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震懾

大致估算足以容納萬人規模的主宅方圓能有一里左右的樣子，位於如同桌子一般的險峻山峰之中，整個頂部平台距離山崖下的距離大概也在一里到一里半左右接近雲層比較低時候的雲層高度，因此這近蠻主寨也叫入雲寨。

其實張凡在闖蕩江湖的時候是與一些對手在並不算大的小山頭上交鋒過的，因此也稍微了解一些門道：那種四處都是懸崖峭壁的地方，還不是最為險要的地方。最為險要的是坡度很陡，而且還相對光滑、沒有什麼植被掩護的地方。這種地方堪稱絕壁，據說非頂尖高手不可能直攻。

不過張凡仔細參詳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從一些地方攻上去應該還是有可行性的，原因也在於自己透過一定的障礙物隔空攻擊對手的能力。只是張凡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種能力在透過完全實體的山體時有效作用距離大概是多遠？

張凡在趁夜逼近核心目標之前先以其他山頭大致進行了一些試驗，發現如果是傾斜角度而不是完全的隔山，自己在極限的情況下可以透過一里左右的距離殺傷諸如山貓一類的目標，但有效距離減半。如果直線在百丈或者半里左右的距離之內，則自己攻擊速度方面在很大程度上也不成為問題了。

在大致進行了試探和估算后，張凡開始選擇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陡峭的地方悄然展開了攀登。因為從隱蔽來說，這裡是最具有隱蔽性的後山一條通道。可對應的，這裡的守備力量也算是明顯較強的。在張凡趁著夜色悄悄接近到近前的時候，在大概十數丈左右的範圍內就感知到頂部貼近邊緣的位置上大概百名左右負責值守的兵力。張凡當然還暗中的查探到在這山腳下的不少機關陷阱乃至用於暗中境界的犬鷹等動物。

很顯然：身為近蠻山寨之首，恐怕這裡已經經歷過不止一次攻防戰，而且從張凡感知到的種種布防手段來看，這入雲寨很顯然已經有相當的組織和內部管理水平了，並非如同自己想象的那種很大程度上帶有原始色彩的烏合之眾。

在普通對手看起來形同絕境的地方很顯然對於此時的張凡來說卻並非如此，因為這看起來密集的守備力量很顯然反而更容易在短時間內壓制下來，以至於最大限度的給對手以重創。

張凡的身手並非絕頂高手，做不到百丈懸崖如履平地毫無風險，在一些不太確定的地方多少也要藉助身上攜帶的一些暗器並用備用的布匹包裹起來做為輔助的手段。當然攀登的過程因為自身內力的存在，還是要比尋常體力較好體重較輕的普通人要省力不少，不過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張凡就繞過重重險阻乃至布置在懸崖峭壁上的機關攀登到了近百丈左右的高度，再要向上，張凡細微的感知力似乎有一種感覺：在越到上半部分的陡坡的時候，因為某種難以避開的機關，自己的身形很容易被暴露，不過在這種情況下張凡能夠感覺到至少距離自己上方懸崖邊上百步縱深內的二百個左右有威脅的目標都似乎漸漸的暴露出來並處於有效攻擊的範圍內。

此時此刻的張凡在權衡片刻后再也沒有什麼猶豫陡然在此時此刻展開了攻擊，首先以最快的速度在短短兩秒左右的時間內讓這二百個半里距離以內的有威脅目標喪失短時間內的戰鬥力，隨後，張凡才接連不斷展開點名清理，在隨後大概一個呼吸左右的時間裡幾乎將這二百個目標近乎完全清洗了一番。

這入雲寨一帶的守衛也不能說反應不迅速，恰恰也就在自己展開陡然攻擊這不到十秒左右的時間內，猛烈的火光照亮了很多地方的山崖，包括自己所在的地方此時此刻也被輝映了出來。如同詭異煙霧一般的飛蟲也在此時此刻從山崖上方了下來，伴隨著如同毒油一般的某些機關的點燃，一道幾乎不可逾越的防衛性攻擊以泰山壓頂之勢在此時此刻從各個方向上接近過來。

面對這樣的攻擊手段，即便是張凡似乎也很難從正面抵擋，只得在此時此刻飛身向下落了下去，並時不時的以近戰兵器在懸崖上做手腳的方法來降低速度，也就是這樣才避免了那奇特的毒油煙霧沿著山崖向下展開的詭異攻擊。

如同霧氣一樣的毒蟲群在張凡向下撤退的二十多秒的時間內也被張凡連續秒滅了數以十萬計，這樣的攻擊總算是化解了山崖頂部某種程度上的反擊。

大概在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之後，張凡能夠看到除了自己之前所攀登的那個地方似乎依舊處於極為危險的狀態的情況下，山崖上的其他通道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可以攀爬的「安全通道」，對於危險的強大感知力再一次讓張凡化不可能為可能，再以一次展開了向上攀登攻擊試探。

這一次，張凡沒有提前展開攻擊暴露自己所在位置的打算，而是摸到了距離山崖頂端不過十丈左右的距離上，而且這十丈還是一定程度並不算詭異的陡坡。似乎在這裡只有二十多個人把手，乃至一些看起來彌補的機關陷阱危險區域。

不過這對於常人來說的嚴密防禦對於此時的張凡來說卻算的上是漏洞百出，接近到此時此刻的張凡已經能夠把入雲寨山頂平台方圓百丈左右的五百多個目標都納入攻擊範圍了。此時的張凡再也沒有客氣，全神貫注一邊協助內力跳躍向上飛快的攀登，一面以群攻雷電之術展開盡其所能的殺傷，短短數秒左右時間的混亂中除了反應比較快的少數人逃散之外，其餘四百多名高手都自此時此刻被張凡暫時壓制的失去了行動能力。

張凡的攻擊在此時此刻當然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一面接連不斷展開清洗攻擊，一面向更縱深的方向深入，去壓制更廣範圍內不斷接近過來的人。當然還有那從天空中藉助某些拋射手段，在自己的感知之中如同雲霧一般飛過來的毒蟲、毒水。

這入雲寨內的重重機關在張凡面前幾乎如同某種明擺著的危險區之後，再也不能給張凡造成多少麻煩。

不過，應該說入雲寨在面對這樣危急的情況下，應對手段乃至潛在的家底還是雄厚的。那尋找目標似乎十分迅速，而且規模也異常龐大，如同毒物一般的蠱蟲群也似乎有點兒讓自己殺不勝殺的感覺，幾次將張凡擠壓到了懸崖邊緣，險些不得不重新後撤。不過當張凡不求短時間內消滅對手，而是巧妙的藉助壓制之力之後還是最終化解了這兇險的反撲。

當張凡似乎能夠遊刃有餘的在入雲寨頂端左躲右閃應對各種危險的來臨，似乎已牢牢站穩了腳跟的時候，從張凡發起進攻開始，已經有上千個人形目標在張凡接連不斷的壓制和清洗之下被解決了。

這些人的人數只有整個入雲寨的三分之一左右，但因為之前蠱霧、機關、高手的巨大消耗，整個入雲寨實力上的消耗明顯超過七成以上，很快轉入了不由自主的守勢。

對於此時的張凡來說，敵人方選擇了防禦甚至躲避而不是進攻，那對於用於強大感知力的自己來說很顯然就是某種程度上的自取滅亡了。。。

從張凡攻上入雲寨山頂，到幾乎清理了這裡所有活著的有威脅人形目標，總共花費不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距離天亮似乎還有一段時間，只是此時的張凡卻無形中感覺到似乎有什麼威脅將要來臨似的，因此也就在此時此刻再也沒有戀戰，以最快的速度沿著一處比較陡峭但還不算是懸崖的地方跳了下去，並藉助自己身後和內力不斷的以近戰兵器藉助障礙物減速以減少危險，同時確保自己能夠以最快速度離開這裡。

當張凡離開入雲寨不過一里左右的時候，才發現沿著之前原來入雲寨頂部平台四周峭壁邊緣，似乎系統性的發生了向外展開的塌方。張凡還通過自己的警兆感知力感覺到似乎有毒雨一般的東西悄然間噴射出來，因此並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躲避開了危險的區域。

張凡有把握在夜間趁著夜幕的掩護展開這種對重兵把守的險要種地展開不可思議的進攻掃蕩，去沒有把握在白天的時候做到這一點。

只不過這入雲寨出現塌陷危機的情況仍然在白天的時候就傳到了不少臨近的近蠻部山寨中，臨近的很多部也都風聲鶴唳。很顯然：就算從退回山寨中的一些殘兵那裡得知了那個神秘人的強大，可還是沒有人能夠相信僅僅只靠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攻破險要而且家底雄厚的入雲寨。

但在此後的一個夜晚之內，又有兩處山寨被張凡剿滅了。同入雲寨相比，張凡再次遇到的山寨就沒有那樣險要的地形，駐守的兵力規模也小上至少一半，對付起來很顯然就輕鬆了許多。

張凡在權衡片刻之後，還是決定這樣的清洗掃蕩適可而止比較好。如果異位思考的話，張凡覺得自己再這樣清洗下去帶來的結果很可能就是整個近蠻部其他的勢力不得不放棄原來的險地逃亡到遠蠻部地區乃至東原等地了。如果那樣一來，對於自己要達成的目標很大程度上是有害的。自己在很短時間內滅掉了對方很可能接近兩成或更多的力量應該是某種邊界極限了。

這種情況下張凡如約回到了原來所在的海灘，並在檢查出臨近的地方一處還算安全的區域之後展開了雷術信號，召喚原來的遠蠻部村寨集結起來。

同張凡曾經的想象不同，似乎是被自己如此猛烈的反擊震懾住了。在隨後大概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裡，張凡都沒有在遇到過近蠻部族以種種手段的報復和麻煩。不過這在某種程度上也印證了一些傳聞：近蠻諸部雖然擁有絕對的力量優勢，不過鬥爭的決心很顯然就要遜色不少。或許正因為如此，也只能是對人數規模更少，力量也明顯更弱的遠蠻諸部擁有一定程度的主導權和壓制權，卻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征服。

當近蠻諸部在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內沒有什麼動靜之後，張凡所在村寨內的遠蠻部村民們也大多能夠認識到似乎一切都有可能給變得不同了。正常情況下：在同那些人結下樑子的情況下絕不可能有這麼長時間的間歇的。

又過了大概十天左右的時間，一名僅僅以防蚊蟲泥巴塗著身子的近蠻部少年模樣的新使再一次接近過來。出人意料的用張凡還算能夠勉強分辨出來的東原官話喊道：「我是奉命打算來詢問乃至商議一些事情的。。。」

張凡身邊的人們依舊感覺到某種緊張，張凡卻安慰人們道：「不用擔心，這一次他們打算耍某些花活可能也要準備一段時間了。我擁有一種能夠一定範圍內感知危險的本領，大致可以確定那些人對於我們來說暫時還算是安全的，我去會會他們就好了。。。」

「我長輩們說，你是東原來的高手，同西山江湖界或許不睦。逃到這裡主動與遠蠻部接觸，大概為的是更多可以用的奴僕吧？」

雖然是懂得東原語言的近蠻使者，但談話中似乎還有著某種特殊的直爽和直接，張凡同樣沒有太多的廢話，直言不諱的說道：「奴僕未必就比朋友或沒有奴隸關係的下屬忠誠可靠，我聽到了遠蠻部不少的遭遇，打算真正和那些更樸實的人們建立更為親密和牢固的關係。所以，就不得不得罪你們了。」

「那。。。那前輩打算徹底消滅我們近蠻諸部嗎？或者說：將我們趕走？」

張凡也並不諱言自己的目的：「我沒有那樣的打算，我遲早是要離開的，只不過為了朋友們的安全，我至少要暫時平衡遠蠻和近蠻雙方的力量。只要我在你們的山寨外面進行必要的檢查，清理你們那些不幹凈的零碎到安全或者說平衡的地步就可以了。。。」。