烈的雷電精確的閃現出來，讓整個妓院內不少暗紅色的目標都在很短的時間內喪失了生氣。這樣詭異的行為也瞬間帶來了一片混亂。
「妖人來了！快跑！」很多人僅僅是猶豫了片刻就最終選擇了逃亡，甚至連藏在這裡的很多家底也都不要了，寧願遭受巨大的經濟損失也要留得一線姓名。此時的張凡從外部觀察那些集中起來在某個位置上的目標，此時的程度比較淺的暗紅色卻在此時此刻消失了。
張凡在這時也不由的為難起來。自己畢竟沒有頂級高手的能力乃至不少的手下，其實是沒有能力確保有些人的安全的。自己能夠做的，也只有在這妓院里找到的有些財物分發給一些原意離開的人換上裝束之後趁機離開了。這些人的最終命運，不是自己能完全負責的。
不過此時的張凡當然也知道，經過這樣一件事，自己所在之處可能暴露了。如果要避免給那些離開的人帶來危險的話，還是選擇事後離開為妙。。。
就這樣，張凡在進入中州之前因為這件事情暴露了所在的身形，不得不重新選擇晝伏夜出的辦法以奇快的速度趕到了中州的另一個方向上準備趁夜潛入。
然而讓張凡最終感覺到一絲危機的是，當張凡接近到距離中州邊界大概十里左右距離上的時候，就發現遠在一里左右的位置上似乎有無數如雲一樣暗暗的紅光。憑藉張凡的智慧，張凡能夠意識到：如果自己所料不錯的話，恐怕在中州外圍連綿近三千里的邊界上已經密布某種毒蟲了。這種手筆看起來依舊讓人不可想象，但也並非沒有可能。
張凡大致的估算：此時的自己在滅蟲，滅獸等方面也多少有一些手段，但這樣做毫無疑問會讓自己重新暴露的概率大增，很顯然是不智的。在這種情況下張凡最終沒有選擇貿然前進，而是等待到天色似乎漸漸放量的時候才選擇悄然向封鎖線前進。
正如自己預料的那樣，為了避免暴露晚上這一底牌，快亮的時候那些晝伏夜出的毒蟲很顯然有相當部分選擇重新休息了。
此時的張凡則如同一名尋常江湖人那樣以最快的速度展開偷越，在穿越毒蟲地帶的時候，還是有一些毒蟲跟了過來，張凡此時精確的控制著自己精神力乃至雷電之術。讓這些毒蟲只有逼近到距離自己身形不到一尺以內距離的時候才會遭遇到聚集起來形同火燒一般的雷電打擊，把可能帶來的痕迹降低到最低的限度。
這種手段再加上此時的張凡也能夠如同二三流江湖人一般飛奔，終究算是闖過了危險區。張凡最終選擇在剛剛越過封鎖線的時候重新潛伏起來，避免白天一些人的巡查線，趁著傍晚晝夜交替的時候才最終闖過中州一帶的封鎖線。
經歷過這些事，張凡的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厭煩。自己如今的能力其實已經今非昔比了。至少應該不在太過害怕人海戰術圍攻了，還用的著這樣偷雞摸狗一般的行事么？光明正大的公開自己的行動，是不是更有利一些？
最終張凡還是理智壓倒了自大，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採用以晝伏夜出為主的手段潛行。只是此時的張凡終歸併不在這方面特別擅長，很快就被暗哨發現了行蹤，隨後不久張凡也漸漸的發現在距離自己一里左右距離上的「尾巴」越來越多起來。似乎自己已經被秘密的跟蹤上了。為了不暴露自己偵查攻擊能力的邊界，張凡也只能選擇默認這些尾巴的存在。當張凡在進入中州之後的第七個夜晚如同常人一般行進到距離中州城城外的擂台並不算遠的時候，似乎也在這個時候可以確定，攤牌的時候到了。在距離自己一里以外自己所難以察覺的距離上，此時此刻也應該早已埋伏好了足夠的兵力和人手，只是對方或許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所擁有的能力已經並非幾年前的時候可以相提並論了。
張凡一邊開天幕的情況下努力的感知，一邊向擂台的方向漸漸接近。並沒有在這夜晚的時候展開掃蕩和行動，而是等待到了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左右的時候才終於決定攤牌。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最終的戰況不利，自己也應該有一定逃離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