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反思
如果是之前的張凡或許會覺得這名少女的話似乎也並非沒有道理，可是當精神力的提高帶來智慧也在很大程度上升華之後，就有所不同了：「換位思考，如果我是你，而且提前有了很多準備。大致應該是這樣的：且不論暫時還不去確定，就算確定某個男子有能力縱橫天下擊敗對手成為這世上真正無敵之人，以一個曾經的江湖頂級勢力出身的大家少女心性來說，我大多數情況下肯定不甘心僅僅成為這個人的女子。對方是看起來對我很有情或者有那麼點兒苗頭的憨厚老實之人並且可以確認也就罷了，然而就憑之前那個男子表現出來的智力在線之人的性格，肯定不行啊。就算武功不能恢復，我也會用事先藏好了若干處地點其中之一的藥物或者蠱毒什麼的將我精神控制，或者形成某種意義上的脅迫，控制我本人。這樣的生活或許才是可以接受的。而且因為我對一些事情並沒有太多的了解。這樣的事情甚至可能隨時發生，也許是現在你就已經恢復記憶，今天晚上準備好行動了。。。」
「你。。。你這樣的男子，唉。可能一生都無法得到真正的愛情」那少女一開始的時候似乎有些遺憾和生氣，不過最終還是對張凡有些埋怨似的說道。
聽到這樣的話，張凡反而陷入了沉默之中，最終卻鄭重的承認道：「我承認，童年的遭遇乃至這十來年的江湖歲月，我經歷了很多事情。我確實是一個不配擁有真正愛情的人，因為我的心目中早就埋下了很多偏見和仇怨，我不希望女人中真正值得我愛的人因為我的這些心理而並不能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幸福，我還是按照真正意義上的江湖高手們都比較喜歡的方式尋求一些歸於自己本身的童養媳好了。這樣即便以後我有什麼不妥當的行為或者遭遇，也不至於連累無辜。」
對於並不能信任的人如此輕而易舉的袒露心扉，要麼是城府極深的人，要麼是沒有城府的人，不過那少女只是憑藉直覺感覺的到很多東西都是張凡不由自主外在裝出來的。本質上應該還是一個有點兒底線的富家逍遙少年。
「是啊，一般來說是經常尋花問柳或者和自己的丫鬟僕人玩夠了的那些大戶們才追求所謂的愛情。我猜想前輩的經歷，雖然自稱闖蕩江湖十來年，但總怕很少有機會同女人真正的接觸過。。。」
如果智慧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張凡聽到這話會認為是和自己的賭氣之語，然而此時的張凡卻很顯而易見的意識到這不是一個並不記得自己是誰的失憶少女應該會有的話。只是為什麼此時此刻自己的警兆感覺卻沒有啥反應？難道僅僅因為是此女已經失去了內力？
「你恢復了記憶？那現在應該告訴我一些事情乃至證明的方法了吧？你應該知道，你對我並非是必要的。沒有你，我不過是多花費一些手段和時間來讓那些人對我感覺到畏懼罷了。」張凡此時並不以為然的說道。顯然這種情況下張凡並不願意假作不知的情況下玩心機，那樣有可能把自己玩下去，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
「原本，我沒有計劃這麼早就恢復記憶。只是你不應該從一開始就告訴我所有的事實，讓我這麼快就醒悟。。。」那少女不由嘆道。
此時變得比以前聰慧了許多的張凡當然也能感覺出一些門道和蹊蹺，比如：看起來如此聰慧的少女似乎不應該在之前犯那樣暴露自己身份的錯誤？當然這一切在此時的自己面前都並非必要了。
「那你現在應該。。。」張凡這樣說著的時候突然感覺到頭腦有些眩暈，同時心中也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己這一次的警兆之心失靈了？不過轉而又釋然了：這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很顯然是上天對於自己的有些表現失望了吧。自己本來就沒有什麼特殊，貿然之間擁有的超乎尋常的本事當然是最終要失去的。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張凡沒有來的及細想，只是知道如果擁有充分的準備，這一切應該總是有辦法的。
思緒也就持續到此時此刻之後張凡才昏迷了過去，沒有使用意念法術全力展開反擊。因為張凡在最後一刻的時候也明白：這頂多不過就是拉一個墊背的。沒有人照看的兩個昏迷之人或這一死一傷最終的結果一定會是提前暴露。那樣的話，幾乎也就意味著自己本身很快就會被這一帶的江湖界勢力控制，仍然沒有什麼翻盤的希望了。。。
張凡從昏迷之中醒來的時候，也突然一時之間記不得自己是誰了。只見都一名雖然是平民百姓裝束，卻資色上乘的少女坐在自己的床前。
「這是。。。這是在什麼地方？」
那少女聽到這話的時候似乎再也有些堅持不住曾經的睏倦和疲憊，只是欣慰的回到：「哥哥你終於醒了，從今往後，我就只有你這一個親人了。。。」說罷不久，那少女就似乎十分睏倦的睡著了，似乎自己已經昏迷了很久。
片刻之後，店家一位夥計在門外笑問道：「客官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此時的張凡似乎並不知道這是催促結賬的行話，因此也回道：「暫時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只是我也有些餓了，你看能不能。。。」
「這個忙我們可就幫不了了。」門外有人冷言冷語道。
張凡似乎開始明白，似乎這店家在催促費用？只是張凡四下里尋找，還真是沒有找到多少銀子。只是看到了那桌子上還剩下的酒菜和糕點。很顯然：為了自己醒來后能夠不餓，自己的妹妹想來應該是花光了所有的積蓄。本性智慧思維能力並不算差的張凡猜想自己的過去，想來自己應該是家中或者族中遭遇了什麼變故，自己兄妹二人逃了出來。
可是當自己準備飲用桌子上的東西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陣心中奇怪的感覺，像是恐慌卻有不似是恐慌，只是並不算愚笨的自己顯然也有了個大致的猜測：既然自己有可能是家中遭遇變故才出來的。那說不定到現在自己兄妹二人依舊處於危險之中？
想到這裡，張凡悄悄的聆聽外面的動靜，感覺不到有什麼人。試探自己身手的時候，似乎能夠感覺到此時自己似乎還有一定的功夫。只是在張凡閉上雙眼仔細回想過去的一些事情的時候，陡然間感覺到陣陣頭痛，一些自己孤身一人闖蕩江湖所受屈辱，還有童年時與父母在一起的幸福生活都漸漸的浮現上來。只是讓張凡有些奇怪的是，看樣子這個妹妹應該與自己很熟，甚至是親人才對。而且自己與妹妹的年紀應該都不大，怎麼自己的記憶中就死活沒有此人的身影呢？
張凡此時靜下心漸漸回憶自己的過往，大概也就片刻之後，雖然沒有能夠回憶完所有的經歷，只是知道自己在那中州城一戰中所要做的一些事情，還有所經歷的一些事情，很多事就能猜測出個大概來了。
在這回憶的過程中，張凡也能漸漸感知到自己的天幕能力乃至精神力能力也在這個過程中陡然恢復過來，當此時的張凡重新審視半徑一里範圍以內的一切的時候，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徵兆。只不過張凡試探著將自己的天幕注意力向外圍其中一個方向漸漸移動的時候，發現了一里半到兩里距離上不少在小城郊區埋伏著的人手。
此時的張凡不知道自己功法輸出能力如何，就只有拿這些人先做試探了。正如張凡期望的那樣，雖然自己此時的功力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就在片刻的時間內讓感知中的三十多個目標接連不斷的失去了氣息，而其他附近的不少目標在感覺到這樣的危機后也一鬨而散。趁著這些人還沒發出獨特的暗號，張凡再也沒有猶豫的以精神力法術向屋內施法，微微的電光從自己那位所謂的「妹妹」身上掃過。
很顯然，自己因為考慮事情不周而吃了一次虧。只是對方沒有想到的是精神力強大的自己，對抗失憶藥物的能力可不是尋常江湖高手可以相提並論的。因此自己並沒有花費多少功夫就在稍微用心的回想中恢復了自己的一切能力。
不過，再要不要將身邊不遠這位讓自己吃了暗虧的女子徹底解決的問題上，張凡還是猶豫了片刻，一來自己此時的心中不知怎的對這女子莫名巧妙的升出了一絲愛意與好感，似乎還打算改造此人。在這種潛意識的影響之下自己的理由也不由自主的從心中冒出了許多。什麼以後問問她自己身上可還有什麼隱患沒有之類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的張凡或許會因此依舊打算將此女留在自己身邊。不過此時的張凡突然意識道：自己對此女的愛意和好感似乎是那樣的突兀，很不正常。理性的判斷：自己不會是一個太過多情的人。那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之前可能被做了什麼手腳？
想到這裡的時候，張凡稍稍有些后怕的同時再也沒有什麼猶豫。猛烈的雷光之下，那曾經讓警惕之心極強的自己都吃了一些虧的女子迅速變成了一具焦炭構成的屍體。
隨後張凡再也沒有什麼猶豫的越出了窗外，從這家三層樓高似乎還有些門面的客棧中飛了出去，直接避開了很多地面上的陷阱乃至危險的區域，飛身向外展開了突圍。
應該說此時此刻埋伏在客寨外圍集結起來的西山江湖道力量規模還是不算小的。只是或許是因為趕時間的緣故，沒有太多的炮灰嘍嘍，主要是最低武藝層次也在二流左右的真正高手。這些人數並不多的高手為了避免自己以外發現，又只能選擇在半徑一里左右的範圍內包圍布控，很顯然就給了此時的張凡很多機會。這一次面對連綿七八里包圍線上的上千名江湖高手的「圍困」在天色還沒有亮起來的情況下張凡展開的突圍並沒有花費太的功夫。雖然一次沖不開包圍圈，但只要在黑暗中游斗片刻，巨大的死傷威懾之下口子很快就被撕破了。
隨後張凡不知道自己體內還有沒有什麼隱患和後手，也不了解臨近地方是否會有什麼這江湖上真正頂尖層次的高手在等待著自己，因此在離開了包圍圈乃至隨後的追擊之後整整在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內逃離出上百里左右的距離，最終才選擇按照以前的辦法暫時的躲藏起來。
天亮的時候，至少感知的範圍內再也沒有什麼力量雲集過來，似乎在中州以外，那些勢力還無法輕易的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組織規模不小的拉網巡查了。
當張凡真正有時間能夠靜下來反思的時候，覺得自己過去的很多行為還是稍稍有些託大了。從本質上說：就算自己現在有本事通過漫長游斗對抗的方式最終做到所謂的「天下無敵」但也並非能夠十分輕鬆做到這一點，更無法在正面的對決中十分有把握的對付這江湖界的主流勢力手段盡出情況下的對抗能力。自己這個在某些方面特彆強大而又有很多短板的人，身為一個獨行俠很多方面的局限也暴露出來。
按理來說，自己有能力看穿正常情況下的人心，又有名動天下的本領，要組織一個真正歸屬於自己的團隊，那完全應該並不很難才対。一個人雖然了無牽挂，可局限性也明顯有些太多了。
當然，張凡也明白，此時的自己如果摸摸腦袋是一個，生冷不忌的結盟交友的話，恐怕會再次被那某種程度上已經有了足夠組織度和影響力的西山江湖界再次暗算。自己的存在，其實也在很大程度上阻礙了很多內力派江湖武人的理想，同那些真正在這方面有一定前途的人相比，恐怕是存在難以調和的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